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阿姜-第6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又有人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才劫了他两人。”
“夫人是说……。”北斗眨眨眼,迷糊半天才品出来意思,不由疑惑道:“有人故意劫了这两人?夫人……谁会这么做呀?”
谁会做?
“还用想么……”谢姜又打了个小阿欠,闲闲道:“乌铁山派这两人去新都,原本是查探萧仪身份底细,只有查探清楚了,这两人才会回来报信,你说是不是?”
“嗯。”北斗眨巴眨巴眼,点头道:“是这个理儿。”
至于回返途中失踪……
谢姜眸子一闪,唇角透出几分冷笑来,又道:“要是碰上劫道的,或是仇家寻仇,应该当场杀人才对,现在这两人凭空消失不见,大约是被掳走了。”
“那……。”北斗又眨眨眼,一脸恍然大悟状道:“这两人被掳,与要送的消息有关?”
谢姜点头。
风从小船两侧劈刮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北斗皱眉想了半天,瞄见自家主子阖了眼,半天也没有动一下,忙扯过条毯子给她盖上。
又走不两刻,北斗正往碳炉里加碳,听见外头乌四“吁!”了一声,随之有人道:“我乃萧家护侍周殊,奉主上之命,特在路边搭了避风挡雪的帐篷,以备九夫人稍事歇息。这是牌子,乌领队验一验。”
“夫人,有人来了。”北斗听见忙扔了铲子,小小声喊。
“既然是萧郎君安排下的……。”谢姜睁开眸子,仿似早料到会有人来,平平淡淡道:“烦请领路罢。”
乌铁山低声应了,又周殊纵乎施礼道:“卑职遵命。”
随后小船一动,似乎拐下了大路。
再平平稳稳走了半刻钟不到,小船停了下来,乌四在外头道:“夫人,船后便是帐蓬,夫人只需掀帘子进去既可。”
既然跟着来了,谢姜也不娇情,示意北斗拎上包袱,两人掀开舱后挂的毯子,见船尾果然对着座毛毡搭的帐篷,便沿着船尾进去。
帐篷精致小巧,只比卧榻略大一些。
又因是搭在木台上,上面便铺了厚厚的兽皮毯子,又毯子边摆了张小案桌。
桌子上搁了小碳炉。
炉中火势正旺,将顶小小的账子烘的暖如春季。
“夫人不是早就瞌睡了么。”北斗扯过桌旁的绒抌绒被,快手快脚铺了:“奴婢铺好了,夫人快躺下歇歇。”
身下是软软的兽皮,身上又盖了轻软如无物的绒被,谢姜拥着被子……怎么萧仪好像对自己的日常作息……很是熟悉呢?
可自己从前分明又不认的他。
帐外狂风呼啸,好像雪又大了。
不过一会儿,谢姜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辰时,谢姜便又吩咐众人上路。如此一路疾行,天将落黑的时候,一行人到了新都郊外。
乌十一早令人备了马车。谢姜换乘了马车,吩咐乌铁山道:“去中郎府。”
现在天快落黑了,又下着雪,主子竟然停也不停直去中郎府!
乌铁山心里一惊。
PS:亲……手里要是有票子,不管啥票子都可以砸……的,、、,,、、
第122章 初相见便遭暗算()
一秒★小△说§网。。】,无弹窗!
只是乌铁山也知道自家主子什么脾气。索性一个字儿不问,令乌十一先去中郎府见谢策,他自家护侍谢姜随后跟上。
从谢姜城外下船换车,再到她进去中郎府大门,早有辆黑漆马车远远跟在后头。
马车跟到中郎府外,九公子放下帘子,淡声吩咐道:“靠边停下。”
“是,公子。”远山勒了缰绳,将马驾去墙根下停稳,想了想,向上顶顶竹笠,回头问自家主子:“公子不进去看看么?”
“看甚?在这里等着就是。”九公子抬手揉揉额角,这两天不知道是没有歇好,还是天太冷,头疼的愈发厉害了。
主子撂了话,远山只好老老实实坐车辗上。
寒风呼啸而过,刮的天上乱雪飞舞。
约过了半个时辰,中郎府大门“吱呀!”一声。
远山忙伸了脖子去看,就见谢姜披了狐毛披氅出来,将上车未上车时,眸子向这方一瞟……
“哎呀!”远山忙缩脖子,缩回来想想不保险,又拽住斗笠沿儿向下压了压,做了这些,心里还是发毛,便干脆回身对着车厢道:“公子……夫人好像发现咱们了。”
说完了这句,远山还没有来的及转回来,眼角便瞄见白皑皑雪地上……先是镶了拇指大玉珠的鞋尖儿一露,转瞬间又绣了云水纹的浅青色裙边儿一荡。
坏了!
这汉子头脑一矒,忙又结结巴巴改口:“公公……公子,夫人来了。”
谢姜眸子一扫远山,再一转……看了锦帘子问:“是你么?”
往常她总叫九公子九郎,这会儿心里别扭,干脆称呼“你”
九公子推开车门,眸子在谢姜小脸上略略一凝,咳了一声,伸了手道:“阿姜,外头冷……不如进来说话。”
同九公子相处几年,谢姜对他就算不是看透全盘,总也拿准个四五分。
谢姜心里嘀咕,看来乌家那俩个就是这人劫的,为的就是不让自家知道……萧仪就是楚国嫡公子,为的就是谢策曾经将自己许配给他。
这算个什么事啊!
真是小心眼子!
心里嘀咕归嘀咕,谢姜面儿上却一派欢喜状,笑盈盈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凑巧去办事,走到这里凑巧碰上我罢!”
谢姜脸上是笑意盈盈,只是话里话外,怎么听都带了几分讽刺味儿。
“我是有意在此等候夫人。”九公子额角一跳,握了她小手向怀里一收,扯了人进车。
待进来又关上车门,谢姜甩开他问:“乌家那两个护侍呢?”
嗯,小脸儿倒是变得快!
九公子握着谢姜不放,不仅不放,反倒趁马车一摇一晃,向前驰动之机,攥住怀里一扯,柔声细语道:“昨天我去看了大郎,大郎有些咳嗽。”
仔细算算,自从六月初,老家主同老夫人带着两个小的去了舞阳,谢姜已近半年没有见过孩子了。
这会儿九公子用这个做引头……谢姜明知他是顾左右而言他,还是不由自主问:“大郎受凉了?”
“这两天下雪,想是出去跑的很了。”九公子成功转开话题,这会儿揽了谢姜坐在身旁,温声软语道:“祖母请陈大医看过,说是喝两天药膏就好。”
“陈大医是外伤圣手,治小儿也成?”嗅着九公子身上熟悉的松柏味儿,谢姜不由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九公子眸中笑意一点点漾了开来,两臂又紧了紧,将谢姜像小孩儿一样揽在膝间,柔声道:“放心,陈大医治疗小儿也是行手。”
车轮子碾过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而雪花落在车顶上,又一片“沙沙……簌簌”,好像蚕食桑叶儿。
远山赶着马车拐过去街角,又经过两条巷子,便吁停了马儿道:“公子,夫人,下车罢。”
刚才谢姜从中郎府出来,上了九公子的马车,乌铁山与乌四几个便跟在后头。
远山一停,乌四也停了下来。
北斗下了车,一溜烟儿跑上过来,弯腰抽了脚凳子摆妥,便推开车门。
只是车门儿一开,小丫头刚伸了手,正正瞄见……九公子抱了自家主子,温柔小意道:“积雪太厚,莫要冰了夫人。”
“公子大安。”北斗忙缩了手施礼。
此时街上寒风凛冽,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再说这座府邸又是九公子私宅,谢姜干脆将小脸儿埋在九公子披氅里。
九公子下来马车,边抱了谢姜进门,边慢声细语道:“阿姜不是欢喜香雪海的挴花么,现在玉蝶开的正好,那几?照水只含了苞……。”
这些天连着赶路,谢姜早就腰酸腿疼。这会儿到了自家地盘儿,心神一松,再加上这人絮絮叨叨,就像催眠。
谢姜便眼皮发沉,头脑发浑。
九公子看她往常灵动的眼珠发涩,眸光一闪,索性将人直接抱去榻上。
被衾暖暖,身边又是令人熟悉心安的味道,谢姜几乎是挨住抌头便睡了过去。
听得谢姜呼吸轻浅,九公子抬手放下帐幔,又在帐子外站了一会儿,这才吩咐北斗:“守好你家夫人,莫要叫她蹬被子。”
北斗忙屈膝施礼道:“公子放心,奴婢知道。”
九公子转身出来正房。
风已停了,雪花纷纷扬扬,倒是愈发大了。
九公子在门外一拐,进了寑屋隔壁的画室。
东城早在屋子里候着,这会儿见自家主子终于“忙完了”,忙上前揖礼道:“仆有事禀报。”
“说罢。”九公子从衣襟里掏了个香囊扔桌子上,边在榻座上坐下,边看了东城道。
看见香囊,东城忍不住问:“公子身上怎么有“暗香凝脂”?有人要害公子?”
九公子斜了眸子,眸光自他脸上轻飘飘一扫,皱了眉道:“报何事?”
这个怕是……怪不的夫人没有闹,原来是遭了自家主子“暗算”。
东城眼皮子跳了几跳,忙低声道:“半个时辰前日晚送来消息,楚铮去劫霍廷逸,被小陈候手下所伤。据说……伤势频重。”
要是惯常刀头舔血的贴身护侍,也说“伤势频重”,楚铮所受的伤,绝对是九死一生。++的,、、,,、、
第123章 为大局暗中相助()
一秒★小△说§网。。】,无弹窗!
九公子眸子一冷,曲指叩叩桌沿儿问:“现下他在何处?”
东城低声道:“日晚领人拦截小陈候手下,楚铮便被其随侍趁机救走了,现下……怕是还没有查到踪迹。”
九公子听了眉头微锁。
纵观天下局势,小封王宠信宦臣,只知介日盯往世家大族,保住王位便可。
而梁王老迈昏溃,膝下几个嫡子又多是庸材。
再说楚,自老楚王为陈王父子所杀,唯一嫡子楚铮又流落在外,楚国内近几年权臣当道,多是仰陈王鼻息做事。
而陈国,陈王正值壮年,膝下小陈候元膺又阴狠狡诈,早有一统四国之野心。
且这人近几年顶着陈全山弟子的名头周游列国,说不定暗中早培值了大批势力。
显而易见……若是风云乍起,陈国胜算扱大。
胜算极大么?
不一定!
九公子眉峰一展,眸子里几分嘲弄,又几分傲意,转而看了东城吩咐:“楚铮必走不远,传令下去,彻查栎阳……煮枣三郡二十七地,务要找出楚铮。”
九公子神情淡淡,说话的语气也同往常一样。
偏偏东城却从中听出来“风雨欲来”的味道。
东城脸色一肃,躬身揖礼道:“是,仆……。”只他仆了一半儿,又皱了眉问:“万一楚铮伤重不治,那……。”
“楚铮不会死,也死不了。”九公子“哧”的一笑道:“让凤台拿上名帖陈大医往西走一遭,去罢。”
请陈大医往西走一遭,那就是要救楚铮。
东城眉宇间讶异之色一闪,躬身应了是。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顺着西去的官道往南,走过六七里有处山坳。周围山丘连绵起伏,其上又多长了杂树灌木。
山坳里有七八户人家。
这时候大雪封门,这些人便都关门闭户,躲在屋子里猫冬。
泼墨从树林子里出来,瞅瞅四处没有人影,这才闪身进了林子边缘的小院。
留白正端了盆子出来倒水,“哗!”一声泼出去,白皑皑的雪地上立时赤红一片。
泼墨扫眼瞄见,脸色愈发阴沉,低声问:“血还没有止住?”边问,边大步进了屋子。
留白担忧道“胳膊上刀伤还好,只肋间这一箭刺的太深,那个乡医怕离脏腑太近,不敢下手。”边说,也是跟在泼墨身后。
内室门虚掩着。
泼墨推开门进去,见萧仪脸色苍白泛灰,躺在木榻上一动不动,要不是细看之下胸口还微微起伏,几乎就像咽了气。
泼墨看了两眼,沉着脸对留白道:“再等下去,恐怕主上就……我听说舞阳有位陈大医,医治外伤红伤堪称圣手。我即刻前去请他来。”
现在几人是在煮枣郡域内。煮枣与舞阳隔着栎阳郡、新郚郡又新都城,再加上颖河、淮河两郡三城,相距何止千里。
何况现在又大雪封路,一去一回怕是得三四十天。
想了又想,留白不由皱眉道:“时间怕是来不及,主上他……。”说了半截儿,这铁打的汉子喉中一哽。
泼墨也是红了眼眶,握了拳,一拳砸在墙上,闷声闷气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