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梦剑-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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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府家丁及周围的一众武林人士都怕杨轻云有失,一齐朝肖霆围攻过去。
形势顿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蒙豪山对孙少阳志在必得,刀走连环把对方迫落马下,刚要乘胜追击,不料被他斩断半截的马身突然飞起,断面正朝面门。
蓬勃的血箭狂喷而至,如果被马血冲到,视线必定受阻。
蒙豪山太清楚孙少阳的本领了,只要被对方抓住一线之机,怕就会轮到他自己血溅当场的结局。
无奈之下,蒙豪山放弃追杀孙少阳,飞身跃起,踏上马尸。
半截马尸顿时改变方向,朝地下的孙少阳直压下去。
才至中途,一点剑尖突然自马背透出,扎往蒙豪山脚底。
孙少阳本不忍对马尸一再摧残,但性命悠关,也只能借题发挥。
蒙豪山被迫向上跃起之际,上身突向后翻,弯弓般窜往半截马尸下方,手中大刀划出一道弧线,拦腰斩往马下的孙少阳。
孙少阳也不得不暗赞蒙豪山的应变神速,二人功力相当,再打下去也分不出胜负,但以寡敌众,时间一久,一旦误伤他人,形势将会对自己更加不利。
想到这里,孙少阳不再和蒙豪山纠缠,飞身后退,从马尸中拽出的长剑洒起一溜血线,飞刺往孙羽面门。
孙少阳的意思是要挡住孙羽,先让柴少宁脱身,继而再救出陷在人群中的司马龙三小。至于肖安,以路玉山的绝顶轻功,他必定在劫难逃,孙少阳也只能是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然而孙少阳还是低估了蒙豪山的实力。
这个恶刀客再次一刀削空,手掌在马尸上一拍,把半截马身拍得甩血横飞的同时,大刀旋成一记车轮般,呼呼风响中排山倒海追斩往孙少阳双腿。
柴少宁压力一轻,借机摆脱孙羽的攻击一跃而起,空中回旋,正看到孙少阳前后受敌,陷入危机,他怒啸一声,沉身飞下,如神龙探爪,一剑刺往蒙豪山背部。
蒙豪山压根没有把柴少宁放在眼里,长剑及背,他却刀向不变,直奔孙少阳的同时抬左掌侧拍柴少宁长剑剑身。
空手击剑比的是速度,务求在对手不及变招之际拍上剑脊,令对方长剑攻势受挫。
在蒙豪山眼里面,柴少宁只是个无名小卒,他一掌拍出,自觉十拿九稳,谁知道掌中一凉,惊觉不妙,急沉身“砰”一声摔落在地,大刀控制不住,脱手甩出,当啷啷在石板路上砸出一溜火花。
周围人吓得急忙乱跳躲避,逃过被长剑穿体之厄的蒙豪山抬掌察看,发现左手已经只剩了半截血掌。
剧痛才无可阻挡地蔓延开来,蒙豪山哇哇怪叫,同行的随从忙上前把他扶过一边,上药包扎。
走在队伍前面的洪泰听身后大乱,回身间发现两帮人已经混战在一处,他大声喝止,却根本无人肯听,这时突然有人惊慌大叫起来道:“不好了,杨轻云杨公子被人杀死了!”
这一嗓子比任何的劝阻都有效,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停下手来。
杨轻云身份特殊,不同于寻常武林中人,一旦他出事,在场众人谁也脱不了干系。
洪泰一听,眼珠子都红了,下马推开阻在前面的人,奔到杨轻云身边。
杨轻云心口喷血,倒在地上已经无救,而在他面前,肖霆呆呆地捧着带血的长剑,口中犹自惊惶失措地辩解道:“我没有要杀他,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自己撞上去?”身影一闪,路玉山提着肖安去而复返,一回来便看到这个场面,顿时气愤填膺道:“怎么不见你撞上他的剑尖?”说着话,将手中的肖安向地上一丢道:“我已经问清楚肖安,所谓的肖家血案是假,借口追杀余家人是真。杀人灭口不成又害死杨公子。要不是肖安做贼心虚想要逃走,我们大家毫无防备下,不定会被他们害死多少人?”
众人一听,轰一声吵成一片。
孙少阳心知中计,想要挤到徒弟身边,却被孙羽挡住。
肖霆也清醒了过来,双目猛地瞪住肖安问道:“肖安,路玉山说的话可是真的?”
因为错交朋友,肖云飞枉死异乡,肖霆心里面恨透了路玉山,再不肯称其为伯父,改口直呼其名。
肖安惊恐地看看肖霆,又看看路玉山,咬牙道:“公子,你心里清楚,何必再问我?”
肖霆脑中轰一声响,知道自己上了贼人的当,但旋即又喜道:“这么说我母亲没事?”
洪泰一旁察颜观色,觉得肖霆不像在演戏。杨轻云武功得路玉山亲传,再不济也不会撞到肖霆剑上,但不论肖霆如何莽撞,又怎么会不分轻重,让大名府尹的公子不明不白死在自己手上?这件事另有蹊跷。
洪泰的目光从围在肖霆四周的人脸上一一扫过,那些人面面相觑,居然没有一个人看清楚当时事发的经过!
如果说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将杨轻云推撞到肖霆剑上,甚至让肖霆自己都无法察觉,这恐怕连路玉山也做不到!
“我没有撒谎!”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肖霆承受的压力徒然大增,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道:“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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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旧伤复发()
“够了!”路玉山怒声打断肖霆的话道:“伤我朋友,杀我弟子!路玉山如果再容忍下去,枉为武林盟主!”说话间,一剑朝肖霆刺下。
肖霆傻了般站在那里,竟晓不得躲闪。
就在这时,金光忽现,一把金背大刀架住了路玉山的长剑。
路玉山吃惊道:“洪老,莫非到此地步,你还要包庇这个小贼?”
“我不是要包庇他。”事到如今,洪泰也无法替肖霆辩解,只好以中立的口气道:“肖霆毕竟是盟主的义侄,杀了他,于盟主的名声不利,我看这件事还是交由官府处理为好。”
“污蔑长辈,辱没父名,我没有这样不识好歹的义侄!”路玉山怒吼一声,刚要震开洪泰的金刀,突觉周围空间变得空空荡荡,所有声音、事物都仿佛被隔绝在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后面!
连站在路玉山对面的洪泰都感觉到了那种无形的变化,心里面大吃一惊,暗道什么人竟能纯凭气机封死对手的一切退路?
洪泰正以为是孙少阳出手之际,一点寒星已自虚无中闪现,毫无征兆点向路玉山面门。
洪泰的武功虽然及不上路玉山,但也是武林中的拔尖人物,比乔镇海之流高出不止一筹,自忖遇上这样神奇的剑招,他也唯有退避闪让之际,突见光芒一现,如天际流星,狠狠地砸在那一点星光之上。
“砰”一声火星四溢,雪念慈娇俏的身影现出形来,被路玉山的无敌内力震得向后跌出的同时,已经一把把肖霆拉往身后。
路玉山绰号“圣人剑”,防御之术天下无双,然而他却装出猝不及防的样子,诱雪念慈长剑使老,这才一剑劈出,要凭借强劲内力在最短的时间内置敌于死地,避免再受到洪泰的阻挠。
其实雪念慈并没有伤路玉山的心思,她只想迫退对方,救肖霆脱离险境,因此没有使出全力,哪知道却被路玉山反趁。
雪念慈也是经验过于欠缺,路玉山能成为武林盟主,功力之高,绝非她所能想象,全力施展也未必能赢,这一留手,顿时让路玉山趁虚而入,不等雪念慈站稳脚跟,面前寒光再闪,路玉山的长剑已追刺而来。
又是“当”地一声大响,雪念慈张嘴喷出一股血箭。气机牵引下,她这一剑更没办法使足全力,被路玉山附在剑上的强大内力攻入体内,雪念慈立受重伤。
用尽心机全力劈出的两剑竟不能取雪念慈性命,路玉山也不由得赞一声“好剑法!”一步踏出,手中剑在火把光芒下耀出眩目光晕,以一种捉摸不定的奇妙角度再度朝雪念慈逼迫过去。
雪念慈知道自己受伤之下已经无法抵挡路玉山的再次攻击,急找退路时,骇然发现路玉山这一剑暗合天道,人和剑竟似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封死了她身周的一切生机。
雪念慈避无可避,三度举剑,与路玉山的长剑猛撞在一处。
“嚓”一声响。这次雪念慈的飞凤剑终于在大力相交之下突破路玉山附在剑身上的真气保护,把对方长剑削为两截,但雪念慈本人也如一颗被弹飞的石子般,喷着血倒飞出去,“砰”一声摔躺在地上。
“贼子,拿命来!”路玉山虽然手中只剩了半截断剑,气势却是有增无减,身形如影随形暴射而前,半截剑匕首般扬起,对准了倒在地上的雪念慈。
一声大吼,惊醒过来的肖霆不顾一切扑压往雪念慈身上。
爆竹炸响般的激烈剑交声自肖霆身后密集响起,肖霆趁机抱着雪念慈急滚出去,一骨碌坐起时,正看到柴少宁和路玉山双双跃开的身影。
这次交手,二个人似乎斗了个平手,但路玉山手中握着的只是半截断剑,许多平时用惯的剑招都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两人谁高谁低?已是一目了然。
一切看似复杂,其实只发生在一眨眼间,雪念慈已经吐血倒地,重伤不起。
目睹路玉山大发神威,那些当地武林人士顿时兴奋起来,有马屁精奔前递上长剑道:“盟主接剑!”
路玉山也不客气,换长剑一振剑身,发出“嗡”的剑鸣,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后道:“诸位,今天不论死活,大家绝不能让贼人走掉。但凡仗义出手的朋友,我路玉山都会感激不尽,它日若有所求,必当尽力!”
有了路玉山这句承诺,本来就意图讨好他的当地武林人士顿时疯狂起来,举刀舞剑,朝孙少阳等人围攻过来。
“霆儿,快带念慈离开这里!”孙少阳见势不妙,连出三剑迫退孙羽,一跃而前,和柴少宁合力挡住众人的攻击。
司马龙也知道现在的形势已经无理可讲,舍了乔镇海和孙佩弦,奔过来和孙少阳、柴少宁助成一个半圆阵势,保护肖霆、雪念慈先行离开。
雪念慈这时候连爬起来的力量也没有。肖霆背起佳人,在师父和两位结拜兄弟的掩护下,跃上路旁民房,朝北侧镇外狂奔出去。
一直奔行了一个来时辰,眼见身周全是密林,再也听不到半点追兵的声音,肖霆这才找一处隐蔽的草丛,把雪念慈放了来下。
“这——”直到这时候,肖霆才惊觉雪念慈身上处处是血,不光前胸衣襟被从嘴里面吐出的鲜血染红,后背、甚至长裤上都已经变得殷红一片,在月光下斑驳吓人,如被血水泼过。
“二妹!”肖霆叫起来道:“怎么会这样?”
“这位姑娘应该是旧伤未愈,用力之下导致伤口迸开。”黑暗中突然传来苍劲的声音道:“能硬接路玉山全力三剑,整个大名府怕也只有老夫和孙羽两个人能办到。你这位义妹的功力远胜于你,希望她能撑过这一关吧!”
肖霆吓得拔剑回身,见一个老者手提金刀,拔开树丛,走至近前。
“洪爷爷!”肖霆像捞着根救命稻草般,扑前一把拉住洪泰的袖子苦苦哀求道:“救救念慈、救救念慈!”说完神情突然一怔,想起什么似的丢开洪泰袖子问道:“洪爷爷是来捉我归案的么?”
洪泰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肖霆道:“别说胡话,快带上这位姑娘,随我来。”
洪泰武功高强,再加上路玉山、孙少阳两帮人激斗正酣,谁也不注意他,因此才能轻而易举摆脱众人,缀往肖霆身后。
一路上,洪泰暗中出手,吓退了几拨追击肖霆的武林人士及路府的打手,这才发力追了上来。
见洪泰没有恶意,六神无主的肖霆喜得哭出声来,抓起雪念慈手中的飞凤剑插往自己腰间,然后抱起奄奄一息的二妹,随洪泰向前奔去。
出树林,前方正见滹沱河那宽广的河面。洪泰带着肖霆逆流向上奔行柱香时间,进入一座沿河而建的繁华集镇。
纵是夜晚,集镇位于河堤岸旁的妓寨花楼上仍然亮着灯光,河面上也漂浮着挂满灯笼的花船。那些信奉食色性也的官家、富商们,并不因为秋夜的寒凉而减少半点风流夜醉的雅兴,把这座并非城池的镇子营造成醉生梦死的世外桃园。
洪泰无心观赏景色,他避开灯火煇煌的河岸,窜入镇中一条主干道旁、拥有一座三层楼房的小院。
院子修建得四四方方,虽然不大,但井然有序,卵石路、小花池,墙角处柳树三棵,在院子正中搭起的小凉厅下还摆有石桌石凳,可供人夏日纳凉、秋日赏月、冬日观雪。
看得出,院子的主人是个极富情调之人。
洪泰落地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