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男主角-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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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体内的灵力绝不算少,可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仍是上不得台面的硬伤。反观圣后那边,因为她拥有万千神兵,各神兵皆有器魂,可自由行动,几乎等同于她拥有无限的灵力。
几近断流的灵脉中,忽生一支小流,这水源不知从何而来,顺着灵脉一路流入识海,滋润了干枯的礁石,以至水势愈发壮大。是教宗出手了,展陶毫不吝啬,在灵力填充的时间,迎着重剑一刀劈了过去。
展陶没能学会匡稷的剑意,这是大憾,可好在匡稷生前曾赠他一道剑意,那是他留给世间的最后一剑,此刻,这剑意正在展陶眉心之中。在展陶挥刀的时候,他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套剑招,可是他手中没有剑,连竹子也没有,所以他想到了眉心里的剑意。匡稷的剑意受到感应,在他的引导下离体,当剑意与剑招融合,残缺拼图终于被补齐了。
大胆的设想催使了神奇的一幕,展陶的刀扛在了重剑之上,他周身一震,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不由喉间腥甜。剑意迸发,在展陶神识驱使下,一剑【归元】朝圣后刺去,这是中规中矩的一剑,不似【燎原】凶悍,不像【梅花三弄】般灵动。所以,这是性价比极高的一剑。
大概圣后觉得,这样平庸无奇的一剑,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她仅是召回【柴火】。变故骤生,她惊讶地发现,自身以失去了与神兵的联系,包括重剑也是如此,她甚至已经无法再调动体内的灵力。圣后望向教宗,见这老头脸上有几分笑意,这才明白过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圣后回想,教宗在【燎原】一剑里洒下过三片叶子,那三头游龙后来一触即散,去了哪里?圣后低头,发现锁骨那儿多了几道龙纹,果然如此,那左丘老头从一开始,打的便是这主意。好吧,还算不错,那么今天算你们赢了。
【归元】在行进途中,无预兆变化,这大概就是剑意与剑招交融的最大好处,与人不同的是,剑意驱动的变换是无间歇的。在圣后眼中,朝她袭来的剑,在半空中虚晃变化了数十次,光影交织眼花缭乱间,所有的掩饰假象揭露,真实的一剑探出了头,还是燎原一剑。
没有太多痛感,圣后俯头,见左胸被刺穿,流出的血液瞬间被火焰烧干,她面上带着淡淡的笑,身子朝后倒下。圣后已死,【青叶域】自当解除,还是在厢房里,只是情境却大不相同。
“小桃?”展陶眯起眼睛,不可置信地唤了一声。
外门被推开,润君走了进来,他的黑剑在地上拖出血线,外边躺着很多血尸。他没有看展陶,笔直走向倒在桌边的小桃,他抚摸着小桃苍白的面颊,喃喃低语了几句,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又或者并不是什么有意义的话语。最终,润君的视线落在小桃左胸前的剑伤上,他沉脸回首,先是看着教宗,随后明白了,眼神定在了展陶身上。
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隔空对视,两个属于不同世界的灵魂,在这个关口上,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展陶忽然觉得好生疲累,怎么会这样呢?他不想解释,也懒得去解释,看眼下润君的状态,也没有心思去听他解释。教宗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润君一剑刺了过来。
他的目标是展陶,剑来的很决然,显然动了杀念。
展陶后撤一小步,眉心剑意一动,化作秀女剑刺了过去。展陶对润君没有恶意,何况他还救过自己,此刻只是误会而已,展陶不想将矛盾激化。秀女剑绵软稠密,走的是以柔克刚的路数,用来防守是极佳的剑招。
润君眸中掠过一分惊色,他猜到了一些,也更加肯定了先前的想法。暗丘剑所携带的阴暗气息,让展陶极不适应,他无法理解,润君怎会用这样的剑?青铜剑呢,去了哪里?
“走!”展陶有意避战,教宗也是如此,他按住展陶的肩膀,在润君下一剑降临之前,带走了展陶。
展陶实在有太多困惑不解了,在回到圣光殿落地的顷刻间,他便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圣后死了吗?”
“恐怕没有。”教宗摇头,面上尽是遗憾。
“润君皇子不是去了西境?他怎么会回来?”
教宗道,“也许是圣后叫他回来的。”
“我看到了小桃胸前的剑伤,难道……真是我杀了她?”
教宗想了想,点头道,“也许是。”
这答案可真令人痛苦,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大殿之下,嘈杂议声不止,战斗发生在【青叶域】内,对于外界而已,仅是极短的时间,在众多主教眼中,像是一去一回那么简单,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是不得知晓的。不过,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起码从教宗与展陶的话语间,可以得到一个讯息,他们失败了。
所以会气馁,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做,连作为观战者的机会都没有。
“您的行为,定会引来圣后的讨伐制裁。”红衣主教上前,忿懑道。谁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怨气,安然混日绝不是国教作为,可要他们以性命为赌注,却是不乐意的。
“我们该有所准备了。”事已发生,便不得逆转,白衣主教的提议,是如何在国卫军杀来前,做好应对措施。
展陶已经听不进他们的争论,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不时晃过一些画面。比如匍在桌边没了生息的小桃,比如目眦欲裂恨意浓烈的润君,再比如被她刺穿左胸,倒下时露出满意笑容的闻人蔚圣后。
这是一个巨大的圈套,他如误入其中的困兽,束缚之后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锋利的铁齿卡入肉中,渐渐遍体鳞伤。
另一处,圣后为润君送去了礼物。
小桃死了,那么她便还他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
第189章:绝境长城()
牧小枝醒来的时候,飘窗外的天还是黑的,她不知道这是哪,也不记得是如何睡过去的。虽说屋里的布置,与小木屋一般简陋,可那股子冷清,却还是不一样的。她与寻常姑娘不同,在这陌生的地儿,她没有第一时间呼救,冷静打量完四周后,她整理了下衣裳,下床行走。
隔着窗朝外探,像是农家小院,有歪歪斜斜的篱笆墙,有种着庄稼的田地,还有一棵大的惊人的老槐树。都说树的年岁高了,便逐渐有了灵性,有时候灵性和邪性是相近的含义,牧小枝打了个寒噤,嘴抿得更紧了些。
原来不是床,是炕,难怪睡着怪暖和的。这炕是砖头垒起来的,里头藏着通烟的格子,为了不让人睡着硌得慌,炕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毡子。注意的转移,只因为被褥里的动静,小黑龙哼哧着白气儿,龙吻拱了拱牧小枝的手心。小黑龙长得很迟缓,从壳里孵出来后,体型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也许是血统不纯影响了发育,不过小小只倒也挺可爱,浑身上下都是萌点。
摸了会龙脊上稀疏的绒毛,牧小枝紧张的情绪稍稍得以舒缓,小黑龙的出现,令她安心了一些。
“饿了么?”牧小枝细声问它。
小黑龙脑袋昂了昂,它通人语,如婴孩一般,能用动作来表达需求。牧小枝眼神黯淡了一些,道,“小家伙,我得想办法给你弄点牛乳。”
用被褥将小黑龙盖严实,牧小枝找了件兽皮裹住身子,推门走了出去。冷冽的寒风跟刀片似的刮得脸庞生疼,庆幸套了件兽绒大衣,否则以她的身子肯定扛不住。牧小枝想着,这哪啊,也冷得太匪夷所思了吧?南城出生的她,习惯了短暂的冬日,对寒冷的抵抗力不佳。
走到老槐树跟前,干枯的树皮上覆了一层细密的寒霜,雪粒深深嵌入树干的纹路里,能在这苦寒之地长得旺盛,可真不容易。再看篱笆里的家禽,农舍里总共就饲养了两只黑猪,三只干瘦的水鸭。想来是恶劣天气的缘故,连禽物都难得养活。
毫无疑问,从天象来看,这儿依旧是天国,只是远离了皇城。听展陶说过一些,天国愈往西边去,气候便愈不适宜人居住。这里莫非是传闻中的西境?距离那绝境长城,还有多远?
远方有点点火光,一人手持火把,正朝这来。
是很熟悉的脸,可牧小枝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她冷冷道,“是你?”
“是我。”润君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如秋水,语气听不出情绪。
“这里是哪?”大概这张脸曾经给她带来过太多安全感,以至那份惧意完全被驱散了,她追问道,“我哥呢?”
润君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天国极寒之地,地域的西部绝地,也叫西境。”
“你掳我来这做什么?”牧小枝作为不知情者,无意触及雷点,她问道,“小桃呢?”
忽然,下雪了。
强烈的寒流,从冰谷深处一路袭来,不需要太多时间,在抵达后一遍遍摧残这方土地。生灵不生,水木不活,人烟袅袅,盲灵闪鬼在漫天冰雪中无声而动。
润君的眼瞳里也泛起了风雪,剑心堕魔,剑果破碎,暗丘日夜腐蚀心智,他早已不同往日。牧小枝因为惊惧,本能后退了一小步,她从润君眼中看到了异样的情绪,那是狂热的迷恋,近乎病态的。
“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向你承诺的,我都会做到。”润君痴痴地看着牧小枝,腰间的暗丘明闪不止。
“我需要一些牛乳,我的孩子饿了。”那侵略性的眼神,让牧小枝不敢直视,可她很清楚,这种时候不能软弱,她必须强硬起来。
润君一怔,“孩子?”
随后,他像想起了什么,喃喃道,“牛乳……这里哪有牛,马奶行不行?”
虽贵为龙族,但忌口的不多,马奶也饮得畅快,见小黑龙躺炕上一副憨样,牧小枝也乐了。过了会儿,小黑龙连打起饱嗝来,站也站不稳了,跟喝醉了似的。牧小枝这才意识到,这哪是马奶,明明是酿造后的马奶酒。
西境的夜似乎格外漫长,抱着小黑龙半倚床畔,听着那呼啸的风雪声,牧小枝慢慢合上眼帘,感知力以农舍为中心向四处扩散。倒不是特意为之,只是习惯了这样去做。从圈养的家禽,到农舍外丛林里的耐寒幼虫,再到山洞里皮毛厚实初具灵智的嗜血生物,牧小枝感知到的地方越来越远。
然后,她看到了长城。驻守极寒之地,终年屹立不倒的绝境长城。这很奇怪,明明是没有灵魂的冰冷城墙,却能用真视之眼看到,那雄浑古老的气息,透露着矛盾的坚毅与孤独。它闭口不言,年复一年地捍卫着天族领土,以防异族的侵害。那么,穿过长城继续往前,她想看到更多,那墙后是什么,她很好奇,很想去看看。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空旷的冰寒冻土中,难以见着活物,除了永恒幽蓝的冰雪,什么也没有。这样的探寻有些无聊,牧小枝昏昏欲睡,彻底放开对真视之眼的控制,任由其四处窜去。
忽而,陡然惊醒,牧小枝眼帘颤动,细密的汗水浸湿了鬓角,真视状态下,她仍无法睁开双眼。她很想逃走,可人总会对未知可怕的东西,抱有强大的好奇心。牧小枝强迫自己,去正视它,去观察它,她无法明白,文明社会的土壤上,怎的会生出这样丑陋的生物?
虽然依旧保持人族体型,可五官体态已基本脱离了人类范畴。这种异类生物,不知从何时起,广泛活跃在极西荒地中。曾有学士提出一个骇人的观点,他们认为,盲灵的出现,与资源浩劫相关。
它似乎察觉到了牧小枝的存在,绷条缠住的眼孔,有意识地朝上望了望。它下颚宽大,稀疏凌乱的牙齿里,一条猩红的舌头搅动,冒着哧哧的热气。它示威般地发出怪叫,其声随风雪飘远,约莫过了三四分钟,远方的雪原边际线上,冒出密密麻麻的黑点,它们行动迅敏,组织极为有序。
第190章:还能怎么办()
展陶在匡稷的木屋住了半月,等不来人,他略作收拾便离开了。牧小枝下落不明,很容易想到此事与圣后相关,是报复么?手段未免卑劣了些,展陶倒不担心小妹性命安危,多半是作为要挟。既然圣后不肯亲自现身,展陶只得主动去了。也没有同教宗知会一声,想来更多是劝阻的声音,如此一来不如不听。
和人世不同,天国皇城更多保有了古建筑特色,关口哨岗一应俱全,入城口就在前边了,排查极为严格,禁品很多。展陶有些头疼,他不确定能不能顺利入关,带着这样的愁绪,他忽然止住了步子。
“你怎么来这了?”那雀跃的劲儿,不掩饰地表现在形色上,两人太熟了,展陶没必要去避嫌。
眨巴眨巴眼睛,那人一脸平常道,“这儿是我家,我回家探亲有什么问题吗?”
展陶转念一想,这话在理,严格来说,应当葵里沙问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