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依旧-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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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吗?越王是在怕吗?”昇公笑意更浓,二十四年前越国的内乱,那位被越王说是年老的南宫上大夫就是参与者之一,加入了夺权之争之中。
如今,这位曾经的叛乱者再次扶持自己的看重对象,加入现今的越国朝政内乱之中,高高在上的越王不知会作何感想,是看着自己的几位儿子在老臣的帮助下自相残杀,还是亲自动手斩杀曾经那位有功之臣。
“大王子李斯那儿呢?那个深居宫殿的大王子有什么行动吗?”昇公目光往后移,看向沉默着的钱妄,“钱大人,你的女婿可说了些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钱妄表情平淡,回应着昇公的问题,“大王子每日作画练字,对属下权臣的动作并不关注。”他边说边晃了晃头,“这偌大的大王子宫殿里可是容得下这份夺王的野心,只是在这战事骤起的局势下,大王子看起来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发起政变。”
“是吗?面对权臣的行动,他不回应,不是因为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发起政变,只是怕那高高在上的越王处置他而已。”昇公笑了笑,一点不作为而去作画练字的王子并不是对王权不垂涎,而只是害怕事败之后的责罚,有野心而不敢有所行动,大王子在性子之上倒是和那越王相似……谨慎多疑而又野心勃勃。
三百三十九 无翼之穹 九十四()
“不用去理会他,这件事我们暗中推动就行,我们要借着这颗棋子,借着王子逆反夺权的方式冲上大殿,让那些蒙在鼓中的权臣无法及时领兵而至。”昇公挥了挥手,他猛地站了起来,精神抖擞,“幽明铁甲必将获得最后的胜利,铁甲未裂,壮士的心不死!”
说着这话的时候,昇公做着幽明效忠王室的方式,用着近乎干涸嘶哑的嗓音面对着眼前的几位大臣吼了起来,眼眶之中有着浑浊的热泪。
“心不死!”
坐着的几位大臣在昇公站立起来之时,他们猛地站起,右手握拳贴于后背,昂起自己的下巴,大声的吼了起来。
。。。。。。。。。。
一个侍卫贴身藏着信纸走入李子骞宫内的居所,猛地跪拜下去,用手按着自己的胸口,昂起下巴看着床榻边上坐着的李子骞,开口,“拜见世子殿下,昇公已经返回洛城。”
“他交代了什么事?”李子骞从床榻上跳下,快速的走向跪拜在地上的侍卫,将对方慢慢的扶了起来,“不要跪着,说吧,我舅舅叫你来到底是什么事?”
侍卫迅速的站起,从胸口中摸出信纸,“昇公叫小人将这个交给世子,说是已至尾声。”
李子骞看着侍卫手上的信纸,他抬起了手悬在半空之中,略显沉吟迟疑。
“世子。”侍卫抬头小心的看了一眼李子骞,将手中的信纸往前再移了移,“信函!”
“哦,”李子骞应了声,他接过侍卫再次递过来的信函,将其拆开,纸上是一大批人名,在末尾有一行字,“组织协助之人!”他将纸上的人名快速的记住,五指一转,将信纸捏成一团,“还有什么事情吗?”
侍卫摇了摇头,背脊微鞠,“昇公希望世子你早做准备,王权之争已。。。。”
“我知道了,你回去回话吧,说是我已经准备好了。”李子骞打断了侍卫未说完的话,他再次捏了捏手里的纸团。
侍卫沉默了会儿,在李子骞眼神的示意下,他迟疑的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欸。。”
李子骞背靠着墙壁一点点的擦着墙面滑了下去,坐在地上,张开了自己的掌心,将手里的纸团甩开,露出满是厚茧的掌心,他重重的半握着,回想起了自己以前背剑,握着酒壶的生活。
他背负着血海深仇,可却想着逍遥生活,这不知是不是一种罪孽。
“有酒如渑,结千秋歌笑。”他念着,仰头,半握的手抬起凑近嘴角,张开嘴巴,怆然大笑,“君莫笑,君莫笑!我必不思量,你莫思量我。”他说着,神色癫狂的像个疯子,对于王权的争夺,他自始自终都是这般拿捏不定。
他建立侠盟,喊出‘吾等为天下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口号,他从未想过走上王座,高高在上的去面对市井中人,只是希望看到这天下的苍生可以过上好日子。
笃。。。
房门被敲响,瘫坐在地上的李子骞用手肘撑着自己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去打开门,看着门外站着的那个男人,用手清理了下两鬓的散发,“冯校尉为何而来?”
站在门口的冯校尉凝神看着神态有些颓然的李子骞,他猛地伸出一只手按在李子骞的肩膀上,推着对方走入了房间,反脚一踢将门带上,压低了声音,“世子就是打算以这样的状态去面对最后的拼杀吗?”
李子骞挥手将冯校尉的手拍开,凝神看着对方,再次的问起,“冯校尉所来是为何事?”
站着的冯校尉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他默然间沉吟了下去,慢慢的取下自己背后的大剑,“墨尺,最后的战斗少不了它,举起它,杀出去吧,哪怕只是为了幽明的荣誉而不是复仇!”
李子骞没有回答冯校尉的话,他慢慢的抬起手,猛地握住‘墨尺’,将它拔出剑鞘,露出莹莹的剑光,用另外一只手去摸着不太锋利的刃口。
冯校尉看着李子骞的动作,他眯了眼睛开口,“项将军等人尚在江油几郡浴血杀敌,他们为你而战,视你为他们的荣耀,而如今世子却犹豫不决,若是如此,世子有何面目去见他们。”
“很久以前,我也很怕去见侠盟的人,我怕自己所说的不过只是半空中的楼阁,只会白白送了他们的性命。”李子骞停住自己手中的动作,他抬头看着冯校尉刀削一般的脸庞,脸皮抽动了动,“如今,我带着另外一批人走上战场,也不知是会不会白送了他们的性命。”
李子骞的话让站着的冯校尉缓和了下,他向前一步,抬起手按在李子骞的肩膀上,开口,“世子是害怕吗?害怕这次的行动失败?”
“失败?不,我只是不知战役的意义何在,他们推着我去做越国的王,可我不愿意,那么他们所做的意义何在?”李子骞摇了摇头,“我为复仇而来,一个人的复仇不该卷入如此之多的无辜性命。”
冯校尉的手一收,重重的攥住李子骞的衣服,猛地朝自己拉了过去,他听不得李子骞这般优柔怜悯的话。
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冯校尉身体前压,瞪着大大的眼睛,“胜者王,败者寇!意义?我们这群人豁出生命跟着你逆反,不是为了看见你这般丧气的样子。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复仇!这天下所有人都活在欲望里,你为王为帝,我等封侯拜将!这就是意义!”他说的极为愤慨,手猛地一推将李子骞甩开,“你若败!中州再无幽明!我等追名逐利之人赔上性命!”
李子骞往后踉跄的退了几步,他看着一双眼睛大大瞪着的眼睛,忽然间大笑了起来,钱妄乃是忠义之士,可眼前这位钱妄的女婿却是个追名逐利的人,对方说的极为坦承,几乎在李子骞面前没有丝毫的掩饰。
“为何选我?”李子骞开口问起。
冯校尉猛地从胸口中扯出铁链子,上面是头老鹰和两把斜插的剑刃,“瑶光,冯家乃是瑶光的人。”他说完转身,将门打开,“我今日不瞒你,只是因为你让我很失望,只有弱者才会在大局面前优柔寡断,怜悯他人。”
‘嘭’
门被重重撞上,冯校尉走了出去。
三百四十 无翼之穹 九十五()
重剑杵在地上,李子骞慢慢的坐下,从胸口处摸出一银色链子,上面缀满了许多极小的蓝色宝石,“呵,复仇,不管如何都是复仇。。。”
他念着,把银色的链子攥紧,喉咙里发出压抑至极的吼声,这串链子是天机阁影门的人送来的,夹带着一封信笺,书信上的内容是越国前四王子李沐的事迹,字里间略微涉及其母温氏和李沐的瓜葛。影门送信的人并没有对李子骞多讲,只是简单的压低了声音,说了一段话,“李世子殿下二十多年来就曾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吗?你的娘亲知道一切。”说完,那位侍卫意有所指的看向手里的信函,慢慢的朝李子骞递去。
最近几日,李子骞对自己这位曾未谋面的四王叔进行过调查,正如信函上所说,这位越国前四王子于那起祸事前夕遁世,无人知道他的行踪。
他攥紧了信,看了看自己握着的重剑,忽然松开将重剑放于床下,快速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
“我怀了你的孩子,带我走吧,离开这个王宫。”女人坐在金丝楠木上,双眼中盈满了渴求,她身子半鞠着,两手捧着半蹲在地上的男人的脸,注视着对方,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说着。
“连儿,流着越国李氏之血的孩子就该留在这王殿之中。”半蹲的男人轻轻的笑了笑,他抬起手轻柔的刮了刮女人的鼻梁,用着柔和的语气安慰着眼前的女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所有烦恼的事都会消失。”他说完,侧着自己的头贴在女人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孩子,父亲等待着你的出世,你将是王,越国至高无上的王。”
女人看着贴在自己肚子上的男人,她表情一下子就苦涩了起来,用手推开男人的头,右手的力道猛的加重攥住男人的手背,“他不是惠王的孩子,是你的!他不可能成为这越国的王,这越国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会的,会的!我李沐的孩子会成为这越国的王,这越国至高无上的王,带着越甲一统中州,成为这中州的帝!”男人掰开女人的手,站了起来,他弯下腰,盯着女人的眼睛,两手慢慢压住女人的臂膀,“小连,我们的孩子将是中州的帝王,我李沐的孩子就该至高无上。”
女人盯着男人扭曲的脸庞,她久久的不语,眼眶之中盈满了泪水,用手贴着自己的腹部,掌心之中微微的感受到那正逐渐成长的小生命,昂起了头,凝视看着眼前的男人,问,“你喜欢我吗?”
女人的话让男人表情一滞,他慢慢的舒展开自己的眉宇,压着女人臂膀的双手松开,背转过身去,负着双手,眼神一凝,“喜欢,初见之时就喜欢。”
“是吗?这人的初见总是带着各自的臆想。你嘴角的笑让我认为你是个不争名不争权的男人,可你不是啊。”女人按着自己的肚子,她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负手而立的男子,她苦笑了一声,再次带着希冀的语气说了起来,“我们走吧,我肚子中的孩子是你的,不是惠王的,我们离开这儿,不要再过问。。。”
“去哪儿?你如今是我大哥的正室,我带着你可以跑到哪里去?”男人昂头看着大殿外的黄辉,他叹了口气,背着的双手松开,眼神深邃的可怕,“我若不争名不争权,小连,你这辈子就只能睡在我大哥的身边。我所做之事有错吗?若我是这越国的。。。”
“不要说了!”女人扑了过去,脸贴在男人的后背之上,她两手死死地扣着抱着眼前这个男人,咽喉中发出‘呵呵’的抽泣声,上气不接下气的样。
男人的话戛然而止,他头扬得更高,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气声,慢慢的掰开女人的手,转了过去,伸出手捻起女人的下巴,双目含情的看着对方的眼睛,捻着对方下巴的食指慢慢往上抬起,“初见是那般,往后就是那般,纵使我在世人的面前变得面目全非,可在你的面前终会保存着我过往你爱的性子。”
男人的眼神柔和,带着炽热的爱恋。
女人凝视着对方那双眼睛,殷红的嘴唇翕动了下,眼帘垂下,步子往后挪的时候,男人鞠腰,俯下身子,热唇贪婪的贴上女人的唇角,柔和的眼光直视着女子闪躲的眼睛,他两手轻轻捧住女人的脸颊,轻轻的伸出了舌头,撬开了女人最后一丝为人闪躲。
。。。。。。。
“温姬。。。”
一个丫鬟趴在床边使劲的推了推不断说着梦话的妇人,她大声的呼唤着,觉察到妇人的身子慢慢停止了颤动,因死死抓住床褥而手背上全是暴露青筋的手松缓开,对方睁开了眼睛。
丫鬟佝偻着身子,双手握着丝帕前移,慢慢擦拭着妇人额头上的汗珠。
妇人眼睛大大的睁着,她回想着刚才的梦,手又一点点的攥紧被褥,在丫鬟擦净她额头上的汗珠的时候,她猛地抬起手,死死的抓住丫鬟的手腕,逼视丫鬟那双因惧怕而闪躲的眼睛,压低了声音开口,“我又做噩梦了吗?”
“嗯嗯。。。温姬又做噩梦了,刚才你在床上不断的翻转,还说着梦话。。。”丫鬟眼皮一跳,她说到这里,咽喉仿佛被一只大手钳住了般,将未说完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她注意到眼前这位妇人忽然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