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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世锦-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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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开好药,让元宝送过来,那边的小丫头特别紧张你,所以嘱咐她熬药看着你喝下去,是最保可靠的。”

    说完以后,元宝在一旁收拾药箱,对清芷点点头,然后随着齐姥姥离开。

    清芷坐在床上,见齐姥姥走了,才轻吁一口气,拉过一旁的衣衫床上。

    喜儿连忙递上沾水的手帕,让她拭去嘴角的血迹。

    “清姐姐”

    喜儿小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她这简单的脑袋一下子涌入那么多信息,一时之间,还消化不了。

    清芷擦拭嘴角的血迹,露出一贯的笑容。

    “没事的。”

    她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安慰喜儿,还是安慰自己。

    “大夫都是要挣钱的,不把病情说严重一点,怎么挣钱呢,别给她们骗了。”

    “可是,清姐姐,你吐血了呀。”

    “还不是被银针扎的,几十根银针扎过来,健全的人也得吐血。”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特别是对什么都不懂的喜儿来说,特别有说服力。

    但是,有关于清芷的任何事情,她都不会掉以轻心。

    想了一下,她拉过被褥,替清芷盖上,顺手还捏了捏被角,小声说道:“清姐姐,你先睡一下吧,常嬷嬷会对楠姑娘说的,我先跟着大夫去取药,回来再收拾。”

    清芷躺好,闭上眼睛,倦意袭上心头。

    齐姥姥虽然帮她打通了脉络,也不过是暂时罢了,没法根治。

    如齐姥姥刚才说的,虽然无药可治,但是底子尚好,如果加以调养几年的话,就算无法彻底治好,至少也不会马上死掉。

    只是一个丫环,哪有什么资格说出调养两个字。

    “幸好还能睁开眼睛啊,死掉的话,要怎么办呢。”

    清芷把手背放在额头上,低声喃呢的说着。

    她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好人,明知道身带寒毒,不能轻易碰冷水,更别说跳到水里泡了一大轮;就陈紫颖,并非是一定要救,她对陈紫颖一点感情都没有,充其量只不过是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罢了。

    这样做唯一的目的是,不能让陈紫楠背负上杀人的罪名。

    就算国丈府有本事瞒住悠悠众口,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真要发生这种事,就算皇子们对她不嫌弃,皇上也不会要有这种污点的儿媳妇。

    那么从一开始的部署,就白费了。

    只是这次付出的代价稍微有一点点的大,而且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姓齐的大夫,一把脉就知道她身带寒毒,可不是一般的大夫能轻易察觉出来的。

065 又来打扰() 
因为身体不适,所以像陈紫楠告了几天假。

    陈紫楠吃了暗亏,自然也不会过分要求,而王氏还特地让人顿了燕窝粥,给她送过去。

    末了,还叮嘱道,好好养身,伺候楠姑娘的事,还有其他人,不着急。

    清芷怎么会听不懂王氏这话里的意思,前不久王氏自己病倒了,也不敢让陈紫楠进屋看望,生怕传染了宝贝女儿,如今一个奴婢染了风寒,更是不可能靠近她女儿半步。

    她也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

    要知道卖身为奴的丫环,可是全年无休的。

    除了喜儿按时按点让她喝褐色浓稠发苦的药汁以外,这几天算是过的舒坦。

    齐姥姥的医术不低,所以尽管药汁难喝,清芷还是捏着鼻子,就着甜梅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咽下去,难喝的程度让她一度怀疑,是不是那晚的态度不好,所以齐姥姥给她一点小教训。

    但身体是她的,再细微的变化也能察觉出来,喝了几次这难喝如毒药的药汁以后,时不时发虚的难受感,还真消退不少。

    难道幼翠在误打误撞下,给遇到了神医不成?

    除了这一日三餐定时的药汁以外,令清芷烦恼的,还有一个人。

    那就是陈家齐。

    知道清芷病了,他可是不辞劳苦,一天三餐准时出现在倒座。

    可是倒座这里住的都是丫头,虽说大白天都去干活了,也就只有晚上才回来,可是谁也说不准,那个丫环回来拿东西或者换衣裳,万一撞见,可就麻烦了。

    “清芷,你见见我吧。”

    陈家齐站在门外,大有不见到人不肯走的意思。

    陈匡的几个儿子,性格都不尽相同,陈家坤和陈家胜是风流种,王氏这般犀利的人,也按捺不住他纳了妾,生了一个女儿叫陈紫糜,这名字是王氏取得。

    紫是这一辈女孩儿的讳字,那糜字意取糜烂,陈家坤知道王氏的性格,加上是一个女儿,便由着她。

    而小妾小娄氏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认了。

    但是陈家鼎和陈家齐倒成了痴情种,认定一个人就是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移情。

    这专情原本是好事,可是清芷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就算不得是好事。

    陈家齐见清芷不应答她,索性也不顾不管了,径自坐在台阶上,双手杵着下巴,大声说道:“你要是不见我,我就不走。”

    清芷背靠门后,听到他这么说,冷汗簌簌的落下。

    陈家齐这人,说不走还真的就是不走。

    但是她不想出去见他,感情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好琢磨,虽然她不太懂如何对待感情,但是一些基本应该遵循的道德还是明白的;那就是如果真的没兴趣的话,就不要藕断丝连,拖拖拉拉浪费两个人的时间,还让对方误会。

    因此对于拒绝陈家齐,她还是挺干脆的。

    可惜对痴情种来说,并不算有效的方法。

    反而让陈家齐认为,这是对真爱的考验。

    “清芷,上次我被爹打的时候,你给我带药还有甜柿子,所以我也要为你做点什么。小安说,身边的时候,喜欢吃甜甜酸酸的东西,我特地去买了糖葫芦,想拿给你。”

    小安是陈家齐的随从,和陈家齐同岁。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包裹好的糖葫芦,一串五个,新鲜的山楂裹着甜腻腻的红糖,特别好看。

    只是区区糖葫芦,也想打动清芷,想得太多简单了吧。

    见门还是没开,陈家齐只好把糖葫芦放在窗户上,又回到台阶上坐着,也不管清芷是否有在听,继续说道:“清芷,你是不是生气我要娶亲的事,我心里只有你,不管以后娶了谁,都不会变的。”

    清芷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刺绣用的绣绷,细细揉着丝线。

    反正这些天她身体还是不大舒服,软软无力的,外面的风吹来也渐凉,可是她又是呆不住的人,窝在房间里无聊,就刺绣来打发时间。

    至于陈家齐在外面说的话,她根本没花心思听。

    “前日,爹找我去谈了,说得特严重,什么我要是不娶,咱家就危险了。我觉得真奇怪,怎么就危险了呢,这可是国丈府,当今皇后的娘家,怎么就有危险了呢,爹为了让我娶那姜家姑娘,什么胡话都能瞎掰出来。”

    原本清芷只当他是一只恼人的苍蝇,说累了自然会离开。

    可是说到这里,她不得不抬起头,神情有些诧异。

    先前她透过各种蛛丝马迹,已经有所怀疑,但是正如陈家齐所说的那样,国丈府可是当今皇后的娘家,也是当今太子的外家,不管怎么样,也不会瞬间倒塌。

    除非是,皇上想费掉太子。

    可是太子秉性乖巧顺从,虽然说没有多大的功绩,可是也并无过错,哪能随便换。

    如今从陈家齐嘴里听到这话,看来怀疑倒成真了。

    她放下手中的绣绷,站了起来,马上又停住。

    总不能为了打听事情,就贸然开门吧。

    况且,她不觉得能从陈家齐嘴里挖出多少有用的消息,充其量也就只是再确定当初的怀疑而已。

    想到这里,她重新坐回凳子上,一张好看的俏脸,因为心事重重,而变得愁苦起来。

    陈家齐见她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双手杵着下巴,把嘴嘟得老长,一副不等到人誓不罢休的样子。

    他是府上的少爷,虽然说是庶出,可是因为是老幺儿的关系,所以国丈爷一向很宠着他,可是说从小到大,要什么就有什么;那种“只要我想得到,就一定会得到”的观念,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

    可是,才一小会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他喜欢的清芷,不理他了,一向宠爱他的爹,也逼着他娶亲。

    “这不是小叔吗,你怎么在这里?”

    赵遐瑜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花楹,她还没走近,就看到陈家齐坐在台阶上。

    一个少爷,坐在倒座丫环屋外的台阶上,实在不像话。

    陈家齐抬起头,眼底闪过一时慌乱,连忙站起来,语调不稳的答道:“四嫂嫂好。”

    “都是女儿家的地方,小叔来这里找人吗?”

    赵遐瑜看了他一眼,心底早已明澄,不过是故意问了一句罢了。

066 早已知晓() 
“我,我就是闲着坐坐。”

    陈家齐有些心虚的看着赵遐瑜,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的。

    因为清芷很认真的告诉过他,绝对绝对不能把他对清芷有非分之想的心思告诉别人,否则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原谅他,所以如今被赵遐瑜抓包,也抵死不承认。

    “小叔真是好兴致,怎么就跑来这里坐,我想呀”

    她故意停顿,看着陈家齐的脸色一阵青白,心底一阵好笑,才接着说道:“都说八月金桂,整个国丈府,就这里的老桂花树最盛最香,想不到小叔竟然有着雅致,特地跑来看桂花。”

    “对,对,桂花树好看。”

    陈家齐也顾不上赵遐瑜这话是否暗藏玄机,连忙点头站起来,特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道:“我想泡桂花酒来着,既然四嫂嫂也来赏花,就不打扰了,下回再让小安来摘点就是。”

    说完,他像是脚下抹油似的,三步并做俩的离开。

    这些话,清芷在门后听得真切。

    等陈家齐走了以后,花楹才前敲门,软声道:“清芷,四夫人来看你了。”

    花楹的年纪在清芷之上,所以不需要用太多的敬语。

    “我染了风寒,不便开门,等到了再去你院子找你玩吧。”

    清芷站在门后,似乎没有开门的意思。

    其实风寒只不过是对外的说法,她晕倒发热无力是因为冷水浸泡以致寒毒发作,不会传染人。

    但是陈家鼎视赵遐瑜如宝贝,若是这段时间赵遐瑜出了什么事,或多或少都会算在她的头上。

    而且,她也不想让赵遐瑜冒这个风险。

    “行,我不进去,那你也要开门,总不能咱俩隔着门说话吧。”

    赵遐瑜说着,上前伸手敲了几下,发出“叩叩”的声响。

    “好吧,你等等。”

    清芷知道她是犟性子,既然能从萼园来这里,就不会轻易回去,让一个孕妇在外面站着,她也于心不忍。

    她把门打开以后,伸手拦在前面说道:“别进来,里面又脏又乱。”

    说完,她抬起头看着花楹,又指了一下旁边的凳子说:“你把凳子拿出去给四夫人坐吧。”

    花楹很乖巧,搬着凳子放在赵遐瑜的身旁,然后双手垂于腹前,低眉顺眼的模样;陈家鼎这胡妻狂魔,既然能把花楹放在赵遐瑜身边,自然是对她的秉性了解过。

    赵遐瑜见她开门,先是细细端详她的神色,见无大碍以后,才笑了起来。

    “你呀,害我担心一番。”

    赵遐瑜说完,伸手揉了一下太阳穴,抬头对一旁的花楹说道:“我让厨房顿了冰糖燕窝,你去端来吧。”

    “这”

    花楹不是不想做事,做事厨房离倒座有些远,一来一回耗不少时间,她担心赵遐瑜。

    “有清芷在,你担心什么?”

    赵遐瑜摆手让她离开以后,才回过头,稍稍正色看着清芷,语气却依旧是温婉笑意。

    “小叔的事呀,你是不是得解释解释?”

    其实清芷哪有什么好解释的,一个主子一个奴婢,难道她实打实的说,是人家主子缠着她一个奴婢不放,这话任由谁听着,都觉得是奴婢不知好歹。

    “心性不定,娶妻以后,有人管着就好了。”

    清芷左右言他的说着,但是赵遐瑜又怎么会是那种轻易被打发的人。

    “别给我打马虎眼,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早就有端倪了,只是今天碰到了,索性就不再绕开。”

    赵遐瑜得意的笑了起来。

    各房的主子们,对清芷大多都是使唤和利用,一个聪明而且乖巧的丫环,能多使唤就多使唤,挤些笑脸,再给些打赏,最普通不过的做法。

    说到真的关心,恐怕也就只有赵遐瑜一人。

    所以细节,被她独自看去,也很正常。

    清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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