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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打工千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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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杭州这个城市还真是不错,虽然是炎炎的夏日,还是景致独特。如果哪天厌倦了枪口上过活的日子,这里倒是个很好的去处,人间天堂的美喻名符其实,比他的出生地香港更让人喜欢。

    “彭!”一声闷响,打断了思绪。

    几乎是出自本能,手枪已然举过头顶,寻着声源他步履轻盈的靠近,在门口探听了一会一脚踢开了房间的门,昏暗中传来一阵慌乱。

    “谁?”一个做贼心虚的男声问。

    “把灯打开。”声音冷峻得像来自地狱般不容违背。

    “你……你他娘的谁,没……没看见人家小两口在办、办事吗?”灯光打开同时,跃入眼帘的是个光着膀子的壮汉,倒生眉,朝天鼻,一脸猥琐,目露虚光的望着他,双腿竟不自觉打颤。

    “小两口?”他瞟了眼床上,女孩的衣物退在腰间,上身只剩背心,白皙的肌肤坦露无疑,脸掩在一头碎绒的短发间,整个人一动不动,“身份证拿来。”

    “你、你警察啊?这种事都、都要管?”明显的中气不足,口齿结巴起来,不过马上他就连结巴也发不出了,枪口正指着自己的脑袋。

    眼前的男子雕刻般俊美的脸上勾起一丝耐人寻顺味的冷笑:“你给她下药了还小两口,嗯?”

    倒生眉脸色刷白,知道完了,想不到这节骨眼上会遇到高手,看一眼就能发现异常,不由得慌了:“我、我,不关我事的……”

    陈振炎挑了挑眉,原来还是个蠢货,好笑的问:“那又是谁干的,见鬼了?”说着上前一把拎起他,“不说清楚就只好带你去警局了。”

    “是、是受人指使……”目光闪烁,支吾着话里有几分犹豫。

    “这么说还是一场谋害?”那一声冷笑,震得倒生眉打了个寒颤。

    陈振炎没想到他在这座看似美丽和谐的城市呆的最后一晚,会意外的看到它阴暗的一面,抵上倒生眉脑门的枪又使了份力,“去警局说清楚吧。”

    “我、我会坐牢吗?”倒生眉惊恐的问,“如果我说出那女人会放我走吗?”

    “嗯?”还是冷哼,“有什么你到警局里说清楚,坐不坐牢,就不是我的事了。”其实,过了今晚他就回香港,这件案子以后都跟他再无联系,“走吧!”

    嘴角勾勒出的冷笑僵在空气中,陈振炎觉察到床上的女孩动了一下——

    “警、警官……我只是做个假象,真、真的没、没对她做什么……”倒生眉还在抵赖,顶在脑门的枪口又是一紧,吓得他要尿裤子的感觉,打颤的双腿不由自主跟着眼前这个凛冽的男子往门口退。

    “等等……”刚清醒过来的施旎扶了扶头,意识跟视力都有些模糊。她本能的坐了起来整理好衣服,环顾了下四周,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只是视线还是模糊,揉了很久的眼睛才意识到,她的一只隐形眼镜不知何时掉了。

    “总算清醒了?”凌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施旎心头一紧,这是在鄙视她吗?

    “警官,你看她都醒了,也没发生什么事,你就、”感应凛冽的气息,倒生眉吞了吞口水,口齿又结巴了,“就、就放、放了我吧?”

    听见了眼前两个陌生人的对话,施旎大致明白都发生了什么事:她差点被那个倒生眉害了,又好运得被眼前气息凛冽的黑衣人警官救了……还有她的手机,感叹自己人生的第一部直板手机临死前还救了自己一命,真是赚到了,虽然只用了不到一个月……

    “吓傻了?”拧了下眉,又是一声轻笑,陈振炎由始至终没仔细看过她。

    没了一只隐形眼镜的视力看东西更费劲,她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时,那人不耐烦了,斜了斜眼角,“怎么?还没醒?”

    “那个,真的不关我事的,大、大小姐。”倒生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真是,我、我不想害你,只是只是太太她……如果我不听她的她会开除我,我有毒瘾,不能没有工作……”

    除了这些,恐怕你还收了不少好处吧,这句话施旎没有说出口。

    其实,永瑞集团的实权都在施怀璋跟楚文手里,方慧琳根本粘不到手,也没人会称她为“太太”——

    但这点施旎是不知道的,她现在只清楚一点:方慧琳开始不择手段的想害她了。

    “就真的把我当眼中钉了么?”施旎叹了气,自己当真是个多余的人。

    “大小姐,求你了,我下次再、再也不敢了。”就差没三跪九扣,“我妈还在医院,我、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呀。”

    陈振炎无语得狠踢了倒生眉一脚,这两人是在浪费他的时间,他还不到三个小时就要赶飞机。

    施旎也想上去踹上几脚,再把他丢给警察了事,如果送警固然能还自己一个公道,可是如果一切爆光,伤害到的却是她最亲的人,父亲一定是自责不已,而小杰……小杰会像自己一样失去母亲吗?

    仿佛看到,父亲年近半百才得到的幸福,奶奶好不容易盼来的天伦之乐,就捏在自己手里,就在这一念之间。

    “让这个人走吧。”思虑再三,施旎平静的说。

    “……”什么情况,陈振炎无语的扶了扶额,这女孩有毛病、有受**好?还是真的白痴到会相信这样得鬼话?

    “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看着扣头哈腰的狗样,陈振炎不解气得又猛踹了他臀部一脚,倒生眉以狗吃屎的**姿态匍匐在施旎脚边。

    “回去告诉她,不要以为我不揭穿,就是怕了她,如果不是为了爸爸跟小杰,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施旎捏了捏双拳,声音咬牙切齿般,“也请你再转告她,我会离开的,不劳她这么费尽心机了。”

    “好、好,一定转告,一定转告……”倒生眉绕开黑脸的陈振炎,撒开腿就要跑了,被陈振炎一个健步拎起。

    “玩什么花样?”居然还有人敢在警察面前放犯罪份子。

    “放了他吧,家事而已。”施旎说出这话的同时,自己也被自己恶心到了。

    “内地人都这么没有法律意识吗?”声音迟疑,他其实很想说:都蠢成这样吗,想想又觉得带了歧视的味道。

    “内地人比较保守,我还没出嫁……”施旎故意捂住脸,她其实很想劈自己几巴掌。丢人呀,看来还丢到外地去了。不知道,这位警官回去怎么看杭城女孩,姐妹们别怪我……

    倒生眉突然目光贼亮,回味着施旎的话浮想联翩起来。唉,悔啊,肠子都青了。早听说永瑞集团的施总对外宣称只有一个独生女,理所当然是唯一继承人。

    就不该犹豫半天,奶奶的,一狠心生米煮成熟饭,还犯得着为几个钱任人指使吗?那姓方的女人不过一个地下**而已,她再能耐又能如何?

    那个叫可惜呀!

    还在做春秋大梦的倒生眉,不留神被陈振炎陡然一放,又趴地板上去了,头顶是凛冽此时成了切齿,“还不快滚!”

    倒生眉一走,陈振炎也觉得再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今晚真是他这些年的警察生涯里,干得最糗的事,居然还有罪犯从他手里大摇大摆的离开!

    杭州,这座城市,他是不会再来了吧?

    那个现在才开始泪眼婆娑的女孩,他也没兴趣多看几眼。

    其实,他在施旎心中也是没有面目的轮廓而已,因为她看不清。

    在日后的人生,他们似乎都刻意淡忘了今天的相遇,如果还能相见,又是陌生的彼此。

第五章 雨中远行() 
六月的天空,突然地阴沉下去。黑云经不住狂风的怂恿,从四面八方压将而来;尘埃在半空斡旋起舞,是要庆贺终于不被践踏了吗?

    今天不是一个适合远行的日子,两张机票早在前几天就放入行囊。

    “爸爸,对不起!”施旎默念着走出家门,在永瑞集团大楼下伫立了许久,还是没有勇气向父亲告别。

    雨点再不愿耐持,急切地砸下来,不客气地打向发愣的女孩。

    立即,天像伤妇般号啕,涕泪滂沱。雨水顺着高处泄下,在街道上到处流淌。原本以为可以濯净这满地尘嚣,不想它们去积涨着爬上人行道。

    雨海深处,一个飘渺地身影在十字路口跳跃;隔着雨帘,施旎望见了那朦胧世界里的女子,她欢畅地笑,湿透的衣裙无法再遮掩窈窕身姿。雨中,跟上来一个撑伞的中年妇女,拼命的要用这小得可怜的伞把女儿留在明朗世界。然而,女儿一把夺过,借着风远远地,扔了出去。见雨伞在疾风骤雨里翻滚的样子,突然大笑起来径直的追去,玲珑的身影越渐迷茫。拉不回女儿的女人瘫坐,咿咿呀呀,像在哭泣又像诅咒。

    骤雨过后,笼罩天空地热雾早已逃散。

    迎着清新,呼吸也变得格外舒畅,蔡晓丛拖着行李箱笑容满面地走近—

    “嗨,等久也吧?”她轻拍了下施旎的肩膀。

    “啊?”

    “发什么愣呢?我来了都不知道。”撩了下飘逸的长发,蔡晓丛漂亮的脸上满是嗔意。

    “我在想一个女孩,刚才下大雨的时候,她在雨里跳呢。”施旎呐呐地说,思绪还留在那场雨里。

    “我也看到她了,我妈说这女孩子疯了;她还来敲我家的窗玻璃呢!”蔡晓丛惊诧地说,“吓得我都不敢出门了,妈妈见了她像见了瘟神一样,本来死活要送我,这可好,跑到庙里烧香去了。她居然还来了这里?太邪了。坐车还得二十分钟呢,难怪人家说‘傻子不怕累’了。”

    施旎听她这么一说反而笑了,斜了她一眼,“好啦,没那么弦吧。”

    “是真的。”蔡晓丛说得笃定。

    “子健呢?他都不来送你了?”下意识地望了下身后,“不会吧。”

    “别提了,我叫他别来,他就真不来了。”蔡晓丛呶着嘴说,“可能他是真的不在乎我!”

    “晓丛,你留下吧,子健不可能不在乎你。”施旎抿了下唇,遐思着,“他…可能是太伤心了。”

    “他会伤心?我不知道。”叹了口气,蔡晓丛摇头摇苦笑,“旎,你知道吗?子健的心思越来越深沉了——越来越不像他…”

    曾几何时,我们都已长大,那时的欢声笑语再也粘贴不到现在的脸上。伙伴大都各自天涯,有的,早已飞黄腾达,比如楚文;有的,实现了儿时的梦想,比如子健;施旎呢,想到什么都会去做,无拘无束。就我蔡晓丛了吧?看起来也似乎很幸福:天生优雅地模样,宽裕的生活,父母的疼爱,还有个正直又帅气的男朋友。难道这样子,人生就完美了吗?妈妈不愿意为了我接受子健,子健也不愿为了我放弃原则。那么,难道我就该接受什么?或者放弃什么了吗?旎呀,虽然有时候,我在想:你总是飘浮不定地,像是在逃避现实。那么我说,我也有我不想面对的,你信吗!

    ……蔡晓丛又叹了口气,一丝苦笑……

    “晓丛,爱情要互相信任,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健很在意你。”施旎还是不死心得想她能留下来。

    岔开话题,蔡晓丛反问:“旎呀,你有什么理想吗,你爸爸这么有钱,你却还要跑出去打工。而且大家都知道,你爸爸最疼你了?”

    施旎若有所思的苦笑,淡淡地说:“可能,人都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是人都会有不得而的苦衷,对二天前的遭遇施旎还是心有余悸。

    “从小呀,我就觉得你古里古怪地,”蔡晓丛点了下她有脑门,蓦然问道,“旎,你说,未来——会是什么样的人在你身边?什么样的人才能是你喜欢的那个?”

    “呵呵,你该说‘咳,什么样的人,会这么的倒霉’呢?”做着鬼脸。

    “天哪,你若再这个样子,怕是真要没人敢惹了。”

    两个女孩,在熙熙攘攘的候机大厅,交谈着,嘻笑着,全然忘了时间。

    “没人最好,省得清闲,看看你跟子健就够烦了。”施旎鼓了鼓腮帮,俏皮的笑。

    “难怪子健老叫你骑士,还真是潇洒——施旎,说认真的,你就从没遇到过让你心动的,哪怕一点的男孩子吗?”蔡晓丛问这句话时,眼皮不经意得跳动着。

    施旎想说不知道,又觉得欠妥。放下话茬儿,看了看表,跳了起来,嚷嚷道:“完了,完了,都三点了,只有十分钟,晓丛,快点!”

    于是,两个女孩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急火火地堵向检台——

    “小旎!小旎!”

    谁不想活这个时候来,还叫这么大声,回头一看,那死郑楚文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了上来。

    “干嘛!”真没好气,施旎以同等大的分贝还他。

    “放心,我不是来跟你求婚的。”郑楚文明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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