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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仙天劫-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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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就在耳边,却又似乎并非用耳听到,它音量不大,径直钻进听者脑袋里,就像有个小人在你头颅深处说话,虽然清晰可辨,却叫人浑身不舒服。

    听到这把嗓音,除了那些负责守备的法师之外,廖志远带着两个徒弟俯身便拜,拖着韩灵肃一起滚倒在地:“拜见掌门!明知掌门闭关清修,还来搅扰,万望饶恕…”

    “我问你话呢,回答。”

    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冥灵门掌门宗师的威仪和强势尽在其中。

    廖志远出了一身冷汗,头伏得很低,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掌、掌门师兄!我赶到绿萝山的时候,邪教遗迹已经被毁,寻着踪迹追到若耶派主坛,发现那里也化为一片火海!不光是我门内弟子,就连不德法门、无名宗的诸位师兄弟也都一并身死,死状极惨!…”

    韩灵肃麻木的听着,他并没有提到铁牛师兄和陆子充,仿佛他们并不存在一样。

    金玲珑也死了吗?…

    “我在尸首中找到了无名宗首徒静灵法师,他身负重伤,已经无法言语,只是给我指了个方向,就不幸身死了…于是我带人顺着他指的方向一路追寻…”

    “灯心玄珠呢?宋夣呢?”

    楼内掌门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

    廖志远趴得更低了,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掉在花岗岩地面上:“回掌门…我和孩子们追到了一座山神庙,找到了首徒,却不料,他被这若耶派的丫头所伤,眼下还在昏迷…至于灯心玄珠,虽然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以我所见,也该是这臭丫头踩碎的!”

    他的话实在匪夷所思,谷梁木和其他法师纷纷掉转目光,惊诧的看着浑身血污的韩灵肃。

    楼内沉默片刻,才又传出掌门的声音:

    “志远,你也一把年纪,修行多年了,为何还是如此糊涂?”

    “师、师兄,您的意思是…?!”

    “宋夣乃我派首徒,放眼四宗十三派,能够与他抗衡的同辈中人寥寥无几,又如何会被个俗人所伤?灯心玄珠乃是上古神器、额哲鹿精炼千年的内丹,又如何会被她一脚踩碎了?!”

    “可是,我明明看见…!”

    “所以说,你真是糊涂到家了!”

    楼内之人突然震怒,整座铜楼都在微微颤抖,更不用说他们这些肉体凡胎,所有人都变的脸色苍白,五脏六腑嗡嗡直抖,韩灵肃一个没忍住,呕出两口清水,吐在了花岗岩平台上。

    廖志远趴在地上,几乎五体投地,浑身瑟瑟发抖,再不敢吭声了。

    “站起来吧。不管怎么说,此去路途遥远,你们都辛苦了。”

    停顿了下,掌门似乎控制了情绪,稍微缓和了些:“我会去探望首徒,你们暂且退下,各自休息吧。”

    “是…师兄,那这个丫头…”

    “她身为门派中人,竟敢对冥灵门首徒做出冒犯之举,本身就是死罪,更何况,她与绿萝山惨剧也有直接关系…先把她关起来,充作灯奴,以儆效尤,等事情查清楚了,再杀她也不迟。”

    “是,谨遵掌门之命!”

    廖志远领命,连忙爬起身来,指挥着两个弟子拖着韩灵肃转身便走,似乎再也不想多呆片刻。

    韩灵肃偏头看了眼那栋严丝合缝的铜楼,站在楼前名叫谷梁木的法师,此刻正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注视着她。

    灯奴?

    那又是什么鬼东西啊。

第42章 内室倾谈() 
所谓灯奴,顾名思义,就是负责掌灯的奴隶。

    冥灵门内除了修真弟子,还养着不少仆妇佣人,除此之外,还有些犯下过弥天大罪的人被毁了灵根,贬为俗人,充作奴隶,做苦工一直到死。

    这些人额头上都会有明显的伤痕,目光涣散、形容枯槁,如同行尸。

    冥灵门弟子撤了捆仙索,将韩灵肃交给仆妇,那些粗手粗脚的乡下女子剥光了她的衣服,将她丢进凉水中冲洗,洗去泥垢血污后,把她暴露在外的伤口胡乱包扎一下,只图不流血,然后丝毫不顾她筋骨断裂的伤处,给她穿上一件青色的粗布衣服,将她四肢弯曲,用铁箍固定住,往她嘴里塞了块白蜡,叫她无法言语,再将她的头发梳成双发髻,两边各放一只油碟。

    如此一来,不管她乐不乐意,就变成了一尊拢手跪地的人肉灯台。

    实在没想到,所谓名门正派的惩戒之法,还有如此变态残酷的…

    刚收拾停当,就见另外几个佣人抬着什么东西从门外进来,大声询问道:“龚大姐,上房没了个灯奴,请再调一个过去!”

    “门内就剩这一个了,新掌上的,凑合着用吧!”

    那个被称作龚大姐的仆妇,显然是众人的头领,她身材高壮,面相狰狞,正忙着指挥仆人洗衣晾晒,随手指了下韩灵肃,便转脸忙别的去了。

    佣人们放下手里的东西,用一块木板抬上韩灵肃,她瞥见他们之前放下的,竟是与自己相同装束的灯奴,他看上去又老又瘦,死了很长时间,已经全身僵硬、面如金纸,被铁箍困住,就算是死了,还是一副垂首跪地的可怜相。

    抬着她走的四个佣人里,有一个年纪较轻,似乎是刚来冥灵门帮佣不久,实在忍不住,走在路上便对同伴轻声道:“大哥,四宗不是名门正派吗?这样虐待活人,合适吗?…”

    “你小子懂个屁啊!”

    年纪稍长的连忙怒斥道:“别胡乱嚼舌头,开罪了仙长,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这些奴隶哪有一个好东西?!刚死的那个,别看一副可怜相,十多年前,他可是臭名远扬的杀人魔,不管男女老幼,落到他手上就会被虐杀,还吃了不少孩子!多亏了掌门将其擒获,让他当了十多年的灯奴,权做惩戒!”

    “原来如此…”

    年轻的佣人吓得脸色苍白,偷眼看了下动弹不得的韩灵肃:“那这个女子…”

    “你看她又丑又怪的样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被冥灵门惩戒的恶徒,全都罪有应得!…”

    你奶奶。

    韩灵肃口不能言,只能在心里骂了一句。

    原来,这就是四宗之首的冥灵门啊。难怪十八年前,他们主导了钵池山的灭门惨案,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替枉死的人们抱打不平,反而为他们歌功颂德…

    钵池法宗究竟有多邪恶,非被铲除不可?——这个问题现在并非她的重点,师父那样温厚本分之人,竟然会惨死宋夣手上,师兄与子充的死,也都与他有关,若耶派究竟哪里得罪冥灵门,要落得如此下场?!…

    想到这些,她就能将牙根咬碎。

    总有一天,冥灵门的老狗们,会后悔没将她当即杀死的…

    “到了!手脚轻点,别惊扰了仙长!”

    佣人们穿过甬道和若干院落,最后停在了一处花园前,他们小心翼翼的磕掉鞋底泥垢,抬着韩灵肃,蹑手蹑脚的走进院子。

    扑面而来,便是一阵草药和丹药混合的香气。

    屋檐下站着一排年轻的弟子,看到佣人们进来,便打开外门让他们进去。四人抬着木板,将韩灵肃放置在偏廊上,掏出火石点燃她发髻上的油碟,才又蹑手蹑脚的退出了院子。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静的连声虫鸣都没有。

    “…这样一来,就没有大碍了。”

    室内传来人声,仅隔着一道拉门,韩灵肃听得真真切切,只觉得音色有些熟悉,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弟子无能,非但有负所托,还给师父添了麻烦…惭愧至极。”

    这次开腔的人,竟然是宋夣!她恨得咬牙切齿,连忙聚精会神,认真偷听屋内的对话。既然被他称作师父,那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冥灵门掌门,难怪她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原来刚听过不久啊…

    “非也。此次虽然损失惨重,可相比其他门派,我们的损失还是能够承受的,毕竟,你活着回来了。”

    “但是,灯心玄珠被毁…”

    “我仔细查看过你们带回来的碎片。确实属于上古神器所有,只不过,灯心玄珠可并非这么轻易就能毁掉的。”

    “师父的意思是…?”

    “灯心玄珠的玄机并非珠子本身,而是精粹额哲鹿神火之髓,数千年来不断吐纳提炼,最后凝结成名为‘火粹’的神力,它究竟是否有能够令俗人升仙的力量,这点不得而知,可是,能够确定的是,灯心玄珠最为内丹之首,肯定能够提升修真者的灵力,有益道行精进。”

    “您是说,碎掉的只是珠子本身,但蕴含其中的火粹不得其踪?!”

    “不愧为首徒,你果然聪慧。”

    隔着拉门,韩灵肃见有人站起身来,在屋内缓缓踱步:

    “你师叔廖志远,和弟子东鳐口径一致,说他们找到你时,山神庙中确实只有若耶派那师徒二人,灯心玄珠究竟是谁带去那里,火粹又被谁拿走,这些问题的答案,恐怕就只有那个丑丫头能够回答了。”

    “您是说…韩灵肃?恕徒儿妄言,那女孩之前一直昏迷不醒,师叔赶到时才清醒过来,恐怕问她也是枉然。”

    那你就自己说清楚啊!把你如何残杀我师父的过程,清清楚楚说出来!

    韩灵肃心内咆哮,却强忍着,一声不响。

    冥灵门掌门对他的话并不认同:

    “为了保护冥灵门的声誉,我自然不会承认,那丫头重伤了你。可廖志远看得清清楚楚,你也无法否认,她杀伤我门内首徒的罪行已经坐实,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除了火粹下落,绿萝山的惨剧也有多处存疑,事情没有水落石出,我还是会让她苟且偷生一段时间。”

    “那姑娘不过就是一介俗人,她见师父惨死,一时情绪失控才会伤我,这里面有些误会…”

    “不必多说了,你安心养伤,一切都交给师父来处置吧。”

    掌门拦住了他的话头,语气强硬,宋夣也就不便再说什么了。

    倒是偏廊上的韩灵肃有些意外,那家伙突然在师父面前为她求情,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还是又有什么鬼主意,想要害人呢?!…

    正在胡思乱想,她面前的拉门被缓缓打开,有人走了出来。

第43章 冰火二甲() 
站在门边的,却是宋夣。

    他脸上毫无血色,白得吓人,没穿法袍,仅着一件底衣,领口松垮,隐约能看到包扎伤口的绷带。

    看到放置在偏廊上的灯奴,他起初没有在意,等看清楚了竟是韩灵肃,明显愣了下,下意识将敞开的领口往回拉了拉。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他挡在门口,韩灵肃看不清屋里冥灵门掌门的模样,只听他询问的声音。

    宋夣犹豫了下,却转身又将门关上了,就听他轻声回答道:“不…师父,外面有些凉,我还是待在屋里好些。”

    “这两天好好调理身体。相信不德法门和无名宗最近就会来信,要求联合调查绿萝山事件原委,毕竟死了那么多弟子,你作为幸存者…虽然很麻烦,还是要尽量配合的。”

    “是,师父。”

    “我要继续闭关,门内事务最近就由你廖师叔打理,有什么需求,尽管找他就行。”

    “是,师父。”

    宋夣没有再多说什么,不知道是因为发现了韩灵肃的存在,还是他确实没什么好说,直到掌门离开为止,除了点头称是,他再无言语。

    韩灵肃呆在偏廊上,拉门那端沉默了很久之后,她听到宋夣的声音,离的很近,似乎他就在门后:

    “…别担心,过两天,我就会去向师父求情,他会放你离开洞真墟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师门大仇未报,请我走,我都不会离开!

    韩灵肃口不能言,只能在心里狠狠说道。

    之后的几天,她都待在这个被称作“上房”的院落里,每天固定的时刻,会有仆妇来给她喂一颗丹药,服下这种丹药,吃喝拉撒这种俗人必须的活动完全终止了,她似乎真的变成了没血没肉的烛台,嘴里的白蜡快跟舌头长在一起了。

    宋夣好像在刻意回避她,亦或是他还在养伤阶段,很少出入,总之这些天,她几乎再没见过他,偶尔在某个角落不期然撞见,他也会目不斜视,行色匆匆的离开。

    而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尝试运行自己体内那团炽热之气,但是很快,她便发现,运气吐纳的进程并不顺利,某些阶段,总有一股阴寒之气相互抵触,强行过气,就会疼痛难忍,让她不得不放弃。

    这天傍晚时分,仆人们将她搬到了书房,点上油碟便都离开了,剩下她独自待在角落里。

    韩灵肃呼吸着藏书独有的混合着纸香与淡淡霉味的气息,想起了傍山居的书房,那里是她与陆子充消磨最多时光的地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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