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案九阕-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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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此前所熟悉的那个懵懂单纯的小女孩不同,现在的小秀,看上去。。。。。。
“大川的母亲在吃下有毒饭食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仅此一句话,揭穿了小秀最后想要隐瞒的真相,她双眸之间的不可置信,仿佛在诉说着,我对她而言就是个叛徒的事实。我无法忽视那双眼睛曾经带给我的触动,“我说过,偷窃无论大小都是为偷,杀人更是如此。小秀,你或许和我很像,或许是你太过于擅长学习并且扮演一个被需要的人,你知道我需要什么,你学着我的样子,装出一个女儿的样子来引我的同情。但有一件事,你做错了。”
第三百三十四话 捡回来的女人()
我逼向她,站在她面前。
“至少我不会害人。”我低下头去看跪在脚边的小秀,萧珏说得对,小秀不是我的女儿,无论她有多像我,但她终究不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凌驾于他人的痛苦之上,我不需要去将自己真正的样子掩饰起来,变成另外一个人,即使我同样不幸,也从来不会在他人的眼中寻找自己的存在。唯有内心强大,才可能获得新生。小秀,你错得太离谱了。”
一室的沉寂。
她仍然仰着头望着我,但早已不是那日扑向我时一般的娇弱和纯真。
我收起对这个“孩子”全部的怜悯,继续回到案情的分析上来,“所有人都知道的是,大川的母亲在那个男人死后,就病倒了。”甚至连大川和小秀第二次来到摊子上拿药,旁边的小贩都知道,“但似乎从未有人知道,大川的母亲究竟是因为什么病去世的。”
没有人知道大川的母亲为什么病倒,但是根据小秀当时告诉我的细节,不难想到,当年大川在他母亲还有那个男人的饭食中下了毒,毒死了一个,那么另一个。。。。。。
“。。。。。。大川的没有被毒死,一方面是她当时吃的确实不多,另一方面,她则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本身的身体缘故,经过呕吐,将部分掺有毒物的饭食吐了出来。因为她当时,怀孕了。”我看到大川又低下头去,他跪在地上,两只手攥成了拳头,撑在地上,支撑着他身体部分的重量。他看起来在极力压制自己的痛苦。
大川的母亲,当年因为女人怀孕的本能反应,倒是逃过一劫。可她毕竟中了毒,连带着腹中的孩子,都虚弱极了。那时候大川几乎是疯的,还未从他们杀害了他父亲的事上回过神儿来,大川的母亲自然不敢去和他一起生活。但是那男人又被毒死了,大川的母亲不敢让人知道他死亡的真相。一来担心会将他们串谋杀害大川爹的事曝光,二来则是因为她仍然想要保护她的儿子。
对于大川,大川的母亲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这其中如果掺杂了愧疚,和怨恨就会变得更加复杂了。
“。。。。。。所以当时,大川的母亲拖着虚弱的身子,住在了别的地方。她改嫁的男人死了,但是她在这个时候还怀着孩子,更不愿在人前露面,让人知道她怀孕生产的事。”早先因为她改嫁,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就已经把大川欺负得很惨了,如果这个时候他们知道她还怀了那个死去男人的孩子,恐怕对她的羞辱更加恶劣,她只有躲起来,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算下来这个时候,大川已经十六、七吧。大川的母亲一个人躲起来直到生下了孩子,可是她毕竟在怀着孩子的时候吃下了有毒的饭食,这个毒,对大川的母亲和她所生下的孩子,都有影响。”
不仅生下了有病的孩子,大川母亲的身体也日渐沉重。
我清楚记得,那个告诉我们大川情况的小贩说过,因为大川的特殊情况,所以也没有哪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他一直打光棍,直到快四十了,才捡到一个逃难至此的女人,做了媳妇。
可是,从没有人见过大川的这个媳妇,只是知道他家里有了女人,知道他成了家。但是对于他这个媳妇,却众口一致地认为,是她生下小秀之后,就跟人跑了。“大川,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接着说?”
他仍然沉默着,把头抵到了地上,眼泪哗哗地流,他呜呜哭着。
“好吧。”既然他还是不愿意说,我接着说了下来。“大川没有妻子。”
“什么?”栾珣大人和管事儿的都是一愣,他们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到底听到了什么,“霍汐姑娘,你没有搞错吧,这大川明明有个女儿,怎么没有妻子?都知道他的妻子在生下女儿后,就跟人跑了。你现在说他没有妻子,那这个女儿哪来的!”
“是啊,这个女儿哪儿来的。”我反问道,然后看向小秀,“我打听过了,在你应该还很小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见过你,包括大川的左右邻里。大川的脑子不正常,以前又因为父母的事常常跟人打架,被人骂是疯的,后来他母亲消失过一阵,大川一个大男人住又很是邋遢,他的生活条件本来就不好,脾气又坏,邻里邻居的躲着都来不及,谁还会主动往前凑呢。但是对于大川家的事,大家却又好像亲眼所见一样,都知道大川捡了个女人回家当妻子,并且也都知道他的妻子在成婚之后,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没多久就跟人跑了。但是谁也不曾见过大川的这个妻子露面,他们只是隐约知道,大川家里有个女人,小秀,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见过你小时候呢?甚至连生活在你们左右的邻居,都是四年前开始,才见到你的。”
所以,大家都认定,小秀就是大川的女儿,是他那个跟人跑了的妻子生下的女儿。
后来才有的,大川的母亲因为体弱多病,没办法才前来投靠大川这件事。
小秀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来,她转过头去看了看大川,眼里充分说明了她对大川的不屑,她对大川沉着脸色说,“都是因为你,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说你活着做什么。”
“这,你怎么!”管事儿的未料到小秀会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对大川这般说话。
“这才是本来的她吧。”我解释说,然后等到管事儿的惊讶地看过来的时候,我舒了口气,接着说,“小秀并不是大川的女儿。事实上,小秀才是大川当年捡回来的那个女人。”
“你说什么?”这下,栾珣大人彻底蒙了,“你说小秀是大川捡回来的那个女人?!这怎么可能,不都说大川当年捡回来的是个女人嘛,还嫁给了大川当媳妇,这。。。。。。这,算下年纪也不对啊,除非当年大川捡回来的,是个婴儿。。。。。。”
第三百三十五话 兄妹()
“如果大川捡回来的是个婴儿,那么婴儿的啼哭声也会引来邻居的注意,更何况,当年大川捡回来一个女人在前,是两年后才有的这个众所周知的女儿,按理说,难道不该是两年后才有这个婴儿的吗?”我试以反问提醒栾珣大人,可结果发现,他根本想不通。。。。。。“栾珣大人,因为当年大川捡回来的女人,就已经是小秀如今的样貌了。”
“什么!”他更加不能相信,“你是说,大川当时捡回来的小秀,就是现在的样子?这,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萧珏终于开口了,一直静立在一旁的他,从低处抬起双眸,淡然地望向厅里的那对“父女”,才缓缓说道,“如果按照霍汐的推理,小秀的娘就是大川的娘,那么当年,大川下毒,毒害了那个男人也就是小秀的爹。小秀的娘在怀着小秀的时候吃了有毒的饭食,即使吃得不多,但也足够对她们母女造成影响了,之后因为毒素的关系,小秀的娘在生下她之后,落下了病根,所以导致了她的病重。而小秀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便染上了毒素,以此造成胎儿的骤变,使她生下来,就不如正常人一般健康,在八九岁的年纪上停止了生长。也是合理的。”
小秀回过头来盯着我们,“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你羊角风发作的时候。”我轻叹说,如果不是那一天她突然发作的病情,我可能至今都无法解开小秀身上这一个疑点。“你突然犯病,十分严重,我们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你整夜,自然要弄清楚你为什么会犯病。”
“羊角风多见于少年少女时发病,既有先天性的,更有后天所致。发作时呈现神识昏迷,两目窜视或斜视,面色时青时白,四肢抽搐,手指抽动屈伸如数物状,牙关紧闭,颈项强直,苔白,脉弦紧等症状。而你并非后天所致,但是你家里的人却都没有此类病症,早先我们曾经怀疑过大川颅脑受创这件事,是否真的影响到他和正常人之间的思考能力,所以我特别找了个机会帮助大川检查了一下,可以证实,大川也不存在这种病症。小秀,你是从母体里带出来的这种病,如果大川的母亲也就是你的母亲的话,既然大川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是说明大川的母亲不存在这种病的遗传,所以,你是因为还尚在母亲腹中时,受到的毒素刺激,如同刚才霍汐所说,你生来便不似正常人一般,因为在母体中毒,你不仅患有羊角风,还导致身体发育的停滞。”萧珏解释。
“所以,你早就在怀疑我了。”小秀不屑地笑出声来,她看着我,却更像是在嘲笑她自己,“你早就怀疑我了,还在我面前做戏,你让我相信你是真的对我好。”
“我怀疑你,但我也同样给了你机会。”我给了她几次机会,希望她向善,能说出实情来。但直到最后,她看到大川并没有死的时候,仍然还在想着办法将这一切都归咎在大川身上,让大川成为那个背负着罪孽的凶手。
“所以说,这小秀和大川,其实是兄妹?那这小秀,这小秀今年也得三十多岁了啊。。。。。。”这会儿,栾珣大人才终于反应过来了。
“就是这样,小秀的娘也是大川的母亲,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当年大川捡回来的女人就是小秀,大川的母亲几次病危,小秀又天生有这样的病,他们的母亲担心自己死后,这两个孩子都没有照应,便将大川找到了身边,和他说了小秀的事。”我瞧着大川,心里很难受,萧珏拍了拍我的肩膀,帮助我镇定下来。我回身望了望萧珏,才努力克制自己不能带有任何情绪地来推理这件案子。“大川并不是个恶人。至少,他骨子里绝不是个恶人,当年他会因为改嫁的母亲和人打架,被人打坏脑子,至少说明他对母亲是有感情的,即使他母亲改嫁。后来他以为战死的父亲,回来了,可是还没来得及高兴,他的母亲和那个男人就因为担心被连累,害死了他的父亲。大川被人打坏脑子,情绪更容易失控,而且实在至亲枉死的情况下,他会愤怒,会想要杀了那两个害死了他父亲的人,也是人的本能。大川真正杀死的人其实也只有小秀的父亲一个人而已。”
那是他年少时犯下的错事,在他们的饭食里下毒。毒死了小秀的父亲,害得自己的母亲和小秀不幸。
“十几年后,大川也成熟了,当他的母亲把他找到身边,向他忏悔当年不该抛弃他,不该和那个男人合伙杀害他父亲,并告诉他小秀的事时,他会因为是自己当年的冲动把小秀害成了这样而自责,内疚。”大川因为被打坏脑子的事,从小到大,一直被人嘲笑,被人怜悯,被人看不起,恐怕他是最清楚,因为身有残缺而被人蔑视那种感觉的人。可是却因为他自己的行为,给他的妹妹带来了同样的不幸,他心里一定很痛苦。
“。。。。。。她。。。。。。娘,娘她,不跟我回家。”大川闷声哭着,支支吾吾地说。这是我进门以来,他说的第一句话,这个看上去五十来岁的大男人,哭得煞是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跪在这里,挺起了身子,用袖子抹去鼻涕和眼泪,才说,“我想把娘带回来,娘不跟我回来。。。。。。”
大川的母亲自觉当年做错了事,不愿跟他一起回到家里,她的目的也只是将小秀托付给大川。“所以后来人们都在传说,大川捡了个女人回来,其实是大川把小秀带回来照顾。”
大川没有向任何人解释这件事,是因为他本身觉得,所有人对他都是有敌意的。
后来他的母亲病重,实在厉害,大川就把他母亲硬是接回到了家里来照顾。
“。。。。。。小秀乍看之下,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她被大川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二十来岁了,可还是一副孩童的模样,她自己的心里,也是憎恶这一点的。”
第三百三十六话 少年的爱意()
一个年近二十,可却始终停留在孩童样貌的女人,心里难免会有异样的情绪,加上小秀从前跟母亲生活在一起,也少接触外人,所以她对外面的一切都是本能抗拒的。和我们初见她的时候一样。
“。。。。。。直到几年前,因为这里地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