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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世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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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抬起头,抬起眼帘目光凌厉的看着她,虽然她也打心底喜欢这个伶俐的丫头,可是这些话,不是一个奴婢能随便问的。

    “清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王氏不善的语气,清芷压低头,故作慌张的答道:“夫人请息怒,清芷只是好奇而已,方才楠姑娘兴冲冲地的给我看了一张签文,说是求来的上上签,看她满心欢喜的模样,怕是有心上人。”

    王氏一听,皱起了眉头,猛地把手拍在桌面上,厉声喝道:“放肆,楠儿有心上人,是谁!”

    “我不知道,但是楠姑娘曾经说过,皇子们都好,挑不出谁更优秀,或者楠姑娘不愿意明说。”

    清芷故意压低声音,一步步诱王氏上钩。

    皇子们的确都好,嫁过去便是皇子妃,可是如今质子一事弄得人心惶惶,祸落谁家都还不知晓,若是陈紫楠偷偷喜欢了谁,恰巧便是质子,那

    陈紫楠是王氏的心头肉,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去受苦,而且还要去白晋国受苦。

    想了一会,王氏似乎也无计可施,缓了口气说道:“清芷,你去探探楠儿的口风,往后月钱我再给你添点。”

    “谢夫人。”

    清芷不咸不淡屈身道谢,然后才走出去,她哪里稀罕那点儿月钱,要的只不过是王氏的一句话,便以行事罢了。

    因清芷频繁走动,今日帮陈紫楠买头绳,明日帮陈紫楠买脂粉,她每月底都会出去好几趟,约莫一两个时辰,回来的时候总是挎着个小篮,都是陈紫楠要的东西,也没人察觉不对劲。

    第二日,她早早的安排好芍园的一切,吩咐采兰和千萍伺候好楠姑娘,便换了衣裳准备出去,一个女儿家走在市集上,多少有些不便,所以她每逢独自出去,都是粗布麻衣,不戴任何配饰,以免招惹市井狂徒。

005 双重身份() 
市集闹处有一家茶行,叫南归茶庄,几年前才崭露头角,一下子便兴旺起来,连开了好几家,几乎包揽了整个陵州的供茶。

    外人只道卢掌柜好福气,富贵命,羡慕不已。

    但是只有卢文福知道,这一切都是托一个女子的庇佑。

    “嘉月姑娘,这个月的账,都没问题吧。”

    书房里,卢文福双手交叠按于腹前,谨言慎行的看着坐在案桌前,一手杵着下巴,一手拿着狼毫笔的女子,轻言问道。

    “错了四处,虽是小数,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抬起头,被卢文福成为嘉月姑娘的女子,赫然是清芷的脸。

    她一边说着,一边举起狼毫笔,蘸了些许殷红的朱砂墨,把错误的地方圈了出来。

    卢文福连连点头,紧忙说道:“四分店这个月新聘了账房先生,可能有些不清楚,我会好好说一下。”

    清芷放下狼毫笔,稍微转动了一下脖子,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账目,看得她眼涩胀痛;而卢文福也陪她站在案桌旁,足足站了一个时辰。

    “原先的账房先生呢?”

    她抬起头,见卢文福还站着,扬了扬手说道:“我不是说了吗,在我面前不需要拘礼,我看起来很凶吗。”

    虽然是这么说,卢文福依旧站着,恭恭敬敬的回答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行商贾,闹得风风火火,原先的账房先生,就过去了。”

    卢文福说着,一脸的忿恨,不过是多给了几个钱,就忘恩负义了。

    “人往高处走,本来就是正常的事,卢老爹,你就别生气了。”

    “可是”

    “卢老爹,这天下的银子哪里挣的完,况且别人求贤若渴,开了高价,也无可厚非。”

    清芷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卢文福的性格还是没变,谨慎忧虑,也不懂得圆滑,一根筋撞到底;不过这样的人,才能被她好好的利用,要是换做其他滑头鬼,未必能替她管好南归茶行。

    “嘉月姑娘说的是,幸得他们是经营布匹,要不就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清芷对这些不感兴趣,摇了摇头,然后懒散的伸了腰肢,就听见外面由远而近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人敲门。

    卢文福连忙走过去开门,接过一小布包,便把来人给打发离开;接着他转身走回案桌前,把布包搁下,说道:“嘉月姑娘,你要的东西买回来了。”

    她打开布包,细细查看了一番,上等蚕丝织成的绢布,各色丝线还有名贵的金丝,十分齐全,她在这里耗掉的时间,自然要从别处补回来。

    “我出来也挺久了,铺子的事你继续打理,我先回去。”

    清芷把布包裹好,站起来打算往外走,卢文福跟在她身旁退一步的位置,忍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嘉月姑娘,如今茶行收入颇为丰盈,你根本不需要去做别人的奴婢,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听了,微微停驻脚步,回过头看着卢文福,略略侧着脑袋,笑了起来。

    “卢老爹,你就别多想了,好好当掌柜,享福吧。”

    的确,这是卢文福搔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

    四年多以前,卢文福还是一个庄稼老汉,家住陵州两百余里外的一座小村庄,那一年突遇百年一见的干旱,他几乎到了卖儿食肉的地步,清芷忽然间出现在他面前。

    眼前这个小女孩,看起来与他儿子年纪相仿,可是却褪去稚嫩,颇具威仪的站在他面前问道:“想活下去吗?”

    他猜不出这个小女孩话里的意思,但是就算他不想活,也不能看着儿子生生给饿死,拼命的朝着小女孩点头。

    这一点头,便是四年多过去了,如今他已经成为南归茶行的掌柜,富甲一方。

    卢文福依旧认为自己是一个庄稼老汉,能有今天这一切全杖清芷的功劳,对她也是越发的听从和敬重,丝毫没有任何自大妄为的心思。

    清芷回到国丈府,已经是下午未时。

    她这个人有缺点,要是认真做某一件事,就会忘记时间,不吃饭是常有的事。

    好在,总有人惦记着她。

    采兰见她回来了,连忙迎上去,帮她把手里的篮子接过去,欢快的说道:“我让厨房留了芋头糕,还热在锅里呢。”

    “是吗,谢谢。”

    经由采兰提醒,她才发现原来中午什么都没有吃,委屈的五脏庙开始“咕咕”的抗议起来。

    听到她说谢谢,采兰欣喜的笑了起来。

    以往都是受着清芷的帮助,次数多了她便内疚,总想着还这份恩情,但是清芷做事滴水不漏,以致于采兰就算想要还情,也找不到机会。

    “今天的芋头糕,特别好吃,粉粉糯糯的。”

    她跟在清芷身旁,一刻不停地说着,采兰和她不同,她是被人牙子卖进府里,要是赎不回卖身契,她生生世世都是贱籍奴婢;而采兰是有家人的,因为家里穷,托了关系才送到这里当伺候主子的丫环。

    虽然这里吃穿用度都比家里好,可是被家人送到这里来当奴婢,始终让采兰无法原谅,所以她几乎不提起家里的事。

    过年过节,也从不回去,顶多托人带钱回去罢了。

    “张大伯的厨艺,一向很好。”

    清芷浅淡的回了一句,笑意浅浅。

    在国丈府快十年了,她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性情,不会大声笑,不会伤心哭,更不会轻易发脾气。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怀疑,她是否还活着。

    “对呀,张大伯他清姐姐,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采兰说着,眼尖看到清芷右手手背擦脱了皮,已经结了难看的褐色痂,只是很轻微,不注意看是看不出来的。

    清芷举起右手看了一眼,这是前天晚上,她一拳打在老桂花树上弄伤的,区区皮外伤,她从来不放在心上。

    “没事。”

    “这怎么能说没事,要是留下伤疤,可怎么办。”

    采兰焦急的说着,虽然伤口已经结痂,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对此,清芷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她拉过采兰小声说道:“我又不是主子,哪有这么身娇肉贵。”

    采兰却无比认真的点头,字字清脆的说道:“清姐姐,我不怕你笑话,有时候呀,我觉得你比主子更像主子。”

    听到采兰这样说,清芷眼底的光是明了又灭,她想了想,看着采兰叮嘱说道:“这次我就当你是玩笑,以后这些话可不要乱说,府上人多嘴杂,要是被谁有心听了去,你我都要遭难。”

    采兰这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抿嘴点头。

006 一语惊醒() 
夜里,倒座。

    刺绣是一件耗时耗神的事情,一针一线,就算只是一方绢帕,少说也几千到上万个针眼,还不能有一针的差错。

    今天已经二十七了,离皇后娘娘的寿辰不到两天的时间。

    清芷心里想着,今晚再加上明天,时间还算是来得及。

    喜儿和幼翠知道她忙,没敢打扰,在她身旁添了灯油,蹑手蹑脚的去睡觉,连大气都不敢透一下。

    她低着头,一直到亥时,才搁下手中被攒热的绢帕,捏着疲惫僵硬的肩膀。

    这是呈给皇后娘娘的寿礼,丝毫马虎不得。

    清芷很清楚陈紫楠的性格,要是受赏了自然笑吟吟接下,若是出了差池,一句话就推到她身上来。

    为了自己能全身而退,可不能出一丝差错。

    一晚上,也不过是描了大致的轮廓,寥寥勾了几针,却已经看出神韵。

    “要进宫了呀。”

    她收好绢帕,为了防止褶皱,平铺在两层软垫中间,然后自言自语的说着。

    只是这西梁的皇宫,不知道和她记忆中的皇宫,是不是一样的呢。

    和陈紫楠适龄配婚的,只有四皇子夜非池,七皇子夜誉之,八皇子夜于熠和九皇子夜锦容。

    而她,一个都没有见过。

    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家姑娘准确无误的嫁给质子呢,这其中要做的事,太多太多,她如今只不过是一个贱籍婢女,即便是她有这个心计,也没这个身份。

    “阿娘,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再等等。”

    清芷把灯吹熄,躺在床上,手紧紧攒成拳头状,她不喜欢晚睡,最晚也只到亥时末;所以她从来不值夜,和陈紫楠以及王氏都说的清清楚楚,可以克扣月钱也可以做其他杂活。

    一开始大家只当做她的奇怪癖好,后来渐渐习惯了,到了亥时末,那些丫环们也便不再缠着她。

    第二日,她和陈紫楠告了假,找了一处僻静处,才小心翼翼的拿出绢帕,只要按着昨天描绘的轮廓,能在天黑之前完工。

    “给我说清楚,你这个下贱的狐媚子,别以为横着一张脸我就怕了你,家胜是昏了头,才会被你迷住。”

    是郑氏的声音,夹杂着愤怒。

    “姐姐,你要是有这个本事,你也迷一个看看?”

    回话的是周氏,刻意掐尖了嗓子,听起来特别刺耳,不过男人喜欢这种声音。

    清芷低头叹了一声,又开始了,真是一刻都不安宁,她已经找了这么僻静的角落,还是躲不开她们的争吵日常。

    陈家胜是国丈爷的三子,郑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多年无所出,于是纳了周氏和黄氏,黄氏刚进门没几年;倒是周氏,好像葫芦藤结籽那样,一个接一个,连着生了三个,只是

    “我本事再怎么不济,也比不过你那不争气的肚子,生了三个赔钱货。”

    “你赔钱货又怎么了,你这不下蛋的母鸡。”

    看来越吵越烈,距离打起来不远了。

    其实郑氏和周氏的矛盾已经由来已久,已经闹到老夫人那里好几次,只是老夫人年事已高,能不管便不管,只要别闹出人命来就行了。

    而陈家胜更是不管,只要她们吵起来,就会借口出去,有时候甚至夜不归宿。

    郑氏心里又恨又怨,可是看了无数大夫,吃了无数药,甚至连神婆神棍都找了,平坦的小腹始终没有任何变化,这一晃便晃到了三十四,好命的都做奶奶了,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临老也没有一个依靠。

    周氏的话,无疑是往伤口上撒盐。

    清芷收起绢帕,想要再寻另外一处僻静的地方,才站起来没走两步,就被郑氏叫住。

    “清芷。”

    她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郑氏张嘴就喊着她的名字。

    “你过来,人人都说你聪颖,既然这样,你就给评评理,谁对谁错。”

    郑氏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几乎是拖拽的把她拽到周氏面前。

    她们这一房向来多事端,大家早就见怪不怪,就连陈家胜都不管,作为外人,自然是能推就推。

    清芷站好以后,朝着郑氏屈身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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