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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祈圣道-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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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此处,角落桌旁所坐之人,眉头一松,又再拿起酒杯。

    “不知诸位可听过三宗四门的百年论修会?”说书先生向在场众人问道。

    不少人立马回道:“略有耳闻!”

    说书先生一笑,又再喝了一口茶水。

    “当时三宗四门行走辈弟子,便刚好在南岭洲参与论修会,得知此事,尽数赶赴火焰山。”

    “四年前,天地间传响的佛音大家都曾听到吧?”

    有人立马出声道:“当然听到了,我当时还以为隔壁哪家在办佛事!”

    这人刚说完,便引得哄堂大笑。

    说书先生亦是笑道:“这佛音,其实就是在火焰山那一战中迦难山一位神境大修士所引发的天地回应,更有传闻这是证圣的先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说如今世间已不可能再有圣人了吗?

    “那最后怎么样了?”有人急忙问道。

    说书先生叹了口气,道:“那位高僧坐化了。。。。。。”

    众人无不惋惜,又听说书先生继续道:“三宗四门行走辈弟子为阻止浩劫,可谓是浴血奋战,以生命作牺牲,方换来了如今南岭洲的平安!”

    接着说书先生又开始讲起火焰山一战的种种传闻,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张溪云是经历此战之人,一听便知道说书先生后面所说的细节大多都是他自己捏造的故事,不过他倒也说对了一部分,便是那一战的惨烈,无数人战死。

    听着说书先生讲故事,张溪云仿佛又回到了八百里火焰山上,想起了那些战死的行走辈弟子们,心头不由有些难过。

    “再说那天琼的孟贤宁,传闻修行不过三十余载,就已然成了仙,他在火焰山一战中,一人便斩杀了上千妖物!”

    “最后他更是连同方才所说的那位镇烨殿弟子一起斩杀了妖物首领,奠定了此战的胜利!”

    说书先生话音刚落,在场众人一阵叫好!

    “好!”便是张溪云身旁的阮青妮亦是激动地起身拍手叫好。

    张溪云看着为孟贤宁师兄叫好的世俗中人,心头终于有了一丝安慰,师兄们的牺牲不算白费,他倒是有些感激这名说书先生了,起码他能够让很多听他说书的人记住那些为世间而亡故之人。

    就在众人群情激昂,连串叫好之时,一阵冷笑声,突兀地在场内响起。

    “天琼孟贤宁?”

    “天琼正宗当真有你说的那般了不起?”

    众人目光望向说话之人,那人坐在场中央,中年模样,身材颇为魁梧,长相略显凶恶。

    他摇晃着手中的酒壶,冷笑一声,道:“世人说那些小门小派举步维艰、天骄凋零,但在我看来,这三宗四门也不外如是!”

    “封山隐世?说得好听,又怎知不是三宗四门找的借口,归根结底只是不敢面对着如今这龙庭独大的世间!”

    “被帝师一人,压得大气都不敢喘,这样也配称方外宗门之首?”

    待他说完,马上便有人出口反驳,“这位兄台,龙庭与宗门,在我等凡夫俗子看来,皆是在护佑世间,亦是有他们在,百姓的日子才如此安逸,纵使他们互相之间有些计较,亦不是我等所能评判的,你这么说,怕是不太好吧!”

    “就是!也不掂量自己斤两,便在这大放厥词!”这人刚说完,便有数人附和道。

    角落所坐之人听见众人争执,手持酒杯,饶有兴趣地望向此处,又轻轻招手,他身后所站的其中一人便往前走了一步,在他身旁躬身道:“大人,有何吩咐?”。

    “那名大汉,言语之中对三宗四门颇有微词,我观他有些面熟,你可知是何人?”

    那名护卫微微侧脸望了望,便答道:“属下知道,那人名唤尹天赐,亦在凡尘榜上。”

    他轻轻点头,随即又问道:“一介凡尘修士,怎对三宗四门有这番怨气?”

    “此人乃是灵乌派修士,当年周玄在一人一剑屠了乾乌城后,灵乌派便一直对三宗四门颇有怨言,传闻灵乌派内更是大有倾向左道的苗头出现。”

    此时场内,说书先生朝凶恶大汉尹天赐道:“三宗四门为世间做了多少事?元和年间,西贺洲附近海域海妖肆虐,亦是三宗四门出动行走辈弟子平定祸患,还有太和年间。。。。。。。”

    说书先生还未说完,尹天赐便打断了他,嗤笑道:“你不过是名说书先生,这些事难不成还曾亲眼见过?”

    说书先生气急,抬手指向众人,道:“你问问在场众人,我所说的这些事,又有几人不知!?”

    场内诸人纷纷点头,又再指责尹天赐,尹天赐却毫不在意,冷笑道:“你们这些凡人,又岂会相信三宗四门背后的那些龌龊勾当!”

    张溪云听出端倪,这大汉似乎是名修士。

    阮青妮就要站起身来,被坐在一旁的阮夫人拉住。

    尹天赐又继续说道:“什么护世?都是他们说,你们听,又有谁知晓真相?既然世人愚昧至此,那自然是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张溪云眉头微皱,此人怎会对三宗四门偏见如此之深,所说的话,着实让自己不爽。

    而他身旁的阮青妮更是猛地站起身来,阮夫人亦没能拉住她,望向阮孟河,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这人真是的,话怎么能这么说?要是没有三宗四门,世间不知要遭受多少苦难,或许没了他们与龙庭一起护世,如今这世间早就被妖族占据了,而你更是无法在这船上对他们出言讽刺!”

    尹天赐站起身来,望向义愤填膺的阮青妮,慢慢朝她走来,阮家夫妻脸色一变,阮夫人更是连忙去拉自己女儿。

    尹天赐脸色阴沉,阮青妮毕竟只是个小姑娘,看着眼前这凶恶大汉,也不由心生惧怕,却还是壮着胆子大声道:“你。。。。。。你想做什么!我说得难道不对吗!”

    “小女娃,那你又可知,若是没有三宗四门,或许老子的家乡如今便不会是一片废墟!”

章四 人生百态,大有不同() 
尹天赐阴沉着脸,说出了这番话,语气中带着一股恨意。

    “你。。。。。。家乡成了废墟?那。。。。。。那又关三宗四门什么事?”阮青妮显得有些害怕。

    张溪云朝尹天赐望去,从他脸上表情看出,他所说的应不是假话。

    “哼,若不是当年三宗四门某位神境大修士,因私仇迁怒一方百姓,一人一剑将一座城池屠戮干净,老子如今便不会孤身一人,纵使再不济,也该如你这般,父母家人在侧,说不得老子的娃娃都该比你年岁大些!”

    坐在一旁的张溪云心头一动,一人一剑,一剑屠城?怎么听着这般耳熟?

    邋遢老道,周玄在!

    敢情这是碰到了苦主,想来周玄在当年乃是玄一观中人,亦是屠城之事后方被逐出了玄一观,怪不得此人如此痛恨三宗四门,周玄在当年究竟做了何等天怒人怨之事?

    “你。。。。。。你胡说!如果真有这等事,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虽然仍在与尹天赐争辩,但阮青妮的语气明显弱了几分。

    尹天赐转回身去,冷笑道:“你才多大,当年屠城惨事发生之事,便是连你父母都怕还没出生,况且这等丑事,你以为那三宗四门当真会让世间百姓尽数知晓?”

    “你。。。。。。!”阮青妮心头微恼,却被阮夫人拉住,坐回凳子上,不准她再说,阮青妮只得独自生着闷气。

    角落旁所坐那人抿了一口杯中之酒,轻声道:“果然是乾乌城遗民,想来也是灵乌派中倾向左道的弟子。”

    身旁那名护卫弯下腰来,轻声询问道:“大人,既然在船上碰见此人,可需我带他来见您,也好让他知晓些分寸。。。。。。”

    那人却是一笑,道:“不急,容我考虑下,此人是否有用。。。。。。”

    说书先生被他拆台,气得背起行囊便要离开,周围凑热闹的众人又见阮青妮也不再回嘴,亦不敢再与此人争辩,看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还是不要自找晦气为好。

    尹天赐瞧见众人神情,嗤笑一声,转身欲走,却听得一道声音响起。

    “以一人之过,便断定数万万人之错,又是否太过武断?”

    阮孟河方才就见张溪云想要开口,便想要拦住他,莫让他招惹此人,刚伸手欲拉住他,张溪云却话已出口。

    尹天赐听得此话,转回身来,望见是个毛头小子,冷声道:“近墨者黑,三宗四门便是如此!”

    张溪云无奈摇头,此人恨意深重,想来是说服不了,也怪那周玄在,竟然做出屠城之事,但他与周玄在同行甚久,却又觉得周玄在非是那等毒辣之人,反而一路上对自己不错,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尹天赐冷哼一声便要离开,临走却瞥见了张溪云腰间玉佩,顿时愣在原地。

    张溪云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自己腰间,暗道一声糟糕,他本想船上多是凡人百姓,不会识得这天琼弟子玉佩,未料想却又一次被这玉佩出卖了身份。

    角落所坐那人见尹天赐愣住,还有些疑惑,随即也看了过来,顿时便明白了原委,道:“那少年竟是天琼弟子,观他不过十七、八岁,难道是刚下山的宗门行走?”

    阴恻恻的笑声响起,尹天赐抬头望向张溪云,随即朝他走来,抬手轻轻拍在张溪云肩膀上,道:“小子,算你不走运了,遇到了我。”

    张溪云眉头一皱,尹天赐的手紧紧捏住他的肩膀,暗中运转气劲想冲入张溪云体内,他竟敢在此处动手?在船上闹事,便等若得罪四大船行,他就不怕惹来坐镇船上的仙路修士?

    张溪云冷哼一声,识海内劲气轰然冲出,他破开的天地大门,让他的劲气远比常人充沛与强劲,尹天赐虽修为高过他一些,却论起劲气,依旧不及张溪云,促不及防间,被张溪云释放的劲气反冲入体内,将他自身运转的劲气冲开。

    尹天赐连忙松开手,脸色难看,竟在这毛头小子手上吃了个暗亏,正欲再出手掂量张溪云斤两,却见到此处船舱大堂楼上,有人从房中走了出来,冷冷望了他一眼。

    仅仅一眼,便让尹天赐断绝了在此处找张溪云麻烦的心思,楼上那人定是一名仙路修士!眼神中的压迫所带来的感觉极为可怕,若是他在此处动手,或许便会被此人抬手间斩杀!

    角落所坐之人亦是笑道:“看来无戏可看了,坐镇这楼船之人,已然出面。”

    尹天赐再不打算停留,走前经过张溪云身旁,伸手往脖子上比划一下,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天琼弟子?等下了船,老子再与你做一番计较。”

    对他所言,张溪云并未放在心上,但他又岂知尹天赐是真正对他动了杀心,他乃是灵乌派中倾向于加入左道阵营之人,如今三宗四门封山,在山下的弟子连消息都传不回去,更是令他肆无忌惮,杀一名三宗四门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着实简单。

    “我猜这名天琼弟子,下了船便要倒大霉了。”角落所坐之人同身旁护卫轻声说道,随即也起身离去。

    阮孟河见尹天赐离去,连忙拉住张溪云道:“你怎么也如此冲动?像他这等人,你同他争辩又有何用?他在船上是不敢找事,但我看他临走之时好似在威胁你,你这不是自找麻烦?”

    阮夫人亦是道:“是啊,张小弟,像这等泼皮,你敢与他驳辩,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啊。。。。。。等下了船还是小心为好,不然便与我们一道走,我们夫妻二人下船后会有家仆带着护卫前来相接。”

    阮青妮却是朝自己父母嗔怪道:“爹娘,你们怎么如此说张家哥哥,那人明显便是说得不对,肆意毁谤三宗四门清誉,张家哥哥亦只是同他讲道理而已,要不是娘亲你拉住了我,我也要同他争辩一番,现在瞧你们说得,倒像是张家哥哥做的不对了。”

    “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那等蛮横无理之人,哪里有道理可讲,只会凭白害了自己!”阮夫人责怪女儿道。

    张溪云却是朝阮家三口笑道:“无妨的,倒是谢过阮大哥与阿嫂的一番好意,不过我这人就是听不得这些,他既要诋毁三宗四门,我自要与他争辩这番道理。”

    “哎。。。。。。你们这些学子,就是一个个都固执得有些迂腐!”阮孟河叹息一声,“这等事情,自然要能避则避,莫管闲事,方能安稳。”

    张溪云一笑,并未回话。

    心中却在想着,这世间啊,果然大不相同,人生百态。

章五 一桩凶案() 


    当日,张溪云与阮家三口回到船舱客房,回房之前,阮孟河还再三嘱咐张溪云,若是下次吃饭时再遇到尹天赐,定不要与他多做纠缠,阮夫人亦是叮嘱他下船时,与自己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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