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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九重娇-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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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娇不明白原因,也没有继续探究下去的耐心。

    她现在只想杀了他!

    没错,杀了董偃!

    她还是头次起这么重的杀心,这心一起了便止也止不住。

    只是就是皇后要杀人,也得有个名目!阿娇一时不免为这个名目而绊住。

    她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和杀心,眸子中寒光乍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看的人汗毛倒竖。

    刘彻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怒火冲天的阿娇,这样的阿娇叫他很觉得陌生又新鲜。

    原来她会发火,还是这么吓人的发火,只是这火有些莫名其妙。

    她是高傲,但她并不视人命为草芥,相反的是一向宽以御下。

    这次是怎么了?也不见刚刚有什么不敬之处啊?

    他想到从见到阿娇时就敏感发觉的几次不正常,他不觉微微皱起了眉头上前搂住她的肩头问道:“娇娇,怎么了?姑姑还等着我们呢。”

    她绷的像一张满弓一样的身体被他的手一碰,松缓了几分。

    一个侍女觑着她脸色好了点,又想着在俊美非凡的董偃面前表现一下。想着府中老人都说皇后素日脾性最好,这又没有什么冲撞她的地方便大着胆子说道:“皇后,这是给府中送珠的董家人。惯常来往的”

    “雪舞!”侍女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阿娇打断,她冷冷地望着侍女面无表情地吩咐:“掌嘴!”

    侍女目瞪口呆地望着阿娇,甚至因为太震惊而忘了求饶。

    她没有听错吧,皇后竟然当着陛下这样肆无忌惮地打一个没有过错的人,不怕陛下觉得她嚣张跋扈吗?

    她没来得及多想,雪舞的巴掌很快就打在了自己脸上。

    雪舞心中可没有对错,只要阿娇说了就执行。

    “啪啪啪——”

    雪舞是习武之人,手劲比之一般女子又足又大,没几下侍女双颊就肿起来了。

    眼看嘴角就要打出血来,刘彻不免劝道:“别生气了,再气坏了。”回身对春陀吩咐道:“叫人把这个敢跟皇后顶嘴的婢子发卖了,回头朕亲自跟姑姑去说!”

    侍女被打懵了的脑子再次炸裂,冲撞?她哪冲撞?不就是说了几句解释的话?

    陛下怎么就没觉出皇后的不对呢?侍女被应声上来的仆妇们拖走。

    董偃叩头求情起来,“皇后,还请手下留情。”

    他磕的实在,额头上很快青紫一片。

    阿娇不为所动,只冷漠地说了句:“你是什么东西!我还得看你的面子!”

    语气里是满满的嘲讽和不屑一顾,董偃不免怔住,他微微昂起头来。

    刘彻这才看清跪着的年轻男子有张比女人还柔美俊秀的脸,虽着布衣却是风度浑然天成。

    的的确确称得上句美男子,只是太阴柔了,半点男子阳刚气概也没有。

    他们母子是怎么惹了阿娇不高兴的?

    不该是因为今天这一擦肩?

    但要是入宫前惹下的,阿娇为什么会忍到现在?

    刘彻满心不解,但他向来是阿娇有理更好,没理也是有理的逻辑。他的娇娇心软的不行,绝不会平白无故这样。

    他紧紧搂住阿娇,替她下了决定:“春陀,把董偃母子迁往蜀郡,此生不得入京!”

    杀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娇娇这么心软的人回头想起来又觉得不忍怎么办?就叫他们远远地走了也好,帝后不喜的人,换地方也没好日子过。

    春陀在一片震惊中第一个反应过来,轻轻道了声诺。

    阿娇愕然地望向刘彻,她眸子里的寒冰终于融化了许多。

    刘彻笑了一下,搂住她头也不回地走掉。

    走了好一会,她低声喃喃道:“不用的,你不用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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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一章 回宫() 
没有必要怕脏了她的手而亲自出手,她做不了他心中一直期待的贤后。

    她有太多恨,太多不平。

    她纵然极力压抑着这些情绪,努力变得温和无害。

    但她骨子里到底还是那个骄纵任性的陈阿娇,她做不了柔顺贤良的卫子夫。

    重生这一世,她才明白他对她的期望原来那么大。

    他想她被史书褒扬,他想她被后世传颂!

    所以,他手把手地教她习字画画,所有有损名声的事都帮她做。

    但是其实她一点都不在乎,世人愿意怎么说都随他们。

    两千年的折磨她都不怕,还怕这些无知之人的唾沫?

    她只是无法不在乎他的梦,他希冀能建立不世功业,带领帝国走上前所未有的辉煌。

    今生,他的梦就是她的梦,她不会让他像前世那样孤单地走到最后。

    她要后世说起他,都能心悦诚服地说汉武大帝建立了一个国家前所未有的尊严,他给了一个族群挺立千秋的自信,他的国号成了一个民族永远的名字!

    夏风中,她的声音那样淡,那样缥缈,眸光里还残留着刚刚见到董偃的狠戾酸楚,脸色白皙到毫无血色。

    这样的她,哪像一个任性妄为后心满意足的人?

    娇娇,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刘彻心里蓦然升腾起浓烈的心疼,他转开眼若无其事地望向庭院里那绿的逼人眼的樟木树冠,深深地把情绪埋下淡淡地说:“他让你不高兴,我是你夫君,自然要让他不好过。”

    他说的理直气壮,俨然还是小时候别人惹她不高兴他出头时的那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时光荏苒,一晃原来就这许多年了。

    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待我,真好。

    阿娇终于笑了起来,真心实意的笑。

    她挽着刘彻继续往前走,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刘彻明显感觉到她身上那浓烈的绝望悲伤情绪在慢慢消散,直至虚无。刚刚那个盛气凌人的阿娇似乎只是幻象,她又回到了他自小认识的娇俏活泼的阿娇。

    但是,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刘彻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初见时的那夜,他激动兴奋的根本就睡不着,只是假寐着怕搅得她也睡不着。

    她一动刘彻就知道了,他没有睁眼却感受到她一直在看他。

    而后她的手轻轻地拂过他的脸时,那样轻地拂过,像春天的柳叶条拂过湖面。

    那一刻,他没有睁眼却恍若看见了她眸子里的哀伤。

    爱一个人太深太久,稍微一点细微变化都被无限放大,逼得你不得不去看。

    一路上她实在有太多跟从前截然不同的细节,比如有她对底下人的态度变了。

    从前她总是和善的叫姑姑着急,说这些人能叫她使唤就是福气,那么客气做什么。

    她嘴上答应,回头还是跟原先一样。

    但是这次见着她,她终于变得像他们期望的那样御下有方。

    二十多年的习惯,就这么改了?

    倘若这还可以说是三年的宫外生活教会了她成长,那么在进长安城后他要跟她说堂邑侯重病消息时,她眸子里乍然出现的寒芒,就跟今天一样含满了痛苦和绝望。

    他后来细细回忆了那样的眼神,就好像他曾重重地摧毁过她一样。

    而且绝不是因为昱儿,那是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只要她不想说,他就不会问。

    他不敢在她的异常面前表现出来丝毫不对劲,他实在是太害怕再失去她。

    至于她心中的这些伤痕,他都可以用时间和真心去抚平。

    他望着她侧脸的笑颜,笑容就没有落下去过。

    等终于到了堂邑侯院子时,已是站了一满屋的人。

    馆陶同儿子儿媳站在在陈午榻前,宫中侍医正在把脉。

    陈午解开心结后安安稳稳地睡了夜,早起后还用了小半碗清粥,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见得刘彻同阿娇进来,自然又是一番行礼问好。

    略微再寒暄两句后,又把处置了董偃母子和那个侍女的事提了一嘴。阿娇仔细瞧着馆陶满不在乎的样子,也就微微放下心。

    又同刘彻去榻边瞧过了陈午跟他说了要回宫,又叮嘱馆陶和隆虑天天把阿爹的消息传进宫去。

    因着回了宫必然不能住椒房殿,必然还得一阵狼眼动地,自然是早点回去的好。

    馆陶见着她一副心早就飞走的模样也没有留她了,左右宫中是她娘家,想什么时候进去看阿娇还有人敢说三道四吗?

    馆陶直把他们送到大门口上辇,阿娇想起董偃到底还是忍不住把馆陶拉到一旁低声嘱咐道:“娘,人说少来夫妻老来伴。爹虽然木讷了点,但对我们和你的心那是没得挑的”

    还不等阿娇说完,馆陶就又好笑又好气地打断她,柳眉一竖,佯作不依地说:“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阿娇神神秘秘地拉她过来,她还以为到底有了些良心舍不得娘要撒娇呢,结果却说了这么番话。

    馆陶迎着阿娇担忧的目光,道:“从前的确是嫌你爹这点,暗地里也想他要是能出息点,也好为你撑腰。但你这一去,你爹难过的命都差点没了,我忽然也觉出了他的好处。你爹他啊,是真心实意地对我们母子几个。”说到这里,语气多了许多自豪。“满天下,你去寻找不出几个这样掏心掏肺的人。”

    阿娇望着馆陶含着笑的眼睛楞了一下,而后也笑了。

    或许前世她的被废是让爹娘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彻底破裂,这才有了董偃。但今生,阿爹以为她身死,馆陶觉出了他对儿女深沉的爱。又把少年夫妻那会的好处全想起来了,不再像从前一样相处久了只看坏处。

    阿娇悬在半空的心彻底放下,她连声说着那就好牵过了馆陶走到辇前。

    刘彻等在辇前,见她来让她先上去。

    阿娇一面上车一面叮嘱馆陶:“家里没那么忙了,就来看我。”

    回宫的辇终于缓缓驶出,阿娇推开窗去回望,直到看不到馆陶的身影才有些失落地放下窗。

    她扑到刘彻的怀里,深深地把脸埋起来,害怕自己哭出来。

    刘彻轻轻地在她的头上摸了几下,道:“小没良心的,就知道让你回家了,就该舍不得了。所以,赶紧来接你回我们自己的家。”

    他的语气缱绻缠绵,叫阿娇分外暖心。

    是啊,他们的家,她和他的家。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听见宏伟的宫门打开的声音。

    她知道到汉宫了,她终于回来了。

    她从刘彻怀里起身,推开车窗贪婪地打量着外面

    有多少年没有听见高大宫门被轰然推开的声音了?又有多少年没见到高高的宫墙和浑身铠甲尽显汉家气度的禁军守卫了?

    不是三年,是整整两千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两百五十二章 震动() 
阿娇呆呆地望着红黑二色为主厚重壮丽的重重宫阙,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她最后一次看这里,是刘彻临终前。

    为陈娇时,总以为自己窃据了别人的人生,哪来那么多感慨呢?

    但是现在,望着载满了她喜怒哀悲的汉宫,她欢喜的不行。

    从今往后,她要在这里书写同前世截然不同的人生。她要和刘彻生儿育女,在这里老死。

    刘彻见她久久地打量着汉宫,不觉打趣她道:“朕可算把去娘家养病的皇后接回来了,皇后是不是也觉得甚是想念?所以才这么看不够呢?”

    他的语气戏谑不已,听在阿娇耳里却恍如惊雷。

    她放下车窗霍然回首追问他:“你说什么?”

    “我说啊——”他眉眼带笑地搂住她,缓缓说:“今天把在堂邑侯府养病,如今已经大好的皇后接回来了。”

    阿娇问他:“什么时候跟我娘说好的?”这就轻飘飘地把她出宫三年给找着了理由?

    这是根本不给以后人借这个事挑刺的机会。

    他一挑眉,语气淡然。“就你梳妆那会,我和姑姑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样最妥当。”

    阿娇默然,没想到指鹿为马的事还能在她身上重演第二次。

    从前刘彻能硬生生把陈阿娇说成李妙丽,就连史书也被他愚弄。她不担心刘彻不能自圆其说。

    她重新把头埋进他怀里,闷声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会到了叫我。”

    御辇平稳的前进中,她慢慢睡着。

    这次她竟然像正常人一样做起了梦,梦里见到了慈祥的外祖母。她眯着瞎了的双眼,正在和窦婴和馆陶说话。

    她还只有几岁,听不懂大人们的话,她在宫殿中快乐地跑进跑出。

    侍女们紧张地伸开双手,预备着随时接住摔倒的她。

    她跑出了庄严的正殿,到了院中。

    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开的正艳,她要折下一朵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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