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为媒-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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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人命大,几次都活了下来。
而苍耳却没有因为前面的教训而收手,依旧偷抢,甚至有人怀疑,胡县令家失窃就是苍耳所为。
胡安之派人抓过苍耳,被被他逃了,胡安之又想借此机会捞一笔,这才有了之前我们进城盘查的那一幕,只要是身上钱财带的多的人都以通匪罪被抓了起来。
不仅如此,还有酒楼店铺,也没逃过一劫,都被胡安之搜刮得干干净净。
“我们这是小本经营,赚不了几个钱,自打胡大人大病以后,运城的天就变了,土匪横行,贪官当道,我们老百姓哪里还有什么日子过,混一天是一天了。”掌柜的说。
我眸光沉了下去,对胡安之的恨意和怒意又甚几分,对苍耳那个孩子,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心疼,方才看他,也不过个十三岁的孩子,遭遇却让人寒心。
苍耳,随风流浪的苍耳,依附在别人身上,不知去处的苍耳。若他只是像他的名字一样,只是苍耳,没有那么多的让人心疼该是多好。
第一百五十一章 被掳走的儿子()
苍耳,随风流浪的苍耳,依附在别人身上,不知去处的苍耳。若他只是像他的名字一样,只是苍耳,没有那么多的让人心疼该是多好。
苍耳的遭遇不知道怎的让我揪心。整个运城,除了苍耳,还有很多和他一样遭遇不幸的人。
既然苍耳是被那些人掳走然后逃回来的,那么在苍耳那里应该能够问出其余孩子的下落,现下,苍耳是我们调查事情最重要的线索了。
打定决心,等下估计要向掌柜的打听一下苍耳的住处,去会会他了。
现在,还有些情况,我还需要向掌柜的了解。
“掌柜的,你可否详细地向我们说一说三年前的那场冤案?”
掌柜的一听,眸子瞬间暗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唉……”整个人似乎陷入了那抹不去的痛苦回忆中,身子微微颤抖着。
良久,掌柜的才开始回忆到:“三年前的那场惨案还要从本县县令胡大人的那场奇怪的大病说起。”
“哦?奇怪,可否具体说说?”我皱了皱眉头,按林岸那里所说的,胡安之的病确实来得奇怪,大病数月,药石无医,却在年初突然就好了起来,着实令人琢磨不透,这各中定有什么内情。
掌柜的小心地左右看了一眼,才说到:“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公主和大将军请随小人来。”
说完,掌柜的率先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与邓逸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颔首起了身。
掌柜的带着我们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屋子,似乎是他自己的房间,房间里陈设简单,除了一张木床,一套桌椅,外加一扇普通的屏风,挂了两幅简单的字画外,再没有其他的陈设了。
连一个酒楼老板的住处的简单成这般,更别说那些靠种田和小买卖谋生的平头百姓了。
掌柜的见我们打量着房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说到:“鄙处简陋,公主,大将军莫言嫌弃,请坐。”
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不自在地绞着衣袖。
邓逸扬手,说到:“唉~无妨!”
说罢,便撩起袍子坐了下来。
掌柜的见了,赶紧拉了椅子,对我说到,“公主请!”
我大方地坐了下来,嘱咐掌柜的也坐,然后开口问:“掌柜的吃住都在酒楼吗?”
掌柜的尴尬一笑,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公主也见到了,现在这运城生意难做,匪患猖獗,加上官府的赋税又高,老百姓哪里又什么好日子可过,不过混口饭吃,苟且度日罢了!”
一边说着,掌柜的一边抹了一把眼角,接着到:“三年前,小人这酒楼的生意很红火的,一家三口日子也过得幸福美满,虽谈不上富贵,但是也是衣食无忧。自打元宵节那晚,什么都变了,小人的儿子被土匪掳走,没了音讯,虽然小人和妻子侥幸逃过了一劫,小人的妻子却因为思念儿子,从此一病不起,数月前……”说到这里,掌柜的声音开始哽咽,无法再说下去了。
我和邓逸大约能猜到什么,都没说话,让他发泄一下,人沉浸在悲伤里的时候,只有靠自己走出来,旁人安慰的话到底还是杯水车薪,没多大的作用。
我静静地看着掌柜的,他想起了老婆孩子,悲伤蔓延得一发不可收拾,泪水也跟断了线似的。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眼前的男人是为了妻儿,这唰唰而下的泪水,更多的是柔情和思念,看得我不禁也想落泪。
邓逸坐在一旁,武将出身的他,征战沙场,也见惯了生离死别,自然不会像我一般感性,只是搁在桌子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目光多了几分痛恨之色。
掌柜的哭了片刻,似是意识到我和邓逸在场,生生地收了眼泪,不好意思地哽咽到:“抱歉,小人让公主和大将军见笑了。”
“无妨,掌柜的思念妻儿,本公主能够理解,还请节哀顺变。”
掌柜的点点头,说了声:“多谢。”后,调整好情绪,又接着往下说到:“小人的妻子思念儿子一病不起,就在数月前撒手人寰了,临终的遗愿就是想要找回我们的儿子。”
刚才哭了那么一会儿,这会子提起来,掌柜的语气平静了许多,但我听得出来,他是在努力克制着的。
突然,掌柜的“扑通”一声,猝不及防地跪在了我的面前,深深地磕了一头,我惊得赶紧伸手去扶他,“掌柜的,你这是作甚?快起来!”
掌柜的摇头,不肯起来,说到:“小人这些天也在偷偷观察着县衙的情况,公主处置了胡安之,想必就是已经知道运城发生的事,要为咱们老百姓做主,公主是个好人,小人斗胆求公主帮小人找回我那可怜的儿子,以慰妻子的在天之灵!”
他的身子在抖,连同说话的声音都在颤着。
我给邓逸使了个眼色,这掌柜的执拗地不肯起身,我扶不住他,只有让邓逸出马。
邓逸会意,起身扶起了掌柜的,语气闹得的温柔,“掌柜的笑起来,咱们公主心善,这件事定会调查清楚,至于孩子的事,现在我们也不敢向你保证,但是我们会尽力。”
邓逸说的不错,孩子被掳走三年了,三年的时间里也不敢保证中间会发生什么变故,而且孩子是死是活也都不确定,我确实也不敢打包票,只能尽力一试,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掌柜的听了邓逸的话,身猛然一颤,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三年了,孩子有可能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苍耳是和他的孩子一起被掳走的,既然苍耳都能够回来,那么,他的孩子……
“小人不敢要求公主帮小人找回孩子,哪怕他真的不在了,我也要知道,也好对孩子他娘有个交代!”掌柜的说着,眸子暗下去,头压的极低,生怕我们再看到他掉眼泪的样子。
我有些动容,生死别离本就是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此刻,他不过是个失去妻儿的可怜男人,这么一小点要求,已经是他毕生所愿了,我也不忍再打击他,只是安慰道:“掌柜的,你也先别伤心,吉人自有天相,也许孩子还活着也说不定,本公主也怀疑他们贩卖妇女儿童,如此,定尽力查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怀疑贩卖人口()
我有些动容,生死别离本就是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此刻,他不过是个失去妻儿的可怜男人,这么一小点要求,已经是他毕生所愿了,我也不忍再打击他,只是安慰道:“掌柜的,你也先别伤心,吉人自有天相,也许孩子还活着也说不定,本公主也怀疑他们贩卖妇女儿童,如此,定尽力查的。”
掌柜的闻言,作势又要跪我,被邓逸拉着,这才没有跪下来,红着眼眶连声道谢。
我等三人又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掌柜的已经调整好了情绪,说到:“刚才公主说怀疑他们贩卖人口?”
我点头,“掌柜的可是知道些什么?”
掌柜的颔首,说到:“和公主一样,小人也同样怀疑,只是苦无证据,又是一介平头百姓,什么也做不了,唉~”
掌柜的叹息一番后,向我们说起了他的怀疑。
这隆兴酒家与县衙正对门,又处在十字路口,每天的人流量大,信息量也大,掌柜的自打孩子被掳走后就有了个习惯。
自打土匪进城后,他的生意也大不如前,加之妻儿出事,他更是没有心思经营。
所以每天他都会站在门口朝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张扬,奢望着哪一天他的孩子也像苍耳一样,自己就回来了,站在他的对面叫他一声爹。
有时候半夜梦到妻儿被惊醒,睡不着的时候,他都会跑到大门口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夜。
有一次晚上,他做了噩梦,梦见他的儿子浑身是血地站在他面前,哭喊着:“爹爹救我……”
他被吓醒了,惊出了一身汗,他不敢再入睡,生怕闭上眼睛就见到儿子血淋淋的样子。
于是他和往常一样,起身披了件衣服,准备去门口坐坐。
他才刚走到门边,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见对面的县衙又异动,他不敢轻举妄动,心想着这大半夜的,应该不会有人来报官了,再者,这县太爷已经很久不处理公务了,这么晚了,怎么会有声音呢!
出于好奇,掌柜的只把们稍稍开了条缝,接着门缝往外望去,这一望不打紧,可见到的场景惊出了他一身的冷汗,差点儿就摔坐在地上,幸好他努力稳住了身子。
借着清冷的月光从门缝朝外望去,县衙对面的情况全都一览无余。
只见有一伙带着鬼面具的黑衣人赶着几车东西往县衙里面搬运,都是些大箱子,似乎还很沉的样子,县令胡安之也在,指挥者黑衣人往里面搬。
掌柜的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些人戴的鬼面具和元宵那晚那些土匪戴的是一样的,这一发现着实把他吓得不轻,抹了一把冷汗,他继续大气也不敢出地盯着。
过了一会儿,等车上的箱子都搬完以后,鬼面黑衣人的头儿和胡安之在交头接耳地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说话声刻意压的很低,掌柜的听不大清楚,只是隐约听见黑衣人说什么“货齐了,上次和这次的一起”,胡安之回答“放心,都是上等货”之类的话。
他们说的货具体是什么不清楚,一开始掌柜的猜测很有可能是鬼面黑衣人往县衙搬运的那些箱子里的东西,可接下来,他看到的,有让他把先前的念头压了下去。
只见一番交接后,胡安之转身进去,但很快又出来了,他身后是捕快押着数名女犯,大约十几来人,她们都被绑住手脚,嘴也被堵上。
鬼面黑衣人头目挨个看了一遍之后,似乎不大满意。
胡安之陪着笑,说什么“最近凤都风声紧,上头可能要来人调查”
那鬼面黑衣人回答:“这个你大可放心,上头说了,来的是咱们的人,你只管放心做就是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掌柜的听了,隐约猜到他们所说的货应该就是那些女犯。
这一谈话内容,差点让掌柜的吓破了胆。
县太爷和土匪勾结贩卖人口,就连凤都来的大官也都是同伙这一信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重重地砸在他心上。他怕被发现,不敢再看下去,连滚带爬地躲回了房间,害怕得一夜未眠。
如掌柜的听到的一样,没几天,凤都就来人了,说是来调查百姓通匪一案的。
来的不是别人,就是之前提到的镇国公于恩远的大女婿曾原。
掌柜的想着那晚听到的话,又看到这位曾大人,心里恼怒,却又不敢对任何人说出实情,生怕惹来杀身之祸。
曾原来了以后,胡安之每日陪着他到掌柜的酒楼大吃大喝,到烟花柳巷潇洒快活。
运城不大,上档次的酒楼只有他一家,而且离衙门最近,掌柜的心里明白,但不得不装糊涂,每日忙前忙后伺候他们,他躲不过去,只得违心地奉承着。
曾原只是来走走过场,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调查,二人官官相护,同流合污,最后还是以百姓通匪,聚众闹事往上报,草草结了案。
曾原走后,胡安之愈发大胆起来,他们的交易也越发频繁起来,被掌柜的撞见的都有好几次。
他们的交易很有规律,一般是两个月或者一个半月交易一次,每次几人到十几人不等。
而且用来交易的妇女孩子都是胡安之以各种罪名冤枉抓进来的,然后在将这些人转手给鬼面黑衣人,至于他们最后的去向,是死是活就不得而知了。
我听完,只觉得整个人的怒气都快压制不住了,猛的拍了桌子,冷声喝到:“好个胡安之,胆子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