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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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太性子是有点急躁,又不太爱动脑子,往常的王先生都是好说话的狠。一个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嫁到王家这么多年,王汶阳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一步步走到今天,赢了与家里人分享;一时失意多数会习惯躲在书房里每日每日的吸烟!筹谋了几年的邮传部,四处打点,眼看瓜熟蒂落的时候被张涵捷足先登了。
王汶阳又不是神仙,怎么会不觉得恼怒。就是有天大的差事,按照常理,早也就无心操办了。可现在竟忙的夜夜不回家?
这就有问题了。
相好的牌友说是最近常看见王先生出入朗宁路的小公馆
空穴不来风,一想到可能真的有个女学生,王太太就被气的浑身发抖,狠狠的将面前的杯子扫到地上。
几家欢喜,几家愁。世间的事情大多如此,王汶阳的身边,相伴多年,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被气的七窍生烟;新受用的女学生却恨不得敞开大门来扬声大笑。
上海有多大,多繁华?
从此以后她雷蓉蓉也是有家的人了。什么是家?可能对于有的人来说,家的定义是亲人;也有的人觉得,家的定义应该是感情。
蓉蓉不这么想,最起码眼下,家给她的定义是安稳、是繁华、是奢华的珠宝、是精美的服饰
雷蓉蓉拒绝了佣人的帮忙,自己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选了一件杭绸的青花吊带睡裙。镜子里倒映出来的那个青涩的小姑娘,让她有点害羞,赶紧裹好外搭一套的青花睡袍。
长绒毯真顺滑,雷蓉蓉试探着光脚踩在上去,脚掌心瞬间像是要陷到里面。
“可真舒服!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雷蓉蓉说不出的志得意满,恨不得整个人都趴在上面。这时候抬头却正看见了佣人好奇的眼光,下意识的赶忙穿好了鞋子,心却紧张的蹦蹦跳,一时间又羞又窘。
“小姐,要不要用点甜水?我煮了红豆汤和酒酿汤圆”
“不用。”雷蓉蓉腾地站起来,急慌慌的说出来后,又觉得自己的口气生硬是不是有点生硬。深吸了一口气,才又转过身说:“谢谢你,不过我不习惯这么晚吃东西,不用端给我了。”
说着就站了起来,她决定看看自己的新家。
水晶灯、旋转的楼梯、厚重的窗帘,桌子上的时令水果、娇嫩的鲜花,雷蓉蓉推开门,看着院子里的还养了两瓦缸的锦鲤和睡莲
这都是我的了,再也不用几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再也不用半夜被奶奶的咳嗽声惊醒,再也没有人会为了十几块的房租指着门口骂!
不,不是不会,是不敢
雷蓉蓉几乎愉悦的笑出声来。
怎么会有人习惯了平庸和平淡,她是一下就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想到这些都是那位胖胖的中年大叔提供的,雷蓉蓉就觉得其实爱上王汶阳一点都不难,她现在就已经爱的离不开他了。
第四十八章 喜爱(推荐加更)()
第四十八章喜爱(推荐加更)
曹操不能说,甚至都不能想。om
看,雷蓉蓉一眼就深爱上的那个人来了。
“怎么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王汶阳打开车门笑着问孤零零站在门口的小姑娘。
车一进院子,王汶阳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的身影,这个让他分别一会儿就已经放在心上的小姑娘。
“叔叔。”雷蓉蓉娇娇怯怯的看了一眼王汶阳,又害羞的低了头,无措的绞着细白的小手说:“我我没在等你。”话一出口,脸色更红,赶紧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是宵夜。对,我才吃了宵夜,出来走走。”
看的王汶阳的一刻心都化了。他没有刻意纠正小姑娘的称呼,开始是觉得没有必要,春宵一度,难道还有谁会坐下来先自我介绍一下。后来决定留下养着这姑娘的时候,没纠正称呼,也是觉得没必要。不是无所谓,而是每次一听见小丫头喊‘大叔’,王汶阳的心口就像是有一阵急促的羽毛滑过,痒痒的厉害,就保留这个称呼挠痒痒好了。
“傻丫头。”王汶阳自然的牵起雷蓉蓉的手,在她的掌心使劲的揉了揉,成功的看着小姑娘的脸更红了,才哈哈大笑的往里走。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纵使王汶阳不服老,也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命运却将一位至纯至孝的姑娘送到了自己面前。王汶阳一生结婚生子,都是顺其自然,到了合适的年纪,父母找了一个匹配人家的闺秀,生下一儿半女这些都是似乎有迹可循,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om不成想到了今天才发现,原来心可以跳的这么快,看见一个人可以如此欢喜!
就不用等到老了,再去追忆青葱岁月。有蓉蓉在身边,王汶阳觉得自己随时随地都激情无限。
雷蓉蓉看他笑得肆意,一脸的茫然,心中止不住的欢喜和得意从上翘的嘴角溢出来。
“刚才送的什么宵夜?再端一份上来。”王汶阳回家也一心牵挂着这边,晚饭自然吃的心不在焉。听着说起宵夜来,才觉得有点饿了。
正好预备着,佣人快手快脚的送了两份酒酿圆子上来,退出去的时候,还贴心的关好了屋门。
乱世之中,笑贫不笑娼。出来做事久了,对外边的风气熟悉的狠。一看就是男主人在外边养的小老婆正新鲜,佣人只盼着这位新鲜的久一点,她们的日子也跟着好过。
王汶阳看着两份宵夜,哪里还不知道刚才的小姑娘是在说谎。定是在院子里守着,等人回来呢。偏偏见了面还不承认,到底青涩的厉害。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般造化弄人,说了谎的反倒成了好人。
这会儿王汶阳换了睡衣,慢慢的踱到了紧贴着桌子边上的雷蓉蓉面前,大手一抽解开了雷蓉蓉外袍的绑带,肥颠颠的脸蛋挨在女孩巴掌大的小脸上:“这酒酿的味道不错,来,陪我再吃一点。”
“呀”就在外袍绑带被解开的瞬间,雷蓉蓉短促惊讶的叫了一声,不过却马上咽下去了。
小姑娘甚至都不曾挣扎,先是慌慌张张的想重新拢了绑带。小手被男人的大手握住之后,羞恼的瞪了身边人一眼,却也没再管那大敞的衣襟。
小姑娘逆来顺受的样子,看的王汶阳心头火起,唰的一声扯落了雷蓉蓉的外袍z之后,牢牢的将人拢在了自己怀里。
“我不饿,叔叔你吃吧。”雷蓉蓉洗了澡原本是预备睡觉的,随手只穿了一件绸缎的睡裙,此时却有些尴尬。
王汶阳像是毫无所觉,单手拢着雷蓉蓉,另一手舀起一勺酒酿尝了一口,品了品味道说:“恩,米酒醇香、黑米香甜、圆子爽滑有劲道。天气湿热,吃点酒酿祛祛淤积的寒气。”
说着又舀起一勺送到了雷蓉蓉的嘴边。
雷蓉蓉虽然不是从小就家境贫寒,不过自从到了上海之后,也委实过了一段苦日子。知道这个男人是为了她好,先是斯斯文文的唑了一小口,喝下去胃里暖暖的,就忍不住被喂着喝了半碗。
儿子女儿都是王太太和佣人奶娘一起带大,王汶阳这还是第一次一口口的喂人吃饭。见雷蓉蓉吃的香甜,他也喂的开心。
“好了,晚上不能吃的太饱,圆子压在胃肠里不好消化。”王汶阳亲了亲小姑娘的嘴,“喜欢的话,明儿个让厨房再做。”说着就把剩下的半碗喝了。
雷蓉蓉看他丝毫不嫌弃的吃了自己的剩饭,只觉得心里一甜。总不能真就做个晚上的伴,顺从的依偎在王汶阳的胸前,双手圈住男人的脖子说:“天色还早,咱们说说话吧。”
王汶阳虽然觉得良宵苦短,却也不愿意唐突了佳人,所以点了点头:“我记得你说家里才搬来上海的,那你们从前住哪里?”
“我老家在武昌啊。”雷蓉蓉依着真皮靠背,提起故乡来,明显心情不错:“我家边上有个鳊鱼潭,哪里的鱼肥美更盛梁子湖,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说着转过头来,对着王汶阳笑:“叔叔,明年春天我请你去吃鱼。”
“好啊。”王汶阳哄着小姑娘说话:“只听说梁子湖的鱼是‘产樊口者甲天下’美地,还是第一次听说鳊鱼潭。不过你说更好就一定是要更好了。”
恰到好处的疑惑,带着‘你说什么我都信’的宠溺。
自己难道是妖言惑众的苏妲己不成,雷蓉蓉羞的满脸通红,事关家乡,却还是要争上一争:“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你们外人不清楚,咱们当地的却都心里明白。”说了一番内外人的话,自己也觉得好像没什么说服力,索性凑近了,娇手搭在王汶阳的胸前撒娇:“告诉你好了,最早进贡给大清朝皇上的那批樊口鱼还是我们鳊鱼潭打出来的呢!不过后来梁子湖的县太爷看见了好处,他们那里也产樊口,走了他内兄苏知府的门路,这才抢了我们鳊鱼潭进贡的差事。”
第四十九章 母女()
第四十九章母女
“樊口鱼得了皇上喜欢,后来梁子湖才跟着越来越出名。om我们鳊鱼潭山高皇帝远的,等听说的时候,早已经卖了好几年的鱼过去,再反悔已经晚了!”
这段公案,几乎鳊鱼潭上到八十老翁,小到四岁顽童都是耳熟能详。
湖北当地人确实都更喜欢鳊鱼潭产的武昌鱼,只是到了省外,世人却只认梁子湖为正品。每当有人争论,一句'梁子湖的樊口,想当初可是专门给皇上预备的',就能抵上千言万语。
自古以来就有名人效应,权贵的穿着,爱好,一向受到民间的追捧,更何况这个人是天下之主的皇上。
湖北是王家的祖籍所在,时人多重视桑梓之地。王汶阳虽然生长在上海,对于梁子湖与鳊鱼潭之争,却早有耳闻。
最初听说,还是幼年的时候父亲说起家乡。和现在软玉在怀,潺潺道来,别有一番意趣。
“说是梁子湖好的,那是他们没有运气品尝过鳊鱼潭的山水养育出来的美人鱼。“肥厚的大手伸进了青花绸缎的裙子里,王汶阳咬着小姑娘的耳朵,含含糊糊的恭维。
“哎呀。。。。。。“雷蓉蓉不自在的动了动,却正给了漏网之鱼的可趁之机,她下意识的把男人往外推:“人家说的正经的呢。“
“来再跟我说说,怎么个正经法儿。“王汶阳哈哈大笑着关了灯。
一夜风雨飘摇,王汶阳起身的时候,雷蓉蓉还陷在柔软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给小李打电话,让他把办公桌上的文件送到这来。“王汶阳下楼吩咐佣人。
温柔乡,英雄冢。om这话一点都没错,王汶阳的爱情来得较一般人稍晚,却一点都淡薄。这位生意场上纵横,官场打拼的笑面虎这回实实在在的栽在了样貌清秀的姑娘身上。
朗宁路的小公馆内,一片脉脉温情。王太太却孤枕难眠,枯坐着几乎一夜未眠。
“妈,你怎么一早就坐在这儿。”王玉墨昨晚睡的不错,嘴里哼着小调下楼,看见王太太打招呼。
“早什么?”王太太周围恨不得竖起三尺高墙,上书几个大字‘我很不开心’。家里的佣人走路恨不能都放轻了手脚,只有王玉墨大大咧咧的踩了雷区。
“多大人了,还以为自己小孩子。走路就稳稳当当的走,还连蹦带跳,当自己是三岁呢?”王太太一个晚上没睡好,偏头疼犯了。正闹心的时候,攒了一肚子的火气。
“妈,你说什么呢?”王玉墨看着探头探脑的佣人,眼中的恼怒一闪而过。
“还知道我是你妈。要么一个个的不着家,剩下一个还大呼小叫,吵的人不得安生。”王太太觉得最近诸事不顺,心烦的厉害。
留学回来的儿子,一事无成,整天整天的见不着个人影。丈夫外边定是有事了,不然断断不能好几天不回家。优雅从容的王太太,像是一夜就苍老了好几岁,坐在空荡荡的家中心绪难安。
王玉墨却不愿意受这份冤枉气,脑子一热就气冲冲的说:“这一大早,您生谁的气就和谁说去。何苦拿我来撒气?”
“我走路怎么也算是错处了。你既然厌烦了我,我也不在这讨你烦。”王玉墨袖气得一甩胳膊,就直接奔着门口去了。
“王玉墨!”王太太高喝一声,站了起来:“你的教养呢?从小请的老师就是教你这么和母亲说话的。”
之前还躲躲闪闪窥视的佣人,一见家中主人真的吵了起来,生恐遭受了鱼池之泱,三两下就照着手里的事做,躲了个没影。藏在暗处,竖起耳朵,屏气凝神的听。
“您说我没教养?”王玉墨转过身来,眼中盈满了泪水,一字一顿的说:“我什么样,还不是您一手教导的。昨晚吵走了爸爸,一大早又无缘无故的来骂我。我看您就是见不得家里好过,把我们都赶出去,您一个人住着宽敞啊?”话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