玉兰归-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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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晶亮地可怕,仿佛与之对视一眼,就能被它吸进去,吞噬掉一般。
薛永怡垂下眸子,轻轻应了声“是。”
“你是兰舟的好兄弟,我们不会坐视你被掳不管。”
蟋蟀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就减轻对她手腕的挟制。
而是将嘴角咧到最大,看着她,傻笑。
“我就知道。你果真不会骗我。”他冲着她说了一句,在别人看来莫名其妙,她自己却心知肚明的话。
薛永怡没法回答,便当没听见。
“你捏痛我了。”她盯着自己的手腕,皱眉道。
蟋蟀忙松开,低头朝她腕上吹了吹,一脸的不知所措,“对不住,我没控制好力道,都红了。”
第275章 恋慕()
“无事。Ω Ω”薛永怡抽了手,翻身下了马,请两个士兵,将蟋蟀扶下马,到帐篷里安置。
楚玉凝看着他二人的背影,心里一个咯噔,蟋蟀这模样,十成十是对薛永怡动了心,而薛永怡的反应。。。。。。
楚玉凝有些拿不准。
心里忍不住地开始担心,如何薛永怡带着蟋蟀都回来了,兰舟竟还没回。
该不会是遇到什么。。。。。。
呸呸呸!她忙驱散掉脑中不好的一些想象。
兰舟不会有事的。
有薛永怡在,兰舟一定不会有事的。
果然,在薛永怡将蟋蟀包扎好,并盯着他喝了安神的药,看着他阖上双眼,睡过去后,兰舟一行总算回来了。
第二日一早,永安王将兰舟与薛永怡召进中军大营,问他们可有何现。
兰舟将自己打听的情形一一道出。
“鞑子最近调兵频繁,且明显将主要兵力往边境调动。似乎在等待合适时机,伺机而动,一举将山莱关拿下。”
“合适时机?”永安王听了兰舟的话,目光不由变得深沉。
他从桌案上,掏出一份公文,递给兰舟。
兰舟打开来看,是京城的内应写来的。
共计两件事,一是自宁王摄政之后,因平定西境叛乱,且颁布了几条利民律例,被百姓大为崇敬,朝中大臣亦有许多对其赞不绝口。
信的末尾提到,自入秋以来,继位不满一年的新帝,便感染风寒,咳嗽不止,药石不停,却不见起色。
看完信后,兰舟经过永安王默许,将其递给薛永怡。
薛永怡看完之后,也是沉默不语。
看来,宁王在为自己的上台造势了。
好不容易抬上一位母系出自定国公府的皇帝上台,定国公府势必不会眼睁睁看着宁王把新帝赶下台取而代之,太上皇也不会容忍自己一手抬举的棋子,生出别的心思。
一旦宁王捅破那层窗户纸,只怕大懿王朝距离再次内乱,也便不远了。
西军叛乱被瓜分以后,目前被分成三块,分别由东境、南疆、北地三边戍卫大吏掌控。
若是宁王选择自己上位,戍守南疆的信武侯势必会站在宁王这边,定国公府则誓死戍卫皇权,与太上皇一道拥戴新帝,如此一来,戍守北疆的永安王,势必成为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
而永安王最初是被太上皇推送上位的。。。。。。
原本,永安王应当义无反顾地站在太上皇那边,拥护新帝的统治,只是太上皇在位期间做出来的那些荒唐事,永安王心中对他还有多少爱戴,就很难说了。
因此,永安王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会决定大懿王朝未来数年的局势。
思前想后一番,她思忖在三,决定向永安王透露些,自己通过系统监视鞑子一行所得知的事。
不论永安王选择站在哪边,兰舟都势必会追随到底。
到时内乱足以让人头痛,若是鞑子趁势入侵,内外夹击之下,北疆能否守住,便是她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也不能全然确定。
“民女与兰少将再伪装进入鞑子领地时,曾向一位鞑子军中将领套了一些话。据闻,鞑子上次偷袭山莱关,是为了引诱咱们追击,继而俘虏咱们的士兵,最好是俘虏一个有身份地位的,到时烟熏逼供,探出山莱关城楼的防卫秘密,将其破解。此外,民女还无意中得知鞑子暗中与厥子有往来,似要等大懿陷入内乱,王爷调兵参与内战,山莱关防御松懈之时,与厥子合力,攻破山莱关,一举夺下北疆。”
她神色平静地说完这番话,故作镇定地垂下了眼眸。
一颗心不受控制地噗通直跳。
这些话虽说并无一丝虚假,然永安王能信多少,她实在没有信心。
“禀王爷,薛姑娘所言句句属实,望您多加防备。”不料兰舟竟在此事,没有任何凭据的情况下,站在了她这边,给予了她全然的信任。
薛永怡不由抬眸看了兰舟一眼。
恰与兰舟视线相对。
他朝她点点头,唇抿了抿,露出一丝浅笑。
永安王瞧着二人之间的眉目往来,在心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本王会仔细思量此事。你们一行也累了,且下去歇着吧。”
“是。”兰舟与薛永怡向永安王行礼,退了出去。
二人默默无言往回走,快到分离的岔路口,薛永怡忽然低声将兰舟叫住,“你。。。。。。”为何会这般信任我?
她虽未说出口,但她相信兰舟知道自己要问什么。
“我们是一个是地方的人,你忘了么?无论你做什么事,自是为了咱们两人好。我信你。”
不问理由,全然信任。
原来,这般轻易,她就得到了他的信任。
薛永怡忽然觉得鼻子酸,眼眶胀,似有泪光闪动。
她想起自己少年时期的那个梦中经常出现的身影。
那个文静腼腆,比她高出一大截,让她从小仰望到达的少年,曾经也是这般,不问因由,就给予了她全然的信任。
她就像追逐照亮自己的世界的太阳那般,沿着他的脚步,从高中到大学。
她以为他们会像世间所有的初恋那般,水到渠成走到一起。
就在她进入他就读的大学,鼓足勇气,将他约出来,意欲表白心迹时,他却带着另一位女孩儿赴了她的约。
他比她年长四岁,而那个女孩儿只比她高两届。
在她为着他们的再次相遇,为着自己心中描摹的美好未来默默奋斗的那些岁月里,他早已邂逅的另一个女生,迈入了新的人生。
她自没将心中的恋慕说出口,只以小妹妹的身份,存在在他的生活中。
她默默旁观着他们的恋情,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或许他只是一时情迷,只要他们尚未结婚,她总会有机会。
抱着这种信念,她从医科大毕业,又考入研究生,亲历了他们的数次争吵,又和好。
她几次三番鼓足勇气,欲向他表露心迹,却总因胆怯,未能成行。
终于,在她研二时,收到了他们的结婚请柬。
没希望了。
这一场单恋,以这种方式走向了她的消亡。
可这是她放在心底默默喜欢了十几年的人呀。
他收获的一份美满的爱情,如花的妻子,以及幸福的人生。
可她呢?
她又获得了什么呢?
她不甘心!
如何能甘心呢!
第276章 告白()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午夜梦回,她会忍不住设想,若是在他们感情破裂之际,自己勇敢
也就是那时,她萌生了写故事的想法。
她以他的妻子为原型,创造了一位美丽无双,骄纵任性的大小姐角色,得到了他的爱,却不知珍惜,肆意蹂躏,最终与他渐行渐远。
而她便是在那个时候走到一身伤痕的他身旁,默默陪伴,不离不弃,在如水的岁月中,渐渐让他知晓,自己的一片深情。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在书中他们顺利订下婚约,那个骄纵任性的大小姐也会为自己的愚蠢和恶毒付出代价。
可谁知,笔下的故事不知为何忽然就失去了控制。
那个骄纵任性的大小姐并未如她所设定的那般,得到应有的惩罚,而是在最后一刻,推开了书中的女主,引开追兵,纵身一跃,跳下山崖。
从那时候起,整个故事的情节就不对路了。
无论她怎么修改,书中人物好似有了自己的思想一般,再也不愿随着她的意志行事了。
这般到最后,她已精疲力竭,心力交瘁,再无继续这个故事的**,一怒之下将所有的文档删光,结果一觉醒来,自己竟然穿越进了这个由自己一手创作的世界,并成为了书中的女主角,原因就是,她没有把这个故事写完,因此系统才给了她这么一个任务!
原以为实施起来是极简单的。
她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所有的人,物、情节,都受她支配。
然而当她开始在这个世界行走之后,才现,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默默守护了兰舟近十年。
他与那人有着相同的眉眼,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那般,因此第一次见面时,她才抑制不住,泪湿了眼眶。
可除此之外,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心里忍不住怪自己傻,明明知道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人,却还是被他给予的信任,而轻易感动。
薛永怡默默走进自己的帐篷,一时百感交集。
第二日,她比往常醒地要早些,默默躺在床上了会儿呆,她掀被起身。
屋外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是紫儿,竟起地比她还早。
“薛姐姐可醒了?”紫儿问值守的侍卫?
侍卫摇摇头。
“是紫儿呀!进来吧。”薛永怡出声说道,穿好衣衫,从帐篷里的木桶里,舀水洗脸。
紫儿提着食盒进来,给薛永怡送早膳。
二人早膳吃得都颇有些心不在焉。
紫儿咬一口馒头,瞅一眼薛永怡,见她同样心不在焉,不由撅了撅嘴。
眼瞧着薛永怡快要将嘴里的粥喝完,紫儿忽然放下筷子,看着薛永怡道:“薛姐姐,你可知晓,蟋蟀他,喜欢你。”
她说完之后,情不自禁地咬着半片嘴唇,神情复杂而纠结地看着薛永怡,似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期盼着从薛永怡那里,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薛永怡将筷箸放下,神色平静地看着她,“紫儿,你曾随我行医两年。”
紫儿点点头,不知她此话何意。
“那时你还小。”薛永怡面上露出一丝浅笑,“但咱们一路都会遇到许多热情相助的年轻公子哥,你可有印象?”
紫儿忍不住开始回忆起来。
确实,她们没到一个地方行医义诊,似乎都会遇到很多好人,给予他们及时的帮助。
“你说他们为何这么热心呢?”
难道不是因为心肠好么?
紫儿咽下脱口欲出的话,开始仔细回忆起来。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神色愕然,愣愣看着薛永怡。
“那些。。。。。。那些人可都是由于心悦姐姐才。。。。。。”
她面上露出纠结之色,随即沮丧地现,这么多年,虽然薛永怡一直未嫁,且已到了双十年华,不说以往,单单说着驻军大营里,默默单恋薛永怡的将士不说成百,也有数十,而蟋蟀,不过是众多心悦薛永怡之人中的一个罢了。
除了她紫儿之外,谁还拿他特别看待啊!
紫儿想到这点,忽然自心中替蟋蟀生出些不平来,然又想着,这是也不是薛永怡的错,难不成每个喜欢她的人,她都得予以回应?那也不现实,对她更不公平。
“薛姐姐,我明白了。”紫儿羞惭地垂下了头,低声道。
“嗯。”薛永怡站起身,将碗筷收进竹篓里。
“晓得便好。蟋蟀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日子久了,他自然知晓,是谁一直陪在他身边,默默关心照顾着他。”
紫儿听了这话,脸唰地一笑就红了,哼哼吃吃道:“谁。。。谁喜欢他了!”
薛永怡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薛姐姐!”紫儿羞地踱了踱脚,“我不理你了!”逃也似的拿起竹篓离开了。
薛永怡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嘴角那抹笑,渐渐消散了。
她回身整了整药箱,估摸着紫儿快回了,便去了她的营帐,拉着她一道去给蟋蟀看伤,“待会儿,便让姐姐看看,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医术练得如何,可曾荒废了。”
说着,拉着她便往安置伤员的帐篷里去了。
紫儿先前倒还有些扭捏,后想了想,喜欢一个人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便释然了。
二人到得蟋蟀安歇之处时,他因伤势过重,尚未醒来。
薛永怡与紫儿一道,轻手轻脚走到蟋蟀床前,拿了把杌子坐了。
薛永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