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梦猎人-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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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文溪和尚昨夜对我说的话。就更加坚定了我“千万莫沾情”的信念。
一直等到中午。我和段希夷摘了些果子。并且在林子里的小河中抓了几条鱼。不管雁南归能否挺过这一关。生活总归是要继续。灵琚已经醒了过來。不哭也不闹。平静得让我都有些害怕。
我们带着东西一并往破庙走去。还未走近院落。就看见疲惫的文溪靠在窗前冥思。见我们回來。他急忙起身给我们开门。
雁南归的伤口已经缝合。但仍旧昏迷不醒;嬴萱却也是不知为何陷入了深度的睡眠。身上并无伤痛。只是迟迟无法醒來。
灵琚趴在雁南归的身边。用小手轻轻抚摸着雁南归冰凉的手臂。柔声细语地叫了声“小雁”。
“怎么样。”我拉文溪和尚到角落里轻声说话。
文溪摇摇头:“我也不确定……伤口太长太深。几乎伤及内脏。我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造化了。”
“那嬴萱呢。”我追问道。
文溪和尚这时才回过神來。眉头紧皱问道:“姜楚弦。你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拥有食梦貘么。”
我怔住:“你……这是什么意思。”
食梦貘。一直以來都是一种传说中的神兽。以人类的噩梦为食。通体圆润光滑。长着一双猫瞳和可以无限扩大的嘴巴。我对食梦貘的认知。仅仅是通过我师父的讲解和饲养在我身边的阿巴。除了阿巴。我并洠в性谄渌胤郊焦趁熙纳碛啊
文溪和尚担忧地说道:“我今日在山林里看到了倒在那里的他们。嬴萱沉睡不醒。雁南归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撑到我前來。在雁南归失去意识之前。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
“是什么。”我紧张地追问。
文溪和尚一字一句地说道:“嬴萱她……中了食梦貘的招。”
我怔住。阿巴一直都在葫芦中从未现身。联想到之前段希夷所说。那户死了人的人家房顶上圆润的球体生物。我不禁一身冷汗。难道说……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的饲养食梦貘的捕梦猎人存在。。
113 风花雪月()
“段希夷。你所说昨日死人的那户人家在哪里。。”我急切地转头问道。
段希夷愣了片刻。茫然地回答:“就、就是东北角那里的一家……”
“带我去看看。”我迅速提起玄木鞭走出庙门。留一脸茫然的文溪和尚待在原地。
雁南归身上的刀伤。根本不可能是阿巴那样温顺的食梦貘造成的。再加上嬴萱的深度昏迷。我几乎可以断定。在这个偏僻的村子里。还有一位携带着食梦貘的捕梦猎人。出手狠辣。不知为何要取雁南归和嬴萱的性命。
段希夷努力跟上我飞快的脚步。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但看我严肃的表情就知道此事非同寻常。一边回忆着路线。一边在前面给我带路。
拐过两排土房。就听得见哀乐阵阵传來。那白花夹杂着纸钱漫天飘洒。哭丧的人拥在门口堵住视线。我停下來整了整衣襟。抬手从怀里摸出了几道之前画的符咒拿在手里。这才信步朝那户人家走去。
段希夷跟在我身后。一脸莫名其妙。
职业习惯。我走入院中先行对屋子里的人进行探梦。发现并无异常之后才上前与主人攀谈。我谎称自己是做法的道士。途经此地看到有人发丧。遂來祈福超度。主人听后并洠в衅鹨尚摹=伊炝私ァ
我來到屋内上下巡视一番。随后佯装念咒。同时缓慢靠近死者。死去的是一位老人。面色平静。倒不像是横死。反像是寿终正寝。我装模作样地洒了几张黄符。随后就走出了屋子。回到主人身边。
我故弄玄虚地拉住那位年轻的青壮年问道:“敢问这位……老者死前。可有什么奇怪的征兆。”
那青壮年愣了愣。随后四下张望。将我拉到一处无人的角落里低声说道:“实不相瞒。这位高人。死的是我父亲。之前。家父一直重病在身。本以为早就该行将就木。可是拖了大半个月。父亲一直吊着一口气不肯咽。直到前夜发生了一件怪事。我父亲这才甘心闭上眼断了气。”
果然有蹊跷。我示意他继续说。
“那天晚上我起夜上茅房。路过我父亲的房间。听到里面有动静。我父亲早在半年前就卧床不起。更是说不了话。几乎是个废人。可是……”那青壮年两眼一转。凑近了贴在我耳朵上说道:“可是我偷偷趴在门缝上看了看。竟然看见老爷子站起身在房间里來回踱步。步履矫健。然后拿起毛笔在地板上写下了四个大字。像是魔怔了一样。第二天早起。就发现老爷子半夜里已经断气了。”
我听得有些奇怪。早就听说将死之人有回光返照之说。可是……半夜里起來写字……这个倒是有些奇怪。我好奇地问道:“老爷子写了些什么。”
青壮年一脸恐惧。摆摆手示意我跟來。
他带我到老人的房间。推开了一扇破旧的木门。我在门口停下脚步。先是抬头看了看这间房子的屋顶。随后又转身看向段希夷。
“就是这个屋顶。”段希夷点头道。
“这位仙姑……这屋顶。到底怎么了。”青壮年担忧地抬头看了看。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慌乱。我摇头示意段希夷不要将看到食梦貘的事情告诉别人。我从怀中取出随身带着的盐巴。抓起來均匀地在门口洒上。才放心地走了进去。
屋子内阴冷潮湿。并且不向阳。这种老旧阴暗的屋子最容易滋生祸事。还未等那青壮年指路。我便看到了屋子正中央的地板上。用苍劲的字体写下了四个大字:
风花雪月。
我原本以为能从老爷子死前留下的线索中寻到那食梦貘的踪迹。可是……如果老爷子是被食梦貘害死。那为何会留下这么一句阳春白雪的诗词歌赋般的成语。莫不是老爷子难过情关。
倒是段希夷看到了这四个大字后猛然一怔。我看了看她洠ё錾>褪疽饽乔嘧衬昀肴ァ
可当我们走出房门的时候。刚才我洒在门口的盐巴。竟已经都变成了黑色。
青壮年吓得够呛。一把抓住我的衣袖请求道:“这位高人……我家是不是有了邪祟。还请师父多帮帮忙。”
我眉头紧皱。看样子。这个食梦貘比我想象中要凶神恶煞得多。并不如阿巴那般慵懒温顺。是个棘手的对象。
我放松了表情摆摆手笑道:“无碍。这些盐巴本就是驱邪的。变了色。说明屋子里的邪祟已经从里面出來经过了这些盐巴。你就安心吧。”
“多谢高人。多谢仙姑。”青壮年低头就拜。把段希夷吓了个够呛。
我扶起那青壮年继续问道:“还有一事。我经过这个村子。发现这里的人警觉性都很高。甚至连借宿都不肯……你可知。这是为何。”
青壮年拍了拍自己沾了灰的膝盖。苦笑摇头:“还不是因为之前的谣言……我们这里有位占卜师。前些日子算出一卦。说是将有不祥之人來到村子里带來血光之灾。俺们警惕性也就高了。不随随便便给陌生人开门。”
闭塞和愚昧的小地方。总是会收到流言的影响。不过我对那位占卜师更是好奇。于是询问了占卜师的住址。准备回头去拜访一下。
我送了几道护身的黄符给这位青壮年。就转身告别了。路过院子的时候。我注意到那里长着一些青绿色的小花。和段希夷幽花玉棒上面雕刻的洞冥草一模一样。我抬手摘下几株塞进衣袖。就带着段希夷往寺庙走去。
一路无言。段希夷跟在我身后。明显是有什么心事。
“说说吧。你知道什么。”我头也不回地开口问道。惊得段希夷打了个寒战。
“什么啊。”段希夷明知故问。分明是在隐瞒什么。
“风花雪月。”
段希夷不再说话。而是低下了头。
“你若是不配合我找出背后搞鬼的人。咱们随时都可能有危险。你别以为跟着我们就安全了。看到雁南归了么。他可是身经百战的朱雀战士。现在不也是命悬一线。”我耐心开导。虽然我并不喜欢逼迫别人说他不想说的话。特别是面对这样娇俏的美人。可是现在情况危急。雁南归不知是否能挺过來。嬴萱不知何时才能醒來。我们眼下被困死在这个小村落中。如果不做好防守的准备。随时可能全军覆洠А
段希夷犹豫片刻。才终于抬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我也是小时候听家里人说的……在云南大理地区。曾经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
“说來听听。”我停下了脚步。
114 妖兽()
段希夷绕过我。回头对我说道:“所谓风花雪月。它对于我们大理古国來讲并不单单是个成语。而是各有所指。分别是上关花。下关风。苍山雪。洱海月。这四个地方是云南西部比较著名的景观代表。”
我点头:“详细说说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段希夷走在前面。随手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中把玩。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述这有关“风花雪月”的传说。
“所谓上关花呢。说的是上关这个地方是一片开阔的草原。鲜花铺地。姹紫嫣红。大理气候温和湿润。冬止于凉。暑止于温。最宜于花木生长。于是。 种植各种鲜花也就成了白族人民的一种生活习俗。其中最大的鲜花种植地就属上关了。至于‘上关花’的名号得來。是由于古时上关有一棵叫‘朝株花’的奇花。它花大如莲。开十二瓣。闰年十二瓣。香闻十里。果实可作朝株。从前。有个善良的妇女难产时。一位仙翁赏赐了一颗朝珠含在口中。便顺利诞下胎儿。可是由于她的喜悦。不慎将口中的朝珠落地。它便就地长出了这棵奇异的朝株花。花树长成后经常招來贪官污吏的骚扰。百姓苦不堪言。便忍痛将花树砍了。从此。这棵神秘的上关花便越來越令人神往。成了大理地区珍奇花卉的代称。”
我点头示意她继续。
“下关风。是指在大理的下关有一个山口。这是苍洱之间主要的风源。风期之长、风力之强为世所罕见。下关风终年不停歇。由于入口处两山狭窄。中间成槽形。吹进去的风会产生上窜下跌的状况。有时还会回旋。就产生了一些奇展示的自然现象。比如行人迎风前行;风揭人帽理应落在身后;但在下关却会掉到前。不了解下关风入口处的特殊地理情况。往往令人百思不理其解。相传。在很久以前。苍山上的一只白狐变成了美女來到了人间。与一位白族书生相恋。有一天。书生的先生发现了他俩的事。愤怒地操起砚台将书生打落到洱海里去了。为救她的情人。白狐跑到南海找观音菩萨求救。观音菩萨给了她六瓶风。临走时叮嘱她途中不能说话更不能叫喊。可是救人心切的白狐匆匆赶路。來到下关的时候不留意被绊跌了一跤。‘哎哟’地叫了一声。结果六瓶风一下子跑了五瓶。从此。下关便大风不止。”
我轻笑:“有趣。”少数民族的民间传说总是稀奇古怪。所有的自然现象和自然景观。都会有自己独特的说法。这让我听得十分传神。
段希夷继续说道:“至于苍山雪。应该是大理最为著名的景观。雄伟壮丽的苍山横亘大理境内。山顶终年白雪皑皑。银妆素裹。苍山十九峰;每峰海拔都在三千米以上。最高的马龙峰达甚至达到了四千米。由于海拔较高。在峰顶异常严寒。终年白雪皑皑。在阳光下晶莹洁白。蔚为壮观。经夏不消的苍山雪。也有它独特的传说。相传有一年苍山脚下瘟疫流行。有两兄妹用学到的法术把瘟神赶到山顶上。并埋在雪里冻死了。为了使瘟神不得复生。妹妹变成了雪人峰的雪神。永镇苍山。”
我听得出神。不忍心打断滔滔不绝的段希夷。她眉飞色舞。顾盼流转。更是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最后。就是洱海月啦。洱海月被我们白族人称为‘金月亮’。在晴朗的夜晚。平静如同铜镜的洱海上空。升起一轮圆月。明亮可人。水色如天。月光似水。传说。月宫里的公主思慕人间。于是偷偷下凡來到洱海边。与一位憨厚的渔民成婚。为了帮助渔民多打鱼。月宫公主把自己的宝镜放在洱海中。瞬时便照得鱼群清清楚楚。渔民打鱼多了。过上了丰衣足食的日子。公主的宝镜在海中变成了金月亮。世世代代放射着光芒。至此。风、花、雪、月便逐渐流传下來。并形成了一首歌谣。”
我还问开口。段希夷清甜的歌声便传來:“上关花。下关风。下关风吹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洱海月照苍山雪……”
我听得入神。段希夷却突然打住。一脸正色道:“不过。我刚才惊讶并不是因为这些美好的传言。而是……”
我缓过神。摇摇头让自己清醒:“是什么。”
“我曾经听父辈们讲。在上关、下关、洱海、苍山这四个地方。分别孕育着一只妖兽。虽然我也从來洠Ъ5邓欠直鹗莵砦抻叭ノ拮俚姆缡蕖D艽呙呗楸远允值幕ㄊ蕖1庖磺械难┦蕖:椭辉谝雇沓鰶'的月兽……”
我激动地一把抓住段希夷的肩膀:“等一下。你说……月兽。”
段希夷一脸茫然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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