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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九重娇-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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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王太后自己不想去,她推说身体不好,受不了车马劳顿。

    其实去汤泉宫也只有不到半日路程,她不想去多半只怕还是因为汤泉宫浸染了太皇太后太多痕迹。害怕去了再犯了心病,想明白此节的刘彻也就不再勉强王太后了。

    左右宫中王太后始终是辈分最长的,没人敢叫她不痛快。

    只是就连他们自己也没料到,他们这一去,去了快一个月。

    王太后想的不行,隔上几日就要送来些吃喝玩乐的东西给暠儿兄妹俩。

    如今听着终于回来,哪能不着急呢?

    血脉也真是奇怪,婆媳间闹得水火不容,却丝毫不影响王太后对阿娇所出儿女的喜爱。

    阿娇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终于被打扮停当,便吩咐玉兰道:“你带着紫荆和木笔送太子和长公主去长信宫中,跟太后说他们俩晚膳也在长信宫中用,我和陛下上灯的时候去接孩子们。”

    玉兰应了一声,躬身而去。

    海棠站在一旁立时就想说什么,但想到自太子和长公主生下来皇后就不忌讳王太后亲近,又欲言又止起来。

    阿娇起身示意海棠取过衣架上的紫貂大氅,她笑着问海棠:“觉得我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海棠被说破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但阿娇是她看着长大的,阿娇在她眼里是主人更是妹妹,当下便索性说开:“那边从前是怎么个行事您也不是不知道,怎么还万一”

    阿娇明白她的意思,人心难测,她们从前谁能想到王太后会害阿娇呢?

    万一要是王太后又发一次疯,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阿娇拢紧大氅,站在海棠的身边和她小声解释道:“我和她的恩怨是我们的事,没得牵连到孩子们,孩子们是亲近她还是疏远她,都看孩子们的意愿。”

    阿娇停顿了一下,“假如她能不管以后怎么去见先帝,也不要天子这个儿子了,才能狠下心来。何况你当玉兰她们是死人呢?便是那边宫里也得有天子的人,不会出事的。”

    海棠想到王太后心中一向是天子最重,万不会再行这等损己害人之事,当下就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其实阿娇还有条最重要的理由没说,王太后将要行将就木,人死为大,她不愿意日后刘彻和两个孩子想起她来都是后悔没有尽孝。

    后悔,这一味苦果,她吃了两千年,实在是吃够了。

    只愿刘彻和儿女们能不留遗憾就不留遗憾。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百章 金屋() 
下午的时候,又下起了雪。

    极小的雪,温柔轻巧地在空中盘旋着,慢悠悠地才打着旋落下来。

    下雪天也较平日里暖和,但架不住在雪地里站的时间长了,手脚也慢慢透出些寒意来。

    海棠瞧着皇后斗篷也不肯戴,就在雪地里立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心下难免着急。

    这在雪地里再冻出个好歹,可怎么得了?

    她轻轻上前,尽量让踏在雪地上而发出的咯吱咯吱声音降到最小。

    海棠语气也很轻柔,“皇后,若不然咱们进去吧,外面到底冷。”

    阿娇没有说话,只是如痴如醉地盯着眼前金光璀璨、美轮美奂的金屋。

    良久方才淡淡地开口:“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吧。”

    她的语气也很温和,但海棠却不敢不从。

    皇后好说话时,海棠就是说她几句也没事。

    但是皇后一旦用了肯定语气,那就是再无转圜之地。

    主仆间再亲近,也不能质疑主人的决定。

    这个道理海棠很小就懂了,于是她把自己怀中的手炉也塞给了皇后后,就再没有二话地退到了殿外去候着。

    那天在汤泉行宫中和一双儿女说起金丝雀时,阿娇便想起了金屋,她忽然很想见见那座承载了刘彻诺言的小屋。

    等回宫后,想再见见金屋的**就更强烈了。

    于是趁着刘彻不在,一双儿女也送到了长信宫,阿娇梦游一般地来到了椒房殿。

    金屋就盖在椒房殿旁,是刘彻为帝后,死活非要践行儿时诺言而盖。

    整座金屋从屋檐到横梁再到其内陈设,全是用的黄金实心打造,便是在黑夜中亦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辉,叫人迷醉。

    金屋刚成时,几乎晃瞎了长安城贵妇的眼,有几个不被刺的又羡又妒的?回去看了自家美妾在怀喝的醉醺醺的夫君,气的当场和离的也不是没有。

    就是阿娇的亲生母亲馆陶都沉默了半天,临走时才说了句“得此金屋,不枉此生”。

    是啊,天子如此炙热的爱意昭然,有几个人能不感动的?

    但彼时的阿娇还只当自己是陈娇,哪敢放心大胆地享受这份叫天下人艳羡不已的荣耀?

    更何况,如今笑的越甜,将来痛哭流涕的时候也就会更多。

    但她到底还是沉沦进了刘彻的柔情蜜意,疯狂的时候她会想今朝有酒今朝醉,管那么多干嘛?

    然而人即便极力麻醉自己,还是会有偶尔清醒的时候,何况是自小就对未来惴惴不安的她?

    那个时候她常来金屋坐,常用它来提醒历史上陈阿娇从来不是胜利者。

    刘彻很奇怪她为什么总爱来金屋待着,璀璨到极致的金屋也就是外表好看,到了夏日的时候热的像蒸笼,冬天的时候冷的像冰窖,根本就是只能看看而已。

    但还没等阿娇找借口,他就恍然大悟地含着心疼和怜惜抱住她,跟她一遍遍地说放着也没什么可惜的,就让它这么白放着,没事的。

    阿娇的眼泪一到这时就忍也忍不住,她想不明白,他从不说她半句不好,想必是真的很爱她,他们将来究竟是因为什么才闹到那样的地步呢?

    刘彻被她的泪吓了一跳,她却含着笑扑到他的怀里叫快走,这里金光反射太刺眼睛了。

    阿娇怔然地望着金屋上的云鸟瓦当,回忆波涛汹涌地向她扑来。

    前世时,她和刘彻自小就亲密无间,到了情窦初开时两个人自然而然就好的蜜里调油。

    两方的父母都乐于见到这对将来的小夫妻感情好,对他们的过分亲密从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娇就曾在夏夜时从家中和翻墙出来和刘彻幽会,他带她去看了一夜的星星,两个人说了一夜的话。

    那个时候的时光真是好极了,两情相悦中阿娇所有能想到的甜蜜刘彻都给她了。

    等终于大婚时,馆陶舍不得她,哭的跟个泪人。阿娇却早已经是迫不及待要嫁作天家妇了,汉宫对她来说不过是外祖母家,没什么好陌生的。

    成婚的头几年中,她在汉宫过的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

    刘彻即位的头一年就践行了他的诺言,给阿娇置下了那座叫后人反复吟唱叹息的金屋。

    阿娇自然高兴至极,也不管金屋实际用着怎么样,就是喜欢的不行。

    但矛盾还是终于不可避免的来了,天子始终只独宠她一个,但几年间阿娇却始终没能传出好消息叫汉室安心。

    天下诸侯王渐渐开始躁动不安,甚至有人开始质疑天子能否有后。

    储君早立,是确保江山社稷能传承下去的保障。

    天子无后,天下不稳。

    先帝时若早立太子,七王之乱能不能成或许还得两说。

    骄傲自负的天子怎么会让这些谣言污水泼到自己身上呢?

    他和今世的刘彻选择了同一个办法:去母留子。

    只是他不是用的在宫内选宫人的法子,而是从宫外带回了卫子夫。

    却架不住阿娇一哭就把卫子夫冷遇了,说到底还是希冀能由皇后生下名正言顺继承地位的嫡长子。

    但一年过去后,皇后还是没有动静,哭着哀求放她出宫的卫子夫却有了身孕。

    天子心中一时复杂难言,他高兴他终于洗涮了天子无后的谣言,又失落原来真是阿娇不能生育。

    他原本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后就抱给阿娇,但醋海翻腾中阿娇发起骄纵脾气来,事情马上就不受控制了,她叫人去杀卫青给卫子夫下马威。

    天子盛怒下惊讶地发现卫子夫的弟弟卫青是员难得的将才,他立时就决定要用卫青,所以他要留着他姐姐来控制他来扶持他。

    而且年少气盛的天子也受够了阿娇的坏脾气,他发现一旦她生气起来简直是油盐不进,所有的解释她都听不进去,就咬着她坚信的事实。

    天子决定晾晾她,也让她看看别人的好,感受下危机感。

    他开始盛宠卫子夫,给她封夫人,给她弟弟赏赐千金封官。

    然而卫青显露出来的才华、卫子夫生下的长子和陈家的跋扈都注定了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于是天子废元后使之退居长门宫,转而立卫子夫为后,全面树立起卫青在军中的威严。

    那个时候的阿娇,几乎是被摧毁了所有的信念,她不知道从前的人生算什么?从前的那些信誓旦旦的甜言蜜语又算什么?

    也只有在卫子夫搬进椒房殿前,刘彻彻底拆除了金屋的消息能叫她安慰点。

    那是她的金屋,金屋藏娇的金屋。

    雪花一片片地落到阿娇脸上手上,她望着眼前还默然伫立着的金屋渐渐模糊了视线。

    这世自想起来自己就是陈阿娇后,她无数次地想把金屋拆了。

    仿佛这样,她就不会再成为金屋藏娇的主角了,不会再重复那样的命运。

    但是站在它面前,阿娇才发现自己怎么都做不到这么狠心。

    因为这是刘彻对她的诺言,亦是她的信念。

    她慢慢转身,轻轻拂去脸上头上的雪,一步步往外走去。

    但愿今生金屋不要再成为后世天下人笑陈阿娇的笑柄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百零一章 继承(一更)() 
正旦朝贺后,天下第一件大事就是天子准了魏其侯的辞官,拜公孙弘为相,封平津侯。

    丞相封侯自此始。

    公孙弘为相后,议事常顺天子之意,从不反对天子的意见。

    就是馆陶都瞧的分明,这要还想像从前先帝时,丞相一句话就把天子堵回来气的够呛是不可能了。便和阿娇说以后再无皇权受制相权之时。

    毕竟魏其侯为相时,可不会一味顺着天子的喜好,遇着不能赞同的君臣俩争的脸红脖子粗也不是一次两次。

    相权或多或少还在制衡着皇权,但如今却是天子喜怒哀乐间无人敢言。

    汲黯就几次三番在天子跟前直言不讳地说公孙弘愈发虚伪,虽为丞相却一味阿谀奉承,哪是国相样子?

    就连坐在一旁的阿娇也没放过,说她当谏言天子,岂可如此放任?

    汲黯资格老,曾为太子洗马教导天子。

    是天子几个老师中最严格的,最是注重志气节操。

    天子一向敬重师长,加上就连建元新政中辞官回乡的卫相都在元光四年就病死了,还活着的老师自然就越发金贵。

    当下自然是半句都不加以辩驳,汲黯见天子态度如此之好,又不忍再继续说下去,语气轻缓下来说了句请天子三思就走了。

    汲黯为人就是太正,才瞧不明白这里面天子和公孙弘的默契,但也因为如此天子愈发觉出这种直臣的可贵。

    如公孙弘这等人也有些才华又好用,但却是能为重利轻易动之的。

    不像汲黯这种把忠义深刻在骨子里的人,想要叫他改志难于登天。

    阿娇也很感慨,她总算是弄明白了前世时汲黯是怎么碍了公孙弘的眼,以至于后来公孙弘要以素有声望之言把汲黯弄到右内史去当官。

    那儿贵族宗室居多,实难治理。

    后来发现汲黯还真就谁都不怕得罪,该是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反而让宗室贵族们心悦口服。

    又借着汲黯给得到神马喜而作乐歌的天子泼冷水的机会,说汲黯大不敬,罪当诛杀。

    如此有怨必报,实在是主父偃第二。

    只不过公孙弘比主父偃聪明在知道底线知道分寸,知道什么人是绝对不可以动的。

    但是既然阿娇重活了这一世,就不能眼看着这些官场倾轧再度发生。

    一个人不能过的太舒适,耳边更不能听着的都是些奉承话。

    纵然已经走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也该时刻保持着谨小慎微之心,听些批评。

    晚年的刘彻,正是因为帝王威严达到了巅峰,谁也不敢和他说真话,说实话,他才铸成了许多大错。

    阿娇不会让他走上老路,更不会让暠儿长大后想寻个不畏皇权的太傅都难于登天。

    *****

    出了正月,天气就一天比一天暖和了。

    等到二月末时,几乎是一夜之间,春风就带着春意拂绿了长安城内。

    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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