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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警婲槑-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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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傃就笑了,说:“你以为你老板会替你隐瞒你和他老婆的歼情吗?你以为他会宁死也不说出你来吗?不要以为只有你能够讲清楚女尸藏在了何处!难道是黎兵一个人干的活不成?啊,对了,你是以为他不会暴露你也参与了预谋杀人的整个过程,对吧?哈哈——主谋已然交代了你们的全部犯罪事实,你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不肯说,也行,不影响我们司法机关判处你的罪行的!”

    说完,平傃挥一挥手,说:“带他下去吧。你们把马秘书关到看守所之后,赶快到郊外那个大农庄去,咱们就在那里汇合好了!”

    马秘书崩溃了,泪水飞瀑一般直落下来——

    他仰天长啸道:“黎——黎兵——你好软弱啊!——你好狠毒呵!我这辈子——我——全部毁在了你的手里啊——!”

    悔恨交加的马秘书即刻开始了他的坦白。

    马秘书痛哭流涕,说:“我大学毕业后,来到办公室,真的很不容易。要不是我家和黎兵父母家是一个村的,关系还特别好,我也不可能被要到这么显赫的岗位上工作。

    所以,我特别卖力气,又肯吃苦耐劳,文笔又不错,很快被黎兵要到了身边,做了他的生活秘书。

    这时候,我才知道,黎兵的这个老婆,是他的再婚夫人。

    这女人过去竟然只是他家的一个保姆。估计,就是因为会阴谋,才使黎兵上了当,跟她在一起了。

    之后,她逼着黎兵和原配夫人离了婚,与她结了婚。

    可她是个很会纠缠人的女人。也不知道当初黎兵怎麽就和她扯上了关系。反正我走进他们家后,就知道了他俩的关系很紧张。三天一大吵五天一打架的。那个女人总是猜测说黎兵在外养女人了。只要黎兵与一个女人说了句话,她就会闹到单位去,说是黎兵和某某女人有歼情。

    气得黎兵多次在我面前说她要翻天了。

    我开始还觉得干啥都行,只要不要命,我都会尽犬马之力的。

    结果,有天深夜,这个女人电话给我,说是黎兵病危,让我快快过来。

    我慌忙赶过去,却不料是她欺骗了我,黎兵根本就不在家。

    她说她太寂寞了,让我陪陪她说说话。

    我也不好坚持走,就喝了一杯她砌得茶——”

    说到这里,马秘书抬头看了看平傃,发现平傃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急忙难堪地再度低下头,沉吟良久,才继续说道:“结果,我人整个变得特亢奋起来,根本抵不住她的主动风情了,却正好被回家来的黎兵撞上。

    之后,黎兵倒没说我什么,只是说这个女人太不好!不如有好时机的时候,做了她吧!

    话儿说得很轻飘、很淡然、也很无奈。

    我听来却是惊天动地!

    我怎敢杀人呀!便一直沉默敷衍着。

    但从那次以后,这个女人却不肯放过我了。

    隔三差五要我去和她幽会,否则,就会跑到办公室来骚扰我,搞得我们都很尴尬至极。

    当黎兵再次要求我想办法做了她的时候,我就设了这一计。

    佯装要和她去郊外大农庄约会,然后出资让那个盲流趁机掐死她。

    事成后,我给了那个盲流三十万块钱。

    我本来以为这样就两讫了。

    但是,出了大农庄,我还是不放心,又尾随了那个盲流。

    远远看着他埋了她,等他走了之后,我立刻掘了坟,另埋了一个地方。

    我想,假如这盲流将来发现了我,来敲诈我的话,没有尸骨,也便没了证据,当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量他又能拿我们怎么办?

    想不到,这个盲流竟也有心计,另外埋藏了她的衣物。

    唉,当初也是太慌乱了,又是深夜,我怎就忘记了那女人的衣服呢?

    后来想起来了,可也根本不知道盲流将她的衣物弄哪去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我当初怎么就没有事先谋划好那女尸该如何处理呢?

    再后来,有一天,有位律师转告我,说你们抓了一个杀人狂,原来是个盲流,但他说他认识我,希望我去交涉一下,看看能否给他搞个死缓什么的。

    我根本没当回事,心想你个杀人狂,还能闹翻天?一旦被枪决了,一切也玩完了。

    想不到这个杀人狂,真的就是掐死那女人的盲流呵。

    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来真格的啦!”

    马秘书说着说着,义愤填膺起来。

    恐怕他最悔恨的事情,就是没有重视所谓律师的告诫性言辞了。

    平傃想,那个律师,就是蒿昊的友人吧?一个狱中的所谓专家,真够水准了,竟然可以传话至此,能量真还是不可低估的。这人脉关系,好似一张蜘蛛网一样,动一牵出十。

    平傃厉声喝问:“那你说说看,那具女尸,你到底埋在哪里了?”

    其实,平傃也不敢完全确定马秘书还记得女尸被埋在了哪里,毕竟移动那具女尸的时候,是夜半三更不说,而且人的精神处于极度恐慌忙乱中,真不一定记得的。

    马秘书低着头,好似在思索,半晌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平傃,喃喃自语说:“你们不是已经知道埋在哪里了么?还问我干嘛?直接去挖好了!”

    平傃立刻大笑起来,说:“好,你说的哦,千万别后悔,现在又不肯坦白交代啦。”

    马秘书一听,立刻说:“别,别呀,我说,我说。嗯——大概距离那盲流埋藏尸体地点有五百米远吧?下坡路的另一面。因为天快亮了,我怕被人发现,就没敢走太远。再说,我也恐惧的不得了,想不到那么瘦小的女尸竟然会那么沉重!真是想一想都有余悸呀——”

    平傃很有点小小的得意,她不动声色地马上安排一行刑警小伙,亲自带着马秘书,再次登临那座不高的小山峦绿茵茵的青山。

    在马秘书指定的范围内,刑警小伙子们再次抡起了铁锹。

    说起来,也真是快捷,不一会儿,距离地表不足三十公分的泥土里,铁锹就出现了“咔嚓”一声的,与硬物相碰撞的声响。

第七十四章 开坑验尸() 
那一声“咔嚓”,在平傃听起来简直就像正在演奏着的美妙音乐,突然琴弦断了,幻觉消失,曲终人散,她赶忙叫停。

    她蹲到小坑旁边,用戴着手套的手,拨拉拨拉泥土、杂草、树叶什么的,一小空方的地方,只见一只高度腐烂了的手骨,立刻暴露了出来。其气味也迅即弥漫开来,更加浓厚的尸臭——诡异、难闻。

    很快,成千上万的苍蝇围攻了上来——

    法医小肖来了,站到了一旁,根本没戴口罩,却拿着一只口罩塞进了平傃的手里,并再三告诫:“小心,小心。去一边站着吧!等着,等着就好了。”

    平傃想不接那只口罩,却又抵挡不住那种必须要的诱惑,便伸手接了过来。小肖肯定是见多不怪了,所以他似乎对那种气味和成群结队的苍蝇无所谓的样子,也让平傃不禁十分佩服这位校友啦。

    她本来不想露怯的,但是她的腹部已然咕噜咕噜响起来,鼻腔内似乎都有一咕噜一咕噜往前在爬的蛆一样,还有一种恶心吧唧的东西已然顶在了她的嗓子眼。让她感觉超级恶心又恐怖,但她必须像个没事人一样,与刑警们在一起工作。

    有一个声音,在天外,飘飘渺渺传过来:“喂,你不是了不起么?你不是说你就是一个中性人么?那你干嘛还不能像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一样,无所谓这种场面呢!无所谓。无所谓。无所谓的!”

    工程量显然不小,但是平傃却硬忍着,希望自己能够帮上忙,至少不让其他的刑警小伙子之后挖苦她。她忍不住了,她闭上眼睛,思维飘向了遥远的深山老林里。那里,鸟语花香,还有清新的山水湿润气息~

    但是,她不行了,她慌慌张张拿起口罩,然后,她戴上了它。

    这种时候,只有也不得不,由法医小肖来处理了。

    只见他先是用小铲剥离周边的泥土——本来平傃和刑警小伙子们是用手来刨的,毕竟这种时候,只有这样,才可以最完整最人道地体现对尸首的尊重。

    因了有成片的小森林,又在山坡上,所以八个多月的腐败尸臭味道,简直可以要了人命。

    好在法医小肖来的时候,带着消毒水来的,所以他先向四处喷洒了两瓶消毒水,才开始工作的。

    因为他经常闻尸臭,所以他能扛住的吧,平傃这样想。

    而且,这人还一边工作着,一边说笑,道:“这个味道,刚刚开始做法医时候,我也受不了的。几乎一百天了,都不能去思去想。而且这个味道在我身上,经久不息,吃不下睡不成,实在没办法,就只好按照一个老前辈的方法,也做了一个实验。找个室内气温达到二十五度以上的相对封闭的屋子,又去买了斤猪肉,取七个鸡蛋,每个鸡蛋挫个洞,把两样东西放进那个封闭屋子,一个星期后我去打开,那个尸臭味道就来了,而且和尸臭一样,洗都洗不掉。每天我都去闻一下,后来就感觉,嗯——这味道,特别好闻呢。”

    恶心的平傃和刑警小伙子们都诡异的想笑,却又更觉得心脏和血压都飙升起来啦,中毒了一样。虽然,戴着胶皮手套,戴上了雪白的口罩,但那腐败的尸骨,实在臭味熏天,并且大有顽固不化的肆意纵横的嚣张气焰——

    几乎又一次,随风充斥了平傃一身一脸一心的气味。

    这时候,赶过来查看情形的段局长等等一班领导人,也都强忍着,屏住呼吸强忍着确认着。

    眉骨露出来了,哪里还有什么人的面容?简直就像——

    刚刚想到此,平傃就感觉一股脑得超级恶心,从心窝里冒出来的,马上侵染直抵了她的全部口腔。她几乎连头都没有来得及扭一下,便当场弯腰曲背地呕吐了起来——

    她不禁泪流满面~虽然,毕竟,她二天一夜未得睡眠了,也没有机会吃上什么饭,但是这个举动,实在让人难堪。虽然吐出来的,大都留在了口罩里,但当她跑到远远一边,摘下口罩一看,竟然全都是绿水——

    她觉得天旋地转,虚脱了一般,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继续呕吐起来。

    机动中队的小年青刑警,跟过来,一看就朝段局长那边嚷嚷开来:“平队,段局!绿水,吐的都是绿水呀!要不要去医院?去医院吧?”

    平傃根本顾不过来拦截他的吆喝,顾不上,她只想把心呀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段局长也走过来了,对着小刑警说:“去吧,把她送到医院去,检查完了如果问题不大就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去睡觉!”

    平傃急忙挥下手,意思是,不用了。但是段局长的那个吃饭一词,又让她开始了新的一轮呕吐。

    小刑警拽住了平傃的右胳膊,就要往山坡下去,虽然强行却到底因为平傃是他的头儿,又是女性,便有所软弱,到底被平傃严厉的眼神拦住了。

    旁边的段局长一笑,说:“平队,要是你能现在喝下去这个,你就不会吐的这样厉害了。”

    平傃一看,居然是一瓶藿香正气水!

    她二话没说,接过来那个小白瓶子,拧开盖,仰起头来就喝了。

    段局长直摇头,说,不能一次喝完。

    平傃才停止了灌。果真,一会儿后,平傃感觉没有那么强烈反应啦。

    那边,法医开始在叫段局啦。原来,这是个女尸首,不假,但是腐败的早已面目全非,根本不具备辨认条件了。

    段局长说:“我也曾见过黎兵的这个夫人的,以为我也可以先行辨认的,却不料这么高度腐败了,脱落了的面孔这么狰狞,如此魍魉的感觉,还如何辨认?马秘书,你能确认么?”

    马秘书也是呕吐的一塌糊涂,直摇头,说不认得啦。

    起初也是为了保密,段局长并未带着副省长黎兵前来辨认。

    现在连熟悉这女人的马秘书,也是一个劲地呕吐着,根本无法辨认。

    估计,就是让黎兵他们来进行辨认,也是毫无意义的程序,不会有什麽有价值的证言证词。

    法医小肖再次提着刚刚提取了的那些毛发、肉块、骨骼等等,朝着段局长笑笑,扬扬手中物件,说:“那,段局,要不,我先走了?”

    看到段局长点头了,法医小肖立刻不见了人影。

    平傃知道,他又要忙乎一夜啦。今儿这样的一次相会,校友小肖确实让平傃刮目相看了。

    然后,平傃强忍着一阵阵的恶心,继续指挥着刑警小伙子们,坚持进行完了该做的那些龌龊的却又不得不做的收尾工作。

    女尸终于装入袋子了,该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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