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谷英豪传-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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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白道:“哦!也许他没告诉你们姓名,所以你们并不知道,我再提一事,你们还记得三娘寺吗?”
粉面白狼杨极豪与人云白狐宋大际一闻此言,顿时面色大变。
叶秋白笑道:“你们不用害怕,那残手残足貌极丑陋的怪人,便是我的至交好友,我名叫叶秋白,他叫蒙龙巴。?
两人闻言,突然一齐跪倒在地,粉面白狼道:“原来叶公子是那位恩人的朋友,我兄弟两人自出王娘寺后,一直循规蹈矩,不敢胡作非为,心中感激,始终未能再见那位恩人,此次又蒙公子相救,感恩之情实在无法形容,请容我兄弟一拜。”
说完,两人同时一拜,叶秋白阻挡不住,只好受了。
入云白狐道:“昨夜我两行经一处山谷,见这断足老人蹒跚爬行,—时心软上前相助,不料这老人竟有一身武功,突然一手一个抓住我两的锁骨,令我两人背着他找一座山洞藏身,走得稍慢,就被他使力—捏,痛苦万分,只有自认倒霉,若非碰上公子,只怕这身骨头都被他拆散了。”
粉面白狼道:“这还罢了,这老人一路上胡言乱语,要我俩为他觅取食物,伴他一生,说有什么珍宝相谢。我一犹疑,他便勃然大怒,如果开口拒绝,怕不被他一掌劈死?”
叶秋白闻言,心中一震,疾忖:如此说来,那旷世绝珍天冥灵,还在他身上不成?突然沙门神陀一声厉吼,声如狼嗥,惨不忍闻,叶秋白不由一惊,连忙转回头来。
却见沙门神陀仿佛万蚁攻心,双手乱舞,脸上血污斑斑,恐怖已极。
叶秋白心中一震,忖道:太阳未出,看他这副神情,似乎已知道求生无望,在作最后的挣扎?
沙门神陀怒吼一阵,突然哈哈狂笑道:“你们这两个小子,已被老夫独门点穴手法点了天突、地冲两穴,除老夫之外无人能解,你们如不赶快将老夫抬至山洞中,七日之内,分筋错骨,血脉倒流,折磨到血枯油尽,万分痛苦而死!哈哈哈哈……”两人闻言,顿时面色惨变,四肢微微颤抖。
入云白狐道:“白狼,咱们当真……?”
叶秋白纵身过来,将手按在粉面白狼天突穴上,将真力逼人。
半晌,微喟道:“不错!你天突、地冲两穴,已被一种特异手法点中,老人所言倒是不假!”
两人闻言,黯然神伤.不知如何才好。
老人又狂笑一阵,突然厉声道:“还不赶快过来,抬老夫上路!”
粉面白狼凄然向叶秋白一笑,勉强说道:“公子好意,我俩人至死不忘,就此告辞。”
叹息一声,就要与人云白狐遵言向老人走去。
叶秋白突一拦身,说道:“且慢!让我再仔细看看。”
粉面白狼闻言止步,摇头道:“在下也是武林中人,却从未闻过有什么天突、地冲穴,由此一点,已可知此事并不简单,老人一身诡异武功,点中我兄弟致命死穴,如不依他,必死无疑。公子好意,兄弟如果幸而不死,当赴死以报!”
叶秋白摆摆手,道:“这话不必说,天突、地冲并非不解之穴,既然有人能点,便有人能解,在下从师也学过制穴之法,不妨尽力一试!”
这时老人面色惨厉,大吼道:“太阳将出,时间紧迫,你们两人到底如何打算?”
粉面白狼与人云白狐疾思了一会儿,立作决定,拱手道:“此去也是死,不如由公子试试。或许有解救之望也未可知!”
说完,不理会沙门神陀,走到叶秋白身边,解下上衣,人云白狐也—般举动。
沙门神陀惨笑连声,又急又恨,目光望定东方,面上顿现极度恐惧之色。
突然双手扑地,以手代足向远处树林爬行而去。
叶秋白闪眼看见,知道他见已无望,自行觅洞逃生去了,也不理会,径自替两人解穴。
他细心一想,想起天突、地冲乃是人生两大秘穴,解穴时尚须以金针相辅。
也不怠慢,忙从怀中取出一包尚未用过的金针,取出一十八枝。
他曾学过金针医疗之术,只是未有机会施展。这时只见他取针在手,疾如闪电,在粉面白狼全身主穴上扎了九针。
然后,依样在人云白狐身上也扎了九针。
真力一运,一手按在粉面白狼的命门穴上,一手按在他的天阙穴上。
突然将真力逼入,一收一吸,约有盏茶光景,但见一缕淡白之气,自粉面白狼鼻孔中缓缓上升。
粉面白狼一声闷哼,天突、地冲两穴顿被打通,血气流动循转已日正常。
叶秋白忙一收掌,面上浮起一丝笑意,道:“杨兄,你已没事了!”
粉面白狼一运真力,果然舒泰如前,不由大喜,急谢道:“公子大恩,山高水深,在下无德无能,真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叶秋白一摆手,制止他再说下去。又走到入云白狐身边,照样解了他天突、地冲两穴。
这一运力疗伤,大耗真力,于是叶秋白闭目凝神,缓缓调息了一会ㄦ。
两人见状,不敢打扰,屏息等待着,心中感激之情难以形容。
半晌,叶秋白已恢复过来,见二人肃立在旁,笑道:“两位命运好,那绝毒老头,万想不到他独家点穴手法,还是有人能解。”
两人立刻拜倒在地,嗫嚅一会儿,竟说不出相谢之辞。
叶秋白忙将二人扶起,说道:“区区小事,不值两位如此大谢!”
粉面白狼感激道:“我兄弟两无异再世为人,大恩不言谢,公子如有差遣,我两人万死不辞!”
叶秋白淡淡一笑,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在王娘寺中援救你俩之人是我至友,你们还记得他的面孔吗?”
粉面白狼道:“恩人面目异乎常人,我俩绝对不会忘记。”
叶秋白道:“如此甚好,我有一事拜托你两,不知可否?”
人云白狐道:“公子只管差遣,我两赴汤蹈火,无不应命。”
叶秋白道:“这事并不难,只要你俩碰见我那朋友,带给他一个口信,叫他赶快到黄叶总教,以他怀带之转心莲,交给穿云剑金燕子服用。”
两人齐声道:这事太过容易,倒使我们心上难安。”
叶秋白道:“事虽容易,但天涯海角,何处去找他,转达口信倒也并不简单!”
人云白狐道:“天涯虽大,地角虽广,但恩人面貌特异,寻来并不困难,我兄弟也无别事,从此专心一意,寻访蒙龙巴恩人,转达口信,至死方休,请公子勿念!”
叶秋白闻言,心中也甚感动,赞道:“两位如此义气,令人感佩不已!”
两人躬身微退,道:“这个不敢当,公子如无其他吩咐,我兄弟俩要告别了。”
叶秋白一拱手,道:“前途珍重,日后当有再见之日!”
两人身形微纵,再一拱手,恋恋退去。叶秋白且待二人走远,这才继续上路。
这时天色大明,日头已出东山,照得四野一片明媚。
叶秋白望着天上太阳;忽想道:“不知沙门神陀找到山洞没有?”
目光闪处,落在一片树林之前。
心想:刚才沙门神陀向这座树林爬来,此时不知是否尚在?
心念一动,立刻将身—掠,飞身掠人树林之中。
四面张望,但见树影婆娑,枝叶摇晃,乱叶顶上,射下一片零零落落暗影,四处寂静,那有沙门神陀的踪迹?
叶秋白疑忖:刚才明明看见他往这边爬来,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心中疑惑,沿着遍地枯枝乱叶的小径,仔细搜索下去。
当他走到一棵大树旁,回头望时,已走过了大片树林,再往前去,便是平原旷野,沙门神陀绝对不敢到日光下面去,那么,他此刻一定尚藏身在树林之中无疑。
但这片树林已经仔细搜过,并无可以藏人之处一沙门神陀到底躲在那里?叶秋白怔了一会儿,忽想道:“莫非他此刻已化为黄水了不成?”
又想道:天冥灵尚在他身上,这种天地至宝,绝不能任由埋没在荒林之中,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它寻到。
心念一定,立刻仔细在四处搜寻。
这一路搜寻,可叫他找到了沙门神陀藏身之处。
在一棵老树树根底下,赫然有一个漆黑树洞,树洞大小恰可容一人出入。
叶秋白心中一动,立刻发现这树洞里似乎隐着一物。
一想之下,(炫)恍(书)然(网)大悟,大笑道:“哈哈!沙门神陀,你倒找到了一个好洞,只是洞口太闷,还不如出来透透气好?”
说完,洞中隐伏之物一阵蠕动,似乎发现情形不妙,突然移动一下位置,自树洞中发出一股绝大掌风来。
叶秋白哈哈一笑,闪身退至树洞旁,大声道:“沙门神陀,且慢动手,在下不过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如一一据实答覆,在下保证不再和你为难,以前之事从此作罢,否则在下一掌劈断大树,叫你尝尝身化黄水的滋味。”
说罢,等了半晌,不见对方回答,乃问道:“在下前日离开之后,金粉人魔与你峨媚派的五名长老到底如何了?绝命杀神又去了何处?天冥灵是否还在你身上?”
等了半响,仍不见回答,叶秋白微皱剑眉,喝道:“沙门神陀,你再不回答,可别怪在下要劈断大树,让你现身出丑了!”
树洞中,突然传出一声冷笑,阴森恐怖,半晌后突然有人开口道:“谁是沙门神陀?”
叶秋白大吃一惊,听这口音果然不大像沙门神陀,那么这洞中之人又是谁呢?心中微震,突然闪身一退,双手猛然推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掌风,击向树身。
一声哗啦大响,大树顿时被劈成两段,树根底下的深洞立刻呈现眼前。
突闻一声怒喝,一条灰影自树洞中飞起半空,老鹰般向叶秋白扑下。
人未到,一股绝大潜力直逼下来,声势汹汹,飞沙走石,威力煞是惊人。
叶秋白不敢硬接,施展迷离步法,一闪而至那人身旁五尺之处。
那人一扑之下,突然失去对方身影,也是一怔,连忙落地四顾。
叶秋白一见这人,不山一怔,道:“怎么?原来是你?”
这洞底之人,竟是在黑龙谷口,向自己寻仇的终南派大师孤松子。
自从他被自己舍利禅功击退之后,一直没有消息,不知到底去了何处?江湖上也失去了这号人物。
想不到时隔不久,竟在这棵老树洞里,发现了这个失踪多时的绝顶高手。
叶秋白一怔之下,忙道:“孤松子老前辈,别来可好?”
孤松子看清来人是谁之后,也是一怔,面上神色乍变。
闻言冷笑一声,道:“托你的福,老夫一向尚好!”
叶秋白道:“黑龙谷一别,老前辈销声匿影,不想竟落脚在这个树洞之中,使在下颇感意外!”
孤松子道:“这些废话,再也休说,你我仇恨比山还高,比海还深,今天老夫要请你尝尝熔骨神功的厉害!”
叶秋白一听熔骨神功四字,不由一震,心想:熔骨神功是一位异域奇人山野犬人所创,因住在穷山恶水之境,而面目酷似犬类,此人武功诡异,高不可测,传说已经死去,不知孤松子何以能得到山野犬人的不传之秘!
心中疑怪,不由形诸于色,孤松子见状,阴侧侧笑道:“你听见老夫提起熔骨神功,心中奇怪对吗?哈哈,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见闻倒不少!”
突然面色一沉,道:“老夫为了习此神功,费尽心血才找到山野犬人,以终南派掌门人之尊,拜在他门下,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习得他熔骨神功,隐身树洞,苦心勤练,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叶秋白心头一凛,那有不知的道理?闻言笑道:“老前辈忍辱负重,习得诡秘神功,不消说是为了重整你终南派门户,发扬光大……”孤松子怒喝道:“放屁!放屁!什么重整门户?老夫为的就是要报你一掌之辱,赶快跪下来听候处置,免得身遭熔骨而死!”
叶秋白伴作(炫)恍(书)然(网)大悟状,道:“哦……原来孤松子以一派掌门之尊,拜在域外老狗腥臭尾巴底下,摇尾乞怜了半天,竟是为了区区在下,在下实在为你可怜……”孤松子大吼一声,目皆欲裂,一个虎扑,向叶秋白双目抓去。
叶秋白哈哈大笑,并不闪退,单手如剪,火如闪电去扣孤松子手腕。
孤松子一震,立刻缩手,后退一步,突然仰天大笑,声如鬼魅,嗡嗡不绝。面上顿现无比慎重之色,双手平置胸前,眼露诡色,缓缓向叶秋白移去。
叶秋白见状,知道他打算施展链手,心中一震,也不敢怠慢,双手缓缓外展,准备万一不妙,立施闪灵掌,将他击毙。
寂静,四周渺无声息,一场生死拼斗却已展开。
孤松子面露诡笑,走到叶秋自身前五尺处,倏然停祝突然阴笑一声,道:“小子留心,老夫要施熔骨神功了!”
叶秋白全神戒备,不敢稍懈,闻言淡然笑道:“老前辈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
孤松子面浮喜笑之色,闻言也不作声,竟缓缓向后直退。
叶秋白心中一动,疾忖:这是怎么同事?孤松子并不发掌,向后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