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奇非偶假命题-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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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至跟她的眼神交汇一秒钟,权宴就后背一身冷汗,分分钟脑补出自己一枝红杏出墙去,搜肠刮肚的寻思自己到底都哪儿哪儿对不起贺至了。
“咳。”权宴换了个姿势,抱紧宝宝准备下车。
贺至斜扫她一眼,默不作声的把车拐进医院的大门院里。
“跑那么快做什么?”追下车的贺至一把拽住做贼心虚的权宴,从后车厢拿出饭盒塞到她手里,“今儿中午和晚上我去外地有点急事,午饭在这,到了饭点儿去接权辛,你们俩中午就在食堂凑合凑合。晚上呢,我跟奶奶提前打过招呼了,估计李太太也回来。这样你们娘俩晚饭也就有着落了。别出去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估计十点之前我也就回来了。先睡,别等我,知道了?”
得,她这态度稍一放松,贺至这娘们儿唧唧没完没了的事儿妈性子就又出来了。权宴抱着饭盒,烦躁的扭过头去。
“。。。。。。别出去拈花惹草,我告你我可够闹心的了。尤其是那个小白脸,你丫没事别老往他戏园子里跑。听见没?”
“哎你嘚吧嘚的累不累啊?”权宴皱着鼻子仰头问他。
贺至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我之前说什么你都没反应,就说到那小白脸,你就跟我翻脸是吧?”
“你整天警告我别出去拈花惹草,老娘到底勾搭睡了你他娘的非得这么污蔑我?”
“你发誓你从来没勾搭过谁?从来没有?”贺至眼中浓浓的质疑和嘲讽刺伤了她的心。
想自己妥协至厮,曾经两辈子发誓不结婚的自己违背了初愿,只为讨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开心,处处让步,踏破自己底线——最终换来的,就是他的不信任?
气得浑身发抖的权宴恨恨的瞪了他两眼,一句话也不说,抱着饭盒离开。
第九十四章 忝列门墙()
忙活一上午,被贺至气得肝儿疼的权宴去接权辛的时候依旧拉着个冷脸。
出乎意料的,一向活泼好动的权辛兴致也不是很高。
俩人默默的坐在学校食堂里吃热过有点发黄的米饭。
突然,小胖子问了一句:“我姑父呢?”
权宴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即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爱哪儿哪儿去。”
小胖子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泫然欲泣,但是这个敏感的孩子在看到姑姑也是一脸的不开心之后,默默地扒了一口饭,没有再开口说话。
权宴送他回学校,小胖子进了校门还一步三回头的瞅着她,“你放学别忘了来接我。”
“我不放学。”权宴纠正他的语法错误,“是你放学。”
小胖子沮丧着脸,又重复了一遍:“我放学你别忘了来接我啊。”
看着他走进教学楼的大门,权宴才抓着背包带,拎着饭盒往医院赶。
刚换好隔离服,就听见办公桌上的电话响。
“校长?”刚接起电话的权宴纳闷不解:“您找我有事吗?”
懒得再换衣服,接到主校区校长召唤指示的权宴直接出门。
校长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权院长,等您挺长时间了。请上车吧。”
主校区不在医院这边,医学院的校区几乎跟主校区跨越了三条主干,是以贺至平常送她上班根本不顺路。
“校长有说过找我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能有什么大事,这部新学期刚开始,我们校长这边才刚扯起大旗,挺多事儿得跟各校区的院长商量。前几天你这休假,这不才把您这大忙人盼回来。”
权宴拿了个实底,不再猜测耗心思。
司机掰了掰后视镜,不太好意思的又跟权宴扯话茬:“权院长,听说您家贺校长去临市出公差了?这不是家里闺女年底要结婚嘛,那边好东西挺多,跟您打个商量呗?下次帮我家闺女带点东西,这不要结婚了,被面枕巾什么的都要置办。您看麻不麻烦?我这也是着急啊。”
“成,都成。明后天您得空去我家一趟,或者你去行政校区直接去找贺至。”
司机急忙应下了,“都说您权院长爽快。这有什么事儿啊求着贺校长,跟您说一声,要您应了,咱们这事就成一半!改天请您喝喜酒啊!”
权宴表情讪讪,这不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说她太强硬,能当贺至的家,恭维她也得给个爱听的新鲜话吧。
“校长?”权宴敲门,听见老校长的应答声才推门进去。
戴着老花镜的陈校长抬头看了她一眼,指着办公桌对面黄色漆的办公椅:“小权来了,坐吧。”
“最近挺好的?你们家小贺今天我记得去外地交流去了,家里孩子有人接送吗?”老校长摘下眼镜放在右手边的玻璃桌面上。
权宴还不是很习惯这样的开场白,她比较喜欢直白一点的话语。“都还行。贺至晚上就回来了,孩子傍晚我去接。”
老校长点点头,从抽屉里找出一份文件。“按时间呢,我算是跟你同时进校的,我这个老不休的勉强跟你算个同僚。哈哈。”
浑厚沙哑的笑声在权宴听来格外别扭,老校长歪过头去咳嗽了几声,又继续跟权宴交谈。
“哎呀,不过我可听说你可是我们学校的老骨干了。”
“校长您客气了。我是小辈,哪敢啊。”
“嗳,”老校长嗔笑,眼睛一瞪,颇有些老顽童的意思。“这学者就该放在首位,懂知识的人就该被尊重。我呢是不知道你们行里的规矩,但我这个老不死的,一辈子能坚持到现在,就只求一件事:宣扬优秀文化。不管是国内的国外的,只要是有益于我们莘莘学子的,我都要拿出来,不遗余力的交给他们。”
权宴敛了笑容,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连手里的文件都不需要多此一举再打开看。
老校长以殷切的目光看着她,“你是国外回来的高知,又是本地老权家的后人。我当敬你,别看你年小,你有这个资格。”
“校长啊,您抬举我了。我忝列门墙,实在是祖上积德。”轮打太极,权宴不是不会,只是以前懒得玩。
第九十五章 活头()
“小权啊,我知你心里有怨。”老校长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权宴再大的火气都不好意思劈头盖脸的洒下来。
“可你需要想想你当年回国的初衷。”初衷?权宴低着脑袋听着老校长掉书袋,双手插在隔离服的衣兜里充耳未闻。
“你既然选择做了双师型的医生,我想你的初衷并不是仅仅野心这么简单。”
“当老师的,教书育人。一次不成功,不代表次次没成果。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年轻的时候呢,家里的老父亲拿着棍子赶我去上学。我就纳了闷,就问他啊,我说爹啊,咱家有钱,我干嘛还去上学?
我爹先是敲了我一棍子,然后指着院子里的长工,骂我。他说,儿你给爹记着,爹是有几个钱,但那是爹辛苦赚来的。如果你不读书,不上进,你迟早变得跟这帮人一样的下场,一辈子给人家干活,一辈子没出息!”
“我不服啊,就拧着牛脾气不去私塾听书……”
晚上贺至回家,还没等缓口气,就被怨气缠身的权宴碎碎念了一顿。“……你知道吗?老校长讲完他读大学还不算完,非得拉着我再听他讲他工作之后依旧坚持读书买书授书的事迹!我被他念了一下午,听他讲了一下午的师德树风!如果不是小混蛋要放学了,我看他还不肯放我下班!”
贺至揉揉酸涩的脑门,嘴角微微勾起,“那你从他对你的亲切教育里,感悟出什么没有?”
权宴一脑袋怼到他怀里,贺至仰躺在沙发上,摸摸她的头发。心想要是权宴一直都这么乖,回家也不给他脸色看,受了气还知道找他诉苦,他就算累死都值!
“我只知道,老公,你一走他们就欺负我。”
贺至笑着挑眉,对权宴那句‘老公’颇为受用。
“所有人都知道你今天去外地出差了,所以他们敢明目张胆的逼我就范!”
如果贺至还在,这帮人绝对不敢光明正大的跟她提任何要求,她就不信如果贺至这个霸王还在行政好好待着,老校长会召她谈话!
“好好好,我怕老婆受委屈了,赶明儿我就给你报仇去!”
第二天到了医院还没等权宴坐下,老院长就穿着一身朴素的中山装,敲门进来了。
“小权啊,你今天没有手术吧?”
权宴简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人来前应该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她现在说有恐怕就打脸了吧。
“这样,我跟你一块去查房,顺便也见识一下阳城权家的威望,偷个师。哈哈!”
哪有偷师还正大光明说出来的?权宴腹诽,但还是没理由拒绝他。
“您这不来我还忘了呢。昨儿走得急忘了跟您说,我听您这声音不太对啊。”
老校长有点懵。
“这样吧,正好您也亲自来了。反正都是要去门诊巡视的,顺带着把您那嗓子也看看。让您也见识见识我这帮医疗班子,好让您放心!”别成天打着让我去教课的主意。
老校长哪儿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忙劝阻她:“别麻烦其他同志了,你是权家的后人,到了你的地盘上我还能不相信你吗?我信你。小权医生就帮我看一下吧,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几年可忙活的?”
权宴抽抽嘴角,不让麻烦其他同志,难道专门来找她麻烦吗?都这把老骨头了,老校长这副感情牌打得有点凄凉啊。
“瞧您这话,您可是教书育人的老校长啊。您可得长命百岁的活下去,您得看着国家繁荣昌盛起来。再说了,就您这小毛病,我们呼吸科的小大夫看了,二话不说给您治好的事儿。您也甭客气,咱走吧?”
老校长跟着她往外走,背着手,叹了一口气,“唉!人老了,你们这些小同志就该嫌弃喽!”
权宴:“……瞧您这话说的。”
“小权啊,我知道。老校长这么做,你不开心,甚至于寒心。”
“校长——”
老校长摆摆手,微驼的后背让他看起来格外沧桑。“我老了,在某件事情上,就只认死理。现在不比过去,过去的人呐,藏师,他也爱徒如子。弟子呢,也把老师当做再生父母。现在不一样了,这个社会变了,经历过那场运动,所有的人都好像变了个样子。大家开始有防备心,不再相信别人。要是人与人之间再也没有信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疏离,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冷漠,还有什么活头呢?”
权宴顿住了脚步,老校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
第九十六章 回来()
“您回来吧。”
老校长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权宴硬着头皮上前走了几步,搀扶着他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掉头。
“论理呢,我讲不过您。我输了,您成功让我想起了我回国的本意。我答应您,老爷子,你这下开心了吧?”
老校长偷偷笑,像个达成目的的老顽童。“我知你,你这个女娃子的心一开始是热的,都是因为世态炎凉,心被凉了。小权,不怕,不怕的。那帮小兔崽子如今的下场一个不如一个,这是他们该得的报应。欺师灭祖,就该是这个下场。你往后尽管放心,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就绝对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权宴嗤笑两声,忍不住翻白眼,“您可省省吧。听您这声音,老爷子年轻时候没少抽烟喝酒吧?”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打老校长把她叫过去开口讲的第一句话,她就觉得老爷子肺音不大好。再加上嗅诊,长期的烟草和酒臭积压在一起,味道浓烈得散不开,几乎她就可以断定老爷子的病灶。
“嘿你这个女娃子神了。老朽自而立之年便烟酒伴身,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还用看啊?闻都闻出来了!”
老校长不好意思的嗅了嗅衣袖,“这不能啊,我出门前特意洗的澡换的衣服,香喷喷的都是肥皂味,哪有臭味?”
权宴伸手按住他的桡侧脉搏,“跟臭不臭没关系,跟您洗没洗澡也没关系,这东西就印在身上了,洗多少遍都不顶用,除非您戒了。”
“你这个女娃,小权啊,不是老校长唠叨,这烟酒怎么能戒?”
“怎么还不能戒呢?烟酒伤身,您这读了一辈子的书不明白啊?”
“胡吣!烟酒可是好东西,能解郁闷,解哀愁!”
“你这老爷子——睡前喝点红酒,有利于疏通血管,这我不反对。可您这二斤二斤的往里造,铁打的身子骨也熬不住!”
“你们家小贺不喝酒,不抽烟?”
这权宴倒是被他问住了。他们家,她喝酒,贺至抽烟,一人占一项。
“得了,这下谁也别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