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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种田旧事-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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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继文俊秀的眉峰紧促,轻轻点了点头。

    程灵慧一边低低唤着他的名字,一边亲吻着他的面颊,颈项……

    感受着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程灵慧心中暗自窃喜,越发的卖力。此时的她,完全顾不上什么叫羞耻。只要常继文能好,就算是剌她的肉都行。

    “呃……”水乳交融之时,常继文整个人再次紧绷起来。上身拱起,修长的脖劲后仰,眉峰更加紧促,仿佛垂死挣扎的天鹅。颈项间的喉结突兀的暴露在程灵慧面前。

    此时的程灵慧,心里除了喜极而感动外,毫无半点儿旖旎的心情。一眼看见那玉白的颈项间犹如羊脂凝结的凸起,鬼使神差俯身一口含在了口中。

    常继文浑身一震,身下一泄千里。

    程灵慧丝毫不给他沮丧的机会,又展开新一轮攻势……

    两人也不知斯缠了多久。到了后来,常继文又哭又笑,状若癫狂才罢休。也不管外面是黑夜还是白天,两个人你抱着我,我抓着你,交颈而眠。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

170、卖身钱() 
程灵慧睁开眼的时候,常继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只是闭着眼睛装睡。想起昨日情景,程灵慧只觉得老脸滚烫。可触及常继文颤抖的睫毛,也就释然了。捏了捏他保养甚好的皮肉,笑道:“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常继文不得不睁开眼,一张玉面仿佛霞染:“什么‘屁股’‘屁股’的,真是有辱斯文。”

    程灵慧笑道:“俺就是个粗人,你后悔也没处买药去。”说着起床穿衣。却见常继文扭扭捏捏躺在被子不出来:“要俺伺候你穿吗?”

    常继文那张和年龄严重不符的嫩脸几欲滴出血来:“老爷我饿了,你去给我做些吃的。”

    程灵慧福身行礼:“遵命,俺的大老爷。”当真去灶下做饭。

    等她捧了托盘进来,常继文已经梳洗好了,正襟危坐在桌子前。程灵慧也不戳穿他的假正经,把饭菜摆在桌子上。常继文一连喝了三碗小米粥,叹谓道:“还是咱沙溪县的小米最香。”

    程灵慧想问问他怎么忽然回来了,可想起他往日的小心眼儿,爱吃醋的毛病。怕那句话说不对了,他又跟自己呲眉瞪眼。张了几次口,还是没问。

    常继文怎么不知她想说什么。吃饱喝足把碗一推:“放心,我不是擅离职守跑回来了。是三年任满,我自己要回来的。顺便还敲了你那老情人一大笔竹杠。”

    程灵慧知道他说的是苏同,听他满嘴冒酸气,只能尽量不说话。

    常继文大约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自己傻乐了一会儿。这才和程灵慧说了原委。

    他在扬州任上三年期满,就要回京述职。本来他一个五品的外官,不见得有机会见如今的九五至尊苏同。可苏同惦记着他呢。

    外官卸任后回京述职,运气好的升官,次一点儿的留京。运气不好的远调或者候缺。常继文有苏同的惦记,八百年也摊不上好运气。前脚刚到吏部述职,后脚调令就下来了。

    给他远天远地找了个地方做官,还是知府。没升也没降。那地方离沙溪县十万八千里,就算哪天他和程灵慧两口子想偷偷摸摸见一面,也是痴人说梦。

    常继文不干了,长这么大都没有投门子剜窟窿的他,破天荒去找了楚轻狂。

    要说他和楚轻狂也没啥交情,可是楚轻狂的妹子不是楚凤生嘛。楚凤生现在可是中宫之主,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苏同就算不给自己的皇后面子,也要给老国丈楚老爷子面子。至于以后楚家这股后戚势力是不是会走林家的老路,那就是苏同该头疼的事了。

    常继文的目的就是请楚老爷子出面,让苏同放自己回家。毕竟他现在刚刚登基,朝中不稳,还要仰仗老臣。孰轻孰重,苏同还是掂的清的。

    但是,令常继文意外的是,促成这事的不是楚老爷子,而是吴末名。前面说过,吴末名是假名。他姓翟,名非意,字省纯。名字是他妈长公主给起的,大约是因为长公主自己的日子过的不如意,才给他起了这个名儿。字是他姥姥林太后取的,说是他小小年纪就孤身一人,缺乏教导。凡事总要三思而行,莫要长歪了,要心地纯正才好。故赐字省纯。

    事实证明,林太后的担忧是很有必要的。翟非意不但长歪了,还歪的无边无际。寻常纨绔做的事他一概不放在眼里,他喜欢做土匪,伤天害理跟朝廷做对。别人拿他还没有办法。

    林家倒台之前,翟非意那位护犊子的亲爹就出家了。这个当年惊才绝艳的状元郎,出家也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出家找个寺庙。他不,他在前妻修行的庵堂外面搭个庐棚子。白天念佛经,晚上念情书。

    这家伙是个孤臣,而且颇有几分手段。苏同登基前刚肃清了林家的后戚势力,缺人手。很是舍不得这个人才。可他也知道,让翟之桓出山是不可能了。满京城只要眼不瞎的都看得出,翟之桓对前妻那可是情根深种。

    长公主是林太后唯一的女儿。林家倒台,翟之桓是不可能再立在朝堂了。

    苏同深谙帝王权衡之术,老爹没法出面了。不还有儿子吗?

    要说翟非意这人,聪慧比他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看他小小年纪,一个外男在后宫各种权利交集中游刃有余就知道,这小子比他爹一点儿不差。他爹寒门出身,根骨里还有几分抹不掉的羁绊。这小子可真正是毫无牵挂的一个人。他能无法无天,就能所向披靡。这样的人要是用好了,远比苏同苦心经营出常继文那样一个‘龙图在世’的神话要有用的多。

    可这样的人太无所顾忌了,也容易出事。不好拿捏。

    程灵慧是不知道,翟非意从扬州离开之所以没到程家庄看儿子,是被苏同给软禁了。对于他苏同也是头疼,杀了,未免遭人诟病。林家已经倒台,朝中人人自危,这个时候再对翟非意下手,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可不杀,就翟非意那无所顾忌,无法无天的性子。一旦有异心,那就是个大麻烦。再说,他也舍不得失去翟之桓这个定海神针。

    正在苏同头疼的时候,翟非意去找他了。说他可以给苏同当一辈子忠心不二的狗腿子。别怀疑,他就是这么说的。条件就是让常继文回去和程灵慧团圆,并且给他们两口子一大笔钱。让他们儿子、孙子都衣食无忧。

    苏同本来不相信。因为据他所知,翟非意和常继文并没有什么交情。翟非意倒是老实。告诉他自己唯一的儿子在程灵慧那里养着呢。他这个爹做的十分不光彩,没脸去见儿子。只能给他养父母多争取点儿好处,让儿子好过一些。

    苏同立刻就想起陆晓晓来。顿时明白他那儿子是怎么回事。

    翟之桓护犊子,看翟非意的样子,八成跟他爹一个德行,也是个护犊子的。有了他这儿子,就好像给翟非意这匹野马套上了笼头。那还不是任打任骑?

    苏同心里也明白,这一辈子不可能和程灵慧走在一起。他折腾这两口子,就是帝王外表下残存的一点儿任性。相比较翟非意父子俩这种帝国利器,那点儿任性实在不算什么。

    于是,他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就让常继文回来了。

    至于那笔竹杠,其实是翟非意敲下来的卖身钱。苏同给按了个赦建承恩寺的名头,让户部直接拨给常继文,令他回乡督造寺庙。

171、小榻琴心展() 
但是,翟非意要是以为苏同这么好说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他还是太年轻,被老爹保护的太好。后面他就会知道。苏同一辈子就在程灵慧两口子身上吃了亏。其余时候,家国天下,事无巨细就没做过赔本的买卖的。如果他知道了苏同拿他的卖身钱盖寺庙的用意,估计当时就能气吐血了。

    别说翟非意不知道,这个时候,常继文和程灵慧同样不知道苏同的心思。

    两口子正忙着久别重逢,互诉相思呢。只是,这相思诉的更像常继文单方面的诉苦大会。他把扬州任上三年形容的比唐僧去西天取经还惊险。那六朝金粉之地,在他口中俨然成了刀山火海。听得程灵慧胆颤心惊,即佩服常继文守正本心的坚定,又心疼他在那些巨贾豪绅之间辗转逢迎。

    要是知道,很少有人能抗住金钱的诱惑,以至遗忘了做官的初心,变得贪婪邪恶起来。这一点,常继文真的有资格令人敬仰。

    但是,在扬州那个地方,遍地豪绅。一个地方官过于清正廉明就会孤高寡绝,被人孤立。那政令也就别想顺利实施。以常继文过去刻板的有些酸腐的性格,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煎迫才能安然做到任满。故而,程灵慧十分心疼他。

    程灵慧告诉常继文,常之洲考上了童生。本以为常继文会高兴,谁知他冷哼一声:“有什么好炫耀的?难道我常家的儿郎不吃朝廷的饭还饿死了?”

    程灵慧无语,知道他心里始终对苏同有些耿耿。也就不再说这些,转而说些家长里短。不由就说道了常二爷。常继文叹息:“竟是我连累了二哥。”

    这话原也不错。江浙的事虽然是苏同属意的,也是苏同操刀的。但是,奉命掀开序幕的却是常继文。就算没有三十年前,吕家坞的旧案,他也是要把江浙的官场掀起一道口子的。

    原先他是怕程灵慧担心,所以并没有把事情告诉她。现在时过境迁,大局已定,他也没什么顾忌。顺便还能黑一把苏同。

    孙兴隆远走,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威胁到他了。唯有苏同,想起来就如鲠在喉,偏偏还拿他没办法。也只能私下里怨懑罢了。

    程灵慧发现,常继文不管说什么,说着说着最后都能拐到苏同身上。真是,越介意越放不下。要是往日,程灵慧一定会因此而辩白自己和苏同之间没什么。夫妻俩少不得再争吵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现在的程灵慧却能心平气和的听常继文说苏同的坏话,说道会意的地方,还能露出笑容来。这连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苏同登基后,大约是为了稳固皇权,平衡朝廷,曾大肆选妃。一时间后宫充实。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皇后之下的四妃之首始终空置。要说他堂堂帝王,为了和常继文置气故意这么干,也实在可笑。可他就是这么干了。

    常二爷虽然受了林家的牵连,黄了买卖,常二奶奶母子却是因祸得福。二奶奶现在做回了正头奶奶,常之钰也重新上了学。但是,常继文当年可是骂过这个糊涂二嫂的。虽然是用心良苦,可以常二奶奶的见识和心胸,就算有人给她解释了,她都未必肯信。

    常二爷落魄了这一遭,深觉对不起她们母子,不免偏袒一些。

    常继文其实已经回来好几天了,桥上去过了,隔壁二哥那里当然也去过了。二奶奶对他冷言冷语也就罢了。自家二哥也给自己脸色,就让他心里十分难受了。

    加上恼恨程灵慧对自己不闻不问,在家里这几天真是如坐针毡。偏偏还死要脸面,不肯自己回程家庄去。这才想到长子常之洲。

    如今和程灵慧说起二哥两口子来,胸中还有些不平。反而是程灵慧劝慰了他几句,让他不要和二嫂一般见识。不觉又说起自己家里失窃的事。常继文真是一刻也在转水城待不下去。催促程灵慧赶紧回程家庄去。

    两边都是家,日用的东西都齐全,也不用收拾什么东西。只是叮嘱家人好好看守门户,夫妻二人就回程家庄去了。

    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皆大欢喜。听说山长夫妇住在这里,常继文又忙忙的去拜见。

    山长和师娘看见他回来,自然也是十分高兴。奶奶又让人去通知了二姐她们。第二天,二姐、四妹和五妹都带着家人赶来。老天爷也十分赏脸,给了一个难得的好天气。程灵慧就让人在院子里摆开席面,热热闹闹给常继文接风洗尘。

    海爷闻讯,不请自来。程豹不甘落后,后脚也来了。

    男人们在外院儿喝酒,女人们在二院儿拉家常。

    如今二姐也做奶奶了。她那个继子去年娶了媳妇。小媳妇肚子也争气,进门不到一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把二姐高兴坏了。她自幼受母亲的影响,深深为家里没有男丁而忧愁自伤。现在得了孙子,自然高兴的什么似得。

    其余几个小的,就在院子里跑着玩闹。

    程灵慧是不羁惯了的,看见关雎规规矩矩的坐着,还催促她去和兄弟们玩耍,不出所料得到关雎一个白眼。

    四妹看见了,笑道:“三姐也有吃瘪的时候。”

    二姐也跟着笑话她:“你以为,天底下的闺女都跟你似得,半疯不潮没个闺女样儿?大小姐这样的,才是小闺女儿里的榜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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