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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非奇非偶假命题-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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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宴没接,眼神示意她放到一边,然后拿起筷子和勺子,“来的挺早,吃吧。”

    贺至半夜就被叫走公干去了,早上权辛把她拍起来之后,管她要了五块钱拿着跟王子豪路上买早餐了。她穿上衣服不紧不慢的洗漱完,晃晃悠悠的往医院走,看见从牛车上下来的白兰站在医院大门口迷茫了一会儿,然后就信心十足的往急诊走,她甚至来不及叫住她,人就进去了。

    白兰显得很局促,手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权院长,我、我……”她本来是想撒谎她已经吃过早饭了,但是她终究不适合说假话。

    权宴低垂着浓密的睫毛,没有看她,“吃吧。就当陪我吃早饭。”

    “谢、谢谢。”

    等她解决完最后一根咸菜丝,权宴才从她妈的病历里抬起头,深邃的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目光。

    她局促不安的等着权宴说些什么,关于她妈病情的话题。

    权宴就只说了一句,“你跟我来。”

第一百四十章() 
140。

    换了白大褂,并且做了细菌防护的权宴带她去了肝胆外科的病房。

    “现在,你去给我指出与你母亲病情病状最相似的一位患者。”权宴命令她。

    白兰显得有点茫然的走进去,这一间八人病房里,清醒着的病人与家属纷纷盯着她看。

    手足无措的她回头看权宴,不知在渴望着什么。被口罩遮掩得只剩一双寒冷似冰棱的眼镜的权院长静静的看着她。

    白兰捏着布包带,不安的向她摇头,“没有。”

    权宴没有说别的话,她只是对她说:“去下一间。”

    白兰紧跟在她身后退出来,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的步伐。

    权宴拉着她的手臂停在一间相对安静的病房,这间病房是四人间,空间相对宽敞,病人吊着点滴大多在昏睡。

    “哪一个。”权宴又问。

    白兰搜寻了一会儿,最后指着靠窗那边的一个床位。

    权宴露出的眉头一皱,转身带着她往外走。

    “权院长,我妈妈的病,能治吗?”白兰小跑着跟上她的脚步,希冀万分的仰望着她的侧脸。

    权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白兰刚刚指的那床病人肝腹水已经很长时间了,加上权宴分析过她拿来的病历,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诊断结果。但是为了避免误诊,她需要重新确认一下白兰母亲主治医生的药处方。

    “我需要你做好心理准备。”权宴再过委婉的话已经没法说了,她只能这样劝告她。

    白兰心里‘咯噔’一下,心跳‘砰砰砰’的不算加速,头皮发麻,脸色苍白。

    “权院长,求你救救我妈,钱我会想办法凑给您的!求您救救我妈,我妈她辛劳了一辈子,还没享几天清福,不能……不能……”就这样去了。最后的几个字她没有说出口,白兰咬着下青紫色的嘴唇,眼角湿润通红。

    权宴顿了一下,把病历阖上,倚在护士台,看着白兰这样脆弱,不忍的别过脑袋。

    “白兰,你心里应该清楚的。你们那边医生的处方药已经足够说明一切,”权宴直直的看着她的头顶,白兰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她锐利的眼神好像要看进她的心底。“我的医术并不能救活所有人。也并不是所有人经过医生的救治,就能长命百岁。这张中医处方药,是我目前能做出的最恰当治疗。令堂现今的病情,只能先排腹水,减轻痛苦。”

    不肯就这样放弃的白兰抱着膝盖哭得不能自已,“不——”

    权宴最怕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肯接受现实的病人家属抱头痛哭,或者是对医护人员死缠烂打——没有用的。

    刚入这行的时候,她可以完全不近人情的告诉病患家属,人已经没救了,如果想节省开支的话,可以回家准备后事了。

    家属会面目狰狞的撕扯她的衣服,质问她为什么不救他的亲人,他们从来没有缺交过任何一笔医药费,为什么拿了钱却不把他们救回来?!

    权宴会面无表情的跟他解释:并不是你交了大笔的医药费住院费,人就一定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医院大门。

    每当这时候病人家属就会产生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逻辑: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给你塞红包,所以你们不救他?

    权宴面上不会表露出任何鄙夷的神色,但她绝对不会同情这些思想龌龊的人类。她只会冷冰冰的回答他:有没有红包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个人体质而异,有的人术后无排斥反应,有的人术后恢复奇差。生死由天,人各有命。

    但是逐渐投诉她的人多了,流言蜚语渐渐的传进父母跟小猴子的耳朵里,面对他们的不认同,权宴开始学习所谓的‘人文关怀’。与其因为说太多多生事端,不如咬紧牙关只做不说。

    “建议你尽快回程,你们团长那里应该会答应。”

    白兰不肯接受这样的现实,她执著的拉着她的白大褂衣摆,双目盈满泪,“权院长,求你救救我妈。我妈她还不能死,从小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把我养到大,我只剩她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再失去我妈。”

    权宴摇头,“事到如今,我已经无力回天。更何况以现在的医疗技术水平,即便你一开始就将你母亲送到国外治疗,也是没有超过10%的治愈概率的可能。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最完善的处方,保守治疗令堂的病痛,减轻痛苦。”

    “可是、可是……你不是阳城权家的人吗?”

    权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阳城权家也救不了天下人,我也不是神。”

    医生这职业看着神圣,其实还不如说是被圈外人捧得最高的行当。医生的职责的治病救人,但他们也不是就能够救活所有人的。这世上从来没有任何一位医生百分之百的能够救活每一位病人,也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病人自身素质能够全部幸存。

    “回去吧。”权宴皱眉,“多陪陪她。”

    “不——”白兰不想就这样无功而返,她来这一趟的最初的梦想以及她的雄心壮志,全部都破灭了。她不仅没被权宴选中留下唱戏,也不能治好她妈妈的病让她长命百岁。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设想的生活轨迹不是这样的!她以为她可以更加扬名四海,现实告诉她,没有;她以为妈妈的病能够有药可施,现实告诉她,没有!

    她所有的期望与幻想都被权宴一一打破,并且还被她判了死刑。她不想接受这样的惨剧。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直男癌晚期() 
141。

    甭管白兰再怎么无法接受,她终归还是无功而返。

    戏剧学院的老教授到西边的医学院校区找过权宴,问她是否还需要一批唱京剧的舞台班子。

    见识过这个年代戏剧水平的权宴实在不敢恭维,老教授可能自己也清楚,转到别的话题上没再提。

    贺至'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反正权宴在家里的大部分时间贺至总是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天晚上,权宴下班,顺便到王子豪家接了玩得一身泥巴的小胖子,俩人到家之后,出乎意料的看见背影清瞿的贺至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小胖子兴奋的朝着厨房跑过去,抓着他的大腿使劲往上钻,“姑父姑父你今天要做什么好吃的?!”

    贺至单手抄勺,另一只手把小胖子拎起来看他锅里正在炒的饭菜。“作业写完了?”

    小胖子流了半天的哈喇子,就差把自己的包子脸怼进锅里了。“我我我我去写!”

    “写不完不许吃饭,我待会儿可是要检查的!”

    小胖子急得跟什么似的,正在上楼的小胖腿扒拉得飞快。

    权宴扶着肚子慢慢的往楼上走,贺至从厨房里跑出来叫住她。“媳妇儿,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权宴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静静的看着他。

    “这两天我也没空照顾你们娘仨儿,下星期我还得回西北一趟,我把奶奶接过来照顾你们,成吗?”贺至一边闪烁其辞,一边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回西北做什么?”权宴皱眉,走下楼梯,来到厨房,“你最近整天不着家,今儿好不容易见着您大爷驾临,感情就为了要回西北你才出现的?”

    贺至无法搪塞她,只好纠结的挠挠后脑勺。

    “行吧。你去吧。”权宴看他这样也知道就算她真的追问下去,这货也一棍子打不出个屁。倒不如省点儿唾沫,别去费那口舌。

    贺至心里挺不得劲儿,你说权宴要是不同意吧,他糟心着急没法儿说;可权宴这一同意呢,他心里更憋屈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不同意,显得不近人情;她同意了,说明她不在乎他。反正无论同不同意,贺至的心里都是拒绝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心里发虚的贺至停下筷子,先是摸摸小胖子饕餮狂吃的脑袋,然后试探性的偷瞄安静吃饭的权宴。

    她越淡定,贺至心里越慌张得不成样子,“小胖子,我过几天要回大西北,太奶奶来给你们做饭,你高兴不?”

    权辛目瞪口呆的抬起脑袋,米饭掉到桌子上,“你肿么药周?”

    贺至嫌弃的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红烧肉,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权宴。“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要回去。”

    小胖子很失落的嚼了两口红烧肉,然后捧着碗,一脸期待的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很快的!”贺至急着许诺他,更是在向权宴表明自己的态度。

    “很快是多久?”

    贺至骤然抬起脑袋看着发声的权宴,只见这个女人依旧举止从容的夹着饭菜,然后一筷子怼进小胖子的嘴里。

    小胖子:(≧ω≦)

    显而易见的,权宴生气了。

    “十天……半个月?”贺至试探性的偷瞥她的表情。

    权宴没说话。

    “媳妇儿,我是真的有事情不得不回去,你可千万别生气。要不然,要不然……你跟我一块回去吧。”贺至咬咬牙做出这样一个决定,但其实心里并不想这样。

    权宴听他说完倒是没像开始的时候那么生气了,那一刻听贺至说完他要去十天半个月,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初坚持去美国的时候。

    想当初,她连一句靠谱的交代都没有给贺至,但是他还是选择无条件的宠溺她、顺着她、爱着她。所以将心比心,权宴在想,自己不能永远这样拘着贺至的自由,他毕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应该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

    想到这里,她释然了,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但是权宴心里还是很放得下的。“那,行吧。你早去早回,别等你闺女出生后你才姗姗来迟。”

    贺至一听这话就炸了,“我儿子!儿砸!”然后眼睛一白,冷哼道:“你预产期早着呢。我顶多去个十天二十天,我肯定是要看着我儿子出生的!”

    权宴也冷哼:“你思想怎么这么狭隘?儿子闺女有什么区别?难道儿子是你的,你女儿就不是了?”

    “那能一样吗?”贺至剑眉一挑,冷硬狭长的眼线勾勒出一种不可一世是味道,“我大哥二哥生的全都是儿砸,要是就我一个生闺女,岂不是让他们笑死我?”

    权宴嗤笑:“生儿子生闺女完全取决于你的染色体。再说了,一大家子全是男孩子有什么可稀罕的?闺女还是贴心小棉袄呢!”

    “什么什么体的我不知道,我就认儿子!从小到大我都没输给他们俩,绝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输在起跑线上!一定要是儿子,这样老子将来就能送他去打枪了!”贺至的驴脾气又上来了,权宴被他气的心肝肺都疼。

    “给你脸了是吗?”权宴把筷子一摔,小胖子茫然的抬头看她发脾气。“怎么着啊?你还想不要这孩子啊?老娘是不是给你点颜色你他。妈。的又不知道姓什么了?”

    贺至讪讪的不敢看她,嘀咕道:“哪儿能啊。”就是儿子就是儿子就是儿子!

    “你好歹也是一大学的小校长了,思想别那么狭隘和封建成吗?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山沟沟里出来的乡毋宁吗?老娘就嫁了你这样一个连自己亲闺女都不认的人渣?”

    贺至脸色铁青,握着筷子的手指泛白,“我是一土老帽、乡下来的乡巴佬,你比我学历高,比我能赚钱。可是姓权的,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亲骨肉,老子没你说得那么混蛋!”

    “那你是想怎么着啊?”因为肚子太大不方便翘二郎腿的权宴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愤怒到脖子红的贺至,“听您这意思,这要是个闺女,你就不要她了是吗。”

    “不是!”贺至想也不想的回声反驳。

    权宴轻笑一声,拾起筷子继续夹菜塞进小胖子嘴里。“最好是这样。咱先不论我肚子里这块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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