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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世锦-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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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默默接受,逆来顺受也许会让脾气暴躁的母亲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但是如果牵扯了其他人,他就绝对不允许。

    更别说是清芷。

    “好啊,连你也看不起我了,我就知道,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嘲笑我,你们可别忘了,我可是我可是”

    “母亲!”

    江沅忽然间大吼一声,站在他身旁的清芷被吓了一跳,一直温和的人,生气起来,都是超级可怕的。

    “我,你大叫什么,把我吓一跳了。”

    妇人涨红了脸,刚才跋扈的气焰似乎也消退了不少,但是却依旧坚持自己的要求。

    “请这位姑娘到屋里小聚一会呗,沅儿,你这么抗拒是为什么。你要知道,就算不肯,我也会让老秦把她请来。”

    虽然妇人跋扈的气焰消了一些,但是我行我素的性情却没有改变,当着清芷的面,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果然是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算是清芷,她也不放在眼里。

    “母亲,你要是这样做,我不会放过你了。”

    江沅还是丝毫没理会她,想要拉着清芷就走。

    这样的狠话,是江沅从来都没有对他母亲说过的。

    妇人愣在那里,清芷也愣在那里。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她不过是来这里赏花罢了,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却好像一下子成了罪人,还人家母子反目成仇,如果不再做点什么,她可就要成为千古罪人了。

    “江沅公子,既然你母亲有这个心,我要是不答应的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是吧?”

    总之,先把他们母子关系给缓解一下再说。

    堂堂一个布行,难道还会做出拐卖人口的事情吗?

    “清芷,你别管她,我们走吧,母亲的性格,也不是一日两日形成的,你惯着她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江沅没好气的说着,其实他对他母亲,早就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只不过是碍于母子的关系,还有更多的论理道德,在可以忍让的程度,他都不会说什么。

    不过母亲对清芷的态度,成为了压沉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是小坐一会,你紧张什么?”

    清芷看着江沅笑,现在待在陌生环境,面对陌生人的又不是他,而是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就算是要担心,也是她该担心啊。

    “就是,人家姑娘都点头了,沅儿,你是不是太小心翼翼了?”

    妇人看着江沅,隐隐可见怒气。

    (。)

176 姓氏疑虑() 
妇人说着,转身朝着一旁长廊的客房走去。

    江沅站在原地,似乎没打算跟过去。

    清芷倒是不介意的笑了笑,跟在妇人身后。

    “清芷”

    江沅还是有些不放心,叫住她,想要让她离开。

    反正剩下的事,他会处理的,就算老秦叔很听他母亲的话,但是他才是少主,老秦叔就算再怎么老糊涂,在这方面也不会糊涂。

    一般说来,清芷是还是不会胡乱去掺合别人的事情,她没这份闲心逸致,也懒得这么做。

    可是这次,却是自愿的。

    也许是那份熟悉的感觉,实在是太明显了。

    已经过去了十年,很多事情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开始模糊,从前很多的回忆,清芷早就搞不清,那是真实的回忆,还是梦中的场景,又或者是自己的臆想。

    所以,不能放过。

    “没事的,难道你还不相信自己的娘亲吗?”

    清芷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不过江沅怎么看都不觉得安心。

    “她可不是一个可以令人相信的人。”

    被自己的儿子这样说,也不知道她身为娘亲的,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

    清芷没有理会他,跟着妇人一同走进了客房。

    这里的客房很简陋,只有一张圆桌,几张凳子,还有一个博古架。

    原本就是店里后院的客房,也没打算招待客人过夜,所以根本不会有什么布置。

    清芷倒是不客气,跟着进去以后,就坐在妇人对面,对于清芷这么不懂规矩的表现,妇人皱了一下眉头,倒也没说什么。

    江沅也跟着进来了,他没有坐,而是站在两人的旁边,似乎在观察着什么,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他会马上拉着清芷离开。

    “你叫清芷是吧,和我家沅儿是什么关系?”

    妇人倒是直接,也不说一些废话,直接就把心里面的疑问问了出来。

    “母亲!”

    江沅又是大喝一声,他向来知道他的娘亲是一个不靠谱的人,但是也不能这么不靠谱。

    幸亏清芷还没有开窍,就算被问及这种事情,也不觉得丢脸,只是觉得好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妇人,您怕是搞错了,刚才江沅公子就讲的很清楚,我是他的客人,我家姑娘在这里买布订做衣裳。”

    要是她听不懂的话,还可以继续解释。

    “是吗?”

    妇人轻蔑的瞥了清芷一眼,她才不会相信清芷说的话。

    “母亲,你要是继续问这种问题,就恕我们不再奉陪。”

    江沅觉得他这样的纵容,不但没有让母亲的脾气好转,似乎还更加严重了。

    “我向她问话,你插什么嘴,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不该由你来说,况且她不是还好好的坐在这里,完全没有生气吗?”

    妇人看着江沅,冷哼一声。

    她的神情,仿佛就好像,她是全天下的主宰,任何人都要听从她的命令似的。

    就算是夜锦容夜非池等,也没有这般想法,想要养成这种性格,还真的不容易啊。

    清芷只是觉得可笑,完全不会生气。

    “好了,你也知道我想要问什么,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像你这种奴婢,是绝对配不上我家沅儿,哪怕是提鞋的,也配不上。”

    “你住嘴!”

    江沅气得脸色发白,也不管有礼没礼,抓起清芷的手,直接把她拎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你现在越来越不可理喻了,真以为你还是从前的你吗,母亲,面对一下现实吧,你现在什么都不是,指使不了任何人,也要不了任何人的命,更没办法决定任何人的想法。你要是敢再这样和清芷说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清芷拉了出来,重重的把门关上,因为太用力了,门板重重的撞在门框上,然后又反弹。

    妇人张大嘴巴,捏紧拳头,江沅所说的话,她都很清楚,可是从来都不去承认,现在被江沅当着一个外人狠狠点破,她也顾不上什么仪态,站起来伸手指着江沅的背影,厉声喊道:“朗江沅,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清芷原本只是差异于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相处的母子,可是听到妇人的厉声高喊,整个人都怔住,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江沅察觉到异样,转过身看着她温和说道:“别怕,你就当她胡言乱语,没事的额。”

    但是清芷还是站在原地,睁大眼睛看着江沅,不知道做出哪些反应。

    “清芷?”

    江沅皱起眉头,他本来把清芷叫出来,就是不想让清芷待在中庭,看着陈紫楠那副嘴脸。

    但是现在,他却后悔不已,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当时就不该把她叫出来。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刚才母亲说的话,你就忘了吧,稍后我会向你赔罪的。”

    清芷才不要听他的解释,这些解释对她来说,完全不重要。

    “刚才,你母亲叫你什么?”

    清芷觉得此刻自己的脑海里,早就是一片浆糊,混沌不已,可是却又清晰无比。

    族里的人,每个人的名,号,字,她都了如指掌,一个名字,她就知道是谁。

    但是江沅的名字,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是想多了吗?

    肯定是想多了,像昝天庆那样的禽兽,怎么会有漏网之鱼,就连她,也是顶替着死人的身份,才苟且偷生到如今。

    想多了

    “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吗?”

    江沅笑了起来,怎么会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呢。

    “对,我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但是大家都喊你少主,觉得有些奇怪呢。”

    清芷强迫自己拉回思绪,那都是无稽之谈,追究下去,对谁都不好。

    而且,她已经知道了努力的目标,其他的事情,她完全不想费力气。

    “我们回去吧,姑娘肯定等久了,而且刚才的事,真的有些吓到我了。”

    清芷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这对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好,我们回去,回去。”

    江沅看着她,神情变得有些复杂,可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被他那疯疯癫癫的母亲这样诘问,肯定会被吓到。

    (。)

177 同一国人() 
回到中庭,陈紫楠早就挑选好了画卷,坐下来和几个俊俏的店伙计聊天。

    布庄这里倒是卧虎藏龙,随便找来的店伙计,竟然都能个挑剔任性的陈大小姐哄得开心。

    实在是让人怀疑,其实这是不是江沅早就准备好的,就是为了应对这一刻。

    以致于清芷回来了,她也没有察觉。

    本来两人就是主仆外加相互索取的关系,说什么感情,那都是假的。

    清芷坐在一旁,脸色不要好看。

    就算是想多了,也并非三两句话就能打发疑虑。

    但是如果是有关系的人,她为什么不知道。

    甚至连江沅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她爹可是大晋朝的太子,作为将来的君主,把族内的名字背个遍是很正常的,而她作为爹最为疼爱的女儿,各种祭祀或者是宴会的场合也很多,所以族内每个人的名字和身份地位,甚至是喜恶等,她都很清楚。

    没有就是没有,就算她想破了脑袋,也还是没有。

    “清芷。”

    江沅不放心的跟着走过来,见她眉头紧锁,以为她还在记挂着母亲那些无礼的话。

    “我向你赔罪,是我大意了,没料到母亲今天会来。”

    不管清芷到底接不接受,错了就是错了,他从来都不会逃避责任。

    清芷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她,族内的所有人,不管是疏远还是熟络,一年之中的祭祀肯定会聚首相见,纵使这些年过去,她对从前的记忆早就模糊不堪,可不代表完全忘记。

    但是眼前这个温和的男子,的确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果然是想多了吗?

    一股说不出的失落感腾了起来,清芷觉得可笑,连忙在内心把它压下去。

    “怎么会呢,我在府内当差,这些话,常听呀。”

    纵使江沅的母亲自视甚高,跋扈的说着一些伤人的话,比起国丈府内各怀鬼胎的其他人,还差了一点;要是这些话就让她难受,那么在国丈府,她要怎么过呢。

    “是吗?”

    江沅知道她说这话只是为了缓解尴尬,不管习不习惯难听的话,也没有人希望被人骂。

    “母亲从前受了一些刺激,所以她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知道现在说这些话就好像为自己找借口,但是实情的确是这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外表越是光鲜的人,从前的遭遇越是不堪。

    清芷从来都不是多事好奇的人,对于这对母子从前经历了什么,她没兴趣知道。

    她要问的,是自己想知道的,比如

    “江沅公子,你们是新迁来的商贾,那么在迁来之前,落局哪里呢?”

    江沅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问,两人说着他母亲的事,忽然间就问起家世了。

    “江口。”

    虽然有疑虑,但是他还是诚实的回答。

    江口是西梁另外一座城池,清芷也略有耳闻,但是没有亲自去过。

    “在江口之前呢?”

    清芷不认为江口是江沅的故乡,人是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故乡,况且还有这么庞大的家业,一下子就迁来陵州城,还能在短时间内占领了布庄的生意,很熟练老到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经常搬家似的。

    “江口之前,还有好些个地方,最初几年基本上都在游走,所以也记不大清楚了。”

    江沅对清芷,是没有任何隐瞒的。

    一来是不想,二来是不需要。

    毕竟奴婢的身份,很容易让人失去戒备的心思。

    “最开始呢,是哪里人?”

    想不到,原来江沅的家世也挺复杂的,就像无家可归的游牧似的,哪里有丰美的水草,就去哪里。

    听到清芷这样说,江沅的目光凉了一分,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有些顾盼的看了一下四周的冬景,他可是第一次看陵州城的冬景,都说陵州城的四季,冬季最美;但是他依旧是喜欢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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