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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慕言春-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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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

    五音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

    说的是那才子幻梦中见了神谪,众生钟鼓齐奏、笙箫齐鸣,迎候祝贺,赞颂那神谪风姿无双慕言春想了想,约莫只有他才当得起这称颂。

    这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日后竟会做出那等罄竹难书的恶行,鞭良臣、乱天象,落得人人得而唾弃之的恶名吗?

    慕言春远远地将他望着,却正见他低头朝江氏笑了一笑,灿若朗星,风华无双。

    江氏颔首朝他福了一福,便眉眼带笑地温柔说了几句话。

    依慕言春所观,这宋瑾虽不似他的随从那般冷酷骇人,却也不像是个极亲和近人的性子,没料到出乎她意料的,他竟颇平和地跟江氏交谈了几句,显得格外平易近人。

    这头堵着的马车一辆辆往后退,慢悠悠地让出了一条道,那宋瑾朝江氏微微颔首点了点头,才带着一行侍卫策马离去,远远的不见了踪影。

    慕言春思忖,他倒像是认识江氏一般的样子。

    江氏一个破落书香门第的出身,嫁入靖安侯府后也一直安分守己呆在内宅,如何能识得如今圣宠日隆的荣国公府的少国公?

    着实令人费心!

    这等奇事纵是她想破心肠绞尽脑汁也是料想不出的,慕言春亦非那等爱钻牛角尖的性子,既然猜不透,索性便不去想了。

    江氏是靖安侯府内宅的妇人,再如何宋瑾的手也不会伸到这里去,既然碍不着她什么,她也无需因此烦心。

    坐在一旁的慕幼萱眼巴巴地看着那一行人绝尘而去,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轻语,“那是哪家的郎君,生得如此俊俏”

    此时却不问慕言春了,多是方才被她呵斥了一句,怀恨在心。

    这等小事慕言春便是知晓也不会放在心上,她只撩起帘子望了眼小摊附近,见着人还在,才嘱咐身边画眉将那一老一少带进马车里来。

    老的枯黄面色,上身褐色麻衣,下身一条灰蓝长裤,腰上半长小衬堪堪系着,一副不伦不类的穷酸打扮;小的巴掌脸狭长眉眼,眸子灵动活泼,扎着小辫儿,身上裹着一件破棉袄,脚上的棉鞋灰不溜秋,露出冻得紫肿的脚趾头。

    一见这两人进了马车,慕幼萱烫脚般蹦了起来,惊怒地将慕言春望着,“二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将这么两个叫花子带进来”随即便后退两步离二人远远的,“你闻闻他们身上什么味儿!平白脏了马车!!!”

    慕言春面色不变,淡然呷茶,“我瞧他二人面相颇合眼缘,故做个善事,小妹你若是不乐意,便回姨娘车里坐着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二章 搭救() 
慕幼萱将慕言春望了两眼,又将那叫花子望了两眼,一张脸气得发白,像是不敢相信慕言春竟为这么两个东西要赶自己出去,脸色白了又青,方恨恨瞪了她一眼,拉着慕温茂下了马车,气冲冲回了仲氏车里。

    慕言春放下茶盏,这下耳根子总算清净了!

    斜靠在车里,将身下皮毛往上拉了拉,她才将目光投向眼前一老一少。

    老妇像是个见多识广的,面上虽有些慌张却并不显多少畏惧,倒是那小童被慕幼萱方才一吼吓得一副怯生生的委屈神情,被老妇一拉,两个人就连轱辘跪倒在地。

    “老妇姚氏,并孙儿杨小鱼叩谢小姐,多谢小姐搭救之恩。”说罢,当即磕头在地,连着小孩儿一齐磕得脆响。

    慕言春身子略微僵了僵,心中五味陈杂,眼神颇复杂地将这妇人望了一眼。

    她与这妇人关系并不复杂,不过是数面之缘罢了,只是数次情景却与今日截然不同。

    那是她嫁与赵渊数年后,第一回见,老妇随那容貌靡丽的女子一同站在轿子里头,她站在轿子外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拥着别的女人轻声软语,独留自己孤影伶仃;第二回见,是在赵渊的书房外,她的英哥儿大病数日,她跪在他书房门口求他施恩,那时老妇带着女子的养容汤面无表情地迈入了距她一步之遥的书房;第三回见,也是最后一回,是那女子巧笑倩兮欲取自己性命之时,老妇默然垂首立在一侧。

    实在算不得什么缘分!

    每一回见,都是她比上一回更加落魄绝望的时候。

    她之所以对这老人印象如此深刻,只因那时她已声名在外。

    那女子不是别的女子,正是汴京鹤楼第一头牌柳枝。而正是她,靠着一双美容养颜的妙手,令那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成为了汴京第一名妓。她发明的粉面妆、合酥粉,以及各种新鲜的养颜方子,都成为京都贵妇追捧的尖俏玩意儿。

    她站在汴京第一名妓的身后,却是个比第一名妓还要风光的人物。

    为何,她会在此处?

    慕言春手指轻敲手背,凝声道:“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微微一顿,“只是,我观你二人打扮并不像本地人士,如今世道不佳,为何不归家安享晚年,却带着孙儿流离在外?”

    老妇面色渐渐灰暗,良久,方艰难开口,“我老大当年参军,没留下个苗儿便走了。前年老三害了病,也走了,鱼儿他妈嫌我们家穷回了娘亲,独留下这么个可怜孩子。我也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才打算去京都投奔老二,他已经许多年没托人带信回乡里,也不知他如今还在不在?”

    说至一半,老妇已然涕泪横流。

    小孩儿瞧着老人哭,脑子里空空地望了一会儿,也跟着哭,马车里哭声一片。

    慕言春低声安慰了几句,又用糖果子还有糕点将小孩儿收住了,哭声方渐声歇了。

    她料想这老妇在汴京的儿子怕早就不在了,不然前世也不会沦落到那等烟柳之地去。

    只是前世她所见只老妇一人,未曾见过这漂亮小子,莫不是他俩前往京都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故?

    慕言春眼神渐渐锐利起来,若果真依老妇所言,那她这身世倒实在凄惨,这小孩儿也确实可怜。只是一个寻常老妇能有那等伺候人的手艺么?

    她并不介意一个人是否藏有什么秘密,这是别人的事,她并没有戳人伤疤,故意探人私密的习惯。只是若她果真这般藏而不露,那她苦心救她一番不就毫无意义了么?

    她藏着身份在自个儿这儿呆着,若出了什么事可是自己担着风险。她早不是当年那个十六岁的孩子了,怎么可能做这等有害无益的买卖!她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见了一个便救上一个。

    耐心斟酌了一下措辞,慕言春这才开口,“若果真如此,我也实在无能为力,只能送些碎银于你们当些盘缠了。不满你说,我虽是这侯府嫡小姐,可资质有限,既不如姊妹们容貌过人,有无什么特别才艺,在府中日子不比旁人好过实在帮不得你们。”

    说罢长叹一口气,言尽而意未尽。

    可这一番话却叫老妇白了脸,她方才煞费苦心说那一番遭遇,可不是为了那些碎银。莫说那些银两出门在外她一个老婆子保不保得住,便是保住了他们也不一定熬得过这个冬日,再者老人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她隐隐直觉,即便她投奔而去,怕也找不着活路。

    此时正好从天降下来这个活路,却在她以为得救之时,又将她拒之门外。她若果真拿了银子,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她自己遭罪也便罢了,可若是这个孩子也跟着她受累

    老妇满目苦色,咬牙跪倒在地,“小姐,老妇别无所长,只有一手制药养容本事,乃是幼时从师一野游道士所学。若小姐信得过我,老妇愿常伴小姐左右,为您尽一份薄力,只求小姐能让我孙儿吃口饱饭。”

    方才只说天灾**家庭艰苦,却将自己本事一句不提,如今又为了这小儿主动开口果真,这二人来历有问题。

    至于野游道士之说,她半个字也不信。

    莫说如今遇不遇得着,便是遇上了,道士也不会教授一农夫养颜本事,这等本事,多是大家祖传之秘术,既然要用到这人,慕言春也不愿深究。

    她颔首微笑,显出有几分为难的样子,“可若因我之故,扰了你们亲人团聚,倒是我的不是。”又微微蹙眉,“若你二人真心跟随于我,我必涌泉以报,绝不会亏待于你。这孩子,我必会令他成才,其生活待遇同大家子别无二样。”

    不过是区区一个孩童,慕言春如此厚待,其中涵义不言而喻。

    老妇目光凝重,严肃且钦佩地看着慕言春,“老妇姚氏,今后任凭小姐差遣,必鞠躬尽瘁,绝无二意。”

    彼投我以桃李,匪遇也,永以为好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三章 桃李() 
“倒谈不上鞠躬尽瘁这样的话。”慕言春捧着茶笑了笑,让两人起身坐着,又说,“我平日里闲得很,并无太多琐事要你去办,你只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你姓姚,那日后我便要丫头们唤你姚婆婆,她们都是一些稚气未脱的小丫头,见了如此俊俏的孩子必定十分欢喜。”

    姚婆婆双手放在膝上,略显拘谨地笑着点头应和。

    她旁边那俊俏幼童眼神机灵地看着慕言春,一见她朝自己这边望,便扬起一张温软的笑靥,胜似三月骄阳。

    人同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当真奇妙,有些人即便相熟多年也总有几分隔阂,有些人只消一眼便觉得熟稔亲切。慕言春此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此时却觉得她与这孩子的相遇像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了似的。如此妙不可言。

    “小鱼,过来姐姐这边!”她放下茶杯,将小兔一般蹦过来的好奇小鱼搂着坐到自己旁边,又将手炉儿放到他怀里,“小鱼可读过书没有?会识多少字了?”

    杨小鱼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摸着手炉,一听她的声音张口欲答,又忽然想起什么,怯生生地回头望一眼姚氏,见她点头才又抬头看向她,回答说:“跟乡里先生学过两年,识得一些字。”

    慕言春又问了他一些问题,一路上一同饮食,与这孩子愈渐亲密起来。

    不多时,便到了岚山寺山门。

    靖安侯府来前便拜了帖,故而早有小僧候在山门前,为一行人接待饮食。

    慕言春带着姚婆婆和小鱼儿下车,后头跟着文燕和几个丫鬟,江氏早知道她带两个闲人上了马车的消息,此时乍见这一老一少,免不得又将小鱼儿夸了一番,还送了他一个指甲大小的福猪样式的金锞子。

    那小鱼却不像拿慕言春吃食时那样欢快了,将头埋进姚氏的衣服里,怎样也不肯拿,还是慕言春替他收了,又道了一声谢。

    江氏进了靖安侯府这么多年,还算小有家资,既然她白送这么个东西,慕言春没道理不拿。

    自然,她是想与这江氏保持那么一段远远的距离,可既然江氏不愿意,非得凑上前来,她也没准备死扛到底。

    晚上用了饭,下头的小丫鬟去拿了几身干净衣裳给姚婆婆和小鱼儿送了过去,换上新衣裳,小鱼儿愈发显得俊俏可爱。原本便生得白净,脸上被冻伤之后泛起大片红晕反而更显可爱,此刻换上一身青衣,更像是仙童一般讨人喜欢。旁边一圈小丫鬟帮他梳头发抹香脂,玩得不亦乐乎。

    慕言春满意地点点头,看了他脸上冻伤,叫文燕拿来一些冻疮膏来给他细细涂上,看着小孩儿水濛濛的眼睛里泛起雾气,打了大声大大的哈欠,才叫人带他去房里休息。

    如此虚度了三四日光阴,有小鱼儿陪着,她倒也并不无趣,只是一直关心的事没甚动静,反叫她心里空落落的。

    莫非江氏每年过来上香拜佛果真仅仅只是为了祈福而已?

    直到第五日子时,她派出去的那小厮才匆忙忙地过来回报,慕言春仓促将衣裳拢了,披好袍子便将人叫了进来,才听他说那江氏戌时悄悄出了门,同寺里一个歪眼和尚会了面,直至亥时方回。

    慕言春赏了小厮一个金锭子,才慢悠悠回了神,江氏这几日没甚动静,她都已经差不多放弃了,却没想这时候她送了自己这么一桩大消息。这一个会面,会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回,两人困觉怀个宝宝的时间都有了,她这是做什么呢?

    她一向自认为自己是个正直且严肃的人,故而不觉得江氏会给自己亲爹带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话说回来,即便江氏真要给自己亲爹带顶绿色的帽子,多少也会辨个漂亮帽子给他带,一个歪眼和尚,着实不是个好人选。

    既然江氏不是准备给她爹选顶帽子,更不是在同某人困觉,那她这呆上一个时辰的会面就有些令人咋舌了。

    慕言春辗转半宿想了想,约莫还是那个和尚的问题,那妇人虽不是个好妇人,那和尚也绝非个好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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