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歌-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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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雅南枝只觉得眼前的女子虽然长得美艳非凡,但是整张脸仿佛都带着血腥的红芒,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那纤弱的身材后面,是数不尽的尸山血海,还有一往无前的威势,告诉她神挡杀神佛挡噬佛。
博雅南枝害怕的双腿打颤,身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冷汗,粘着内衣只觉得寒冷到了内心里去,哪里还有胆量去管阿丽的哭叫,呐呐的半响才磕磕巴巴说道:“但凭杨将军处置。”
话音刚落,杨心蕊呲笑一声,荣婉婷,你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压力顿去,三公主跌坐在台上,那个女人真的好可怕!
“陶勿言看戏看够了,就给老娘上来,送这刁奴去宗人府,莫要耽误了我女儿得魁首。”
杨心蕊霸气十足的朝台下吼道。
有人心中暗笑,你相公会理你这怪力女才怪,却忽地听到一个男子殷勤狗腿的应道:“好嘞,娘子辛苦了,下次这种苦力活让为夫来就好,别累坏了手,看烤串都凉了。”
陶娇歌扯扯嘴角,最后还是无力喊出“爹爹”两个字,这样的狗腿她不认识,真的!
一场闹剧落幕,陶娇歌看到,正要被宫女扶起身的三公主,殷勤的走了过去,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低着头好似在尽力掺扶三公主起来,却在她耳边小声道:“呵呵,老牛吃嫩草呢?我家天恩还看不上你这个老女人,什么样龌蹉的心思尽早给我散了,不然你也看到了,我家根本不惧怕你这个庶出的公主!有什么手段尽管划下道来,我陶娇歌整不死你,我就不姓陶!”
博雅南枝浑身一抖,正要喝骂陶娇歌就听见陶娇歌朗声道:“公主小心着身体,被刁奴气死,可不划算,一会儿我就让娘亲去找皇后娘娘,给你好好惩治那个阿丽!”
这一局,她输了,博雅南枝艰涩的点点头,扶着宫女的手正想要回宫找荣贵妃搬救兵,就听到陶娇歌一把拉住她的手笑的春光灿烂:“公主你都气成这样还要我继续出题,真是高义,那我就答应公主的请求,将我们俩还未完成的比赛完成吧。”
陶娇歌牢牢的扣住博雅南枝的手腕,运气发力,不管宫女和博雅南枝怎么拉扯,都仿佛被一股巨力拽住,无法动弹,就听陶娇歌高声道:“我这儿有三联,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对子,公主您挺好了。”
“第一联,宅寄客家,寂寞寒窗空守寡第二联,烟锁池塘柳第三联: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三联齐出,皆是了不得的千古绝句,只激得博雅南枝那颗高傲的心无处安放,一口怒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被惨叫着的宫女掺扶离去。
而整个赛书场也片刻间清静了起来,每个人心中都开始默念这三个对联,上联都不长,却越琢磨越是惊心。
杨甫正更是激动的连拍扶手,发出“砰砰”的响声,他激动的喃喃道:“宅寄客家,寂寞寒窗空守寡,难就难在同是一个偏旁部首,意境更是统一,短短十一个字就将一个故事道来,若是硬要对的话”
他思索片刻,双眼猛地一亮叫道:“律征徭役,彷徨微径待行徒!”随即他又失望的摇摇头,可惜了,这一句和上一句的意境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太傅,这第二句,恐怕也是一个绝对。”
太子紧锁着眉头说道,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一个六岁的小姑娘这等智慧,恐怕二十年后的年节盛典又多一个林芝兰!
第五十六章 年节盛典(六)()
“不错!烟锁池塘柳,乍一看去十分简单,可是与第一句一样,在偏旁部首上做了花样,用金木水火土五个偏旁的字,写就了一句意境深远的上联,并且更难!”
杨甫正深深的望着高台之上的女童,那轮廓十分熟悉,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夜晚,绽放的烟花和少女明媚自信的笑容。
“太傅,我刚得了一句,您看看行不行。烟锁池塘柳,梗烧海地锅。”
还未等杨甫正说话,太子自行摇了摇头,这下联与上联简直是天差地别了!
而高台之上,鳌潘安思索半响,才轻声对道:“烽销极塞鸿!”
杨甫正一捋胡须对道:“灯深村寺钟。”
前两句都勉强对上,而后一句杨甫正的意境更加深渊一些,不愧是大学士。
众人开始咀嚼第三句,可无论怎么读,都是七个朝字,感觉整句都无法通顺,不由得有人叫道:“小姑娘,这句不成句呀!”
陶娇歌微微一笑,朝鳌潘安一礼,又朝评委台行礼道:“杨太傅和副院长大才,不知可有第三对?”
杨甫正被陶娇歌精灵的眼眸看着,只觉得这个外孙女才是最像自己的,聪明的不像话,不由得心情畅快哈哈大笑冲着扩音器道:“不如请鳌院长先来?”
鳌潘安微微一笑,双眸紧紧的盯着陶娇歌,眼中是欣喜还有一丝考究道:“此联其实是取了一个巧,利用同字不同音的方法,我的理解是这样读,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我对的下联是浮云涨,长长涨,长涨长消!”
“不错,潘院长所言甚是,老夫还有另一种读法,海水潮,朝潮朝潮,朝朝潮,对的便是,浮云涨,长涨长涨,长长涨。”
经过两人的解读和对应,众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而比赛也最终进入了第三轮,抽题作诗,与此同时,赛棋场与赛画场铜锣一响,比试要开始了!
石柔郡主本就擅画,略一思畴,最终放弃了赛书,带着画画工具冲忙的也不顾礼仪,扶着丫鬟的手,就从赛书场和赛画场两个相连的台子上跨了过去。
陶娇歌眉头一皱,心中暗骂三公主,要不是她惹事,浪费那么多时间,这会儿赛书早就完了,估计棋也下完了!这下可好,三场一起开,怎么比?
鳌潘安看着小姑娘古灵精怪的变换着脸色不由好笑,问道:“陶娇歌你怎么了?第三轮就要开始了,去抽签吧。”
陶娇歌闻言,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副院长,我能有个请求吗?”
鳌潘安本就起了收徒的打算,因此看着陶娇歌格外顺延,爱才之心作祟柔声问道:“但说无妨。”
“副院长我想三场同时比!”
鳌潘安一愣,随即不由得摇头道:“小小年纪心气儿不能这么高,要知道好高骛远,最终折损的是自己的羽翼。”
这话说的算是良苦用心了,陶娇歌心中一暖,不由得亲近道:“师长,娇歌省得,可我在母亲面前发下大愿,今日得到大满贯,便带着母亲回娘家。”
杨甫正忍不住笑起来,裂开大大的嘴,心中满是惊喜,自家外孙女要大满贯!不由得出声道:“鳌院长,就看看小姑娘要怎么三场同时进行,老朽我凑个热闹不嫌事大。”
大学士发话,太子还在一旁狂点头,他能不同意吗?鳌潘安无奈的点点头说道:“既如此,你自己看要在哪个赛场比,但是我要提醒你,作诗的时间可不多。”
“院长我能把诗写在画上吗?”
还不等鳌潘安点头答应,太子便直接说道:“今日我就看你怎么三场同赛,你尽管写。”
陶娇歌也不废话,运起轻功,飞快的抽取了第三轮的作诗命题,还没有打开看,便跨过两台的间隙来到赛画场,抽了条子。
两个条子同时打开,便见一张写着,大漠之美图,另一张写着,不同于婉约。
心下一定,陶娇歌高声喊道:“雪碧,上画具。”
落雨依言开始整理起各种各样,这些天来陶娇歌名人制作的画具。
陶娇歌便趁机几个腾跃,穿过赛书场,来到紧邻的赛棋场,与对手一笑,原来是靖孝伯的嫡女原滔滔,她执白后手。
毫不犹豫的下了一手,陶娇歌便又飞奔到作画场,拿起钉在木板上的白色画布,架在画架上,右手拿着一支黑炭做的笔,快速的勾勒起来。
接着便是各种颜色的调和,上色,只见她动作行云流水,不停的在画布上涂涂抹抹,显得十分的随性,潇洒,与众多小姐认真细致的勾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心中默记,大概过去了半个时辰,围棋计时本就只有两个小时,若是时间一过,此后下棋便不能思考必须立刻落子,对自己不利!
因此画起来更加粗狂豪放,随着随后一臂落下,陶娇歌将画布移回书桌上,拿起一支狼毫小笔,龙飞凤舞的写着,最后盖下自己的印章,这才叫落雨看着画,自己本回了赛棋场。
原滔滔没有一丝不耐烦,见陶娇歌回来又是一笑,指了指沙漏,意思是你快没时间了。
陶娇歌感激一笑,心中赞叹,这才算是名门闺秀,不骄不躁,不疾不徐,心胸宽大!
陶娇歌还是沿用了与太子妃比赛的手法,以快打快,原滔滔才是个慢性子,每个落子都要思考半天,渐渐的两人的时间慢慢的持平,容原滔滔思考的时间越来越少,最终一个策略错误,被陶娇歌彻底围死,只能弃子认输。
两人对视一笑,一种知己的恬淡之感疏阔胸间,约好了来日学院再见便下了棋台。
围棋本就是极为耗费心力的,因此每场比赛之后,都会有一个让参赛者缓冲的时间,最后一场比赛也定在了一盏茶之后开始。
此时赛书场上所有人都写完了诗篇,赛画场鸣鼓停笔,陶娇歌运足轻功,几个腾跃来到赛画场上,纵使如今轻功运用的更加如火纯清,这般来回奔波,也让陶娇歌胸间气闷,连灌了几口茶,这才打开了自己的画布
第五十七章 年节盛典(七)()
赛画规矩,每一幅画都会现场装订到一个悬挂着的巨大木板上,让所有人鉴赏的同时,将在盛典的最后,进行画作拍卖,充作下次年节盛典的经费,也是年节盛典最后的一大**时刻。
陶娇歌连喝了几大口茶水,才将气息捋顺,就听到赛画场的裁判高声喊她的号数。
急急忙忙的将画布装订上去时,其他的人早都已经占据了有利位置,她的画被挤到了偏僻的角落,恐怕等所有人一一欣赏完,到她这里早就审美疲劳了。
落雨不由得有些着急,轻声问道:“小姐,怎么办?”
陶娇歌淡淡一笑,不慌不忙的摆摆手中的茶杯道:“落雨,柔姐姐不也在我们旁边吗,酒香不怕巷子深,且看吧。”
石柔郡主站在娇歌身旁,闻言揉揉娇歌的头发笑道:“好一句酒香不怕巷子深,且让她们争去。”
“柔姐姐说得对,且让她们争去,画作不同歌舞,无需矫揉造作也不用献媚讨好,一切但凭作品说话”
陶娇歌回以一笑,专心的看起一号参赛者介绍自己的《苍茫大地》图,此人竟是与陶娇歌抽到了一样的题。
随着每一个参赛者一一介绍自己的画作,人群中皆是配合的鼓掌叫好,其中石柔郡主的牡丹争艳图技惊四座,丹青晕染,浓淡相宜,正是应了那一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当然这个时代的大武国,没有人知道这样一句美丽的诗词,陶娇歌扪心自问,自己的画技绝对不如石柔郡主,那层层叠叠,竟相盛开的牡丹,通过毛笔画独有的晕染技巧,跃然纸上。
陶娇歌明白,作为最后一个出场,既要面对观众的审美疲劳,又要面临着石柔郡主牡丹图的巨大压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走向台中央。
巨木早已慢慢降了下来,陶娇歌的画一直用白布盖着,观众一时看不见,先开始是新奇,后来因为各式各样精巧的画作,也慢慢忘记,此刻乍一见到白布,好奇心又被挑了起来。
“诶,这画的大小不对呀!”
人群中有人高喊,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经他这么一喊,众人这才发现,最后一幅画除了用白布盖着以外,它比别的画短,可又比别的画长。
要的就是与众不同,出其不意!
陶娇歌自信一笑,这才拽住外面盖着的白布朗声道:“油画,大漠孤烟图!”
白布应声而落,所有看向油画的人都不由得惊呼起来。
“天哪,大漠就在我眼前!”
“对,它是真实的!它活了过来!”
“不不不,你们看,那烟好像会动!往左飘了!”
“什么呀,你眼睛有问题吗,明明是往右飘了!”
杨甫正惊讶的站直了身体,揉了揉双眼,继而问道:“太子,是否是老朽老眼昏花,怎么觉得那烟是往前飘的。”
太子也一脸惊诧的看着那一副巨型的油画说道:“太傅,我怎么觉得它是往左前方飘的?”
石柔郡主第一次忘记羞涩,而是惊讶的走上前去,想要伸手触摸,却又小心的收回手,惊声大叫:“天哪,这等配色我从未见过,光是黄色,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