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后院通向武侠世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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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到把诗句念完,一条火龙极其突兀的出现,带着仿若要燃灭一切的气势,摇头摆尾的冲了过去。
这就是顶尖儒修和顶尖武修的战斗么?
周宁看得差点把眼睛都瞪了出来,杜十三亦是击掌怒赞道:“欧阳永叔无愧于顶级大儒,竟能把辛幼安的一首婉约的《青玉案》信手拈来,变成战诗词,这种才情怕是距离那几个半圣亦是相差不远了……”
火龙冲破了刀客防御的刀光,他略略后退,足尖勾动地上御者掉落的长鞭,长鞭盘旋着朝火龙飞紧接着,远处传来轰鸣的马蹄声。
“是北府军来了!”杜牧低声说道。
火光暴绽,马蹄翻飞,二十余骑犹如风卷残云般卷至,轰然冲了过来,透过火光,周宁已可以看清那刀客眉头微微一皱,轻轻一点地面,已飞在半空中。
“放箭!”为首的一个络腮胡子的军官大声喝道。
顿时箭矢如雨,攒射向半空中的身影。
刀客的身影竟似不着力一般,如同放飞的纸鸢,斜斜飞了出去,在半空中,他斩出了无比惊艳的一刀。
长街一边吕夷简府邸高高的坊楼被一刀斩落,顿时砾石如同珠落玉盘般洒落,在场的众人顿时失去了目标。
这刀光去势未竭,只听几声战马的惨烈长嘶,已有几匹奔行的战马在高速之中被斩断了前腿,轰隆隆的翻滚在道路上。
借着混乱,刀客的身影如鬼似魅般在空中一折,稀稀拉拉的箭雨,竟完全无法伤他分毫,已闪至二人所在的那辆马车,紧接着,周宁只感觉头顶微微一沉,想是被那刀客在马车顶借了一次力,安然逃脱。
“属下来迟一步郡守大人赎罪。”
络腮胡子的军官看了这边的马车一眼,施了一礼,恭声道。
“无妨,那刺客还伤不了我。”欧阳修面沉如水,站立了半晌,淡淡的说道。“这几日双倍巡逻,小心提防。另外,遣人去京口求援,就说‘妖侯’卢循来了。”
“是。”络腮胡子的军官愣了一愣,高声应道。
杜十三讶声道:“原来那家伙竟是孙恩之徒‘妖侯’卢循?怪不得刀法和轻功如此了得,看来天师道全力襄助项羽的传闻定然是真的。”
就在这时候,欧阳修含笑朝两人走了过来。
“杜小兄,咦,这位是周小兄?想必两位要去参加止园文会,不知能否携我一程呢?”
语气谦和,完全不似一个手握重权的三品大员。
虽然周宁对欧阳修有点成见,亦不免为他的气度所折。请:
第四十一章 不可招惹的人()
更多的烟火不断在城市的街道中升腾起来,北府军全然没有放弃追踪刺客的想法,马蹄声响彻各个大街小巷。一队队的北府军各处驰骋,不时有一些衙差发现了刺客的踪迹,敲锣打鼓的竞相追逐。
不过作为当事人,欧阳修却好像丝毫没有挂怀,反倒是带着微笑,询问二人能否携他一程。
“这家伙,还真的是有点大心脏啊。”周宁想道。
站在周宁的位置,此刻可清楚的看到欧阳修穿着一身玄色的圆领窄袖袍衫,头戴黑色的幞头,年约五十上下,相貌极为儒雅,看上去倒有点像周宁前世熟知的著名演员,帅大叔吴秀波。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郡守大人请上车。”杜十三洒然道,“不过,听说郡守大人的马车连蒲团都是金丝的,只怕是看不上小杜的马车啊。”
欧阳修听得呆了一呆,苦笑道:“杜小兄果然善谑,老夫一时不该如何应答。”
杜十三笑道:“郡守大人请。”
三人一道上了马车,马车又晃晃悠悠的朝着城西行去。
欧阳修坐上马车,目光在华丽的马车内部一扫而过,含笑道:“两位小兄倒是懂得享受,行路时亦不忘美酒。比在下的金丝蒲团可要奢华的多了。”
杜十三打了个哈哈,颇有些尴尬。
周宁笑了一笑,用手指轻轻敲着酒碗,说道:“潇洒江湖十过秋,酒杯无日不迟留。杜兄这人跟在下一样,有一种可以不吃饭,但不可以一日无酒的怪毛病,倒是让郡守大人见笑了。”
杜十三抚掌赞道:“仲道兄果然是我的知己,对了,说起美酒,仲道的琉璃美酒才是一绝,喝了此酒,再喝其他酒都是寡淡无味了。”
“好一句‘潇洒江湖十过秋,酒杯无日不迟留。’,周小兄果然是绝顶诗才。”欧阳修击掌赞了一句,又把目光投向了周宁,问道,“不知老夫可否有幸喝到周小兄的美酒?”
周宁暗叫惭愧,又不小心抄了杜十三的名句,拍拍胸口,做出一副被吓坏的模样,说道:“郡守大人可否别这样看着我?过几日我定然把酒送至府上。”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坦白说,欧阳修的风度谈吐都无可挑剔人油然而生如沐春风之感。或许这也是这个时代文人的通用技巧罢。
一路上马车疾奔,沿着长街奔向城市的西方。
……
止园坐落于扬州城西郊,高旻寺之侧,和这座绵延了数百年的古刹大概隔了一条街的距离,是由谢阀当代家主谢安亲自设计的园子,占地面积十分广大。
整个园子假山亭石,奇木花卉一应俱全,在园子里面甚至还有一条河流从中穿过,将整个园子分割成南北两边,整个园子山水萦绕,厅榭精美,颇有苏州园林的典雅之风。
马车在高旻寺一侧的街角停下,三人鱼贯下了车,欧阳修意态潇洒的冲二人拱拱手,说道:“杜小兄,周小兄,老夫还有事要去找谢公商谈,这便先走一步了。”
两人一齐拱手,齐声说道:“郡守大人请便。”
待到欧阳修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杜十三这才松了口气,道:“呼,总算送走了这尊大神。”
见周宁有些不解,杜十三嘿然道:“我差点忘记仲道得了失魂症。欧阳永叔此人是扬州城最不可招惹的几人之一,别看他相貌儒雅,并且身为大儒,论心计,论城府,整个朝堂能胜过他的不过五指之数,我父亲便连续数次吃了他的大亏。”
顿了一顿,又解释道:“我父亲是驾部员外郎,掌车舆、牛马厩牧之事,故而给我起名杜牧。”
周宁恍然的点点头,怪不得方才杜十三对欧阳修颇有敌意,原来根底竟是在这里。
耳边传来悠扬的晚钟声,正是从一旁的高旻寺中传来,两人一边朝着不远处的止园走去,杜十三一边说道:“除了欧阳永叔之外,扬州城内决计不可招惹的还有两人。”
周宁笑道:“想必谢公正是其中一人?“
杜十三摇摇头,道:“谢公雅量高致,风神秀彻,当真得罪了他倒也不见得有事,其中一人是北府军的镇远将军刘牢之,内七品高手,此人虽只是正七品上的官职,但性格深沉,睚眦必报,得罪了他的人向来都是惨不堪言,幸好此刻他坐镇京口,我们倒也不虞碰到他。其二则是纸面上的扬州第一高手石龙,外五品上高手,说到此人……”
杜十三说着说着,用手指向不远处,高旻寺南侧的一栋小院子,淡淡的道:“这便是他隐居的居所,近十年来,此人已罕有到场馆治事,一切业务全交由弟子打理,但因武场挂的是他的名字,所以远近慕名而来者,仍是络绎于途。此人天性好道,独身不娶,一个人居住于这所小庄院里,足不出户,由徒弟定期遣人送来所需生活用品,终日埋首于研玩道家典籍。‘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大抵指的便是这种人。”
“石龙……”周宁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按照原著中的剧情,恐怕石龙研玩的不是道家典籍,而是《长生诀》吧。暗自记忆,把石龙居所的位置牢记于心。
杜十三正要诉说,这时候,已到了止园。此刻已经人声鼎沸,颇为热闹。
园门上方,以龙飞凤舞般的书有“止园”两个大字,两边则镌刻一幅对联:“幽栖此日重建,看峭壁垂云,闲扶短策,明波洗月,净濯兰缨,水边楼观先登,更将秋共远;俯仰十年前事,乍扫苔寻径,伛偻穿岩,拨叶通池,虚空倒影,眼底烟霞无数,都是昔曾游。”
落款是谢安。
周宁叹道:“单看这字,谢公善行书,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观摩了片刻,这才跟着人流走进止园。
……
五艘五牙巨舰悄然驶过邗沟,前方不远处便是扬州城,站在舰首,已经隐约的可以听见,在码头吹起苍凉的军声。
宇文化及此刻已换上了一套淡青色的衣袍,一对眼神深邃莫测,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
一旁的张士和说道:“圣上明察暗访十多年,始知此书落在被誉为扬州第一高手的“推山手“石龙手上,据说,此人的内外功均臻达一流高手的境界,可笑此人武道修至半途,却转而去修长生诀,奢望得书而不死,却偏因此书而亡,实在讽刺之极。”
宇文化及点点头,任由侍女为他披上披风,转而眺往江对岸。
不远处,被隋室设为江都郡的扬州城矗立大江上游处,城外的江边码头,泊满大小船舶,点点灯火,有种说不出的苍凉和静谧。请:
第四十二章 芝兰玉树()
周宁和杜十三举步走进止园,立刻就有一个仆役打着灯笼,上前引路。
“两位公子请跟我来。”
周宁冲他点了点头,和杜十三一起跟了上去。
一路上,不时有一些不太面熟的才子或佳人冲他们打招呼,杜十三交流甚广,便上去一番介绍、寒暄。
不一会儿,前方的仆役已快步转入一条颇为幽静的道路上,连忙快步跟上。
顿时眼前一亮,只见眼前流水淙淙,一条长长的石板路连着石板桥,颇有曲径通幽的闲趣。石板路的两侧栽种了不少竹子,道路一旁有一面石碑,上面写了半阙词:“几竿修竹三更雨,叶叶萧萧。分付秋潮,莫误双鱼到谢桥。”
此刻大雨初晴,在明月的掩映下,斑驳的竹影挂着几颗露珠,投射在青石板路上,给人一种深幽致远的静寂美感。
石板路上,间或有几个仆役丫鬟路过,不时的冲他们行礼。
和车马盈喧的门外相比,直到此时,止园里才算有点‘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味道。
又走了片刻,景色一变,眼前出现了一个湖泊,湖泊周遭栽满了枫树,红色的枫叶四处飘飞,时近中秋,明月在天,皎皎明月倒映在湖泊上,置身于如此孤高磊落的动人环境,尽管周宁心中还记挂着《长生诀》,一时间也把心事抛开,浑忘尘俗。
在湖泊旁,一座上刻“忘官轩”的幽静书堂悄然矗立,仆役冲二人招了招手,推门走了进去。
周宁道:“未曾想谢公倒是很懂得享受。”
杜十三嘿然道:“那是自然,仲道没听过王谢世家么?现在王阀北迁至京兆,南方只剩谢阀和宋阀两大世家屹立当世,谢阀现在虽说盛况不比当年,可是身为江左唯一的高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似乎若有所感,蓦然闭口不言,两人一前一后的迈进门去。
只见轩堂中陈设整堂红木家具,四壁张挂名画,梁上悬四盏八角宫灯,富贵中不失文秀之气,无不显示出谢安的身份和情趣。
此刻,院子里已经坐满了人,大都是一些博带儒冠的书生,隋唐年间,文人大都喜好饮酒,不少的书生都拿着酒杯,自酌自饮。
杜十三忽然在他耳边说道:“果然是‘诗酒风流’的谢阀,嘿,他们除了尚大家之外,居然还请来了天下四大名姬中的柔骨女兰宫媛献艺,这手笔当真是……啧啧,好柔软的腰肢。”
顺着杜十三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甚为美丽的少女聘聘婷婷的站立,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柔若无骨的腰肢,似是轻轻一扭就要扭断。
在这种世家大族的聚会中,已可看出些许不同来,汉人自殷周双膝前脆,婰部坐在脚后跟上的‘跪坐’习俗形成以来,成为儒家礼教文化的编成部份。婰部坐地,两腿前伸的‘箕坐’和垂脚高坐均被视为不敬的忌讳行为。到汉末以后,胡汉杂处,垂脚高坐椅子的‘胡坐’又或‘箕坐’,已在汉人间广为传播,形成高足形床、椅、凳的居室新文化。不过在世家大族里,‘胡坐’仍被视为不敬和没有文化修养。
此刻,谢安似乎尚并没有来。这些人里,周宁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身穿素蓝色儒服的青年,挺拔,好似一把出鞘的宝刀,说不出的神采飞扬。虽然同为男性,但亦不可否认此人极有魅力,单是简单的跪坐,就已有一种超强的气场。
当周宁看向他的时候,那青年亦是把目光投向他,冲他露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