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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凝香传-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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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书·贾谧传》,林碧凝是看过的,更知道这是韩寿偷香典故里的一句话。韩寿和贾午互生情愫,暗中往来,后因贾午送给韩寿的奇香被人识破。偷香窃玉的“偷香”便也是从这说起。

    黑暗中林碧凝的脸悄悄红了红,白逸问得正经,她便也正经地回道:“‘一著人则经月不歇’多为著书人的夸大,不过上品的降真香、沉香、檀香也都能经久不散。”

第一百二十章 井底一夜() 
白逸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林碧凝说着话,渐渐的,林碧凝回话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轻。

    白逸压低声音喊了声:“长儒。”

    林碧凝迷迷糊糊应道:“嗯。”

    看她头一点一点的样子,白逸不禁埋怨起惜云来。如果能动,他就可以林碧凝睡得好些。

    “长儒,你把头靠在我肩上,睡得舒服些。”白逸轻声地蛊惑道。

    “唔。”林碧凝迷糊间,听话地身子一歪,头枕在白逸肩上,无意识地蹭了蹭,彻底睡过去。

    林碧凝的发髻随着她的呼吸,一下一下蹭着白逸的耳垂,肩膀热得吓人,白逸觉着自己整个右边身子都烧起来,又酥又麻,好半天才降下温来,闭上眼浅浅地睡着。

    林碧凝梦到自己被困在雪地里,目之所及皆是一片刺眼的白色,很冷很冷,不管她向哪个方向跑,都还是那片雪地,出不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逸被冻醒,右肩冷冰冰的。

    林碧凝的脑袋不安地动着,嘴里呢喃着,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像是梦魇了。

    “长儒,醒醒。长儒,快醒醒。”白逸急忙叫醒她。

    林碧凝从梦里醒来,脑袋有一瞬还是蒙的。

    “长儒,你怎么了?你身体好像变得很冷。”

    林碧凝彻底清醒,知道是药丸过了药效。她紧紧地抱住自己,不自觉地往白逸身边靠了靠,说话时话都不太利索:“是老……老毛病犯了,吃点药就好。可惜药丸让那小孩偷走了。”

    “你的药是放在之前被偷走的荷包里?”

    “嗯。”

    “忘记说,你的荷包我拿回来了,在衣襟口。”

    衣襟口,那不就是在白逸的胸口!

    林碧凝有些羞赧,但实在太冷了,将“我现在是男子”自我反复宽慰,总算鼓足勇气直起身体。

    井底如浓稠的墨汁,早前井口的亮光早已消失,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林碧凝凭感觉向左探去,指尖触到一片温热,触感细腻。

    “长儒,这是我的脖子,你再往下一点。”林碧凝冰冷的指尖划过脖颈时,白逸后面起来一片鸡皮疙瘩。

    原来人的手还能如斯冰冷。

    “对不起。”林碧凝忙道歉。

    她的脸一定涨得通红,幸而黑暗中白逸看不她如此窘迫的样子。

    手指慢慢下滑,指腹触到丝滑的布料,林碧凝悄悄松了口气。动作轻一点再轻一点,她怕碰到白逸底下的胸膛,只敢在布料上小心滑动,寻找入口。

    熟不知正是这般的动作,才更折磨人。

    黑暗中看不见,感觉格外清晰,触感被无限放大。

    林碧凝指尖划过的地方,隔着衣衫直接划到里面,一阵灼热,像被抹了蜜的伤口,有蚂蚁在不停爬动。

    难耐的痒,克制不住的悸动。

    他想,此刻他的心跳一定比龙舟上击的鼓还要响彻云霄。

    幸而,林碧凝冷得紧,不会发觉。

    也幸而,他被点着穴,不能做什么。

    林碧凝伸进衣襟里,一下便找到荷包,抖着手将两个荷包拿出来。看不见荷包,她便用手摸上面绣的花纹,打开第二个只四周绣了如意纹的荷包。手摸到里面有好几个小纸包,一个一个举到鼻下,还好这个药里加了附子,有种麻麻的味道,她小心地拿一颗捏在手心,将纸重新包好,怕弄丢药。系好荷包绳子,她把药放进口中,用唾沫艰难咽下。

    白逸时刻留心着她的动静,听到她吞咽的声音,问道:“现在没事了吗?”

    林碧凝收好荷包,又把自己像个刺猬一样蜷缩起来,回道:“过一会便好。”

    “你靠过来,挨着我能暖和些。”

    平常药效没有发挥时,林碧凝都会裹着被子。此刻没有被子,她又格外贪恋那一点温暖,便没有拒绝白逸的提议,小心地凑过去,靠着他,果然暖和很多。

    她告诉自己,只是挨着而已。

    “这是什么病,如此奇怪。我认识许多大夫,出去后我找人帮你看看吧。”

    “看过的,大夫开了药,吃着药就没有什么事。”林碧凝避重就轻道,并不想多说这件事,转而挑起其他话,“那小孩跑得很快,我还以为你追不上他呢。”

    见她不想说,白逸便也不提,有意逗她:“那小孩慌不择路,跑进一个死胡同,我就追上了他。荷包里的东西应该都在,他还没来得及动。”

    “嗯,谢谢你,帮我拿回荷包。”

    “不用和我客气。如果我不约你出来,你的荷包也不会被偷,我有责任帮你拿回荷包,你不需要谢我。”白逸默默在心里向她道歉,如果不是他,也许方才她不用受这些苦。

    “你现在感觉好些没?”

    “嗯,已经好多了。”身体渐渐回暖,林碧凝的睡意又袭来。

    白逸听见她声音中带着困倦,便道:“那你靠着我睡吧。”

    林碧凝身心俱疲,没多想就靠了过去,再次熟睡。

    白逸听着她绵长的呼吸也慢慢睡去。

    清早,他被逐渐强烈的亮光弄醒,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穴位已经解开。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他浑身酸麻。因着林碧凝还枕在他肩上睡,白逸只小幅度抬了抬左手,转了转脚踝。

    微微侧头看林碧凝,晨光里安静地睡着,嘴巴小小地一张一合,鼻子也很小,闭着的眼睛却格外大,目光也很澄澈。不知梦见什么,她的眉头微微蹙着。

    不忍弄醒她,白逸抬起左手隔空抚着林碧凝的脸。

    她的脸好小,他一只手基本就能盖住。

    白逸虚抬着手抚过她的眉,眼窝,鼻子,脸,最后是嘴唇。

    她呼出的气扑在手心,潮湿的,有点灼人。

    白逸忙收回手,不敢再动。

    井边有脚步声传来,白逸抬头看到惜云出现在井口。惜云看到林碧凝靠着白逸还在睡,就没有出声,只是将带钩的绳子放下,把钩子牢牢勾在井沿上。然后冲白逸指了指绳子,挥挥手,打着哈欠就走了。

    一点也不担心白逸能不能带着林碧凝上来,赶着回去补觉去了。

    白逸盯着绳子好半晌,在心中无奈地摇摇头。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赵一诚的阴谋() 
惜云送完绳子没多久,到平时起床的时间,林碧凝也醒了,迷迷糊糊地蹭了蹭抱着的白逸的手。

    “你醒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愣怔了一下,林碧凝瞬间清醒,立马松开捏着的冰蓝袖子。发现她整个人都快贴上白逸,感觉脸又烧起来,手胡乱地在衣服上拍了拍,忙起身站起来,背着他转到一旁佯作打量环境,只当之前靠着对方的不是自己。

    因为蜷着身子睡了一夜,格外酸痛,她小幅度动动手脚,盯着睡醒后凭空出现的绳子,疑狐道:“这绳子是哪来的?”

    白逸转了转僵硬的脖颈,活动着酸麻的手脚,道:“是我那个朋友早上送来的。”

    林碧凝走几步,伸手够了够到她眼睛位置的绳子,为难道:“要爬上去吗?我可能爬不上去。”她很有自知之明,让她攀着绳子出井,估计离地不到一丈的距离,她就能摔下来。

    惜云给的绳子长不长短不短,再长一点就能绑在林碧凝的腰上,由白逸拉着她上去。如今的长度,白逸只能让对方抱着自己,他攀着绳子上去。

    “你趴在我身上,我背你上去。”白逸看着林碧凝道。

    “没有其他办法吗?”林碧凝的脚尖不安分地踢着枯枝。

    白逸发现林碧凝好像很排斥和人有近距离接触,上次崴脚时也是如此。古人有云:“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况他自己也不喜和人靠得过近,并不认为林碧凝的举动怪异。

    充分考虑林碧凝的感受,他想了想道:“或者我先上去,去找长一点的绳子回来接你。”

    要一个人呆在井底,想到昨晚听到的可疑声音,林碧凝心头毛毛的,纠结一会道:“一夜没回去,我怕家人担心,想快点回去。所以,还是麻烦云闲你背我上去。”

    “好,我们这就上去。”白逸看着她的眼神飘了飘,背过身扎个马步,拍拍自己的肩膀,“上来吧。”

    白逸身姿挺拔,下蹲时背部也是直挺挺的,肩膀看上去宽厚有力,林碧凝一面默念着“我是男子我是男子”,一面小心翼翼地手脚僵硬地爬上他的背。不敢紧贴着白逸,只双手握住他的肩,身子直挺挺地后仰着。

    林碧凝温软的身子贴上他背部的那一刹那,白逸手紧紧抓住膝盖,稳住心神道:“等会我没有多余的手扶你,长儒,你的手搂紧我的脖子。”

    林碧凝闻言身子更僵硬了,默了默,小声应了一声,然后闭上眼咬着下嘴唇,双手交叉搂住白逸,上半身仍是微微后仰,尽量紧贴着他。

    一种男子独有的味道充斥在鼻端,清雅的,淡淡的松柏香,不浓烈但是也不容人忽视,一如他给人的感觉。

    “抱紧了。”

    话音刚落,白逸顺着绳子,不过就林碧凝惊呼的几个呼吸间,他便已经窜到绳子顶端,双手抓住井沿,用力一撑,凌空一跃,落下时已然在地面上。

    紧张害怕下,林碧凝手上的力道加重,白逸被勒到,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臂,打趣道:“长儒,你再不放手,我可能就要英年早逝了。”说着,半蹲下去,方便林碧凝下去。

    林碧凝忙松了手跳下去,涨红了脸道歉:“云闲你还好吧?抱歉,方才我并非有意的。”

    白逸将之前挽起的袖子放下,摇头道:“我是说笑的,你不用紧张。走吧,我送你回林府。”

    林碧凝跟着白逸往外走,抽空打量了一番,是个破败荒芜的院子,正对着她的两扇窗,没有糊纸,像两只空洞洞的眼睛,阴森森的。她立时回头不敢再看,庆幸自己和白逸一起上来。

    这座宅院地处偏僻,离林府较远,白逸就近租了辆马车,又给俩人买了包子,上了马车面对面坐好,他把包子递给林碧凝,道:“我方才在附近买的,可能味道不怎么样,不过我们都饿了一整晚,先将就着垫垫肚子。”

    “谢谢。”林碧凝接过后放在膝盖上,先从荷包里找了一颗药丸,见白逸眼神担忧,知对方误会了,解释了一句,“我做马车会晕。”吃了药后才吃包子。

    走到一半,马车突然停下,车夫和俩人道歉,因他们要得急,且早上刚开张,还没来得及检查马车,谁知道就正好马车左边轮子坏了,只能送他们到这里,最后退了一半钱给白逸。

    白逸让林碧凝靠着墙角等,他去附近看看有没有能租马车的。

    墙边有一个卖糖人的,林碧凝一边等人,一边看着那人舀起一勺琥珀色的糖浆,半倾斜着飞快地在板上画着,几息之间,一只用糖做的小猪便完成了。

    林碧凝看的有趣,忽然对面一道光闪过她的眼,不适地眨了眨眼,抬头打算看看是什么东西,望见小楼里临窗的位置,坐着赵一诚和上次见过的黄跃黄公公。

    只见赵一诚将一个木盒推过去,黄公公打开看了眼,喜笑颜开,不住地朝他点头,赵一诚拱了拱手,笑着敬了黄公公一杯。

    即使听不见那俩人在说些什么,林碧凝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和黄公公有关的,林碧凝只能想到贡香的事。

    联想到父亲最近的反常,想来是贡香一事不太顺利。

    赵一诚,黄公公,贡香……

    林碧凝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前世林家的香被选为贡香本是定好的,谁知突然又变卦,出事后是赵一诚凭借和黄公公的关系解决了,事后父亲对赵一诚另眼相待。

    也许这一切不过是赵一诚的阴谋,串通黄公公换下林家的香品,又借由他自己出面解决此事,为的就是获取父亲的信任,好筹谋日后的诡计。

    林碧凝越想越觉得事情八九不离十就是如此。

    好一个狼子野心、深谋远虑的赵一诚!

    前世让你的阴谋得逞,这一次她不会再让历史重演的!

    白逸租了马车回来,见林碧凝死死盯着对面的酒楼,眼神复杂,暗含恨意,是他从没见过的模样。

    白逸顺着林碧凝的目光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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