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小宠-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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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有些迷惑了,究竟是这个以琴为名的灵音姑娘真的长得与自己相似呢,还是这张画上的人根本就是自己呢。不管怎么样,这幅画是肯定要拿到手,这可是子清亲手所画,世上也许只此一件了,虽然流落俗世的时间太久,画上早已没了子清的气息。
稍稍使了个障眼法,便把画搞到了手,阿狸不动声色的继续与众人喝酒吃肉,直喝到月上中天,火堆已经奄奄一息,添柴的小伙计趴在一旁睡着了,众人也都喝的差不多了,一半的人直接就伏地而眠了。
“今晚尽兴,诸位好眠。”阿狸装作微醺的样子起身告辞,一边叫醒小伙计,让他帮忙把这些喝醉的人都拖回屋去,随便那间屋都行,冷天冻地,在外面睡会冻死的。
拒绝了伙计提灯相送,阿狸趁着月光回到小院中,有人正在等她。
一个身影从黑暗的阴影中慢慢的走出来,看样子早就来了。来人穿着夜行衣,全身上下包的很严实,行动声音极微,是个高手,且是个凡人。
“你来了。”阿狸没有丝毫的惊讶,因为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是!”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辰王君慕清的贴身护卫,小刀子。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阿狸曾在他的梦境中告诉他,那一群江湖人会来梵歌城,让他在城中等候,什么时候那位陆公子离开了,便可以来找那位姑娘,她自会有办法救辰王。
“你听好了。”阿狸严肃道,“我吩咐你的每一件事,你都要用心去做,如果有半点差池,你家王爷就再也回不来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彻骨之寒()
寒冬的深夜,冷的深沉。阿狸卸下层层的防护,让寒意慢慢侵入,直至寒意入心,浑身上下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恰如她此刻的心。
这些天,她一直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从前她都不敢想象,一个人的心里能够装下这么多的事,依然能够面不改色,谈笑风生。如今自己也能做到这一点,是不是说明,她已经长大了呢?还是说,她根本已经老了……
阿南临走之时拥抱了她,是为了在她的耳边留下一句话……
你的同伴,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半是仙,一半是佛。
说实话,阿狸虽然一直对陆公子持怀疑态度,但也对他抱有希望和幻想,尤其是他一直在帮助自己,无论是教她法术,还是送她法器,都让她感觉多了一分安全和踏实。
在六甲镇生死一线,全靠陆公子才能全身而退,她几乎都要相信他了。可阿南的一句话就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一半是仙一半是佛……先不去想为什么同一个身体里会有两个灵魂,二魂同体的事情不是没有过,只是情况各异,原因也无从考究。阿狸关心的是,他表现出的这个灵魂,是仙还是佛……
他行为有些不羁,不像是佛界的人,但说不定是装出来的……
封闭这一处凡世的人是地藏王菩萨的心魔,那么心魔已诛,封印也该随之解开才对,却为何这么多天过去了,天界都没有派人下来?
还有桑夏和灵华上人,他们又都去了何处,还有突然失踪的君慕清……这一切的一切,看上去真的有点像一个阴谋……一个针对她的阴谋。
最初有这种想法把阿狸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呢?她只是误打误撞到这凡间,有谁会设好了套给她钻呢?等等……她不是自己来的,是一路追寻桑夏而来……
可是桑夏是她的好友……虽然她到了这里就十分反常,鲜少露面,每一次露面,都把她带进新的事件里面……
阿狸不敢再想下去,一面安慰自己,这只是臆想而已。直到昨夜,在风华坊明月居,中了失仙散的陆公子突然昏迷。
阿狸虽然变了原形,但神志清醒,她守在陆公子旁边,眼睁睁的看着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辰王君慕清。
他醒来之时,阿狸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
“小狐狸,是你么?”君慕清十分虚弱,气息奄奄。
阿狸虽然法力尽失,但还可以说话,只是君慕清却没有精力等她说。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你…听我说就好。”君慕清喘息了两下,理了理思绪,声音缓慢而虚浮。
“我很早就知道,在我的身体里有别的意识,而且不止一个。其中一个很弱,只带来一些仿佛是前世的记忆,偶尔会制造一些梦境,我并没有很在意。另一个则埋藏很深,若不是师父发现,我根本不会察觉……师父让我小心提防,我却没有在意,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他取而代之。
七月十五的晚上,在灵鹫山的一座孤峰…我只记得见到了一个姑娘,她的长相与前世记忆梦境中一模一样,那一缕衰弱的意识突然变得强大无比,将我的意识掩盖……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力量在渐渐衰弱,我渐渐的可以苏醒过来,就在我以为危机即将过去的时候,那沉睡的意识却突然苏醒了……他的力量是我无法抗拒的……他很强大,甚至可以改变我的容貌,我的身体……我拼命的挣扎,也曾有过短暂的苏醒,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我成了他的附属品……我不甘心沉睡,挣扎着使自己清醒,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知晓,包括他在皇宫内摆下邪阵……
直到他与我皇兄见面,我才知道原来早在我幼年之时,他便时常醒来,皇兄与他竟也像兄弟一般……
阿狸,你不要相信他,你不知道,他与皇兄所谋划的,是何等丧心病狂之事……”话越说越激动,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只好停下来喘息。”
虽然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阿狸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如今君慕清情况不稳,恐怕回答不了几个问题,所以要挑紧要的事情问。
“你师父是谁?”阿狸斟酌了一下,决定问这个。
“我师父…是梵天寺的主持,戒相大师。我是寺里的寄名弟子,虽未在梵天寺出家,却得以拜在主持门下,做一名俗家弟子。”
原来如此,也是,他的路数一看便是佛门一派,只是他会是阿南所说的佛吗?应该不是,阿南所生天目能辨鬼神,却辨不出凡人,也就是说就算君慕清这一世入了佛门,也只是这一世的和尚,他的本质还是仙。
“阿狸,我知道你是神仙,而我只是个凡人,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希望你能救我…也只有你能救我,我能感觉到我的意识在慢慢的衰弱,用不了多久,可能就要魂飞魄散,完完全全被人取代……我这一生未免太过短暂……我还有许多事情未做……”
“可是……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打不过他。”阿狸无奈道,要说君慕清往日对她不错,两人也有过命的交情,救朋友于危难,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是她实在无能为力。
“我师父……我师父生前有过交代,只需要找到三样东西,便能让他魂飞魄散,夺回我的身体……”
三样东西,其中一个便是灵音古琴。
其实早在陆公子清醒以前,阿狸便将古琴摸索了一遍,自然发现了其中的失仙散,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便悄悄的藏了一些,又将古琴复原。
且看另外两样东西得来是否顺利,陆公子突然离开正好给了她机会,虽然她的动向都在陆公子的掌控之中,但并不妨碍她顺利的拿到了第二样东西。
那副画,子清亲手绘制的丹青,秘密并不在画中,而是在画轴中。
也许老主持早年间也爱逛青楼,在风华坊中见过这一副丹青,知道这画轴所用的木头并非凡物。
第一百五十章 河伯半仙()
时近新年,梵歌城内分外热闹,虽然天气寒冷,大雪封路,还是有很多人冒雪进城置办年货,临街的店铺客似云来,生意火爆。
几家欢喜几家愁,人们都在忙着置办年货,至于预测来年运势,那是正月里的事情,故此,城中十字桥边的卦摊十分冷清。
摆卦的半仙是个瞎子,苍须一大把,年纪不小了,谁也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日日在这桥边大柳树下摆摊。半仙的卦算不上很灵,生意总是清淡的。有时候过于清闲无事,便把卦摊一收,在旁边茶铺里占一张桌子,说上几段书。
如今正是淡季,街上人来人往,都往热闹处挤,没人卜卦算命,茶铺里喝茶的人也是极少,茶铺的老板已自去置办年货,独留一个小伙计打着哈欠,听半仙絮絮的说些老掉牙的故事。
日影转西,寒风渐起,露天茶铺的客人陆续离开,小伙计也清醒了一下,准备收摊了,突然眼角瞥见一个人影进来了。
又来了,小伙计心中嘀咕,老瞎子说书又臭又长,居然真的有人喜欢听。看这位姑娘的衣着打扮,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怎么没见过世面,这样的书也值得每天来听,如果他没记错,这几天老瞎子说的都是同一个故事吧?
虽说有些奇怪,但来者是客,小伙计还是麻利的摆上茶点,又沏了一壶新茶,看看实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客人,便站到桥头去看对街的杂耍把式去了。
“话说这个王小姐自从见了张秀才,便倾心于他,奈何门不当户不对,唯有日日相思,只瘦的红颜憔悴,实在可怜呐。”
“实在可怜呐。”
“再说这个张秀才,自从见了王小姐,便一见倾心,奈何门不当户不对,唯有日日相思,只瘦的形销骨立,实在可怜呐。”
“实在可怜呐。”
半仙沉吟了片刻,决定还是忽略紧随言后的回音,继续说下去,“时光荏苒”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三年过去了,张秀才高中状元,衣锦还乡。对不对?”座中的听客熟练的将剧情接了下去,这下半仙不能再忽略了。
“这位客官,看着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咦,你不是瞎子么?”阿狸挑眉道。
“呵呵老夫自有天眼,能观天地阴阳,识世间万物”。半仙捋须道。
“既然如此,你倒是看看我来自何方?”
半仙睁开半眯的眼,打量了阿狸一眼,此刻阿狸卸下伪装,周身仙气萦绕。
“上仙,这位这位仙官,仙子”半仙一惊之下,话都不会说了,哆哆嗦嗦的走上前来,伏地跪拜。“小神乃是此处的河伯,不知仙子尊驾到此,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阿狸弹指一挥,一层结界将茶铺隔离起来,轻笑道,“无妨,起来吧。”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自己的伪装术确实提高了。
河伯殷勤的添茶送水,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恕小神眼拙,不知仙子是上界的哪位仙尊座下?”
河伯位卑职小,不曾见过许多神仙,只知天界众仙各司其职,与凡界有关的神司也就那么几个。
“我是司命神君座下的仙官。”阿狸顺口编道,料想此处并无大川大河,所谓河伯也只是个草芥小神。
果然这位河伯便十分惶恐,连连作揖道,“得罪得罪,小神有眼不识泰山了,未知仙官此来有何公干?”
“无他,我只是下界游历,途径此处,碰巧有些小事想要向你请教一二。”
“仙官但说无妨,小神愿意效劳。”
此时河伯已经褪去半仙的表象伪装,乃是一个白须白眉的老头,看上去年纪已经很大了,不错,这正是阿狸要找的人。
“你在此处任职时间不断了吧?”阿狸摸了摸随风摆动的垂腹长须,触感极佳,不像是寻常毛发,倒像花木极细的根须,丝丝微动每一根都像是活的,阿狸有些疑惑,还以为水神都是鱼虾蟹水中生灵,原来也有草木精,不过也许是水草精
“小神自来便是在此,颇有年岁,颇有年岁”河伯不动声色的将自己宝贝的胡须收了收。
“甚好,”阿狸恋恋不舍的放开手感不错的白须,“那你对这一方土地必定有所了解。”
“按理说河伯只是小小水神,只管水族之事。不过既然仙官问起,小神虽见识不广,但灵鹫山方圆百里之内,不论是妖鬼之事,还是凡人之事,但凭仙官垂问。”
见识不广是谦辞,像他这样耐不住寂寞的活法,想必此地但有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我这里有一样东西,倒是我仙家之物,不知何故流落凡间,我亦看不透它的来历,不知你可否知晓?”阿狸取出之物仿佛是一节光滑翠绿的玉石,正是她从画轴之中抽出来的,本是两节,接触之后却迅速愈合在一处,形成了一个一尺来长的翠木,虽是木质却光滑胜于玉石。此物必非凡物,阿狸却认不得究竟是何物,既然此物流落灵鹫山已久,河伯许知道它的来历。
“这”河伯神色微变,双手捧过翠木,他的手微微颤抖,而那些垂腹的长须,却突然兴致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