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嫁到-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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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扮多长时间的忧伤,她后脑上一阵嗡鸣,颜烁揉了一个硕大的雪球就这么恶狠狠地砸到她头上。
“干嘛呢?你怎么这么调皮,你看看人家凤羽,多安静,多懂事!”
雪的温度透心凉,震的她立刻跳起来,雪渣子趁势滑掉衣服里,阿离一脸的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冷!
接着出乎阿离的预料,颜烁手又是揉了一个雪球恶狠狠的砸过来!
阿离猛然躲开,也揉了一个雪球砸回去,咬牙道:“你看看凤羽,你学学人家,多么好……”话还没说完,凤羽的雪球就砸到她的脑门上。
凤羽咯咯咯的欢笑着。
颜烁一脸嘚瑟的笑,眉毛挑了挑,眨了眨眼睛,仿佛在问凤羽还懂不懂事啊?
阿离抖掉雪渣子,讪讪道:“那凤羽也比你懂事!”
接着又是两个雪球飞过来。
阿离一侧身,躲开,随手扔出自己的雪球。
雪球直击司马泽。
他微微伸手稳稳接过雪球,手腕一转,雪球就被他牢牢抓在手里。他将雪球轻轻扔出,白色的雪球在夜幕中划过一道轻轻的白色弧线,稳当当的落在阿离的脑门上。
阿离的脑门把雪球撞得四分五裂。
“你的武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淡淡的问。
阿离的眼中闪过一丝戒备之色,旋即轻咳一声作纳闷状:“哈哈,没,没问题,这不打雪仗嘛,用武功不公平。”
148 往事如烟()
他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阿离甚感心虚,故作惆怅地望着白茫茫的雪地,大雪翩翩,一双双脚印沿路蔓延至地平线。
她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冬日的积雪。冬天便是一天一地的茫茫白雪,云梦山之巅白雪皑皑,阳光一出,天幕碧蓝如洗,雪天交融,阳光闪烁。
冬天有时候天是白的,天和山融为一体,尽是浩若烟海的霜白。她和师兄一人手拿一段枯木,在没人走过的雪地上写字,偶尔两人一起堆雪人,找来师父不用的围巾给雪人戴上,有时候鬼谷门口是一排排雄伟的雪人,特别地壮观。
无论冬天多冷,多凉,师兄与她都会欢脱的笑着,玩着。
很快就过完年了。
阿离过完年之后的第一天,想起一些年少轻狂的往事。
当初阿离也就是君凰在十二岁那一年随师父师兄离开建康城之后,她的皇兄重焕刚好要出使大晋,于是乎,她便自告奋勇再次去了大晋。
到了大晋,她先是笑嘻嘻的装模作样拜访一下大晋太子司马泽,为了避免司马泽认出她便是君凰,她还特地戴个面纱。
去拜访司马泽的时候,年仅十二岁的司马泽一脸冷漠,手一挑便拿下她的面纱,吓得她贴身宫女若司,抖着嗓子道:“大,大,大胆,竟敢冒犯嘉定公主!我们公主敬重你是大晋太子,特地前来拜访,你居然,你居然……”
嘉定公主听了之后好容易憋住笑,委实没有丢掉皇家尊严。
可她却见泽兄脸色越冷沉,便情不自禁地问道:“怎么?你干嘛老这么看着我?我们好歹也是一起打过魅姬,算得上同生死共患难的,干嘛为了一些小事对我耿耿于怀呢?不就是坑了你一把么。大度点啦,哈哈!”
泽兄却静静看着她,道:“没有耿耿于怀。”
嘉定公主想了想,笑的贼奸诈,道:“既然没有耿耿于怀,那陪我喝杯茶。”
若司看了看公主,又看了看泽兄,接着又抬头看了一回天,默默不语。
唉,嘉定公主真是……唉,还是惠平公主端正贤惠,一举一动皆是得体大方。
嘉定公主半拉半推总算把他拉去喝‘茶’了。
她倒了一杯澄碧茶水给泽兄。
泽兄刚喝了一口就忍不住呛了一口,皱着眉头半天不语。
公主则是微微诧异,道:“泽兄,可是我们大凉的茶不喝你的口味?这可是我特地从大凉带的,可代表我浓浓的情义,我不管,你要全部喝掉。”
“茶的味道很苦,很辣。”泽兄沉默片刻道。
公主掩着嘴角咳了声,道:“可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说完嘉定公主内心窃笑不已,眼巴巴的看着泽兄。
其实她本是做好了被一本正经的泽兄一口回绝的准备,但不曾想泽兄竟然真的皱着眉头喝下去了。居然一口气把茶壶里的茶全部喝完了。
公主啧啧感叹道:“泽兄啊泽兄,你莫不是没喝过酒吧?难道太师不让你喝你就真的不喝一点?哈哈哈!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呆板啊!这不是茶,是酒,用茶叶泡的酒!”
说完公主做高深状沉思状,道:“居然一口气喝了那么多酒,嗯,勇气可嘉,你醉了没?”
泽兄垂眸,半晌,才道了一声:“你可恨!”
这句话仿佛是他咬着牙说出来的,带了点莫名的痛恨,此时就是连怒视也不屑再分给她一个了。
说罢泽兄脚步踉踉跄跄勉强提朝门口走去,从步伐来看,他必是喝醉了无疑。
公主看他喝醉了还逞强,忙把他拉回来道:“好好好,我错了,你不该耍你嘲笑你。”
嘉定公主用的劲儿很大,泽兄已经喝醉了,脚步不稳,一下子就被公主拽过来。
两人离得很近,公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她心中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公主难道良心现,要去找侍女,“你等一下,我去找若司给你煮醒酒汤。”
“不用……”他低低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醉意。
“你怎么样了?”公主看他还醒着,自己越觉得愧疚,抬头看了看他,“难不难受?”
他有一些头披散下来,几乎遮住了全部的脸,看不出他的神情。
“别吵。”他揉着额头,缓缓的抬起头来,墨色的眼眸闪动着微醺的醉意。
公主立刻觉得兴奋莫名,她盯着他的脸,看他什么时候脸红。
谁知,盯了好一会儿,泽兄的脸色和神色都半点不变,闪着微醺醉意的眸子却很冷静地注视着他——完全就没有变化!
公主大感失望,难道正板令人指的泽兄喝醉,居然喝醉了还不出洋相?
她正琢磨着怂恿他再喝一壶酒,忽然,泽兄皱了皱眉,用手指轻轻揉了揉额角,之后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公主唤了他几声,他并不应声。
最后,公主得出一个结论,他睡着了!!
……他居然睡着了?
……居然睡着了!
普通人在喝了这么多酒之后,应该先醉,然后再睡。这才正常吧?可泽兄怎么能跳过了醉这一步,直接就睡了?!
这不正常啊!
公主想看的就是“喝醉”这一环节啊!
因为他醉了才能出洋相啊!
公主对着睡着也是一脸严肃正直的泽兄挥了挥手,在他耳边叫了几声。不应。
唔,睡得倒是很沉啊。
公主没料到出现这种情况,她思索片刻,便把泽兄扶到床上,脱了他的靴子,并给他盖上被子,这才走出去。
不料公主刚转过身,衣袖就被“熟睡”的泽兄紧紧拉住了。
咦?你是在装睡吧?
哪有熟睡的人会抓别人衣袖的?
刚才我叫了你几声你怎么不应?你小子是故意的吧?
公主腹诽道
“咦?我要走了,快松手。”公主惊讶于他的反应。
“……”他没说不松,就好像没听到公主的话一样,一反常态的固执,一使劲就把公主拽到身边,赖皮赖脸的把公主的衣袖全都揉在手里。
劲儿怎么这么大?
149 益州()
刚才我还把你拽过来了,当时你那么轻易的被我拽过来,那时候我可看不出你劲儿那么大啊?!
公主腹诽道。
“泽兄啊,你松手,你松手我给你糖吃!”公主露出一个温婉善良的微笑,像是哄小孩一样哄他。
接下来,他抬起微醺的眸子看了一眼公主之后,一言不,接着就以不可思议的度昏睡过去。
公主的嘴角抽搐着,他是怎么了?平时那样冷漠严肃的他竟然也会赖皮?还扯住她的衣袖不让她走?
是因为醉酒的关系吗?
大概是吧,不然又怎么解释他此刻的失态呢?
公主想把自己的衣服拽出来,却根本抽不出,就像牢牢的长在了他的手心里,公主不敢使劲,万一衣服坏了就不好了。
于是这位十二岁的大凉公主甚是无奈的看了看他,只得坐了下来,靠在床边。
泽兄静静的睡着,几丝乱轻垂在白皙光洁的额头上,形状优美的眉,墨色的长睫毛浓密纤长,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着,挺直的鼻梁,美好得诱人的薄唇,敞开的衣领里,精致的锁骨,玉质的肌肤若隐若现。
这样睡着的他,似乎也不是那么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房间里的散着幽冷清淡的檀香,不知不觉中公主也闭上了眼睛,昏昏睡去。
当泽兄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睁开眼就见到了一双墨色的眼眸正温柔的注视着他,那双眼眸的主人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昨晚你喝醉了。”公主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哦。”
这时公主故作感慨,哀叹一口气,道:“你说你醉了就醉了呗,你非拉着我的手一口一个好姐姐,死活都不让我走,你说你这是做什么啊?”
泽兄手一抖,满脸的难以置信。
公主再接再厉,道:“不是我说你,泽兄,你一定是闷坏了,你昨晚喝醉了还非对着我胡言乱语,说的话啊,简直是不堪入耳啊!”
说完公主露出痛心疾的表情。
泽兄的面无表情终于像是崩裂的冰一样,他目光冷淡地抬头望她。
公主连忙后退一步,手里拿着鬼月提防泽兄突然难,道:“泽兄泽兄,你不要这样看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要是有一句假话那就诅咒我这一生孤苦无依,永远嫁不出去!怎么样,够毒的吧?昨晚你说你并不讨厌我,你其实很喜欢我,但你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所以……”
泽兄很少会做出打断人话这种失礼的事,此时他却是道:“休要胡说!”
公主内心窃喜不已,虽然她说的全是假话,昨晚泽兄喝醉了就睡着了,她找不到泽兄出洋相的机会,但她好像现泽兄完全记不得昨晚的事情,于是她就心生一计,满口柴胡,想要骗泽兄。
而泽兄恼羞成怒恰恰证明了他已经信了大半部分!
公主笑的痞里痞气,斜着身子,支着腿。见终于终于急的泽兄气急开口,心中更是舒畅不已。她叹息道:“泽兄啊泽兄,你现在否认也没用啊,昨晚可是你亲口说的,说你自己在我当初走了之后内心是多么的想我,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啧啧,没想到泽兄你居然也把我当哥们啊,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把我当敌人呢。”
泽兄毫不留情地说:“那,那只是酒后胡言乱语,你不要当真!”
公主沉思许久,道:“我觉得那是你酒后吐真言的可能大些。毕竟,我感觉我还是很讨喜的。”
“你不讨喜。”
“……难道你不喜欢我啊?”
说完公主在泽兄拔剑之前就已经哧溜一声窜出去了。
戏弄泽兄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泽兄自动请缨,要去益州协助会稽王司马昱赈灾。
益州瘟疫横行,上面高度重视,不久前会稽王便被派去赈灾。
虽然众人都把泽兄去益州的动机说的多么冠冕堂皇,但公主心里明白,泽兄真是为了躲自己而煞费苦心啊!
于是乎泽兄便带着一头病毛驴,几个看起来年纪有点大的‘大内高手’去益州了。倒不是大晋太抠门,而是这次去需要低调而行。
只是没想到半路上又‘偶遇’公主了。
公主神秘兮兮的对泽兄说:“泽兄,我这次绝对不是故意来膈应你的。昨天我师父飞鸽传书给我,说益州好像不是单纯的瘟疫,难民有些不是死于饥饿,而是死于一种诡异的毒药,师父说此时益州恐怕有几个用毒高手潜伏在哪里。”
泽兄并未说话。
公主接着说,道:“可惜师父一时赶不过来,便叫我去查探一二,也能顺便历练我。”
泽兄似乎生无可恋了,一路上都没说话。
公主看他一张玉雕似的小白脸红里透黄,内心也是很难过。
到了益州之后,公主与泽兄攀谈之后,又留下来蹭早饭,早饭很简单,就是几个干馒头和咸菜而已,泽兄一派淡然的坐在椅子上款派斯文地啃一个干馒头。
公主一阵叹息,风一样不见了,之后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只烧鸡,塞给泽兄一只,自己一只,一边吃一边道:“好不容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