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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凤为媒-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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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册封大典() 
闻言,由我领头,凤岚殿的一众宫女太监都跪了下来。小银子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者敦睦九族,协和万邦。厚人伦于国风,考归妹于易象。皇妹柔嘉居质,婉嫕有仪,承凤凰天命;动遵图史之规,步中珩璜之节。六珈备物,百两有期。爰稽妫汭之封。用锡鲁元之号。启疆析木,叶咏秾华。勉膺汤邑之封。无忘公言之训。酌册封为长凤公主,钦此。”

    我领旨谢了恩,圣旨接过手里只觉得分外的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抬头看了一眼这四方的天,上一世也好,重生也罢,有些命,终是逃不过。

    “时辰不早了,按凤池习俗这会子该行册封大典了,公主随奴才前往凤阳殿吧!”小银子说罢便在前头带了路。

    我身边的宫女太监除絮儿和佩儿外,其他人皆留在了凤岚殿。

    日头渐渐西沉,几朵云彩懒散地挂在蔚蓝如洗的空中,偶有几只倦鸟飞过,过了黄昏,黑夜便已蠢蠢欲动。

    凤池从先祖开疆扩土开始,历代君王登基,妃嫔公主册封之礼皆是定于黄昏时分,凤池皇室认为黄昏是白天与黑夜的交界,黄色乃君王身份的象征,禁庶士以赤黄为衣。甚至于与赤黄一色相关的东西都是明令禁止的,在仁宗皇帝时期尤为严苛。而过了黄昏,则黑夜临,一切皆为黯然。凤池皇室认为,黑夜里,唯明珠可与日月争辉,而历代君王则认为是明珠,在黑暗里最耀眼的,可经一夜储蓄能量,在朝阳初生时与日同源,生生不息,历代千秋。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十三岁那年,也是现在这般光景,同样的在凤阳殿,父皇亲自册封第一公主的称号。后来的命运辗转,到如今,换了个身份又一次的开始,不知等待着的又将是怎样境遇。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凤阳殿外,礼乐声声从大殿之内悠远入耳。看着凤阳殿,我又想起了方才做的梦,那只巨大的金凤就是出现在此……

    我的思绪游走间,只听小银子扯开嗓子高喊一声:“长凤公主到!”

    我端正了身子,缓步走近大殿,红毯一直铺至门槛,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皇兄一袭明黄龙袍威严地端坐主位,众人目光皆随我而动。我行至正中,跪下行了叩拜大礼,司礼太监高声宣布,“册封大典开始,鸣号!”

    语毕,三名内侍手捧犀角大号,号声长鸣三声,浑厚悠长直奔苍冥之上。

    鸣号完毕,司礼太监开始宣读册封圣旨,我跪于地,头几乎贴地埋于双手手臂之中,目光触及流凰镯,又想起梦中那只金凤所说的话,心下思忖着凤临,腊月二十和救……到底什么意思,它是想表达什么呢?它唤我主人,是让我去救它吗?腊月二十可以理解为日期,那凤临又是什么呢?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念一想,可是仅仅是一个梦而已,未免有些荒唐。

    我回过神之时,只听见司礼太监念完了最后一句:“无忘公言之训。酌册封为长凤公主,钦此!”

    “谢皇上隆恩。”我依旧跪着,脚微微有些发麻。

    “请皇上赐长凤公主公主印,加九仪冠。”司礼太监语毕,众大臣皆是一阵唏嘘,我也被惊得差点儿扑在地上。皇兄竟赐九仪冠,后宫不管妃嫔或是公主,皆是在册封之日加冠,按品级不同从一仪到九仪不等,一般四仪以下的妃嫔过公主是没有册封大典的,而四仪以上,则在册封之日由皇帝赐印加冠,已显是身份尊贵。公主的和妃嫔的在样式上会有所区分,公主册封一般未出阁,所以冠上不得镶玉和翡翠,一般是镶宝石。

    而公主册封,自开国以来从未出现过九仪的,前一世,我身为第一公主也不过七仪罢了。九仪,可是能与皇后比肩的啊!皇兄这简直是胡闹!

    “皇上,这九仪冠万万不可呀!”谢文渊站了出来,我虽不能抬头看,但是他的声音我可是记得牢牢的,带着不屑和厌恶地对皇兄说:“皇上,恕臣直言,凤池历来就没有封九仪公主的先例,何况还是一个没有一丝皇室血脉的民间公主,竟与皇后比肩,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吗?皇上请三思!”

    这一次,虽然对谢文渊的话很不爽,但是还是赞同他的说法的,毕竟树大招风,太招摇了反而麻烦。

    “谢爱卿,有何不可?且不论长凤公主是朕的义妹,就凭流凰镯展眸认定的凤凰命格这一点,这九仪公主,她,哪点当不得?”皇兄的语气很冷,夹带着不容置疑之色,我敢断定,如果此时谁要是敢再多言一分,以皇兄的性子,定会龙颜大怒。皇兄虽说性子淡漠些,可是在自己认定的事上,可是半分都让不得。

    被皇兄一说,谢文渊在不情愿也只得作罢,哀叹了一声。我却感觉得到一道冷冽的目光直直射在我身上,我身子轻颤,看来,我和谢文渊的梁子是越结越大了。

    有谢文渊先当了炮灰,这满朝文武没有谁再敢无事往枪口上撞,封就封吧,不过是个没有背景势力的民间公主而已,大家都各怀鬼胎,不多言语。

    皇兄从龙椅上走下来,走到我面前我才抬起头来,立直了身子,一名宫女端着九仪冠立在皇兄身后,皇兄取来九仪冠,冠体两个巴掌大小,通身赤金色,精致的镂空雕花,正中镶嵌着一大颗红宝石,上立一双云雀栩栩如生,雀口坠以流苏,直垂眉心。两侧分别嵌四支云雀展翅的步摇,每只云雀皆口衔祖母绿宝石。

    皇兄将九仪冠戴在我的头上固定住,我只觉得头上一沉,脑袋差点儿就被压在地上去。戴好九仪冠,接完公主印,司礼太监高喊着要行叩拜大礼,顶着沉甸甸的九仪冠,我心里一阵哀怨。

    “一叩首!”

    我拜,脑袋地下去就感觉抬不起来了,呜呜呜……我费劲地直起身子。

    “再叩首!”

    我再次哀怨地附身叩拜。

    “三叩首!”

    “礼成!”

    三叩三拜下来。我只觉得脖子要断了,脚也跪的快失去了知觉,然而,还没完,福安寺大师诵经祈福完了整个册封大典才算完成三分之二,听得我跟丢了半条命似的,我就纳闷了,前世册封第一公主之时我是怎么熬过来的,真是佩服自己。

    福安寺诵完经,我才被絮儿扶起来,一双脚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根本不听使唤,被絮儿死死扶住才勉强站稳。

    接下来是接受文武百官朝拜册封大典才算真正的完成,不过后面紧接着就是册封宫宴,我只盼着时间赶紧过得快一点。

第三十二章 装醉() 
接下来是接受文武百官朝拜,册封大典才算真正的完成,不过后面紧接着就是册封宫宴,我只盼着时间赶紧过得快一点。文武百官朝拜也不是所有册封的嫔妃和公主都能有的殊荣,历来只有皇后才能接受百官朝拜,公主接受百官朝拜的,凤池开国以来还是头一次,我端立于大殿之上,面朝百官。

    威严的宫号声响起,司礼太监高声到:“百官朝拜!”

    百官应声齐刷刷地跪下,行大礼,声音洪亮道:“长凤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响彻大殿。

    我正了正声,右手抬袖一挥,道:“众卿免礼!”霸气十足。

    待百官朝拜完毕,已是华灯初上,整个皇宫内一派灯火通明。册封宫宴设在寄春园,一早儿宫人们便着手开始准备了,这会子只待众人入席。皇兄领着乌泱泱的一群人走在了最前面,我跟在他的身后,旁边是龙吟修,一路上他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身上,弄得我浑身不自在。册封大典的时候我一直跪着,接受百官朝拜也是直视前方,竟一直没发现龙吟修的存在。我扭头朝身后扫视了一圈,欧阳止竟没在,这家伙去哪儿了呢?

    我正在疑惑之时,龙吟修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恭喜了,长凤公主。昨日还是平民女子,今日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当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王爷谬赞,小女惶恐。”我不咸不淡地回到。

    “惶恐?长凤公主这是在诓本王吗?”龙吟修带着一脸狐狸般的笑意,语气一转,“不过本王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一夕之间让皇上封你九仪长凤公主的?”

    我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半晌回了一句:“什么都没做。”

    龙吟修呵呵一笑便没再说什么。

    我不时回头,想在人群中搜索到欧阳止的身影然而无果。今天一天都没见着欧阳止这家伙,跑哪儿去了。絮儿见我频频回头,好奇的问:“公主,你看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低声说:“没什么。”

    不一会儿,一众人便蜂拥而至寄春园,园中各色菊花开得肆意,借着幽幽月色,竟让我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露天而席,高高的宫灯明如白昼,歌舞升平,觥筹交错间我却提不起半分的兴致,勉强的应付着那些前来道贺的大臣,几杯酒水下肚,只觉得脑袋开始犯晕,被九仪冠压得昏沉沉的。迷迷糊糊地看到左相端着酒杯向我走来,月光下他的身影看起来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我摇摇昏沉沉的头,在心里自嘲地道:“不是昨天宫宴还见着嘛,瞧我这记性。”

    左相端着酒见我走神,试探地唤了一声:“公主。”

    我实在不行了,再喝的话估计要爬着回去了,索性装醉,傻乎乎地盯着左相,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端起一杯酒,故意将杯中的酒晃洒了大半,口齿不清地道:“原来是左相大人啊,来,喝。。。。。。”不等他回话,便一口饮下余下的酒,入口火辣辣地散开。

    左相未动,呵呵笑起来,“公主好酒量,老夫干尽此杯权当恭喜公主了。”语毕,尽数饮尽一杯酒,本还想说些什么的,见我有些不省人事的模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我嘴角扬起微不可见的得意的笑,借势欲扯住左相的衣袖,却一个踉跄扑了空,嘴里直嚷嚷着:“唉,左相别走啊,咱接着喝。。。。。。”于是把空杯子凑近嘴边,见杯中倒不出一滴酒,嘟囔着问:“酒呢?去哪儿了?”不死心地将杯子倒过来,往里面使劲地瞅,整个人踉踉跄跄的甚是滑稽。

    絮儿见我开始站不稳了,上前扶住了我,低声在我耳边说:“公主,没酒了,您喝醉了。”

    我闻言,声音一怒,“胡说,明明有酒的,我没醉。”又好奇的把手伸进杯中,“奇怪了,酒呢?刚刚明明在这儿的!”

    众大臣见我醉酒此番疯言疯语,皆失望的摇摇头,到底这民间的还是民间的,就算成了凤凰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如此言行,不知是狗屎运好还是祖上积德,竟是流凰镯认定的凤凰命格,若想凭她为凤池带来好运,只怕是痴人说梦罢!

    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看来,我这演技还是能过关的。锋芒毕露显然不是好事,懂得掩藏实力才能在关键时刻给你的敌人重重一击。眼下,他们对我不寄予希望反而是好事,我在别人面前表现越差反而能省下不必要的麻烦,扮猪吃老虎比锋芒毕露更有意思,不是吗?

    “我看长凤公主醉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左相开了口,笑意中隐藏着几分耐人寻味的意味,絮儿扶着我,吃力地像皇兄行了一礼,“皇上,公主她不胜酒力,奴婢先扶公主回去休息。“

    皇兄点头应下了,絮儿拖着我便往外走,我任由絮儿拖着,嘴里却一直喊着:“我没醉。。。。。。”

    絮儿扶着我出了寄春园很远我才挣开絮儿,活动活动了身子。絮儿一惊,“公主你?”

    我莞尔,伸手捏了捏絮儿的脸,“我没醉,刚才都是装的,只是脑袋有些晕。”絮儿闻言,一脸黑线。

    “走吧,咱们回宫啦。好困!”我打着哈欠大步往凤岚殿方向而去。絮儿也快步跟了上来。月色轻晃,一主一仆二人说笑着往凤岚殿而去,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一直盯着自己。

    回到寝宫,我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了絮儿服侍。烛火昏黄一室,卸下了沉重的九仪冠命絮儿取来锦盒小心放进去收到了柜子里。头上的重物被一下拿走,我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许多。絮儿不知何时端来了一杯茶递到我面前,“公主喝杯茶醒醒酒吧!”

    我接过来,道了声“谢谢!”嘬了一口茶,甘冽的清香在唇齿间散开。

    “公主,絮儿去给你铺床。”絮儿说罢便向床铺走去。

    “唉~不急,絮儿,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絮儿闻言便折了回来,我拉着她的手,她作势蹲在了我面前。我松开她,慢慢地伸手去揭面纱。。。。。。

第三十三章 主仆相认() 
“唉~不急,絮儿,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絮儿闻言便折了回来,我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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