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的逆袭-第3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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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鲁西克一直在说矮人的坏话，而他们不久以前还是最好的朋友和盟军。阿莱格里的矮人们曾经和他们共同浴血奋战，共同为胜利而欢呼。在坚石镇度过的短暂岁月留给他的最鲜明的记忆不是同皮克斯尔的战争，而是随后而来的欢庆与和平。那时，他们和矮人共同分享彼此的快乐，还有那些古怪的斯涅布力，那些从附近村镇赶来的战士们。

　　　　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些都消失了？只是在离开坚石镇一个星期路程的地方，野蛮人的生活就完全改变了。美好的时光不再被提起，人们之间只流传着关于灾难和悲剧的故事。仿佛糜鹿部落、灰熊部落或其他古老的部落曾经屈尊俯就，像奴仆一样为外人做了许多苦役。这样的传言遍布世界之脊，又一直传回冰风谷。渐渐的，连这些话也没人说起了。

　　　　现在，有传闻说几十名矮人已经回到了冰风谷，勃鲁西克的言论立刻重新引起人们的注意。皮亚尼奇懂得这其中的原因。传闻中说，秘银厅的第八代王者――阿莱格里�9�9战锤回来了。就在皮克斯尔战争后不久，阿莱格里将秘银厅的王座交还给他的先祖冈达伦。他是战锤部族的创建者。几个世纪以来，他一直受到皮克斯尔精灵的魔法监禁。

　　　　即使在他们之间的联盟最牢固的时期，勃鲁西克和阿莱格里之间的关系也非常紧张。阿莱格里是奥兰多的继父，他已经成为野蛮人传说中无可匹敌的英雄。阿莱格里曾经为他铸造了强大的战锤――提玛欧斯之牙，这柄战锤在奥兰多手里成为了野蛮人眼中最为荣耀的武器。

　　　　但在奥兰多离开人世之后，阿莱格里拒绝将提玛欧斯之牙交给勃鲁西克。

　　　　即使是在堡民谷同皮克斯尔英勇奋战之后，勃鲁西克还是没能走出奥兰多的阴影。皮亚尼奇能够理解这个野蛮人首领为什么要急于展开行动，让奥兰多蒙羞。他要使他高傲的人民相信，奥兰多错了，他不是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他甚至背叛了他的人民和他们的神。勃鲁西克声称只有他们原来的生活和这片能让他们任意驰骋、无拘无束的辽阔苔原才真正地适合他们。

　　　　皮亚尼奇喜欢这种苔原上的生活，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反对勃鲁西克的观点。

第475章（）　
但奥兰多一直是这个年轻人所敬爱的人，勃鲁西克对于这位已故领袖的评论也一直都让他感到愤愤不平。

　　　　双足在松软的苔原上奔跑，但皮亚尼奇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凯恩巨锥，他很想知道，那个传闻是否真实。如果那些矮人确实回来了，阿莱格里王会和他们在一起么？

　　　　如果阿莱格里在那些矮人之中，他是否会将那柄最强大的战锤――提玛欧斯之牙带来？

　　　　皮亚尼奇因为这种想法而感到一阵兴奋。但是勃鲁西克很快就发现了那只受伤的驯鹿，猎人们迅速做好围猎的准备，皮亚尼奇也丢开自己的思虑，加入到其中。

　　　　“我要缆绳！”阿莱格里吼叫着将商店老板递给他的麻绳扔到地上，“要像我的胳膊一样粗，你的脑子让半兽人吃掉了吗？你难道以为我能用这种东西来加固隧道？”

　　　　店老板慌张地收拾起地上的绳子，磕磕绊绊地跑进里屋。

　　　　站在阿莱格里左边的吉格斯向矮人皱了皱眉头。

　　　　“怎么啦？”红胡子矮人转脸盯着胖乎乎的半身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能被这位四尺半的矮人俯视的东西，吉格斯正好是一个。

　　　　吉格斯用胖胖的双手捋了捋卷曲的棕色头发，咯咯地笑起来，“幸亏你的钱永远也花不完，”半身人一点也不理会满脸怒气的阿莱格里，自顾自地说着，“否则布莱克非把你扔到街上去不可。”

　　　　“呸！”矮人扬起只剩一只角的战盔，“他需要做生意，我让矿坑重新开启，这对布莱克来说就意味着滚滚而来的黄金。”

　　　　“好事情……”吉格斯嘀咕着。

　　　　“闭上你的嘴。”阿莱格里警告他。

　　　　吉格斯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脸上写满了惊异。

　　　　“怎么啦？”阿莱格里转头看着他。

　　　　“你看见我了，”吉格斯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你又看见我了。”

　　　　阿莱格里张开嘴，话语却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吉格斯站在阿莱格里左边，而阿莱格里在与皮克斯尔的战斗中失去了左眼，并在脸上留下了从右侧额头一直拉到左边颚骨上的巨大疤痕。在秘银厅和坎塞洛城的战斗中，银月城一位最强大的牧师为阿莱格里施展了医疗法术。但那时这道伤疤已经存在了很久，牧师曾断言，他的法术至多也只能起到一点修补面容的作用。实际上，直到几个月之后，阿莱格里的空眼窝中才有新的眼球出现，又过了很长时间，新生的眼球才长大成正常的尺寸。

　　　　吉格斯将阿莱格里拉到自己面前，用手捂住他的右眼，另一只手伸出一只手指，猛戳矮人的左眼。

　　　　阿莱格里跳向后方，并抓住了半身人的手指。

　　　　“你能看见了！”半身人大喊大叫。

　　　　阿莱格里紧紧地抱住吉格斯，来回甩动半身人的身体。这是真的，矮人的左眼恢复了光明！

　　　　店里的其他几位顾客都在看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幕。当阿莱格里发觉他们的视线，更加糟糕的是，发觉他们的微笑时，急忙把吉格斯扔回到地上。

　　　　布莱克这时从里屋走了出来，双臂捧着一盘沉重的绳子。“这个合适么？”他问。

　　　　“就这么一点吗？”阿莱格里继续向他吼叫，“我还需要一千尺。”

　　　　布莱克盯着他。

　　　　“赶快去拿！”阿莱格里咆哮着，“要是你的手脚不够快，我就到路斯坎去，用马车给我和我的人运一百年的给养来！”

　　　　布莱克愣了片刻，又垂头丧气地向后跑去。只要阿莱格里和他沉重的钱包一走进他的店铺，他的货物就会遭到惨重损失。他喜欢慢慢地卖出商品，把每一笔交易都做得十全十美，从客人那里获取尽量多的黄金。但这片山区最顽固的讲价高手阿莱格里从不和他玩这种游戏。

　　　　“看来恢复视力并不能让你的心情更好一些。”布莱克离开后，吉格斯这样对阿莱格里说。

　　　　阿莱格里向他眨眨眼，“这只是策略，馋鬼，他肯定很高兴我们能回来，这会让他的生意成倍的增长。”

　　　　吉格斯明白，阿莱格里说得一点也不错。随着阿莱格里和两百名战锤部族的矮人回到冰风谷，布莱克的商店一定会生意兴隆。它是全布林�9�9山德，也是全十镇最大、最好的商店。

　　　　当然，这也意味着布莱克要和这个极端难以应付的顾客打交道。想到这位店老板将要和阿莱格里之间发生的战斗，吉格斯忍不住偷偷笑起来。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矮人铁锤的鸣响将再次回荡在这座岩石山谷中。

　　　　吉格斯久久地凝视着阿莱格里，回家的感觉真好。

　　　　兰尼斯特花了一些时间才看见黑豹。位于深水城西南四百里处的暗影岛被浓密的树林所覆盖。利比亚完美地隐藏在离地二十尺高的树枝上。即使是敏感的野鹿，也会毫无知觉地从她下方走过，而不知道末日已经来临。

　　　　利比亚今天并不是要猎鹿。胜利号在两个小时之前刚刚进入港口，没有扬起任何旗帜，船名和相关的标志也被油布覆盖起来。但这艘三桅纵帆船还是很容易就能被认出来，她在剑湾是独一无二的。许多待在这个自由港里的恶人都曾在她面前逃过命。当兰尼斯特、凯瑟拉和德莱蒙走进港口的酒馆——自由斗篷的时候，他们马上就被认了出来。

　　　　现在，他们正在静观周围环境的变化。如果这片距离城镇只有两百码的密林中有人要伏击他们，他们一点也不会感到惊奇。

　　　　像以往一样，德莱蒙由衷地为自己能拥有如此忠实而强大的朋友感到高兴。兰尼斯特和凯瑟拉在他身边，永远保持警惕的利比亚正在为他们放哨，船长不惧怕任何伏击，即使全剑湾的海盗都站在他们面前，他也有信心战胜他们！没有这三个伙伴在身边，德莱蒙将非常脆弱。就连拥有强大力量的罗丽兰也无法给他这种安心的感觉，因为德莱蒙根本不了解他的心思。这三位伙伴，不仅仅是技艺超群，他们更是德莱蒙的知心朋友。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们都绝不会放弃德莱蒙。

　　　　利比亚的耳朵抿在脑后，发出一声低吼。其他三个人与其说是用耳朵听到这个吼声，倒不如说直接是用心灵感觉到的。

　　　　兰尼斯特伏下身，仔细搜索这一地区，他指了指东方和北方，然后就悄无声息地滑进阴影里。凯瑟拉躲到一棵树后，将一枝箭搭在塔玛瑞上。她竭力跟随在兰尼斯特身后。想依照他的指引找到敌人。但兰尼斯特很快就消失了。似乎他已经溶化到了周围的空气里。不过凯瑟拉发现她并不需要兰尼斯特带路，他们的敌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在丛林中隐匿自己的身形和声音。

　　　　德莱蒙安静地站在空旷的地方，双手叠在背后。他不时用手调整一下衔在嘴里的一根烟斗，他同样感到有几个人潜入到他身边，藏身在他周围的树林里。

　　　　“你不是这里的人。”阴影中传来一个声音。说话的是一个长着黑色小眼睛的小个子。棕色的头发像一只扣在头顶上的碗，两只大耳朵从里面钻出来。他根本没有发现，他和他的七个同伴已经被六只眼睛紧紧地盯住。兰尼斯特，凯瑟拉和利比亚分别锁定了自己的目标。树冠中的黑豹完全是一个会移动的影子，现在她只需要纵身一跃，就能同时扑倒四个人。

　　　　在说话者左侧，他的一名同伴发现了凯瑟拉，急忙举起弓箭。一阵风声传来，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一道黑影已经从他面前掠过。他惊叫一声，向后倒去，叶绿色的斗篷拂过他的面庞。那道影子随后就消失了，只剩下这个人完好无损地呆立在那里。

　　　　“加特林？”和德莱蒙说话的人回头问，风声又在其他几个地方响起。

　　　　“我没事。”加特林哆嗦了一下，急忙回答。他定了定心神，希望能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他最后低头观察手中的弓箭时，才发现弓弦已经被割断。“该死的。”加特林喃咕了一声，开始匆忙地在藏身的灌木丛里搜寻偷袭者。

　　　　“我不习惯和影子说话。”德莱蒙高声喊道，他的声音清晰而镇定。

　　　　“你并不孤单。”说话者回答。

　　　　“你们也不孤单，”德莱蒙毫不犹豫地说，“还是出来让我们谈谈交易吧，无论那是什么样的交易。”

　　　　更多的风声从阴影中传出来，不止一个声音在悄悄敦促这个叫做法克的人出去和胜利号的船长交涉。

　　　　最后，法克鼓起勇气，起身走出灌木丛。他每走一步，都会向四周逡巡一番。但还是没有发觉头顶上的利比亚。当他走到离兰尼斯特三步远的地方依旧懵然不知的时候，德莱蒙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不过他确实看见了凯瑟拉，女射手只是站在空旷地边上一棵树的背后，并未刻意地隐藏自己。

　　　　法克竭尽全力才维持住自己的镇定，他走到高个子船长几步以外的地方，直视他的双眼，“你不是这里的人。”他总算是结巴了一下。

　　　　“我认为明檀是一个自由港，”德莱蒙回应道，“难道只有无赖能来这里？”

　　　　法克用手指着德莱蒙，想进行反驳。但他张了半天嘴，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我从不知道对于一艘希望能入港停泊的船只会有什么限制，”德莱蒙继续说道，“我的船也绝不是明檀港惟一一艘不挂旗帜、遮住名字的船。”最后这句话一点儿错也没有。这座自由港里有三分之二的船只没有公开的身份。“你是德莱蒙，你的船是深水城的胜利号，”法克仿佛是在指控某项罪行。他在说话的时候不断拈搓自己的耳朵，船长推测这是他紧张的表现。

　　　　德莱蒙耸耸肩，又点了点头。

　　　　“一艘执法船，”法克终于又找到一些勇气，放开了他的耳朵，“海盗猎人，你们来到这里，毫无疑问……”

　　　　“不要胡乱猜想我的意图。”德莱蒙突然打断他。

　　　　“胜利号的意图谁都知道，”法克的声音同样坚决，“她是海盗猎手，而明檀永远都有海盗，其中一艘船还是被你们在这个星期赶到这里来的。”

　　　　德莱蒙绷紧了脸部的肌肉。他明白了，这个人是明檀的官员，是这里的统治者——塔希·艾伯汉派来的使者。塔希致力于保持明檀自由港的信誉，他绝不能允许剑湾周围的任何领主插手这里的事务。明檀既不能发生仇杀冲突，也不会存在被追缉的逃犯。

　　　　“如果我们来此是为了缉捕海盗，”德莱蒙生硬地说，“胜利号会悬挂深水城的旗帜，无所畏惧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