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为媒-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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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纵火一罪,奇柔姑娘可有何要说的?”
“蓄意纵火?公主是否弄错了?”奇柔蹙了蹙眉头,问到。
“弄错?也有可能,毕竟人多混杂,旁人一时看晃了眼也是有的。”
奇柔听我如此说,微微颔了颔首,然后道:“既是如此,那在事情查明之前,我是否可以将我的丫鬟先带回去呢?”
我听了,装作沉思的模样,思忖了片刻。才皱眉到:“只怕不行,事情确实没有查清楚,单凭静香一个小小的丫鬟,自是不敢做出此等杀头的事,幕后定有人,指使。所以,恕本公主不能让她跟你走。”
我故意加重了“指使”二字的音,然后特意观察着奇柔脸上表情的变化。果不其然,听到指使二字时,她的表情一怔,眸里快速地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心虚,见我盯着她,有些不自然地别来了目光。
“那就请公主查清楚了,通知奇柔一声,我好领回我的人。”
“那奇柔姑娘就好生等着吧,本公主自会仔仔细细地查,绝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也不冤枉了任何一个好人。”
奇柔听罢,面色不佳,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瞧了一眼静香。
静香原本想着自家姑娘能够救下自己的,见如今这架势,看来姑娘也是无能为力了,担忧地看着奇柔,弱弱地唤了声:“姑娘,我……”
奇柔给了静香一个放心的眼神,只道:“放心。”然后想我微微福身说到:“奇柔身子不适,就先退下了。”
我正欲颔首让她先退下,话还未出口,就听“扑通”一声响,一个有一人大的不明物体翻滚了几下,落在了我的脚边,吓得我惊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稳下身子来才看清是一个一人高的麻袋,里面似乎装了人,此刻在拼命地挣扎蠕动着,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我惊魂未定,疑惑地盯着麻袋看了半晌,也不知是何人将这个麻袋丢过来的,麻袋里到底装的是谁。
奇柔和黛黛一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吓得不轻,奇柔更是,蹙着眉头,脸色比之前更是苍白几分,看她这样子,说是身子不适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说事情真与她无关?
与奇柔相比,黛黛则显得镇静许多,虽也被吓了一跳,但是表情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就在我正欲走过去将麻袋打开一窥究竟时,欧阳止走进了屏风内,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先是落在了奇柔的身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变化,随即又落到了地上的麻袋上,才变得阴冷起来。
见他来,我先是一怔,随后便反应过来问到:“这是?”
欧阳止不答,大步流星地走近,先是用力地朝着麻袋狠狠踢了一脚,只听麻袋里的人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不停地蠕动着。
欧阳止蹲下身子,解开了麻袋,麻袋内的人蠕动着从麻袋里探出了头来。
看清露出来的那张脸时,我一惊,抬眸看了一眼欧阳止。心中的疑惑放大,这竹仪怎么会在欧阳止手里,还被装进了麻袋中丢到了我面前?
欧阳止居高临下地盯着竹仪,冷着目光皱了皱眉头,我这才发现,某人左肩衣袖处被利器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此事血迹已经干透,在玄色的衣裳上不仔细根本就看不出来。
“你,受伤了?”我看着欧阳止左肩的伤,没有问他竹仪的事,反而开口问的是他的伤。
他闻言,抬眸瞧了我一眼,淡淡到:“小伤,无妨。”
我点点头,这才把目光转到竹仪身上,在目光流转间,不经意扫到了奇柔,她见到麻袋中是竹仪时,一脸的震惊,红唇微张,眼里一片惊慌。
我瞧着她的表情怪异,心中对她的怀疑又加重了几分。
黛黛瞧了竹仪,也是低呼了一声:“吴嫂!”
我看着躺在地上不断挣扎着的竹仪,眸色一敛,对着欧阳止就问到:“竹仪怎么会在此?”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投怀送抱的,我为何要放?()
我看着躺在地上不断挣扎着的竹仪,眸色一敛,对着欧阳止就问到:“竹仪怎么会在此?”
欧阳止脸色一沉,比之前可怕上几分,让人不敢招惹。
“若不是本座事先让人盯着凤仙楼,否则,就让这厮再次轻易逃了。”
我看看欧阳止,又看看在地上的竹仪,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一桩事情牵扯出来这么多,从我回来,一切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着一般,让我有些心惊胆战。
接下来,欧阳止讲述了抓捕竹仪的过程,我直听得不可思议。
原来这竹仪嬷嬷是个武林高手,欧阳止派去派来盯着竹仪的人都命殒她手,就连欧阳止自己亲自出马都因一时大意,让她伤了左肩,欧阳止一时怒极,直接一掌将其震晕,绑成了只粽子塞进麻袋,丢来了凤仙楼。
凤仙楼发生的事情,欧阳止全都知道了,包括我利用水车救火一事。
竹仪抓到了,那么接下来的很多事,只要能撬开她的嘴,就能真相大白了。
既然竹仪是个潜藏在宫里的武林高手,那么当日她所说的那个所谓的蒙面黑衣人哪里能伤她半分,更别说威胁她了,可见,她,撒了谎。
我的目光扫了一圈竹仪,静香和奇柔。静香自打见到麻袋里的人是竹仪后,一脸震惊的表情一直僵到了现在,身子微颤着。
她们三人之间,必定有某种关系,但绝非主仆,而她们都是替别人办事,至于那个人是谁,我心中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就是她。
奇柔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额间急出了细细的汗。
我看着她的样子,故意提高音量关切的问到:“奇柔姑娘很热吗?”
奇柔愣了愣,半晌才明白过来我话里的意思,尴尬地掏出手绢拭了拭汗,“今日身子不适,方才又受了惊吓,这不,出了一身虚汗。”
她的话有几分牵强,我也懒得戳破,只是随意“哦!”了一声。
这个奇柔看来也是各中关键,现在还不宜捅破这层窗户纸,我还得留着她,放长线,钓大鱼。
“眼下,我们该怎么办?”我这话是对着欧阳止说的。
“先回禀皇上再作打算,这二人,先押入知州府衙,择日再审。”
我点了点头,同意欧阳止的提议。
“奇柔姑娘,案子未破之前,就委屈姑娘在房间里待着,没事最好不要出门。”我对着奇柔说到,然后又吩咐她身边搀扶着她的丫鬟到:“扶你家姑娘回房,好生伺候着。”
奇柔款款行了礼,点头称是,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竹仪嬷嬷和静香,转身就由着丫鬟扶着而去。
她如此配合,要么就是想要明哲保身,要么就是还有其他谋算。
但无论是哪一个,我都不得而知,对于奇柔,我只会多加警惕,加派人手明里暗里监视起来,如今竹仪已经落到了我们手里,那个幕后的指使者就算再怎么沉着冷静这会子也会坐不住的,定会有所行动,而奇柔也许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静香叫自家姑娘远去,绝望地摇了摇头,泪眼盈盈,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但我从来都信奉,可怜一人必有可怜之处,没再多看她一分。
倒是竹仪,死到临头了,竟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只是目光狠绝地瞪着我和欧阳止。
不等我修书禀奏皇兄,邓逸已经带着一大票人来了,几番简单的交涉过后,竹仪与静香就被押往知州府衙的大牢中严密看管了起来。
尤其是竹仪,派了重兵看守。
人关在知州府衙的大牢内我倒是很放心的,毕竟整个凤都,除了刑部天牢,只怕只有知州府衙大牢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此案尚未移交刑部处理,人关入天牢也不合情理,加之邓逸派了重兵看守,到底是万无一失的。
余下的时间,邓逸派了人在凤仙楼处理后事,我与欧阳止,邓逸三人则一道进了宫,与皇兄商议此事的定夺。
一路快马加鞭,加之路上又耽搁了些时间,抵达宫门之时已近黄昏,风呼啸着从耳畔刮过,值守的侍卫见了是我们,也不敢阻拦便放了行。
几人到达凤阳宫时,已是华灯初上,凤阳宫里宫灯摇曳,碎落一地的妖娆。
我已经一日忙得水米未进,这会子才觉着饿得连下马的力气都没有了,翻身时,差点儿就从马上摔了下来,还好邓逸及时闪身环住了我的腰,大手一揽,我就顺势落入了他结实的怀里。
邓逸盯着我隔着面纱的脸,目光灼灼,另一只手作势就要来揭我的面纱。
我一惊,想要伸手去拦,这才发现,某人环住我腰的手连同我的两只手一道卡得紧紧的,根本动弹不得。
我挣扎了半天,奈何邓逸本就一介武夫,力道大得我根本就抽不出手,挣得脸色发红,我怒道:“大胆邓逸,你撒手!”
邓逸剑眉邪邪地一挑,轻笑道:“是公主自己投怀送抱的,邓某为何要撒手?”
我被他的话堵得差点没呛过去一口气,只有怒目狠瞪他。
欧阳止翻身下了马,冷眼看着姿势暧昧我们二人,脸色铁青,重重地干咳了两声。
谁知这邓逸不管不顾,抱着我打死不肯撒手,我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欧阳止,哪知他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黑着一张脸,看都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了。
留着我在邓逸怀里一脸懵逼,欧阳止这又是抽得什么风。
邓逸的大手眼瞧着就要覆上面纱,我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我又急又气,高声怒喝到:“邓逸,你若再敢往前一分,信不信本公主剁了你!”
邓逸闻言只是嘿嘿一笑,语气轻浮,“那邓某就拭目以待,看看公主是如何剁了我的,邓某乐意。”
我怒气更盛,不管不顾地嘶吼了一嗓子,“邓逸!”
声音很大,等我反应过来之时,只怕已经穿遍了凤阳宫,更是又羞又怒,死咬住下唇瞪着某个死不要脸的无赖。
脸上穿来邓逸手指的温度,看得出来,他似乎也有一些紧张,只要他的手指轻轻一用力,面纱就会脱落,一张脸就会暴露于人前。
此刻我又偏偏饿得使不上力气,只有任由他肆意,低声怒道:“邓逸,你别忘了,我们进宫是有要事,若你在不放手,休怪本公主翻脸不认人。”
邓逸闻言,眸子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禁锢着我的一只手力道松了些,另一只也从我面前移开,我如获重释般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子,恰好看到皇兄和欧阳止出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得不到就毁掉()
邓逸闻言,眸子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禁锢着我的一只手力道松了些,另一只也从我面前移开,我如获重释般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子,恰好看到皇兄和欧阳止出来。
幸好夜色朦胧,他们瞧不出我一脸的尴尬,我理了理褶皱的衣裙,正色道:“皇兄怎么出来了?”
皇兄先是扫了一眼我与邓逸二人,眸中闪过丝奇怪的神色,并未多言其他,只是说到:“奴才们来回禀了半天也不见你进来,皇兄就只有亲自来寻了。”
我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欧阳止,心里有些打鼓,莫不是他与皇兄说了什么!
欧阳止一脸事不关己地站在那儿,也不看我半分,夜色朦胧,我看不大清他脸上的表情,又想着,欧阳止不是那种话多的人,该是没有向皇兄提起我和邓逸方才的事。
这才安了心,几步上前,挽住皇兄的手,娇到:“我左不过是看今晚月色正好,多看了两眼,与邓将军闲聊两句,一时忘记了罢。”
说完,我侧脸瞪了邓逸一眼,示意他配合,本来也是因为他闹出来的,若他敢乱说,我定是不饶他的。
邓逸看着我,在那儿挤眉弄眼的,嘴角微抽,一副为难又尴尬的模样。惹得我一恼,不就是不想帮忙嘛,至于这模样吗?于是我死瞪着他。
迫于我的“威逼”之下,邓逸半晌才吭声,只是极勉强的一句:“啊!是!”
谁知欧阳止听了邓逸这话,低声咳了起来,将我的目光引向他。
欧阳止挑眉,一脸甚是无语的模样,手指朝天上指了指,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他,然后奇怪地顺着他的手指朝天上看去。
黑云压得很低,像个巨大的黑罩将整片天罩了起来,不透丝儿缝隙,别说是月亮的影儿了,就连星子也不见半颗。
然后,我整个人就僵住了,愣愣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上烫的像围在火炉边烤着一般。
皇兄哈哈一笑,也不戳破我,只是打趣到:“看来,雪儿心里有月亮,在哪儿都能赏月。”
我也跟着嘿嘿一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