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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红楼之春风十里-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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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黛玉笑得差点岔了气,以鞑靼话回道,“你这个主意好,到时候你来给我提杆。”

    “肯定肯定。”小芝很亲近林黛玉,虽然主子看着跟仙女儿似的,却不会嘲笑她这些不够文雅的主意,有时候还会觉得有趣。

    等晚上夫妻两个一起吃饭的时候,林黛玉就将这事说了,严骥道,“花树好办,近来时兴一种美人树,能开三个月的花,且是冬季到初春开花,到时候满园的花都谢了,独剩它一棵花树,也算是个景致。”

    林黛玉道,“开的什么颜色的花?要是红色的就好了,下起雪来,岂不是好看。可是冬日里有梅花了。”

    “那便再寻别的,休沐时候咱们去老师那里取取经,他最是会侍弄花草。”严骥道,给林黛玉盛了碗汤,“今日又是什么汤?”

    没有人会不喜欢妻子亲手下厨的心意,他也不例外,从前都是去林家蹭来的,如今才能光明正大享用,着实是好命。

    “是海螺,你尝尝看鲜不鲜。”林黛玉抿着嘴笑,然后惊道,“诶!吃饭,怎么这么讨厌呢。”

    嘴角的梨涡被某人戳了一下。

    “鲜。”某人赞不绝口,“要不别养鲫鱼了,养海螺?外面酒家吃过柔鱼,味道也很好。”

    “胡说什么,捞上来送到京城都快死了,再说哪儿去弄海水。”

    “以后带你去闽地,听说那里的海鲜都是现捞上来吃的,断不是京城这里能比的。”严骥将碗里的汤喝了干净,“粤广也可以。”

    林黛玉忽然起了促狭心,用鞑靼话道,“那就先谢谢夫君了。”

    严骥愣了下,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又盛了碗汤,“自家的婆娘,谢什么。”

    用的也是鞑靼话。

    轮到林黛玉吃惊了,“你怎么也会?”

    “当时有些闲着没事就学了,没有博裕说得好。”严骥浅浅一笑,“不过正常对话还是可以的。”

    林黛玉哪里甘心,换了暹罗话道,“你这人真讨厌。”

    严骥回了一句道,“膨拉昆。”

    林黛玉听不懂了,缠着他直问什么意思,严骥只管笑,就是不肯说。

    “就说你讨厌。”林黛玉捏着白白肉乎乎的小爪子,趁着严骥洗澡时候,吩咐碧菱道,“去把小兰叫来。”

    小兰以为有什么急事,听林黛玉问过之后,笑道,“是奴婢疏忽了,奶奶如今出阁了,这话也是要学的。大爷再说这个,您只管回他【缠拉昆】就是了。”

    林黛玉道,“你先告诉我什么意思。”

    一无所知岂不是容易掉进严骥的全套。

    小兰附在她耳边小声讲了,林黛玉连着耳朵尖都红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林黛玉夜里有睡前看书的习惯,这日却捧着书发起了呆,心神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严骥夺了她的书道,“可是累了?早些歇息了,书又看不完。”

    说着下床将灯熄了。

    初秋的天,略有些凉,他刚上床,那边就慢慢贴过来个软乎人,林黛玉畏寒,这时节就已经开始怕冷了。

    严骥给她把被子掖到脖子处,在额头上亲了一口,“睡了,做个好梦。”

    林黛玉闭着眼,轻声道,“缠拉昆。”

    声音既软糯又娇羞,严骥也不问她如何知道的,凑过去在脸上又偷亲了一口,“我媳妇儿好聪明。”

    这两句暹罗话里的意思,是我喜欢你。

    林黛玉觉得有些痒,用手擦了下,严骥偏又在原处亲了一口,林黛玉还是去抹,严骥索性连着亲了两口,“你再擦我还亲。”

    “哪有你这样不讲理的。”林黛玉推了他一下,没推开。

    “我就不讲理了。”严骥将她揽得更紧了,“玉儿,真高兴岳父肯把你嫁给我。”

    “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林黛玉直觉他口气不太对,严骥道,“你不知道,我多怕母亲给我塞个母老虎回来,每日会河东狮吼,荷包里只许放十文钱那种。”

    “对哦,你每日带多少银子出门?我很大方的,给你二十文够不够?”

    “够了,我可以花两文钱给你买串糖葫芦,然后剩下的买一对蝴蝶。”严骥道,“最近有小孩儿在卖蝴蝶,十几文就能买一对,可好看了。”

    “倒叫我想到梁祝了,蝴蝶不要,他们最后结局不好。”林黛玉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那我明日买一对乌龟回来,寓意千八百年的活着,怎么样?”

    “你自己千百年去,不要带着我。”

    “不带着你怎么行,到哪里都得带着你。”

    怀里的林黛玉渐渐睡安稳了,严骥亦不再多想,放空脑袋入睡,只是许久之后,他忽然无声的叹了口气。

    自己这样命好,往后还是多做些善事罢。

第74章 【已替换】() 
第二日下衙,严骥果然带了一对乌龟回来,圆鼓鼓的壳上长着八卦图,都缩在壳里一动不动。

    “咱们把它们放到池子里吧。”林黛玉戳了戳那硬邦邦的壳子,她怀里的白白也跟着一爪子拍了上去。

    狗子胆子要小些,趴在炕桌边小心的看。

    “先取个名字再放。”严骥道,“这回都是你取。”

    “真的?”林黛玉狐疑的看着他,“我不信。”

    严骥隔着炕桌将林黛玉的手拉过去,轻轻在指尖亲了一口,“真的,都听你的。”

    “你又来了。”林黛玉嗔了他一眼,小严翰林依旧笑得温文尔雅,用鞑靼话道,“自家婆娘,亲一个怎么了。”

    “自家的也不许亲,青天白日的。”林黛玉脸有些红,把视线落在小乌龟上,“叫大绿和小绿吧。”

    严骥自然不会反对,亲自捧了水缸和林黛玉去后花园放乌龟。

    “有新家啦,大绿和小绿要好好长大呀。”林黛玉将乌龟放在水里,小龟一入水就伸了四肢出来,小尾巴一晃一晃的朝前划水。

    放完两只,难免湿了手,严骥接过碧菱手中的帕子,将她的手细细擦干,“一会儿回去再洗个手。”

    花园一条小径两旁已经栽种了绣球花,蓝粉白绿四色皆有,花球沉甸甸的略低了头,美不胜收。

    严骥牵了林黛玉的手慢悠悠的穿过小径,“喜欢吗?”

    “喜欢。”林黛玉抿着嘴笑了下,早有预料的往后躲了下,“你再戳我,仔细我可不理你了。”

    严骥近来很喜欢戳她梨涡。

    两只白猫在地上嬉戏打闹,狗子听起来威武,每次都打不过白白,被白白压在身上,一口咬在耳朵上。

    林黛玉快步上去将它们分开,一手抱着一只,“不许打架。”

    “喵。”白白攀着林黛玉肩膀去撩她头上垂下的流苏,严骥眼明手快捏住它的爪子,捏了捏软乎乎的肉垫,“怎么这么皮?老板说这种猫应该很温顺啊。”

    林黛玉把白白塞给他,“哪里看出来温顺了?又腻人又泼皮。”

    “物似主人。”严骥挠挠小猫下巴。

    林黛玉看附近没有人,踩了严骥一脚,然后脚步轻快的穿过小径,躲到回廊上去了。

    严骥只觉可爱极了,和林黛玉隔着柱子遥遥相望。

    “大爷,大奶奶,郡主来了。”碧菱领着明依澜过来。

    明依澜见了这样子就笑弯了腰,“你俩这捉迷藏呢?”

    “母亲来了。”林黛玉急忙上去迎她,明依澜拉了她的手道,“可是你严哥哥欺负你?我来替你骂他。”

    林黛玉眨眨眼,闪着狡黠的光,“就是欺负我了,母亲快骂他。”

    “我可真是没地方说理去了。”严骥上来给明依澜请安,“母亲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了?你如今翅膀是硬了。”明依澜板着脸道。

    林黛玉挽着明依澜,笑道,“母亲别理他,留下住几日吧,我今儿炖了汤,你一定喜欢。”

    “用个晚饭也就罢了,你们新婚燕尔的,我可不留下碍眼。”明依澜道,“下个月是你公公忌日,我想着给他做场法事。”

    “还是去妙应寺吗?”

    “去戒台寺,我在那儿供了长明灯。”

    “我知道了,那我们过几日就住回去,到时候蹭母亲的车一起去。”林黛玉和明依澜走在前面,严骥坠在后面,笑着听她们说话。

    明依澜自然欢喜,“随你蹭,戒台寺离得远,咱们早一天去,在那儿住一晚。家里的院子也给你们收拾好了,你有什么不喜欢的只管自己收拾。”

    “我觉得以前我住的院子就很好啊,离着母亲也近。”林黛玉在博平郡主府向来有个自己的住处,拾掇的很清雅。

    “以前你一个住,现在两个人,自然要换个大院子,你放心吧,秋千架给你搬过去了。”明依澜道。

    到底没有留下过夜,吃完晚饭就回去了。

    林黛玉洗漱了出来,看到严骥在画画,奇道,“这么晚了,你又是做什么呢?明儿画吧。”

    “玉儿,我给你在家里也搭个秋千吧。”严骥将画好的图纸展给她看,“做得宽一些,到时候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坐着。”

    “你也一起坐着,谁给我推秋千?”

    “叫碧菱她们推,我们两个在上面荡。”严骥一一指给林黛玉看,“要有靠背,这里添上软垫,花藤你娘家那个缠过了,咱们缠葫芦怎么样?”

    林黛玉噗嗤就笑了,“你怎么不缠冬瓜呢?”

    “那个太大了,万一瓜熟蒂落砸着你可怎么好。”严骥和她商量来商量去,最后选了扁豆。

    也不知道花圃来的人怎么弄的,先是开了极小的紫色花,后来又结出饱满的紫色豆荚,赏心悦目。

    严骥到底没坐上去,在后头推林黛玉,也不敢太高,生怕摔着她,林黛玉像个小孩儿似的踢着裙摆,摘了个豆荚回身扔严骥,趴在靠背上瞅着他笑。

    明眸善睐,嬉笑含情,在满园繁花里一枝独秀。

    严骥就故意用力把她荡得高一些,逗她道,“翠柳艳明眉,戏秋千、谁家倩盼。”

    林黛玉哪里会由着他,又丢了个豆荚,回敬道,“只温然如玉,自一般天赋,风流清秀。”

    二人一句接一句,调戏起对方容貌来,到严骥说了句,“绝代有佳人。”

    林黛玉瞪他道,“且打住了,可不是什么好话。”

    后一句是幽居在空谷。

    “如何不是好话?绝代有佳人,严家秋千上。”严骥停了动作,“玩了好久了,看你气息都不稳了,休息会儿去午睡。”

    彼时暖阳融融,两只小白猫叠在秋千架下睡得香甜,林黛玉小脸被晒得有些泛红,朝严骥伸出手。

    严骥握了她的手,弯腰抄起两只猫,二人慢慢晃悠回主屋。

    又过了两日,小两口收拾了东西去郡主府,郡主府里还是往常的样子,可以看出明依澜很享受这样的清静日子。

    他们的院子离着明依澜有些远,在郡主府的西北角,林黛玉从前的秋千架果然已经搬过去了,放在墙角的香樟树下,阳光透过树叶,投下斑驳的光影。

    “以后每到一个地方,就给玉儿搭一个秋千。”严骥挤在她身边坐下。

    林黛玉道,“你先说说到哪些地方,我看看依不依。”

    “自是带你去看名山大川,江河湖海,去看看巴蜀之地,雁门边塞,还答应了你去沿海吃海鲜的。”严骥轻轻捻了捻林黛玉的手指,那上头的薄茧是多年习字作画留下的,“等过了这两年,我就申请外放。我知道你有许多想去的地方,到时候我们都去。”

    “好。”林黛玉反手握住他的手,“咱们都去。”

    到了郡主府,林黛玉比在自己府里更松快,明依澜府中许多人都是内务府出来的,规矩章程都是订好的,只管按着流程走。

    林黛玉赖在床上打了个滚,像小猫似的蹭蹭了被子,两只猫见机立马窜到床上,一个踩在身上,一个抓她头发。

    “白白,不许抓我头发!”林黛玉气急,捏着白白后颈把它拎起来,“信不信把你毛都剃光?”

    “我的奶奶诶,让你把它们关起来又不肯,现在又要生气。”碧萍说话语速快得很,有些个咋咋呼呼的,将两只猫拎到炕上。

    “我才没生气,我们闹着玩儿呢。”林黛玉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起来了,不然给母亲请安要迟了。说好今日沁姐姐要来的,记得叫雪雁多做些芙蓉糕,她爱吃那个。”

    “您如今是沁姐儿的嫂子,可不能喊姐姐了。”碧菱将她头发疏通,简单挽了个纂,并戴了两朵珠钗,又点缀了一只小小的凤钗。

    林黛玉在家里习惯穿得轻便简单些,明依澜也是这个脾性,婆媳二人从未出现过在自己家里盛装打扮满头珠钗的时候。

    明依澜正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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