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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祈圣道-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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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张溪云惊道。

    那滴血仿佛活了过来,自主飘悬而去,离了南若安掌心。

    血悬浮在张溪云身前,就在这一刻,张溪云竟感觉到自己浑身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

    而那滴血,犹如洪荒猛兽,发出了无声的咆哮,更像是活过来一般。

    倏然间,那滴血朝张溪云而来,融入他眉心之中。

    顿时,张溪云身子剧震,识海沸腾,陷仙剑血色大盛,紫色巨剑的紫芒亦有了波动。

    他的眼中,弥漫了一片血色。

    南若安瞳孔猛地一缩,自张溪云身上,竟传出了嗜血杀意,犹如修罗。

    当他望见张溪云的双眸时,身子竟也不由一震,那眼神诡异至极,全不似一个人该有的任何眼神。

    池山城中。

    辛伍身子一顿,眸光扫向了烽火台方向,悠悠叹息声响起。

    “魔血,活了。”(。)

章二百 一朝入魔动四方() 
那滴血自张溪云眉心钻入,落入识海之中。

    识海化血海。

    ?12?陷仙剑血色缭绕。

    沉寂已久的紫色巨剑盛放紫芒。

    他全身的血液犹如被勾动而沸腾起来。

    眸中黑白已失,只余下血色。

    南若安睁大着眼睛,不敢置信,不由往前迈了一步,想要看清些。

    当他迈出那一步时,一阵心悸之感蔓延开来,龟甲不停转动,铜钱在龟甲中碰撞的声音清脆无比。

    他乃是神境,即便修行法门缺失,他依旧是世间少有的神境大修士,这无端的心悸,自然不是害怕,而是来源于同脉渊源,护道者一脉的臣服。

    紧接着,他眼前的张溪云身上竟散发出一道古老而沧桑的气息,这道气息的来源,是辛伍还来的那滴血。

    “那滴血。。。。。。”南若安呼吸急促,怔怔地望着脸色变得狰狞的张溪云,“怎么会。。。。。。”

    此刻,张溪云识海内,掀起滔天巨浪,血海滚滚。

    八卦轮转而起,悬于识海之上,八卦金芒盛放之时,“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字悉数显现!

    陷仙剑自识海边缘飞掠至中央,竖悬八卦之上。

    但这还不够,沉寂多年的紫色巨剑竟也在此时动了!

    紫色巨剑同样掠至中央,与陷仙剑平分秋色,占据一席之地。

    剑身之上,隐约浮现两道上古遗文,转瞬即逝。

    正是“诛仙”二字!

    自张溪云前世带来的这柄紫色巨剑,竟是与陷仙剑齐名的诛仙剑!

    下一刻,染红识海的鲜血变得紫红,识海妖异无比。

    万年来,从未听过有人识海会是这般模样。

    南若安额间冷汗流下,不止是因为四周的炎热,他觉得自己恐怕是做错了什么,或许他不该急于找到张溪云,更不该将这滴血交给了他。

    张溪云的身后,缓缓悬浮两柄剑。

    两剑真剑之身显化。

    南若安望见其中那柄细若长笛的血剑时,先是迟疑,而当他真正感受到那柄剑上的杀意及无边血色时,他瞳孔骤缩,心神大震,几乎是失声惊呼。

    “陷仙剑!”

    大汉镇国神器,昔日高祖佩剑,身为钦天监监正的南若安又岂会不识!

    张溪云如同六识被封,不闻外物。

    南若安口干舌燥,喃喃道:“怎么会,陷仙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来自天琼正宗。。。。。。”

    他再仔细朝张溪云望去,依稀望出了故人的模样。

    “他。。。。。。张溪云他是。。。。。。昔年那个孩子,他是张庸的孙儿!”

    “怪不得天凡宁可自绝邺城,他不是不愿交出陷仙剑,而是他根本无法交出来,怪不得张庸后来会。。。。。。“

    一系列的真相此刻呈现在了南若安心中,他执掌钦天监多年,知晓得多,此刻想通的自然更多。

    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大汉史官记载昔年高祖一言一行,曾有载,高祖曾言:“陷仙自有其道,朕亦难掌,此道为魔,当源于陷仙初主,刘氏皇族当修皇道,自此再不可碰此剑,赦封镇国神器,待朕坐化,归于绝仙殿,易名剑宫。”

    而南若安甚至知晓,昔年高祖驾崩恐与陷仙剑噬主有关。

    张溪云入魔,莫非正是高祖昔年曾言之魔道!

    “莫非,你方是陷仙剑当世真正的主人。。。。。。”

    “张庸的孙儿也便罢了,可你竟不仅得了诉命一脉因果传承,更将执掌陷仙,说不得连绝仙剑也。。。。。。“

    南若安心中大乱,身子竟也颤抖,“张庸说的不错,真正的乱世将临,这方天地自中古后积攒的底蕴将如灵潮一般在当世爆发,诸多因果与机缘将在此世一一得显,而你。。。。。。”

    “恐怕将是诉命一脉最终的归宿!”

    南若安忽然放声大笑,如同想将心中一切发泄而出。

    “自中古后,护道者一脉背负了多少苦痛,苦苦守候。”

    “池山城世家自以为画地为牢的处境,想来护道者一脉怕还要更懂上几分!”

    “昔年是老夫找回了陆平,将他带回这画地为牢的护道者一脉,老夫便该为陆平谋一个辉煌,若你不出在当世,待你师尊死后,老夫无缘,陆平便是唯一可继承龟甲之人,修成先天八卦。”

    “老夫并非没有私心,自知道你现世那日起,甚至曾想过某些不堪之事,就连方才,心中都还压下过那种念头,老夫想替陆平续上前路,可张庸说得没错,此世,再经不起折腾了。。。。。。”

    笑声化为苦笑。

    “而你更是身负如此之重的机缘与因果,必将成为后世最为重要的人物之一,从此以后,护道者一脉的重责,你的安危,皆由老夫背负,至于陆平,是老夫对不起他。”

    护道者,其意便是为成道之人护法,即便是献上生命,亦不犹豫,方为护道者。

    诉命一脉中古诸修留下的护道者一脉,正是要为他们真正的传人奉献一切。

    此刻,南若安真正接下了护道之责!

    身前,张溪云两剑再度融身。

    他缓缓睁开了血眸。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他的笑声森寒。

    “吾有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吾。”

    “无思无量,且杀言杀。”

    。。。。。。

    池山城附近,有名身材曼妙,脸覆薄纱的女子。

    她望着被幽炎笼罩的池山城,黛眉紧蹙。

    方才城内传来的可怕动荡,同样让她感到可怖。

    那是源于神境之争的无匹力量,让四方震动。

    “这座城内,究竟发生着什么?”

    除此之外,最为让她心烦意乱的恐怕便是一个身在城内之人的生死了。

    “若他死在城内,我又如何寻回陷仙剑。。。。。。”

    忽然,一阵极为强烈的心悸之感轰然炸开。

    心脏猛地一跳,她一手捂住胸口,竟被无形之力压弯了腰。

    当她直起身子时,面纱嘴角附近竟染了血红。

    “他果然还活着!”

    她眼神震惊难当,脸色苍白。

    “绝仙颤鸣不断,怎会有如此强的牵引之力,莫非他已全然掌控了陷仙剑!?”

    她乃是清妤郡主,为陷仙剑而来。

    东连洲,天琼正宗。

    那冰火两重的山洞之内。

    风槜睁眸,目光深邃。

    “溪云。。。。。。”

    他抬手时,铁链随之晃动作响。

    “他离仙路不远,是该为他算一算,龟甲的下落了。。。。。。”

    西贺洲某座深山内。

    廖无人烟的山脉深处,竟有一座大阵,大阵中央却只是一间毫不起眼的破庙。

    有一老一小常年相伴这座深山,在破庙内生活,日复一日。

    那身着破旧布裳的老人似乎在给身旁的少年讲着什么,时不时还会比划两下,眸中充满了慈爱。

    少年没有丝毫不耐,亦是十分认真地倾听,长相颇为清秀。

    忽然间,那名老人话语一滞,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他抬手一揽,手中出现一物,竟是泛着金炎的龟甲!

    那名少年眼神一亮,望着那副龟甲,眼神变得愈发炙热。

    “师傅,这就是龟甲吗?”

    老人并未回答他,神色愈发凝重。

    龟甲在其手中缓缓轮转,金炎随之流转。

    冷汗自老人额间流下,呼吸声急促起来,一手不停掐算。

    少年似乎也察觉了不对,小心翼翼道:“师傅。。。。。。怎么了。。。。。。”

    老人依旧未理会,而是自顾自地喃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会有修成先天八卦的同脉渊源。。。。。。”

    他转头望了那名少年一眼,接着兀自开口道:“林儿得了因果传承选择,乃是当世诉命唯一传人,而老夫则是拥有龟甲传承,怎还会有第三人修得出先天八卦!”

    少年愈发不解,却见自己师傅如此神色,他也不敢轻易说话。

    半晌后,老人起身,面无表情地望向远处。

    然后,他回头,脸色变得和蔼,望着那名少年,道:“林儿,过几日便随为师下山吧。”

    少年怯懦道:“师傅,山里不是很好吗?”

    “山里着实清静,但林儿你也该出去历练一番了。”

    “那以后,我们还会回来吗?”

    老人一怔,又复笑容,慈祥道:“会的。”

    “那师傅要领着林儿去哪?”

    老人闻言,目光遥望远方,轻声道:“去那最繁华的帝京,寻一人。”

    。。。。。。

    烽火之前。

    张溪云整个人都犹若妖魔,诡异至极。

    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都充满着血腥之味。

    南若安迟疑片刻,开口道:”溪云。。。。。。?”

    张溪云并未回答,反而古怪的笑声不断。

    南若安神识笼罩开来,张溪云的状态极为诡异,甚至连气息都变得更加强大。

    “一身气息竟不弱于五气朝元,即便他本身实力如何强横,可气息只该停留在八门破六之上。。。。。。”南若安吃惊不已,“这便是所谓的入魔吗?”

    “传闻昔年高祖少年时亦是凡尘斩仙路,步入神境后,更是归一戮羽化,莫非也正是源于入魔。。。。。。“

    眼前的张溪云,全然不像存有理智的样子,此刻虽未有任何举动,可若是他发狂,要叫自己如何是好。

    南若安将一道神元凝聚,其内充斥正气,尝试将其渡入张溪云体内,助他压下一身血气。

    岂料,张溪云竟猛地闪身避开,扬手时血色挥舞,身影急退。

    他眸中有着极重的忌惮之色,不愿靠近那道神元。

    “溪云你。。。。。。”南若安再度开口,还未说完,便见张溪云脸色忽然变得痛苦,双手抱住了脑袋,不断发出低吼。

    “啊——!”

    嘭的一声巨响,他脑袋重重砸在地上,将地面砸裂。

    他仿佛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地哀嚎,眸中血色愈发之重。

    南若安心急如焚,急忙上前,想要查探张溪云的身体,却不想,张溪云竟猛地一纵,欺身而来,手中血剑挥斩。

    “杀!”声音如是嘶吼而出。

    南若安摆手,神元流转,神纹浮现,血剑持在张溪云手中,却根本斩不到他的身上。

    张溪云抬剑再斩,依旧被神纹拦下。

    南若安愈发心急,他不能伤了张溪云,故而不能有任何还手之举,只能不断卸去张溪云的力量。

    “入魔后便只知杀戮,不明其他吗?“他心中焦虑不安。

    此事恐怕是张溪云也未想到,那日在楼舟入魔,若非要说,便犹如喝醉一般,他终究还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仿佛有种本能在催动自己行事,可如今,因为辛伍那滴血,他再次入魔,全然失去了理智与自己的思想,如同野兽。

    张溪云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不断地朝着南若安杀去,杀意一次比一次更重,到最后,甚至朝着南若安撕咬,像是想啃下他的血肉一般。

    “再这般下去,即便我不伤他,他也会自己伤到自己,最终死在这不妙的状态之下!”

    南若安挥动神元,神境真意迭起,秩序神链自其中而出,将张溪云绑缚。

    张溪云虽被秩序神链困住,难以动弹,却仍旧不断挣扎着,不时发出不甘地咆哮。

    “溪云,快清醒过来,再这般下去,你会死在这里!”南若安喝道。

    其喝声之中,充斥着一股唤醒他人的力量,犹如佛门棒喝之法。

    “醒来!”

    张溪云表情渐渐变得痛苦,但除了痛苦之外,眸中依旧没有一丝清明之色。

    手段尽出,依旧难以让他恢复清醒,南若安翻手,再次取出龟甲。

    “既如此,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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