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依旧-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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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一鸣成日的呆在府邸里练习刀法,看那神秘男人给他的兵书,自是不知这徐州在今日的习俗。
可拓跋倩却是个欢脱的性子,她来徐州这些天没少出来。虞泽今天本也是陪她出来的,只不过被她推辞了。
看了许久,拓跋倩翘了翘嘴,用手去拉项一鸣的手,“走吧,走吧,他一个落魄人有什么好看的,我听说今天晚上有河灯呢,你要陪我一起去,在万千的河灯中许个愿。”
“嗯。。。嗯。。”
项一鸣推开拓跋倩的手,朝着她点了点头,而后径直朝着乐雎走去,埋头看下,“天下之大,乱世之中明主岂有使明珠掩尘之理。先生何出此言耳?”
乐雎匍匐在地上,狠狠饮了口酒,听到项一鸣的声又是仰头看去,见是个二十不到的青年,他苦笑一句,“天下虽大,然终无伯乐耳,明珠掩尘,岂不可惜乎?”
“今楚,楚王于蓟城招贤,先生若是明珠,何不速投?”湛蓝的眸子闪动,项一鸣看着眼前落魄的男人,不由想起了刚与李子骞相识的日子。
那时的李子骞如此一般,饮酒纵言,终日过得茫茫然。由此他心中对眼前的男人不由产生了一丝的兴趣。
“哈。。。哈。。。。”乐雎听完项一鸣的话大笑,“楚王以一国而伐四国,要我何用?”
话落,项一鸣眯了眯眼,出口询问:“先生何意?”
“男儿自由乱世中斩荆棘而起,领四国之力攻一国,建伟业于世。”酒壶被他重重举起,他放声大笑,闭眼想起楚王招贤那年拒他于宫外的事情,他又是重重的饮了口酒。
他乐雎,满腹才华,有神鬼莫测之能,却终是不入楚国之眼。楚王拒绝与他,他尚能忍,现今区区一徐州郡主焉视他为一粪土,他心中自是愤懑。
如是能携四国之军胜楚军,他乐雎此生无憾矣。
“喂,你如此狂言,楚王怎能信你,君子当秉性如水,不骄不躁才是。”拓跋倩双手叉腰,撅起嘴巴俯视乐雎,轻哼一声开口。
“鹤立鸡群,焉能怪鹤性情焦躁呼?吾,乐雎乃当世力挽狂澜之人也,庸人岂可懂呼!”乐雎听闻拓跋倩略带讥讽的话,他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醉眼惺忪的看向拓跋倩,酒气乘势吐在拓跋倩的脸上。
拓跋倩掩鼻,朝后退了几步,面带嫌弃的看向乐雎,拉着项一鸣的手臂,“一鸣,一鸣,我们走吧!”
项一鸣在拓跋倩的央求下,低头将拓跋倩系在腰间的玄工玉扯下,朝着乐雎递去,“如先生真有大才,持此玉到徐州商盟而去。”
“项一鸣,你个混蛋,我的玄工玉岂能给这人。”拓跋倩反应过来后,鼓着腮帮,语气中有些不满,伸出手就欲去夺。
项一鸣压低声音在拓跋倩耳侧,“现今正是用人之际,何不试试?”
“就他?”拓跋倩听的项一鸣对她的私语,她叫了声,伸出纤纤细手指向乐雎,“他不过一落魄人罢了。”
“就我,今朝落魄,明朝我自如鲲鹏遨游九霄!”有些醉酒的乐雎听的拓跋倩嬉讽的话,他的心又是一紧,接过项一鸣手中的玄工玉。
女子尚可笑他,那他乐雎又是何人?
“你。。”
拓跋倩见乐雎接过玄工玉,气的跺了跺脚,叫道,“你这落魄的男人快还我玉佩。”
“拓跋倩。。。”
项一鸣叫了声,湛蓝的眸子有着微微的怒色。拓跋倩对上项一鸣的眸子后,心中又是觉得委屈,但又不想背了项一鸣的意思,嘟着嘴,语气一缓,朝着男人说道,“你可别拿着我的玉跑了,这儿是徐州,徐州商盟可不会放过你。”
说完,拓跋倩心中又有气,又是重重的哼了声,拉着项一鸣朝着满是樱花的街道而去。
街道之上,有着数不清的恋人相互依偎而走,仰头看那飘过眼的樱花,嘴中柔柔的说着情话。
乐雎望着走远的项一鸣和拓跋倩二人,又是看了看四周有着几道朝他看来的隐晦目光,将手中酒壶一摔,笑言,“徐州商盟可真乃富可敌国啊!”
语罢,他站在原处就势整理了衣物,朝着徐州商盟而去。那几道隐晦目光的主人随之分出几人跟上。
“伊人倚栏待君回,我自骑快马,立功名。于天下纵横,绝不负伊人心。。”
街道之上响起乐雎的歌声,没个调般,随着他情绪的变化在满是樱花乱飞的徐州街道传开。
(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纵横家 乐雎 四()
乐雎来到徐州商盟处,府邸前被武装起来的家丁将他拦了下来。
他又是大笑了起来,他一个谋取权位的人来这徐州商盟做什么,莫不是去谋个管家当当。
乐雎心中苦笑一声,“倒真是被一个女人气坏了,落魄之人!当真是落魄之人!”
苦笑年间,乐雎转身。彭楚却是领着几人迎面朝着他而来,“先生何去?”
闻声而去,乐雎见离自己不远之处来了个儒雅不凡的男子,他又是忽的记起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几人。
他晃了晃头,从怀中摸出玉佩,看了眼,将玉佩朝着迎面走来的彭楚递去,“徐州商盟好大的手笔,玄工玉这般的东西也能随便拿出手。”
彭楚伸出手将玉佩接过,看着乐雎在说完此话之时,黯然的错过他的身子,就势要走。
“先生既来,何不进去坐坐。”彭楚扭头,缓声的朝着乐雎说道。
“徐州商盟没我坐的地方。”乐雎苦笑说起,头也不回。
“那先生何来?既是冥冥之中之事,先生何不进去坐坐?”彭楚望着乐雎的背影,声音拉长的说道。
“我走也是冥冥之中的事情,既是如此,汝又何须拦耳!”乐雎抬起手朝着彭楚挥动起来,“吾乃求权贵之人,徐州商盟给不了我这些。”
听到乐雎的回话,彭楚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还是第一次听的有人对权贵这般的不掩饰。沉默了半许,在彭楚脸色变化时,他再次的开口,“徐州商盟虽无势,但先生又可曾想过徐州商盟的布局。”
彭楚的话到这里,乐雎忽然停了下来。正如彭楚所言,徐州商盟虽然不掌权贵,可徐州商盟的据点布局六国,那后面牵扯的势力如张蛛网将六国联络起来。
如是可以攀上徐州商盟这颗大树,未来富贵还是未可知之事。
念及至此,乐雎转过了身来,朝着彭楚看去。
“先生跟我来。”彭楚见此,抿嘴一笑,微微侧身,伸出一只手。
乐雎不再多言,紧紧的跟了上去,待得进了府,在一长廊尽头,彭楚停了下来,推开身侧的房门。
醇和在房内安静的坐着,在离他五米之处有道屏风,屏风之上是幅山水画。
铮铮之音从屏风后传出,乐雎可以隔着细纱隐隐绰约看到后面有个极为婉约的女子。
十指纤纤,在古筝之上时缓时快的拂过,女子目若含情,坐在古筝之处,手挽素纱,露出精致的锁骨。
“彭楚何事?”
醇和抬头一望又是低下去,为自己抬了壶茶,缓缓说起。
站在彭楚身边的乐雎脸色有些难看,他见醇和直接将自己无视过去,内心有些忍受不了,对方不过一商僚而已,怎可这般对自己无礼。
“少主,这是项公子介绍来。。。。”
“贪图享乐之辈也,吾乐雎怎可与之促膝而谈呼?”未待彭楚将话说完,乐雎拂袖而去,走了几步又是想起家中妻子……杨氏,他转而重重一叹,停了下来,重重的跺了跺脚。
彭楚和醇和眉宇微皱,彭楚将玄工玉朝醇和呈上,“项公子以玄工玉为推荐之物,引荐此人而来。”
醇和将玉接过,朝着屏风处的女子挥了挥手。女子缓缓抱古筝而起,转后门而出。
“吾醇和不过一庸庸之人矣,先生勿恼。”醇和站起身,弯腰贴在彭楚耳边,“叫子骞兄来一趟。”
“是。”彭楚点了点头,转身而去。醇和微笑着朝乐雎而去,笑言,“还请先生入屋而坐。”
乐雎眼神变化间,内心低低一叹,转而入屋。
。。。。。。。。。。。。。。。。
徐州。街道
春风一吹,搁在树梢上的樱花就是飞了起来。那片片樱花瓣掠过树下恋人的眼,如是一场粉红的雨般。
拓拔倩在樱花树下欢乐的转动着,两手微微摊开,接过落下的花雨,峨眉舒展,巧笑嫣然般的朝着项一鸣看去,“我美吗?一鸣。。。。”
项一鸣双手横抱,手提着霸刀。他湛蓝的眸子有着笑意,面对着拓拔倩的问话,却是没有开口,而是微微的错开目光望向远方而去。
“呆子。。。呆子。。。。。。”拓拔倩看见项一鸣闪躲的目光,她开始鼓起腮帮嘟囔起来,小跑到项一鸣身边,双手叉腰,仰起头,用妖异之极的眸子盯着项一鸣的侧脸,“要你说句话就那么难吗?你个不会说话的木头。”
“谁是木头?”在拓拔倩的盯着下,项一鸣渐渐脸红起来,小声的说了一句。
“你呀。。就是你呀。。。”拓拔倩不满的说起,“你都成人了呢,怎么还像以前一般呢?”
闻言,项一鸣没有再回答,始终侧着脸,不敢转过去看着拓拔倩。
见此,拓拔倩内心闪过一丝的失望,她头微微的埋下去,又是以极快的速度抬起来,转而去挽住项一鸣的手臂,仰着小脑袋,看着纷纷扬扬漂游过的花瓣,伸出另只手去接,“你知道吗?今天是徐州的赏花节。”
“赏花节?”项一鸣轻咦了声,没怎么仔细看眼前晃过的花瓣。
“对啊!今天是赏花节。”拓拔倩松开项一鸣的手臂,将抓在手上的樱花瓣吹开,双手背着,朝前迈着小碎步一字一句的说道,“在赏花节,恋人会一同出来赏花,许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定下各自心中的伴侣,发誓生生世世在一起。我们也。。。。”
拓拔倩说到这里,她的双腮已是绯红,她缓缓转过去却是看到项一鸣一脸的惶恐,湛蓝的眸子似有闪躲。
她的内心闪过一丝浓浓的失望,脸上却是挤过爽朗的笑,“樱花雨不过只是刹那,那些恋人也真是愚蠢,誓言如刹那的花雨又怎会生生世世,他们真是笨死了。”
“嗯。”
项一鸣脸上的僵硬渐渐缓开,在拓拔倩巧笑嫣然的注视下,他举止无措的点了点头。
“真是笨死了。”拓拔倩又是囔了声,小跳着转过身去,泪水在这刹那间却是不争气的滑落下去。
“今晚还去放河灯吗?”
“不了,我累了,回去吧。”
“嗯。。”项一鸣点了点头,目光黯淡。在许多年后,当他想起这件事后,他会再次想起徐州街道处的樱花雨,和那刻萌生的暧昧悸动。
在他登位的第四年,刚打下徐州的虞泽派人采撷了一袋樱花,托人带到越国,问他,“我攻下了徐州,可我很后悔。那年,四弟是否也曾悔恨过。”
他面对大虞王国的使臣没有回答,叫使臣将枯萎的花带回去,目视远方低语,“我看到的终究是远方,过去的只会让我痛。”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纵横家 乐雎 五()
“今天下六国而立,不知先生欲去何处?”醇和为乐雎倒了杯茶,抬头朝着对方抿嘴一笑。
乐雎不言,接过醇和接过的茶水,细细的抿着。
醇和微微变色,看着对方瞅着杯中的茶水,皱了皱眉头,“不知先生何意?”
“阁下是问吾往何处去?六国鼎力,阁下可是欲问吾天下事?”乐雎转动起茶杯,抬头勾嘴。
“吾一商人,问先生天下事欲与何求?自然是先生的去处。”醇和摇头,脸上恍然。
听到这个回答,乐雎苦笑,“伯乐未可知?千里之马该归何处?”
“千里马该归何处?”听到此句,醇和皱眉。方才男子自称其名乐雎,他于是就动了探查之意。
寻其谋略与游说之人时,醇和就是听过乐雎此人,传闻此人有大志,善辩论,然狂妄自大。
“先生该往楚国,楚王乃先生伯乐矣!今楚王缆贤,任法家姬鞅为右相,先生何不速投?”醇和笑了笑,朝着乐雎问去,他早闻乐雎出蓟城,遭楚王狠拒。
在醇和说完之后,乐雎望着杯中之水重重叹了口气,他如何不明醇和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当年被拒,徐州之人有几人不知?
“今楚出号令而行赏罚,而民为之者,是贵奋死也!楚之兵奋死一可以对十,十可以对百,百可以对千,千可以对万,万可以克天下矣。今楚地折长补短,方数千里,名师数十百万。楚之号令赏罚,地形利害,天下莫若也。以此与天下,天下不足兼而有也。”乐雎说到此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