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案九阕-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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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院里的下人将红菱的尸体抬走了。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刚才还在怀疑,红菱就是那个将大夫从房间里请出来的人,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连她也出事了?
红菱的死,该不会和杀害大夫的另一个凶手有关吧。
“等一下。”我叫住抬尸体的人,“你们,怎么知道这就是红菱姑娘?”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其中一个站出来回答,“回大人,这……尸体是在红菱的房间找到的。而且,”他示意我去看尸体已经被烧成干尸的手腕,“这是红菱的东西,夫人赏给她的,所以,这不是红菱的话,还能是谁啊。”(。)
第一百一十五话 哥哥的宿命()
“好端端的,竟然又是两条人命。”我走到院子里,在石桌前坐了下来,长叹了口气,心里很是不平静,这府院之中先后两人丧命,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竟然又这么断了。
萧珏和皋陶原本就坐在院子里,可是他们谁也没说话,直到我到来之前,他们就一直那么坐着,各有各的心事一样,都在出神。
“怎么了?一向自信的霍汐大人,也有快要放弃的时候了吗?”皋陶听我发完牢骚,率先回过神儿来,取笑着说道。
“笑话!放弃?我霍汐会放弃吗?”我现在已经是特别的不服气了。
萧珏之后回过神来,却也是轻笑一声,对皋陶说,“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霍汐,堂堂的霍汐大人可是越挫越勇,越是棘手的案子就越能使她兴奋起来。”
“哈!你们不知道吗?对手的挑衅可是会让我攻击值加倍的。”我到目前为止十分确定,这第二起案子,也就是红菱被烧死的事件绝对是真凶策划。我才刚刚注意到红菱可能是对第一个死者下毒将他叫出来的人,红菱就遇害了。显然这个真凶离我很近,所以能快一步察觉到我的计划,赶在我之前动手。这个人能与红菱先后攻击死者,恐怕他与红菱的关系不简单。
“只是这一次,你需得小心一些,此次案子是发生在伏樱氏首领隋雀的府院之中,并不像之前在村子里查案那么简单,这案件其后恐怕还会掺杂一些利益冲突,万不能像之前那么冒失了。”萧珏沉思许久,还是忍不住提醒。
“怎么,之前霍汐姑娘查案,遇到危险了吗?”皋陶有些惊讶,他似乎并未料到在此之前我已经多次出生入死了。或者说,他还有些关心。
“也还好。”如果萧珏能感受到我在瞪他,他现在一定会懂得收敛。
其实,并不能算还好吧。自沈家的案件开始,就屡屡受到人身威胁,先是沈再阳的两次袭击,最后一次还把我和阮教授送到了这里。后来是玉兰和月蝉的那一次,置身冰河,命悬一线……似乎我后来处理的案子都像是遭受了诅咒一样,必要经历大的磨难,才可还公道于天地。
想到这,我又叹了口气。
“霍汐姑娘,其实早先便一直想问你了,你一个女子,为何要冒险去查真相呢?”皋陶的这种疑惑,想来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我出主意混入了隋雀的府院之后,我觉得皋陶对我就充满了好奇。
结果,他这话一出,我笑了不说,连带着萧珏也笑了。
“你笑什么?”我觉察后,问萧珏,皋陶也不解地看向萧珏。
“只不过想起了,你初到村子里的样子。”萧珏偶然点破,我才回想起来。
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这时皋陶还不清楚状况,我所以向他解释。“其实我刚遇到皋陶大人你的兄长时,也并非你现在看到的我这个样子。初入这个世界,我当时谨小慎微,十分抵触,抗拒和这个世界里的一切交往……后来,村子里发生了命案,而我凭着直觉发现了些线索,可当时,我对这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很害怕自己被牵扯进来,为此,我还掩饰过自己发现了破绽,提醒过萧珏。可是让萧珏感觉出来了,所以我们之间达成了一个交易,我帮他查案子,他帮我掩饰并且保我的安危。”
“那兄长同霍汐姑娘……后来是将案件查清楚了吧。凭霍汐姑娘的个性,做事十分有自己的主意,想来那村子里的案件也应是告破了。”皋陶刚想问结局,结果自己就把结局猜了出来。
“是告破了,不过你口中的这位霍汐姑娘,可是从一开始的畏畏缩缩,到后来的义正言辞,那豪气云天的样子可比男儿更有气魄。也正是因为追查案子追查得太过执着,差一点就遭到了凶手的毒手,下了毒给冻死在冰河之中。”萧珏的语气,前半段着实是钦佩,可是到了最后追补的这一句,倒让人觉得是在抱怨,看来他对于我私自行动结果生死一线的事,仍然耿耿于怀。
“哦?”经萧珏一说,皋陶的疑惑非但未解,反而更加浓厚。“若是如此,皋陶还真的就想不通了,虽可理解姑娘早先害怕惹祸上身,为何后来竟追查起来连性命都不顾了?”
“因为,我看着凶手在我眼前杀人,那种感觉很不爽。”我被皋陶的话影响,想起了悬崖上,月蝉爹抱着曻倪,连同玉兰一起跌下的模样,只是现在回忆起这三人的关系,早不像那时那么义愤填膺了。“当时,我问了萧珏一句话,是活人重要还是死人重要。”
皋陶望向萧珏,“那兄长是如何回答的?”
“同样重要。”这四个字再度从萧珏口中淡然而出的时候,在我心底仍掀起一阵涟漪。
的确,那时候他就是这样告诉我的,也同时为我增添了不少的信心。就是这样,萧珏就是这样的存在,亦师亦友,若阮教授是亲情,那么萧珏于我,便是更加珍贵的友情,他们是我追逐真相的生涯中,最坚固,最牢不可摧的后盾。
这样的关系,不应该被破坏。
皋陶想了一会儿,似乎懂了这四个字里的玄机,也释然而笑。“果然,也只有兄长这样出色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再次看向我,“可是霍汐姑娘,你还没有说,你为何会选择追查真相呢?”
“为了正义。”我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你们信吗?”
皋陶迟疑,萧珏浅笑。
“其实哪有那么伟大啊,什么为了正义,为了天理,为了公道……屁啦。我又不是superman,又不是在演电影,哪有那么多大道理啊。”我自己都忍不住吐槽我自己,“但是我想,我会走上这么一条路,大概是因为宿命吧,而这原本,还不是我的宿命。”
皋陶彻底被我绕蒙了,所以他看向了萧珏求助,萧珏似乎有所感应似的,笑说,“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话,我也是头一听她说起。”
“是因为我哥。”我见他们两人都猜不到答案的困惑模样,不忍,笑着说出了答案,“一开始想要做侦探,并且拥有特别天赋的人,是我哥哥,他叫霍准,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大英雄。只不过,他出事的时候我年纪还不大,所以对他的事知道的也并不多。可是我很清楚的记得,我哥就是那种真正义薄云天,势要为不平讨个公道的人,他很聪明,也很善良,每次市里有棘手的案件,那些警察都会来家里找我哥哥帮忙,我哥的犯罪心理学才是真的特别厉害,他可以仅凭一些线索,立马就对侧写出凶手的范围,我还做不到这一点。可我记得特别清楚,有时候我放学回到家,就会有一些年纪比我大点的女孩子等在家门口,问我是不是霍准的妹妹,然后会给我好吃的,会讨好我,然后让我把他们给我哥的信转交给他,能被那么多的女孩子仰慕着,其实我真的,特别自豪。可是有一天,我在放学的途中被坏人掳到车上,大老远我就看见我哥哥正赶来接我,他拼命的追着车,后来,他在一间废仓库里找到了我。我吓坏了,一直在哭,我哥一边安慰我一边想办法带我离开,可是我们的逃跑的计划被发现了,我哥让我先走,躲到了一旁,他说他会回来接我……”
眼眶,忍不住的酸疼。我第一次跟别人提起这件事,在当年出了这件事以后,很长的时间里,对于这些我是抗拒接受的,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起,因为我不相信,我哥就这么死了。“……我躲在一个垃圾筒里,一声也不敢吭,就这样躲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被警察找到,因为在不远的一个山下发生了车祸……惊动了警察,警察在寻找证据的时候找到了仓库,然后找到了我。他们告诉我,我哥死了。他在逃跑的时候抢了歹徒的一辆车,结果刹车失灵,冲到了山下,车子炸了……我最后一眼看到他,他的样子比红菱还惨……我当时都疯了。然后,被我养父母送到了医院去,被看管了很久。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警察一次次的来找我,想要从我口中得到线索,去找出当时绑架我们的人。但我却从他们那里看出了端倪,我觉得我哥的死不是意外……后来我就成为了他,代替我哥活在这个世上。一方面是不接受他真的就那么死了,这么做可以让我觉得他还活在我身边,继续秉持着正义,去侦破案件。另一方面,我是在追查我哥的死因,追查当时绑架我的人,大概也是因为从我哥死了之后,我身边总是会有一些不幸发生,即使我避开它们,可是它们还是会危及到我,所以我不得不为自己证明清白,找出真凶。我只是觉得,如果我哥还活着,他大概也会成为这样的人,可既然他把活着的机会留给了我,那么我会活成他的样子,代替他,成为令他骄傲的人而已。”
生命中,哪有那么多的大道理,不过是因为失去了挚爱,舍不得的挚爱,便将自己活成挚爱的模样。
唯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他在身边。
我哥是个很好的人,我也可以。(。)
第一百一十六话 被烧死的红菱()
“她确实是被烧死的。”在经过一番检验之后,萧珏转过身来将他的结论告知我们。“不过我在她的手腕和脚腕上分别发现了被捆绑过的痕迹,而且在她的嘴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萧珏拿出的粗布上,赫然看得到一些丝质的纤维残片。
“这是……”我不敢冒然下判断,所以向他询问。
皋陶从萧珏手中接过,仔细观察了一下,说,“质地粗糙,并不是蚕丝。不过这应该是褐才对……”
“褐?”我确认了一下。
“是。”皋陶对此物的判断很自信,可他随后意识到我可能并不了解,所以解释,“霍汐姑娘身上所穿的衣服料子,便是褐。是以粗麻和兽毛等混纺织成的布料,此类衣料多见于平民所着衣物,是寻常百姓常见的料子,只是这种料子质地粗糙,厚重,而且不暖和,而且样式较为普通。”
我低头去看,确实如他所说,这衣服还是当时书兰为我所做,和他们这些有些身份的人所穿的衣料自然是没法比的。我曾经也在书上见过类似的内容,古人多以衣服料子区别贫富,普通人所着的意料自然不比豪门贵胄所用,“可是这样的话,在她口中发现的褐……是因为有人用褐来堵住了她的嘴巴吗?”
萧珏轻点头,“至少,我认为是这样。她虽然是被大火烧死,但是死前被人捆绑,并被堵住了嘴,可见,纵火之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的确,这样看来,纵火的人就是故意要烧死她。
“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你刚刚不是又去过她被烧死的院子里查看了吗?”萧珏问。
“小院里几乎都已经烧干净了,不过我在一条小路上发现了这个东西。”我把捡来的东西交给他。一快烧得剩了不到一半的粗布,发黄,而且味道有些怪异,我没敢多闻,怕有疑。“这东西被压在一个倒下的石座下,所以保存下来了这么一块。”
“是羊踯躅。”萧珏轻闻了一下,便已知这粗布上所沾染的物质是什么了。
“这是什么?是类似于迷香的东西吗?”我的判断看起来没错。
“羊踯躅,又称闹羊花,见于徐州、扬州、闽地、鄂地,甚至是高辛氏地毫、殷等地。多生长于于山坡、石缝、灌木丛中。可用以医治风痰注痛、风湿痹痛等疾症,不过此物本身是有毒的,其毒性为全株有毒,花和果毒性最大。相传该花浓汁与酒同服,能使人麻醉、丧失知觉。人中毒后一般有恶心、呕吐、腹泻、心跳缓慢等症状,严重者还会呼吸困难、手足麻木、昏睡,甚至是因呼吸抑制而死亡。”萧珏说。
这样看来,这粗布上所沾染的东西,确是迷药无疑。
“这料子,倒和在红菱口中找到的,颇为相似。”皋陶在对比了我找到的粗布和萧珏在红菱嘴里找到的纤维之后,说道。
相似?!
“看来,她不只是被堵住了嘴,还被人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