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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宫门阙美人似毒-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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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闻言低敛眉目,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漫不经心的道:“这还不都要拜娘娘所赐,若您没有用激将法激得那陆嫔心神大乱,她又岂会派出这么多人来盯着我们,不过这话说回来,娘娘白日里究竟与陆嫔说了些什么,为何她的脸色会那般难看?”

    依慧妃的性子,她定是没按照与我先前商议好的计划行事,而是又添油加醋一番,不然陆嫔岂会沉脸离去,不照说好的那般行事。

    “谁知道呢,本宫费尽口舌说了半天,她也只是回了几句话,今日的她全然不似往昔那伶牙俐齿的她,莫不是妹妹在她面前露了马脚,让她起疑了?”慧妃柳眉一拧,凤眸轻转流光溢彩尽是疑惑不解。

    我微微一笑,理着颊边被清风吹乱的发丝,偏头漠道:“怎么会,臣妾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并且也深知陆嫔她不是个好骗的主儿,又岂会疏忽懈怠毁了大局呢?不管陆嫔是因何转了性,臣妾都会调查清楚回禀娘娘的。”

    我颔首施礼,满面温柔笑意,语态恭敬诚恳。

    “如此本宫就静待佳音了,妹妹万事小心。”慧妃轻轻拉起我的手,拍着我的手背声色柔和的道,眸光和煦温暖,丝毫看不出一点做作假意。

    “谢娘娘关怀,臣妾不胜惶恐。”我不动声色挑了挑眉梢,俯身叹道,唇角笑意顷刻不见。

第七十五章 悲恨杂() 
天色阴沉,凉风徐徐,宫人们手忙脚乱的备膳清扫,连一向狗眼看人低的内务府,都眼巴巴的送来了新制的珠宝首饰。

    琳琅满目的金钗玉环摊了一桌,柔滑适身的衣衫罗裙摆了一榻,清风入殿,吹得纱帐腾空摆动,水晶帘幕发出清脆声响摇晃不定。

    “今个儿这是吹得什么风,万总管怎会有空过来。”

    “奴才是来给娘娘答复的。”万玉德弯腰一福,臂上拂尘乱舞,低声回道。

    “答复?”我眉尾一扬,有些不可置信得瞧着万玉德,良久勾唇笑道:“原来如此,万总管果然是个聪明人,不过本宫如何相信你是来向本宫投诚,而不是来做内奸,与旁人来个里应外合?本宫吃亏许久,久战不胜,是断不会仅凭总管你三言两语就轻信于人。”

    万玉德垂首轻笑,直身甩了甩拂尘,神色波澜不惊地道:“奴才自然知道其理,娘娘对奴才生有戒心理所应当,但并非全然不信,不然娘娘也不会将红英姑娘送到奴才眼皮子底下不是?”

    不错,我是不信万玉德的忠诚,但却信他的聪明头脑。

    后宫之中,各宫苑妃嫔乍看上去虽不怎么出彩,却各有朝中势力所护,倘若有难临头必定会有人站出来为其挡风遮雨,可我无依无靠,就算莞辰有心庇护,若百官群起而攻之,他因我牵连亦遭重创。

    不论是朝堂或是后宫,都没有保护我得势力,你不犯人必有人先犯你,后宫女子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攻其不备,暗中布局,是她们的拿手好计。

    若要自保,光靠人脉是不够的,还要有精于心术,运筹帷幄得军师在旁出谋划策,我之所以会看重万玉德,其原因就在这里。

    他口口声声得说自己对荣华富贵无心,可放眼天下,试问又有谁能拍着胸脯说自己不靠钱财名誉便能无恙存活,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而名则能使乱臣党派心生忌惮敬而远之,期满出宫这话说的虽好听,却是表里不一。

    “既然万总管心细如尘,将本宫用意也参得极为透彻,那总管也该知这下一步要怎么做了吧。”

    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精明如万玉德这种人,我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就算通过试探我对他得信任也不会超过三分!

    万玉德敛笑低目,沉声应道:“奴才自然知道,不过在此之前,奴才想先向娘娘禀报一件事,待娘娘听过此事之后,奴才再着手去办手边之事。”

    看他神色倏尔变得凝重,我眉间一紧,深知他即将出口之事关系重大,故此便摒退了殿中婢女,静待他下文。

    “奴才曾去内务府存薄房,翻阅过宫人记档,发现了一件怪事,不知娘娘是否还记得元美人尚是淑妃时身侧的贴身宫婢长相?”

    “不记得,况且本宫也不曾见过元美人与哪名婢女交耳细语,你何故提及此事?还有方才所言得怪事又是指什么?”经他这么一问,我这心里疑问丛生,不仅仅是奇怪他屈屈一个慎刑司总管能自由出入内务府存薄房,更对他此番言论有些费解。

    万玉德朝窗外瞄了瞄,确定殿外无人蹲墙角偷听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元美人性子冲动心直口快人尽皆知,身边婢女除了几年前死去得陪嫁丫鬟之外,在侧侍奉之人基本无人超过一年,奴才原以为是元美人性格所致,后来才知是元美人防备心强,虽是莽莽撞撞却并非无脑之人,至于那怪事便是,此刻在元美人身侧名为芳月的婢女,宫人记档本中并无其入宫记录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怪不得在她左右侍奉的宫人都呆不长久,原来是这个缘故,表面上看去有勇无谋,内里却非那愚笨之人,也是,她在慧妃身边待了那么久,又岂会是无脑之人,常年耳濡目染就是再笨之人也会懂得自保之法。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那芳月竟然查不到底细,难怪她会如此聪明想出以退为进得好计,可惜元美人这么多年只学会一项求生技,那就是装疯卖傻将计就计,如若不然有此等聪慧婢女在侧辅佐,她又怎会乖乖被禁足至今才解。

    那婢女身上得气味甚是熟悉,熟悉到每每让我忆起都会恨得咬牙,万玉德会向我说出此事,怕是也已对那婢女身份起疑。

    毕竟距御花园一事已过一月有余,但凶犯却仍未落网,如今得知有人无记档便在嫔妃侧为婢,岂会不叫人在意,更何况那人还极有可能是我“朝思暮想”恨不得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之人。

    “这事除了本宫之外,你可有告知第三人?”我抬眸问向颔首而立的万玉德,眉心紧皱,语调淡漠的询问。

    万玉德俯身低道,“回娘娘的话,奴才一查知此事便来向娘娘汇报,且不说并无旁人知晓,连这出入内务府,调查元美人昔日宫内宫婢之事都是奴才亲力亲为,期间未曾假手于人,还请娘娘放心。”

    “如此甚好,既然无第三人知晓,那就有劳总管将这秘密暂存于心,待时机到来之日在宣之于口。”我举杯饮下一口凉茶,抿唇笑道,声色并无多大波澜。

    万玉德轻声应答,正欲告知我自己所想计划之时,却有人擅自闯殿,搅了殿中气氛。

    我将手中白玉瓷杯重放在案,怒视抱着一盆花香四溢的茉莉入殿的宫女,在仔细打量了她一番之后我才想起,此人是红英被派去慎刑司后,才提拔到我身边侍奉的婢女巧燕。

    “巧燕你无视主意,擅自闯殿,可知自己该当何罪?”

    巧燕闻言神色慌张的,捧着手中花盆跪地辩解:“奴婢知错了,还请琼妃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云华宫的陆嫔娘娘派人送来一盆茉莉,并传话邀您去暖房赏花,奴婢不敢怠慢,这才。。。。。。”

    看着地上人儿梨花带雨得模样,我扶额浅笑,眸光不经意得扫了万玉德一眼,却见他正眯眼瞧着那盆茉莉出神,心下顿明。

    “本宫就饶你这一回,若有下次你便自个儿去领罚吧,还不退下!”

    “谢。。。谢娘娘不杀之恩,奴。。。奴婢告退。”

    巧燕仓惶起身,将怀中茉莉轻放在桌,随之快步出殿,生怕我改了主意严惩于她。

    “消息如此灵通,不愧是陆嫔。”我伸手将桌上茉莉移了移,拈花笑道:“万总管是如何看得,你这旧主是在提醒你莫投他人,这才买通我宫内婢女算好时机来了这么一出,还是情急失算抱薪救火?”

    万玉德垂首默立,一言不发,我用余光轻瞥了一眼他那紧绷面颊,勾了勾唇角,将手边花盆推至一旁,掏出帕子拭了拭手,继而对万玉德吩咐道:

    “总管不必多心,本宫并无疑你之意,至于那被打断的计划,改日在谈吧,眼下本宫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替本宫去办。”

    万玉德听闻此言,当即跪地叩首:“娘娘有何需要吩咐便是,奴才愿为娘娘誓死效忠,万死不辞。”看着埋首于地之人,我心中并无一点喜悦欣慰,更多是鄙夷冷淡。

    不论他是真心投诚也好,假意屈服也罢,我与他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这看旁人演戏看久了会生厌的,虽不知他此举为何,却明白他现下无意帮衬陆嫔,他城府颇深不是善茬,不管他所谋为何,我姑且将他收入麾下。

    待他办完了这件事,再静听方才被打断之言也不迟。

    幼小的鸽子是无法飞跃泰山峻岭的,这话用来形容陆嫔在合适不过了,不过只可惜,那稳如泰山之人并非是我,而是另有他人。

    无论这幼小鸽子再怎么挥翅,终是无法飞越入云山巅,第一颗棋我就先落在这里好了,你欠我得我会一笔笔得讨回来,你既如此喜欢谋算陷害,那我便成全你一回,不过这次并非你孤军奋战,就由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好了。

    谋定胜天,我不会再隐忍不发,而是会借自身智慧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不论是不是卑鄙的手段。

第七十六章 阑烛短() 
宁和宫。

    后宫有位份的妃妾均立于外殿,内务府,暖房,慎刑司三处总管并肩跪于地上,内殿太医成群药童婢女来回穿梭,额冒薄汗,神色紧张。

    慧妃的一干党羽,钱嫔,李美人等人不停地在殿中来回踱步,时不时交头接耳几句,其余宫嫔则神色各异,有幸灾乐祸的,也有蹙眉不展的,唯有我与陆嫔两人最为坦然镇定。

    “这犯案之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李美人沉不住气率先破口大骂,边嚷嚷还边环视身周众人,用眼神狠剜着,生怕别人不知道那下手之人就是这殿中某一个。

    钱嫔见状赶忙上前劝慰,似怕惹怒了隐匿于暗处的黑手,惹祸上身,“李美人你就少说两句吧,太医正在为慧妃娘娘诊治呢,你这样大声嚷嚷成何体统。”

    “钱嫔姐姐你别管我,我不说不痛快!”

    李美人一把甩开钱嫔的手,斜目怒瞪我与陆嫔两人,葱指一抬指着我两斥道:“今日就只有你们两个去了暖房,那盆牡丹也是经你两之手送入这宁和宫的,对慧妃娘娘下毒之人分明就是你两做的,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东窗事发了开始当起缩头乌龟了,慧妃娘娘如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两也没好果子吃!”

    我轻笑出声,捋袖放下手中茶杯,望着她托腮笑道:“唷,李美人今日好大的火气啊,你既说慧妃娘娘中毒一事是本宫和陆嫔所为,那本宫问你,你可有证据证明亦或是亲眼看到那牡丹被人动了手脚?”

    真不知道这李美人是真傻,还是有人指使,且不说她与陆嫔往昔形影不离,放眼今下,身处妃列的除了四妃之中的慧妃,便只有我了。

    小小一个美人地位虽然不高,却敢冒着不敬之罪当众指责比她位高者,就算李美人在无脑,也不该将自己往死路上推才是,如此想来李美人这出打抱不平的戏,该是有人在暗中指点才是,若非如此,她岂会这般无所畏惧。

    “就算不用亲眼看到,也能猜出一二。”李美人冷哼着撇过头去,眸中尽是鄙夷与不屑,“谁不知道这后宫中唯有你琼妃和陆嫔两人与慧妃娘娘水火不容,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分明就是你们买通了暖房的那帮狗奴才做的手脚!”

    陆嫔闻言冷笑斥道:“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李妹妹无凭无据便出口指责污蔑,可有想过后果?妹妹说话做事还是先在脑中思虑一番,再宣之于口比较好。”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陆嫔你与琼妃分明就是一丘之貉,如今慧妃娘娘被人投毒,你两嫌疑最大,我所言句句在理,何错之有!”李美人丝毫不服软,嚣张气势反倒更甚。

    “李美人你所说之言虽并无道理,但也未免太过草率了一些,你可知慧妃娘娘所中何毒,又是因何神思恍惚,昏厥不醒吗?本宫是与陆嫔去了暖房不错,但这也不能表**妃娘娘中毒一事就是我两所为,不过是一盆花而已,本宫与陆嫔今日从暖房中搬走了不下三十盆花,怎么就不见身体有恙?”

    我眉梢一挑,直睨李美人,眸光凛冽,声色如冰淡漠。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又如何,暖房中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所到之处又处处有人盯梢,就算真的要做什么手脚,怕是也无可趁之机吧。

    李美人这戏虽演得好,神色情绪也拿捏的甚是到位,可却仍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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