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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悬案九阕-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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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好了吧,所有的家务事都解决了,那就一起来谈谈案子的事吧。”萧珏将萧昀带到一旁,“昀儿,你和城里的孩子都打听到了什么。”

    萧昀看了看锦阳,用一口稚嫩的话腔,努力让自己说出的话听起来更像是个稳重的大人。“是这样的,晌午的时候,我跟锦阳在外面故意玩耍,吸引了一些小孩子加入,然后向他们询问了一些城里可怕的事,他们就把遇害的女人的事说了。有一个孩子的娘亲,是那位大臣家的奶娘,她在家中说的话,让那孩子听到了,也就和我们偷偷说了,说是那大臣的女儿,当夜是为了会一个男人外出了,后来就没有回来的。”

    “会男人?什么男人?”这和我们听到的,比较官方的版本确实不太一样。

    “那个孩子说,他娘亲是这么说的,大臣的那个女儿,在外面有一个相好的人,可她的父亲嫌弃那个人的出身,所以就阻止他们来往。出事的当晚,她本来是想要出去,给那个人一些钱,让他去走走关系,谋个官职做做,这样将来也好劝说她爹答应。所以当晚,她假装早早睡了,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出了家,可是当晚,她就再没有回去过,直到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在了市井上。”萧昀说着他从其他小孩那里听来的消息。

    原来是会情郎啊。

    “那,那个小孩的娘亲有没有说,那个女人的父亲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那个大臣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当晚是出去过,去见了她的情郎,那理所当然是应该怀疑女儿的情郎,而不是怀疑第一个发现他女儿被害的人了。

    萧昀点了点头,“这个我们问了,那小孩说,死去那女人的父亲当天就带着人去找,他女人相好的那个人了,可是那个人却说自己当晚并没有与小姐约见,而是因为自己向小姐父亲相求,请他把女儿嫁给自己被拒绝了,在难过。那女人出事的当晚,他约了几个朋友在酒肆里喝酒发泄,还有当时跟他一起喝酒的人,能为他作证呢。案发的时候,他醉的不省人事,所以……”

    这就难怪了。

    案发当时,最有嫌疑的人,因为在酒肆中与人喝酒,有人证在,所以就证明了他无罪。

    “出事了!夫人,又出事了!”守望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进来,急得焦头烂额,“第四个死者出现了。”

    前三起案子还没有理出丝毫的头绪,第四个死者又出现了。凶手似乎在毫不停歇地杀人,二十二天之内,朝歌城中死了四个姑娘,都是十四、五岁,正值豆蔻年华,凶手为何这么迫不及待的杀人呢,城中因为屡出事端,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盯着这几个死去的女孩,但是凶手就好像毫不在意可能被发现一样,女孩也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事。

    猛地看到那第四具尸体的一瞬,我的脑子嗡一下的大了。一股恶心的直觉反应顿时从五脏六腑涌了上来,充斥在神经之中的血腥味,可以说,这是我见过的,最惨烈的现场了。

第两百零七话 她们经历了什么() 
第四个死者依旧是被咬断了喉咙致死的。

    不过相较于前三个死者来说,她的死状有些太惨烈了,在此之前,死前因为挣扎而遭受多处袭击伤的第三个死者,已经算是受伤最严重的一个了。但是这一个……她全身都被撕碎了,身体的残肢就像是被活生生从肢体上撕裂下来,在这岸边被扔得到处都是,头颅和左肩以一块快要折断的脖颈作为连接,脖子上一个极大的伤疤……

    萧珏和守望还是上前去检查尸体残骸。

    “这实在不像是人为所致的。”我哥走到我身边来,凝视着岸边惨绝人寰的场面。

    “嗯。人的力量很难做到这样程度的撕裂,从现场的血迹来看,恐怕这里就是案发第一现场,这个时代可借助的工具并不多,所以犯案的手法……”犯案的手法越是粗暴,就越无法让人理解。

    “你还是坚持认为,凶手是一个人吗?”我哥轻叹。

    我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天快黑了,我们接到消息的时候是黄昏时分,从现场的状态来看,应该是黄昏不久之前发生的事。这和前三件案子的犯案时间上出现了明显差别,还不确定是否与前三起凶案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可是在大白天,如果凶手不是人的话,那么他是如何做到在这个城里自由出入的?”

    我哥看了看周围,认可我的判断。“这个岸边距离前面的街市并不远,此处虽然地处偏僻,但是不远处就有住家,凶手可以在城中自由来往,而且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犯案,可见他对城中十分了解。如果凶手是人的话,这个人的心思一定十分缜密,但是心思缜密的人动手不会这样粗暴,毫无章法。可如果凶手不是人,而是类似于野兽的生物,那么在它尝试过血腥的滋味之后,只会令它变得更加暴躁,没理由就此离开,而不袭击周围的住户。”

    “夫人,霍准大哥。”竹牙已经从周围打探到了消息,回来汇报。“这个女孩并不是生活在周围的人,这附近的人都说,从没见过这个女孩在附近出现过,她是第一次出现在这里,关于确定她身份的事,还需要再扩大一些范围,可能要在城里彻底调查一下。”

    不是生活在附近的人,也从未在这附近出现过,看来这第四个女孩是被凶手带到这里来的。“我知道了,你们再向周围问一下,案发的时候,周围的人有没有留意到什么。关于这个女孩的身份,我会请妲己帮忙查一下看看。”吩咐完竹牙之后,我看向我哥,“这四个女孩都很年轻,你认为,在没有找到她们其他共同遇害的特征之前,能不能先将凶手的目标定为年轻的女孩?”

    他沉思了一下,“看来还应该请你的朋友帮忙,在城中布下警告,单身的年轻女子出外一定要小心。”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正在勘验尸体残骸的萧珏,受守望的搀扶站起身来。我与我哥对视一眼,然后走上前去。

    “死者是在一个时辰之前刚刚死亡的,死亡的原因应该是脖颈上的伤,伤口很大,可是留有牙印,不太像是人为留下的。肢体被撕裂的时候,这个死者应该还没有完全死去,所以她的伤口在死去之后,直到刚刚还在渗出血液,从现场来看,死者被撕裂的躯体,最大的一块是头颅与左肩相连,最小的残骸是单个别折断的手指,单从大腿躯干分析,从胯下撕裂,又将膝盖下小腿掰去,但是却沿着肌肤的纹理,还是将大腿上的骨肉撕开为二,那一块并未扯断,但是一半是肉,另一半连着大腿的腿骨。现场残骸总计六十余块,虽有撕裂,但是骨肉完整,应该没有丢失,所以凶手是食肉野兽的可能排除。”萧珏对现场状况下了判断,说完,他揉了揉额头。

    “眼睛又不舒服了吗?”我哥问说。

    萧珏放下手,摇了摇头。

    他的眼睛虽然恢复了大半,可是视力还是很弱,长时间辨识颜色识别度太高的尸块,会让他很不舒服。他刚才俯身蹲得太久,连腿都不是很利索,幸亏守望在旁扶着。

    “萧珏大人,萧夫人。”当差的见我们勘验完了,才凑上前来,“这里,是不是可以让人打扫了?”

    萧珏侧过头去,“先派人大概清理一下吧,务必将每一个尸块都完整收好,尸体的血流入河中,这条河又是城中百姓饮水的水源之处,等下还要麻烦你向这条河附近的人家告知,这几日暂且不要饮用这河里的水,等下我会配些草药,你派人来取,我再告诉你该如何用。”

    “是。”当差的应道,然后退到一旁,吩咐他手下的那些人,“仔细收拾,不要落下任何一点。”

    “但愿不要因此再生疫病。”萧珏喃喃自语地说道。

    我接替守望扶着他,“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再商量。”

    ……

    “第四个死者的身份证实了,她叫月棠,不是朝歌城中的人,而是骊山氏的人。她的姨母嫁到了朝歌城外,她是来探亲的。前天才刚刚到了她的姨母家,结果昨日说是要来城中转转,竟就出事了。”我将妲己派人转告的消息说了出来,然后心里更加迷茫,“这一下,四个死者,就真的在身份和背景上找不到任何可以联系起来的线索了。”

    从王宫婢女,官吏之女,普通农女,这甚至到了外族亲戚之女。

    凶手选择杀害的目标,真的只是临时起意,随机选择吗?

    “除了第一个死者鹞珠,是死在王宫之中的,第二个死者缗惠的父亲是臣谨大人,是王宫中管理闲杂事物的大官,可是他的女儿也是死在市井之中,第三个死者洹娘和第四个死者月棠也都是死者城中市井及市井附近。这四个人的遇害地点,能不能找到新的共同点呢?”我哥在一旁坐了下来。

    我想着他说的话,“在王宫中能肆意往来的人,不见得在市井之中可以自由行走。稍微拥有官职的人,即使在平民百姓之中走动,也会受人瞩目。这一点局限了他们在城中犯案的可能。”

    “我与办理此案的官差商量过了,等下我会再去查验一下这四具女尸,看看是否能从她们的尸体上检验出四起凶案的共同点来。”萧珏只是低眉自语。

    “嗯,竹牙已经在找第二个死者缗惠的情郎,相信今天就会有消息了,我还是决定去见一见这个人,至少亲自证实一下,在缗惠遇害当夜,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这是我的计划。

    “看样子,这四名死者在案发时,或者说是在遇害之前,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才是更加重要的。”我哥一直显得很低沉。

    这件案子比起我们以前办理的案子,就像是一个毫无头绪完全整理不出来方向的案子,我们确实有可能遇到了一个随意杀人,随机选择杀害对象的变态凶手,一时间的迷茫,大家的气氛都很低迷。也是因为接连发生命案,时间紧迫,在我们完全掌握不到新的线索之前,害怕有第五个死者的出现。

    那些年轻的女孩,不该以这样惨死的样子,作为生命凋谢的结局。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尤其是最后一个死者月棠的惨烈死状,即使过了一夜,依旧徘徊在心头挥之不去,我觉得太压抑了。

    可是,相反的……如果连对我这样办理过不少棘手案件,接触过不少变态和尸体的人来说,这几件案子都过于压抑,那么犯下这几件案子的凶手,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的心理,远比我所承受的更加黑暗,他的经历,只怕是还要压抑很多倍,才能让他的人性泯灭如此,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娘,这里。”进入到酒肆之中,昀儿先站了位置,招呼我道。

    我走过去,看了看他和锦阳,“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结果两个孩子看了看竹牙,默契地笑了。

    “回去再跟你们算账。”我就知道会是这么一回事,只不过现在不方便处理他们而已,我在昀儿选中的位置坐了下来,环视着酒肆内的情形。

    “这位夫人……”酒肆连个杂役都没有,不过这一间半的破屋子,算下来也就四五桌而已,一个酒肆的老板足以忙过来了,他躬着身凑到我们身边来,仔细打量了我们一番,“这位夫人可是路过朝歌城的吗?小的见夫人衣着打扮不俗,想必不是一般人家的女眷,可夫人却只带了简单的随行出现在小的这小酒肆之中,不知道……小的有什么能帮夫人的?”

    果然做些小生意的人,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只是从我们一行寥寥四人就知道来意不寻常。他故意上前试探,是为了化解于他而言可能存在的危机,这个人,也算是聪明人。

    “老板,我们……”竹牙的话还没说完,我摆了摆手,他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我让他们都坐了下来,竹牙才和老板说,“你这儿都有些什么好酒啊?”

    “啊,”酒肆老板将双手叠放身前自然垂落,躬着身回道,“那要看几位想要些什么了。”

    我的目光在酒肆内环视了一周,停留一个相距我们较远的桌子上,“我瞧着那位大人所点的不错,就照着那位大人的,也给我们来一份吧。”

第两百零八话 缗惠的情郎() 
“这……”酒肆的老板悄没声的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发现我所指的,是坐在角落里独自一桌,一个显得十分失意的男子,老板的脸色当即有些尴尬,才又和我们解释,“这……夫人,不瞒您说,那位客人所点的并不是小的这酒肆里上好的东西,只是一些极便宜的酒水,怕夫人食了害身子。不如……”

    “哦?原来他所食的只是便宜的酒水,我见他酩酊大醉,还以为是酒香贪杯所致。”如果是这样,我看向竹牙,竹牙向我点了下头,那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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