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阙美人似毒-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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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却不同不管何时看见他,他都是笑盈盈的,整个人好似刚睡醒一般惺忪倦怠,虽是如此,却还是平白让人忍不住想多瞧几眼。
当感觉到有一道森寒的目光从身上掠过的时候,门外的宫女均打了个寒颤,迅速收回流连在羽凌歌面上的倾慕眼光,神色仓惶的撇过了头,方才还泛红的双颊也顷刻间变得煞白,纷纷埋首紧盯着自己的鞋尖。
莞辰凌厉的黑眸一扫,见那几名前一刻还眼冒精光的宫女,眸光直瞅地面,本分的不能再本分,继而回首提高声量对着羽凌歌道:
“宫中各处早就暗中派了人看守,守株待兔就免了,你若是觉着宫里太无趣,朕便吩咐下去遣几个人陪你一起寻乐可好?”
羽凌歌闻言抬首,只见莞辰半眯凤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嘲弄戏谑。
心中一动,掂着手中的棋子长呼了口气,伸手拉过把椅子径自坐下,也不理会正在门边踌躇的禄元,那气急败坏的神态,怡然自得的拿过莞辰面前未动的茶,凑近鼻间嗅了嗅,随即缓缓饮下。
“你知道的,我所指乐子并非是与女子寻欢,而是另有其他。”
“朕也从未说过要找女子供你寻欢啊。”莞辰挑眉淡道。
羽凌歌耳中隐隐约约的听到,门外宫人那此起彼伏的小声嘀咕,一下急了,神色凝重的道:“我既不是断袖,也不喜欢太监!”
“你不是觉着宫里无聊吗,朕的意思是叫你去宫外探探,平日里脑子不转的挺快吗,今日是怎么回事儿?”殿外喋喋不休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莞辰勾唇一笑,撤下棋盘上的棋子,声音低沉悦耳,浅带戏谑之意。
“。。。。。。”
羽凌歌不由暗自翻了翻白眼,俊眉一蹙,满面的不情愿,这老狐狸就会拿他当挡箭牌,就知道会如此,每次都变着法子的引他上当中套,不就是为了探听吏部尚书党派异动一事嘛,他去还不行,羽凌歌迈步出殿丝毫不理会众人的异样目光,连连摇首叹气。
莞辰将棋盘棋子全都撤下,欠身重摆,每放一粒都要思索许久,良久之后,再观棋盘。
只见黑子被白子围困进退无路,无论从哪里走都免不了受伤,若是舍弃一些棋子恐还会有翻盘之机,不过如此一来黑子便会折损的很惨,进是死无葬身之地,退不死也会丢了半条命,可谓是个困局。
他若是移下一子,黑子便可存活,若非万不得已,他不会如此做,一切若按着计划进行,倒省了他不少功夫,这心里便也会轻松许多。
同一时刻,御花园。
“宁嫔今日来找本宫所谓何事,你该知道本宫近日身子欠佳,不宜在风中久站,况且宫里耳目众多,本宫可不想在这种紧要关头惹祸上身。”
自那陆嫔与琼妃决裂被关后,这宫里的气氛异常微妙,各个宫苑都各自活动,其中以宁嫔与钱嫔派系最为突出。
陆嫔被关地牢还不知死活,而她此刻没了协理六宫之权很难插手探听,毕竟众人的目光现下还汇聚于她身上,她若轻举妄动后果便不堪设想,于是就只能这么干等着。
连这宫中的钦安殿都去了不下十几次,就是希望那陆嫔闭紧了嘴不要拉她下水,琼妃声称身子抱恙,后宫嫔妃的注意力都集在她这里,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眼下与琼妃的关系愈发恶劣,连那假言假语都说不口,虚伪做作的笑容也扯不出,一见面便会扛上对彼此冷嘲热讽,光是琼妃就已经让她疲于应付,眼下这宁嫔又不知怎么得向她求助,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有何精力助旁人一臂之力?
“嫔妾虽沉寂已久,但这后宫之事却是一件也未曾漏过,娘娘若肯帮嫔妾一把,嫔妾便也能帮娘娘恢复往昔地位。”宁嫔凑近李妃,眸光直瞅李妃面颊,眼波流转,尽是奸佞。
李妃冷哼一声,满面鄙夷不屑:“宁嫔,你此次复宠是本宫暗中打点的,你欠本宫的还未还清,如今又叫本宫帮你,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宁嫔听闻此言,眸色突暗。
不错她欠李妃的还未还,不过她好像也没什么损失,况且自己也在皇上那儿帮她说了不少好话,这皇上听不进去,自己又能怎么办。
分明是她黔驴技穷,偏要与当日风头正盛的琼妃死磕,如今落败受到冷待,又有什么资格跟她叫嚣!
还当自己是往昔那风光无限的慧妃呐?
我呸,如今可不是了,不过是个寻常嫔妃罢了,得意什么!
李妃虽大不如前,但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本想借她之手帮自己稳住皇上的心,好歹她也侍奉圣驾多年,皇上的喜恶她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如今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皇上表面上待她好,可总是在陪着自己时,时刻惦念着他人,每每想到此处,这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风大了,本宫该回宫喝药了,你刚复宠低调一点,别老是站在风口上。”李妃斜睨了宁嫔一眼,随后便手搭琳燕臂上,抬脚欲走,却闻身后之人轻笑不止,脚步一停倏地转身怒道:“你这是在笑本宫,还是在笑你自己?”
为了抓住李氏这救命稻草,宁嫔不得不放下自尊身段,福身拜道:
“嫔妾只是在替娘娘抱不平,娘娘受尽冷待,而那琼妃虽不参与后宫事却无人敢撼,皇上虽日日在嫔妾宫里,可嫔妾不是傻子,能瞧得出皇上的心根本不在嫔妾这里!娘娘别忘了嫔妾可是您的人,若嫔妾再次失宠,娘娘的处境也会堪忧!”
李妃美眸微眯,朱唇一扬,一副云淡风轻之态,似是丝毫不在意宁嫔之言:“本宫与琼妃之事就不劳宁嫔你操心了,她迟早会是本宫的手下败将,倒是你最好安分一点,那日琼妃暗射你的话还不够清楚吗,暂时不要妄动,本宫自有打算。”
李妃朝宁嫔挑了挑眉,随之便转身离去,宁嫔呆站原地,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唇角轻勾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是真的介意还是故作轻松,只有身在其中的李妃你自己清楚!
琼妃可不是什么善茬,现下在旁人看来或许是不怎么受皇上青睐,可实质却不是这般,有时候正是因为太过在意才会故意冷落。
那夜,皇上说是要回去批折子,可是当第二日自个儿起了个大早,去送亲手所炖的汤羹时,分明瞧见那声称要彻夜批阅奏章的皇上是从华熠宫出来的。。。。。。。
失宠的这两年,她虽受尽旁人奚落冷眼,却也学会了不少东西,更懂得审时度势这个道理,原以为借着李妃之手便可平步青云,谁想今昔已不似往昔。
李妃你既然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正在筹谋,那本嫔便静观其变好了,若是耐心用尽你还没有动作,那便别怪本嫔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
你若不帮本嫔,本嫔便靠自己去争去夺,琼妃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不安于室的下贱胚子罢了,有了皇上还不满足,还与那元国使臣不清不楚,本嫔迟早会揪住你的狐狸尾巴,让你再也得意不起来,让你再也无法压在本嫔头上耀武扬威!
第一百零二章 水浩瀚()
我独自一人坐在前殿内,斜倚于椅背半拖着下颚,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见元美人进来,也只是稍稍抬了抬眼,“这个时候,你怎么会来。”
元美人朝我行了个礼,微微一笑,便携着婢女直接进了一侧的小间,只留了个背影给我。
半晌后才端着一碗茶水出来,迈步上阶,伸手递向我,我垂目看了眼碗中色泽清淡的茶水,又由上自下将她打量了一番,接过茶浅抿了一口,良久才说出话来:“没想到你会煮茶,这味道还不错,好生练着吧,想必皇上定会喜欢。”
“嫔妾不敢。”元美人惶恐的低首作揖,接而起身轻叹道:“皇上与娘娘郎才女貌,嫔妾不过泛泛之姿,怎能与娘娘媲美,更何况嫔妾自得娘娘相助后,一心只想为娘娘效忠,并未想过承宠,还请娘娘见谅,收回成命。”
我闻言牵了牵嘴角,下唇被咬在齿下,不禁意的用力,竟咬下了一块嘴里的皮来,丝丝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
“本宫不过是个寻常妃嫔罢了,就算这宫中无后郎才女貌这话也不该指本宫与皇上,这若是不小心叫旁人听去又要在背后乱嚼舌根了,至于你承宠与否并不是本宫说了算的,有时候所谓的侍寝并非字面上那般简单,所以这种话你当着本宫的面说了就算了,可莫在对着外人说。”
温热茶水入口,冲散了口里的血气,徒留满腔茶香。
元美人皱了皱眉,抿唇应道:“嫔妾懂了。”
若连这一语双关的话都听不出,那元美人在皇宫这几年,真算是白呆了。
懂了吗?但愿她是真的懂了。
“方才有人来报,说是在午后在御花园瞧见了李妃与宁嫔,对于此事你是何看法?”
元美人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在我眼神示意下入座,“嫔妾觉得宁嫔与李妃如此迫不及待的会面,必是在商议要事,怕是不日之后她们那边便会有所动作。”
我长舒了口气,费力的将手探至额角,有些烦闷的闭上眼,“是了,不过这说到底,此事还要怪本宫,若不是那夜本宫宫里的宫门晚关了片刻,也不会生出这等事端来。”
元美人似是听明了我话里隐藏的意味,语带笑意,半调侃半认真的说:“皇上对娘娘还真是上心,虽是已有好几日都不曾召过娘娘,可其他方面的功夫却做的很足,既让他人寻不着机会说娘娘闲话,又让众人对娘娘心生忌惮不敢在造次,皇上真真是用心良苦。”
确实是用心良苦,不过我已非从前,他大可不必这般为我开路,光是朝堂之事就已够让他头疼的了不是吗。
“本宫觉着她们不会太快动手,恐怕还得在过段日子,毕竟李妃现下仍处在风口浪尖上,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行事的,若她强动无疑是离自己的死期更近了一步,她是聪明人要说起谋算人心,运筹帷幄,就连本宫也差她一截儿。”我揉着额角,声色淡漠的说着,语气平稳异常,丝毫没有紧张感。
元美人敲了敲桌案,随即沉声说道:“嫔妾跟随李妃多年,她的性子嫔妾还是了解一二的,但她在精明机智也终不敌家族的指示,她能叱咤后宫多年的原因也就在此,光是有家族的势力帮衬着她便已占了后宫的大半边天,如今虽不如从前风光却也不能小觑,她是爱命但更爱财权,嫔妾觉着无论敌动与否,咱们都该早作打算,以防万一。”
“是要有两手准备,以备不时之需,不过眼下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我缓缓睁眼,举目看向元美人,一字一顿的说:“这宫里也该换人出出风头了。”
元美人听此,面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恢复镇定,“娘娘的意思是想让皇上提早选秀?”
“秀女之中绝大部分早已成了李南原的人,选进宫来又有何用,只会挡着咱们的路,本宫想着让你侍奉皇上几日,而后在换他人,记清楚了并非是独占,而是分担。”我将分担二字咬得极重,元美人咬唇思索了许久,也未想出个所以然来。
若看字义谁都能明了,但我最近颇喜一语含多意,所以我的话进了她的耳,她必然会仔细思索,不放过一丝有异之处。
“娘娘,嫔妾明白了,嫔妾定不会负娘娘期望。”元美人定了定神,一本正经的说。
我轻应了一声,端起半凉的茶水,敛目补了句,“你不想做的事本宫不会强逼你,所以不用多虑,皇上要你怎么做,你照办即可,至于如何分担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元美人离座作揖,满面欣喜,只是那低垂的眉眼下,却划过了一抹阴森算计。
。。。
君裕泽仍是一身白袍,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头发不在松散半披,而是高高束着,显得其精神抖擞。
莞辰与其对座,捏着一串新进贡的珠串看得入神,全然未曾注意君裕泽脸上的神色变化,他瞥了莞辰手中的珠串一眼,遂而倏然联想起,那双柔软温润的白皙玉手,心中暗觉眼前这珠串很适合那个女子。
“怎么阁下也喜欢这珠串?”莞辰察觉到了君裕泽的目光,但却未觉他目光中闪过的那丝柔软,他将手中珠串放在案上,浅笑发问。
君裕泽笑了笑,举杯饮下口酒,烈酒在口中辗转,入喉后唇齿留香,君裕泽又斟了杯酒凑近鼻尖细闻,随后抬眸对着莞辰道:“还是你这儿的酒合我的胃口。”当然那个女人也不例外。
“既然阁下喜欢,那便多饮几杯,若是觉着不痛快,来日返国之时捎些带回如何?”莞辰挑了挑剑眉,浅抿了口酒水,勾唇笑道。
君裕泽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