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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九重娇-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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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心思() 
山中一向是避暑的好去处,到进了六月后,却有半月不曾下过一滴雨。在田间地头干活的张博达自然是晒的一天比一天黑,张良把教阿娇的事接过去后,田间的事自然落到了他身上。

    不免在心里又说,这绝对又是整他。想来想去,这明明就是他算好的,算准了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他叹了口气,从小到大对王父这样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行为已经是麻木了。当下继续在田地间挥汗如雨,直到竹歌来给他送茶水。

    才坐下来满饮着凉茶,轻轻感受着山林间带来的微风。竹歌今天穿着一袭墨绿色衣裙,气质出众。看着张博达一口气喝了一大半茶水,轻快地笑道:“慢点,慢点!喝急了,再炸肺。”

    张博达接下来便小口慢慢喝着,又引得竹歌笑了。“张郎君啊,你啊,还真是有意思。”

    “怎么有意思?”张博达听见自己有些结结巴巴地问,竹歌便笑的更厉害了。他当即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没事哆嗦什么?

    竹歌柳叶眉一挑,含笑道:“就是有意思。”她站起身来,拎起水壶。“我们回去吧,天不早了,晚饭已经做好了。”

    说完,领头走开。

    张博达忙去把工具收拢,跟上去。心中说不出的有些甜滋滋,她说我有意思?看样子自然是不讨厌了。

    到了松石斋中,阿娇正和张良在后院的湖边,吹着风说话。条案上摆着水果点心,好不惬意。

    往常碰到他们师徒这样的课余休闲时光,张博达总要酸的牙齿都掉了。但今天好心情的他看什么都顺眼,笑眯眯地就过去了。

    雪舞看着了,对先回来帮着摆碗筷的竹歌轻声说:“竹姊姊,你张郎君今天魔怔了啊,干活也能上瘾?”

    竹歌作势就要打她,“瞎说什么呢?”

    雪舞不服,“是瞎说吗?我们上山这么久了,他什么心思你别说不清楚。”

    “他只是把我当姐姐看。”竹歌轻轻道。

    “那我也是姐姐啊!也不见他来献殷勤。”雪舞瘪嘴,正要再说话。就听清朗悦耳的声音响起,“有什么活要我帮忙吗?”

    “有有有,快进来吧。”雪舞连声答应,朝竹歌一笑,自去了。

    紧接着张博达推门进来,“什么要帮忙?”

    竹歌轻轻摇头,淡淡道:“雪舞诓你呢,没有要帮忙的。去叫老太公和女士,用饭了。”

    张博达微微一愣,却还是顺从地出去了。竹歌望着他的背影,脑海中却想起另外一张脸,埋在心里许多年的一张脸。

    也不知道他还好不好,她幽幽地想。

    用过晚饭后,张良和阿娇还去书房里用功。竹歌几个原来都是在湖边乘凉闲聊,是张博达一天下来最喜欢的时候了。这天她却借口有些难受,早些去睡了。

    雪舞又不放心她,便也一块去红楼了。

    清清淡淡的雾气弥漫在湖面上。天穹上一片灰暗,忽地卷来一阵狂风。

    雨点豆子般地落在湖面上,下雨了。

    半明半暗的夜色模糊了雨景,但砸在身上却还是有些生疼。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雨越下越大,一道闪电点亮了黑夜,隆隆的雷声震的天地间都跟着微微颤动起来。

    张博达洗漱过后出来便四处找竹歌,却哪也寻不着。又见红楼中已经亮起灯光,就猜是不是难受去睡了。

    心里有些急,却又不敢轻易去闺阁中打扰。想来想去,觉得只怕是风寒,便把药材找出来称好,打定主意第二天给竹歌把脉后要是就给她熬。

    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

    雨整整下了一夜,直到天明时声势才慢慢小下去。

    瓢泼大雨过后,田地间空气清新极了。只是泥泞地寸步难行,张博达便去菜园间除草。

    张良爱吃素菜,更爱自己亲自动手。他几岁起就在菜地间玩,对一应琐事倒是熟极了。

    菜园旁就是果园,大片大片地种着桃树杏树梨树,现在花开过了,就只有绿的逼人眼的翠叶迎风招展了。

    种菜是细致活儿,好些菜比名花还娇贵,但一茁壮长起来了就皮实了。一亩园十亩田,种菜这活还是蛮累人的。施肥,松土,整畦,下种,都要耐心要时间。

    但看着嫩芽一点点长起来,等到能收获时,满心的成就感。吃着自己种出来的菜,更是格外地香甜。

    张博达喜欢种菜,但今天却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把菜当成草拔了,他还在想早上的事。

    昨天还对他笑吟吟的竹歌,今天就换了人似地。问她什么,都冷冷地回他。

    也说不上哪不对,但就是心里这么别扭。

    他心中存着事,干活自然就不专心。终于把菜当成草连根拔起来一把,他醒过神来呆呆地望着手里菘菜。忙又把它们栽回去,颓然地坐在地上。

    后面的几天竹歌的疏远就更明显了,平日间再也不主动找张博达说话。

    张博达找她,也是能简略就简略。态度大变,张博达就是情商再低也看出来了竹歌不想搭理他。

    他很有些不解,自觉也没做什么惹人厌的事情。一时想是不是嫌他年纪小,一时又想她是不是已经成过亲和离的。几日下来都没有睡好,人自然也就精神萎靡起来。

    这些变化张良自然看在眼里,只是从张博达对竹歌露出好感来就不管,也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只是不管。还是专心白天黑夜地给阿娇上课,阿娇却不得不管。

    张博达心地善良,倒是个良人。唯一的问题就是年纪上相差的有点多,相差了十岁。

    但汉代风气自由,比起后世明清寡妇不可再嫁得保节相比,这时再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没有人会上升到道德问题上去。

    大十岁而已也算得的什么,张博达显而易见是不介意的。那就是说竹歌不愿意?

    觉得身份年龄有距离?

    阿娇在心中想来想去,这日晚间回到红楼泡过澡后叫竹歌伺候着卸妆时,便柔声问她:“竹歌,你觉得张博达这个人怎么样?”

    竹歌手上一顿,道:“心地善良,又是留候嫡孙,自然是极好的。”

    阿娇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那这段时间为什么这样?”

    竹歌却道:“我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竹歌心中已经有了别人。”

    阿娇吃惊地转过头来,望向她,“谁?怎么从前也没有听你说起过?”

    竹歌苦笑,“他或许早就成婚了吧,许多年前的事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我喜欢他,大概他对我也是无意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同的路() 
山中夏夜静谧,月光格外明亮,窗外参天古树枝叶迎着轻风沙沙作响。萤火虫三五成群悄无声息地在林间闪闪烁烁,恍若精灵。

    竹歌的声音那样轻,那样柔,却又那样苦涩。她说完后就沉默下来,专注地帮阿娇拆开发髻,黑顺的发丝瀑布般地垂落下来。

    阿娇站起身来,望了下房中的刻漏。轻快笑道:“竹歌,时间还早,陪我去湖边走走。”

    她刻意想打破竹歌心中的苦闷,竹歌又何尝不知道呢?当下从衣架上取过褙子。“虽是苦夏,夜间湖边还是有些凉的。”

    阿娇便顺从地床上轻纱般薄薄的褙子,挽过竹歌推门往湖边而去。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夜间湖边蛙鸣虫鸣混在一块,却更叫人觉出深深的幽静来。廊下就有日间在树下乘凉赏景的圆凳,阿娇便同竹歌在这夏夜月光中坐下。

    阿娇想和竹歌谈心,原也是看屋内气氛沉闷。一到湖边,自己却先醉在这满地月光中,只觉得豁然开朗起来。

    湖中一大片一大片的荷花全开了,在流沙般的银白月光中挨挨挤挤灿烂着。

    荷花简单极了,手掌大的花瓣下就是圆盘样的绿叶,却美的那样清丽脱俗。亭亭玉立地开着,若有风过,清香四溢。

    湖边的树就黯淡些,在月光下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热闹极了,只叫人觉得烦闷全去。

    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湖边。

    竹歌也许久没有这样心无杂念地静静在月夜中坐一会,只觉得心中的那些苦涩晦暗轻轻柔柔地慢慢散开了。

    她从不对人说起自己的事,她更习惯什么都埋在自己心里。等到难眠的夜里一遍遍告诉自己都会过去的,然后强迫自己睡着。

    却鬼使神差地对阿娇开口了,“我第一次遇见他是一个冬日的黄昏,他踩着水面过河,丰神俊朗。只一眼,我就忘不了他。”

    “为什么不说呢?”秦汉之时风气自由,诗经中就有描写女子委婉大胆求爱的国风召南摽有梅。卓文君夜奔更被称为一时佳话,女子表白心意算不得什么。

    太皇太后手中的这些人也不禁婚嫁,竹歌又是这样的品貌,还能有人看不上?

    竹歌轻轻摇头,“他是游侠,而我是宫中的人,天生就有对立面。更何况,他的外甥因我而死,他们家不会同意我和他。”

    月色如水间,她的声音无关喜怒,只是平静地讲述着好像旁人的故事。“其实从头到尾,我和他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他不知道我的心思,我也不知道他的心思。”

    她站起身,泪花点点,却笑道:“女士,我有时候想,这其实就是我一个人的事。他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都没那么重要。只要我喜欢他,就可以一辈子,对吗?”

    竹歌立在月光下,风情万种全化作我见犹怜。阿娇心下发酸,轻轻点头。

    她便把泪花咽回去,含着苦笑说:“所以,我不能害他。”

    竹歌现在说的这个他却是张博达,她明白自己忘不了那个叫她牵肠挂肚的游侠,也不能接受张博达。

    阿娇起身,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竹歌,都会过去的。男女之情本来就不是人生的全部,有能活的更好,没有也不会死。我们总能寻找到新的寄托,你说对吗?”

    竹歌含泪点头。

    而主院中的张良却把阿娇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无意偷听,但修为上已臻化境,听力比常人灵敏的不是一点半点。先前听到竹歌说心中已经有了人,不过淡淡一笑,想的确该劝导博达一二了。

    待听到阿娇说男女私情本就不是人生的全部时,不觉微微一凛。

    这句话,她也说过。

    平常女子,一生所求不过相夫教子的美满安稳。她到底不同,当情灭爱驰后,她能站起来,越走越高。

    高到俯瞰这天下,高到可以睚眦必报,高到这天下苍生不为她战栗。

    他也曾问她开心吗?

    她眉眼精致,淡淡一笑恍若听到笑话般地回答他,开不开心重要吗?

    他便知道她还是在乎的,她由爱生恨。她没有像面上那样潇洒地放下,她一步步远走远偏。

    张良轻轻地合上眼睛,心中情绪激荡反复。

    她到底是窦丫头的外孙女,如出一撤的倔强。你当初也就是在窦丫头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没想到她后人身上这痕迹更重?

    只是到底都只是影子,谁也不能像她那样睥睨天下了。

    夏日的清晨,湖面上淡雾盈盈。青青欲滴的荷叶,大朵大朵的纯白荷花,苍苍翠翠的竹林,在风中摇曳。

    被烈日晒得发白的树叶,在暴雨浇淋后,愈发葱茏青黑了。

    阿娇还在凌晨就被拎起来了,迎着晨风听张良说奇门遁甲。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老人家心血来潮自然得配合了。

    草草用完早饭后,一直学到用晚饭,这中间几乎不得片刻闲暇。等晚饭后,更是学到深夜。

    一天还可以说是临时起意,但这样折腾了几天后谁都知道这是张良又改计划了。

    至于原来的计划是什么样的,现在的计划又是什么样的。他不用和任何人交待,只有张博达看着这样眼熟的场景发生在眼前心间倒有了几分怀念之意。

    但这些天他心情一直郁郁,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全把汗水挥洒在田地间。这样晚上也不会辗转反侧,才能不梦见她,才能不心碎。

    至于王父为什么拿出小时候教他的架势来对中宫,他却是不懂。只心里想难道中宫命局如此难解,竟要自身也得通三分以上。

    阿娇倒是清楚只需要入门略通一二即可,但她心底也没有判断的标准。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算入门?眼见学习任务一天比一天重,都有当年高考的模样了。

    心下也只觉平常,又想不能对不起留候一番苦心。更是日夜用功,两世为人,不说胜过旁人多少。但经过后世教育的她,思维更宽阔。倒叫张良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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