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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宫门阙美人似毒-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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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这狐狸尾巴,可得藏严实了,别让那秦氏。。。不对不对,现在应该叫琼妃,要仔细着别让你那琼妃姐姐发现了才好,自求多福吧。”慧妃朱唇一勾,笑得肆意鄙夷,白了陆嫔一眼之后,便携婢离去。

    陆嫔呆站原地,一张脸惨如白纸,双肩轻颤,紧咬着牙关,眸中划过一抹杀机。

    本想着只解了禁足令就好,谁想竟无意中掉进了慧妃的圈套,如此明显的一句话,自己怎会洞察不出,该死!

    竟如此简单的就让秦氏复了位,若华熠宫恢复往昔势力,那她收买院判唆使王太医在药里动手脚之事便会暴露,与此同时,秦氏肚子里地那块肉也将被人发现,该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瞒天过海!

    。。。

    殿中虽燃着地炉,可却依旧冷得厉害,我呆坐在桌案边,紧抓着手中的药方,一把将手边的锦盒扫落在地,盒内信纸四散在地,手中的药方也已被我捏的皱皱巴巴不成样子。

    “那太医还说什么了,是否有说那药用多了会有害处?”

    红英抿了抿嘴,扭捏着小手,犹豫了半晌才压低了声音,缓缓地道:

    “回娘娘的话,太医说那马钱子,是能兴奋健胃,通络止痛,消肿散结,可却不适治愈风寒体虚,且那药本身就带有毒性,若用量过大会伤及性命,不可生服久服,孕妇及体虚者忌服,气血虚弱,脾胃不实者,慎勿用之。”

    我听闻此言,心中一惊,随即沉声问道:“若久服中毒,可有什么征状?”

    “最初出现头痛头晕,心情烦躁,呼吸不畅,继而发生惊厥症状,最后。。。窒息而死,幸好那药方中没有麝香和延胡索,太医说那两味药可增强马钱子的毒性。。。。。。”红英小心翼翼的说着,越说那声量越小,生怕坐上之人动气。

    马钱子?她这哪是好心助我,她想要我死才是真的!

    陆嫔啊陆嫔,你好狠的心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居然想要置我于死地,慧妃的突然来访就让你那么害怕吗?你究竟是害怕慧妃,还是怕我夺了你所有的一切,掩住你的风光?

    设计陷害我被禁足还不够,现在还要用这种药来了解我的性命。

    以为得宠风光了就能买通太医院掌院,唆使无名太医来对我下手了吗,既然你这样,那我也就只能奉陪到底了,我倒要看看,是我先死,还是你陆嫔先一无所有!

    “去把太医找来,我要当面问问。”我将手中揉成团的药方扔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

    红英挠了挠头,神色担忧的说:“奴婢已经警告过那太医不要对外声张,况且咱们既知陆嫔娘娘佛口蛇心,眼下宫苑四处又都是各宫耳目,娘娘暂且忍下这口气吧,对了,皇上,奴婢会将此事告知皇上,请皇上来给您做主的。”

    我扶额叹息,倏地想起那日在龙霄殿中,莞辰话语:“朕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原来他早就察觉到陆嫔没安好心,玉簪之事也只是她所做的一出戏罢了,故此才请君入瓮,静观事态发展,一面宠着一面调查着,我却是从头到尾就没参透,始终被人玩弄于鼓掌。

    “等天色黑了,你找个机会出去将那太医找来,至于皇上那边,你就不要多嘴了。”

    “可是娘娘。。。。。。”

    红英欲言又止,看着眼前那气得面色苍白,不住打颤的人儿,到嘴边的担忧话语,终是没有说出口,只得按照吩咐去做,并在心底默默祈祷着自家主子身体没有什么大碍。

第五十八章 忆何人() 
临近黄昏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雪,打开窗户,一股刺骨地凉气扑面而来。

    看着窗外的一片素白,承接着一阵阵凉意袭身,直到风势渐大,愈发凛冽,脸上有些许刺痛感时,我才合起窗扇。

    。。。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莞辰来了华熠宫,我躺在床榻上对他的脚步声恍若未闻,他步至床边侧身站着,垂落的帐幔阻隔在我两之间,叫我们彼此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明明与他近在咫尺,却没有任何言语,心里也无任何想法,只是那样怔怔瞧着他的身形轮廓。

    有些事,是不是永远都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会比较好,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不明白,或许便可以释怀,活得轻松一些。

    想与世无争,避宠图个安稳,谁想,在这四四方方的囚牢中,并不是凭你个人意愿就可以生存下去,就算你不犯人,也有人来找你的麻烦,没有理由,没有平稳,有的只是那永远都不会结束的纷争。

    “朕走了,你好生休息吧。”他背对着我坐在榻边,微微侧首看了看我,就欲转身离去。

    我忽而起身,揪住了他的衣摆,攀上他的臂膀,死死抓着,“你。。。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走。”分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我却说的甚是结巴,鼻间也酸酸地。

    莞辰身子僵了僵似是有些讶异,蓦然回头,蹙着眉头,她话中意思莫不是想要他留下来?他是不是听错了?

    “你方才说了什么?”他转过身,一副坦然自若之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贯冷淡的声线柔和了不少,“朕没听清,你再重复一遍。”

    我避开他的目光,深吸了口气,抑住胸间的酸楚与苦涩,颤抖着声音,说:“你可不可以留在这里,不要去其他地方。”

    抬首迎上他的眼眸,只见从他眼中划过一丝欣喜,不过眨眼间便又恢复常态,他坐回床榻,一双肃若寒星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你是担心,朕会陷入其他女人的温柔乡中,还是怕朕,会就此忘了你?”

    他的眸中闪烁着我所读不懂的情绪,他的言辞听不出异样辨不出喜怒,明知是有意试探,明知他根本不会在乎回答,我却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来,或许该说,我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是以前,我可能会斩钉截铁的说,哪个都不是,可是现在,现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怎么会连几个字都吐不出了,为什么要犹豫不决,又为什么会纠结权衡,他是夺走了我一切的人啊,我也不爱他,可是为什么就是开不了口?

    “你知道吗?”他一把揽住我的肩头,将我紧拥在怀,低沉着嗓音道:“朕最讨厌看见你,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他心里清楚,她不是在为他伤神,也知道明明就算问了,也得不出他想要的答案,可是这样就够了,虽然她骨子仍是倔强地不肯屈服,但仅是这样也已经足够了。

    我紧抓着他的衣襟,将自己的下唇咬得生疼,不过是段旧情而已,有什么可难忘的,一辈子都要做他的女人,又有什么可绝望,已经无法回头了,也回不去了。。。。。。

    向他认输,并不是为了重获他的万千恩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处处被人算计,也受够了旁人的玩弄蒙骗,在知道他并非有意诬陷之时,本来还想考虑一段日子的,但今日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可以浪费在这上面的时间了。

    因他感动是事实,一辈子都要做他的女人,死后也是如此,这也是事实,逃开避让,我不是没有尝试过,可结果却不尽人意。

    这样也好,一个人身边的位置只有那么多,能给的也就那么多,在这个狭小的心房,有些人要进来,就有一些人不得不离开。

    “睡吧,朕陪着你。”他一语说完,便唤进宫人为他宽衣,随后拥着我一并躺在榻上。

    他的指尖在我发间穿梭,他的吻轻落在我的额头,蜷缩在他怀里,嗅着他特有的香气,虽然呼吸愈发的不稳,额角也在隐隐作痛,可心里却颇为踏实。

    缓缓睁眼,迎上他那盛满温柔的眸,只是瞧了片刻,便敛目垂首,耸着肩膀朝他的怀里又缩了几分,身体紧密的贴合,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心脏的跳动。

    他与那个人,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却不是同一个人,仅是一点点地相似而已。

    他不知她今日为何会叫他留下,只知道自己心里欢喜得很,原本想再捉弄她一番,但当看见她那虚弱憔悴的小脸时,却又有些于心不忍。

    这样就好,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说,只是这样陪在自己身边就好。

    真的只要这样就好。只要她不再拒他千里,只要她不再将情绪溢于言表,他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装作从不知道她与瀛儿关系,装作从头至尾她就是自己的人。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回首追忆过去。

    不论有多么难忘,有多么不忍,我都不愿再去回想往昔所有,不愿再记起,只想记得与那个人毫无瓜葛这个事实。

    那个人所说的白头偕老,不过是永不可能得到的长远,做了再美的梦,终究会有醒来的时候,有关那个人的梦,同他所幻想的永远,不过是镜花水月,是时候该醒来面对现实了。

    这都要多亏陆嫔捅我的那几刀,若不是她,我恐怕永远都不会清醒,现在既然醒了,理应好好还她这个“恩情”才是,多谢她让我重新振作。

    她的大恩大德,我会十倍,不对,百倍奉还。

    她不是很喜欢将别人的不幸,当作自己的幸福吗,那好啊,我也要让她亲身体会一下,这份痛苦,极尽刻骨的体会,定会让她毕生难忘。

    我不会再隐忍后退了,也不会再大度让人,想要的我会拼尽全力去抢,与我有过仇怨之人,一个都别想脱身,这往后的日子还那样长,即然你们一个个的都闲地发慌,将主意打到我身上,那我就来陪你们玩一场,痛快淋漓的!

第五十九章 月不谙() 
大雪过后,院中一片素白,从云层中挤出的阳光,稀稀疏疏的打在雪地上,折射出无数种绚丽的光芒。

    我裹着厚厚的棉袍,手上套着莞辰前几日赏下的裘皮护套,与红英一同在院中来回溜达,今日的天气不算差,本想去御花园转转地,但又恐惹上是非,故此便作罢。

    “娘娘,奴婢听闻十五家宴那日,陆嫔与李美人不知因何事争执,在偏殿大打出手,幸好皇上没准娘娘赴宴,不然怕是那眼下受了杖刑卧榻不起的就是娘娘了。”

    “是吗。”

    我含糊的应了一句,笑而不语。

    陆嫔一向小心谨慎,李美人虽说话不经头脑可并不傻,若不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就是她两真的目中无人,连体统规矩都抛掷脑后,光顾着逞一时之快了。

    团聚在太阳四周的乌云,渐渐四散开来,一阵风吹来,树上的雪花纷纷落下,凉风灌进了我的领口,冻得我缩了缩脖子。

    突地,细碎轻缓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身上的寒意骤然消退,我神色凝重挪不开步子,甚至连身体也僵硬了,垂首有些慌乱地瞧着交叠在我腹上的手。

    身子被他圈在怀中,他的下颚抵在我的肩头,我低眉,眼睛直直的盯着脚下雪地,眸中闪过一丝无措。

    莞辰正欲为怀中人掸下发上的雪花,抬眸间却发觉她神色有异,“你可是哪里不舒服?怎的脸色这般难看?”

    我闻言脊背一颤,咬了咬唇,随即胡乱搪塞道:“没。。。没什么,许是在外面站久了,受了寒气。”

    “既是如此,那便进去暖暖。”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托起我的下巴,侧首俯身,在我颊上印了一吻,继而便揽过我的肩头朝殿里走去。

    。。。

    “朕吩咐御膳房,为你炖的药膳你可吃了?”莞辰坐在我身侧轻轻握上我的手,唇角微扬,牵出一抹好看弧度。

    “嗯,吃了。”我敛目应道,不敢直视他的眼。

    “朕从乾成殿过来时,遣禄元去了御药房取药,还让他备下了年初外邦送来贡果,朕这就让他们呈上来给你尝尝。”

    话音刚落,他便挥手示意一旁的宫人去拿贡果,深邃眼眸直勾勾的地盯着我瞧,全然未有注意到桌下我越攥越紧的手。

    眼下殿中无人,正是大好时机,可这到了嘴边地话,不知为何却又咽了回去,说不出拒绝的言辞,也道不明心里的愁绪,只得紧咬住唇。

    莞辰怔怔的看着身侧人儿的眼,似乎察觉出了她今日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眼底漾过一丝探究。

    他总觉得今日的她有些不同,比起往昔的冷漠要沉稳柔和了不少,这些虽是他期望已久的,可是他这心底却隐隐觉得不真切,不是怀疑她为何转了性子,而是奇怪明明已经相处了这么多日,她怎会还是这般无措?

    “来,先喝药,过会儿在尝那贡果。”莞辰接过禄元所捧托盘中的药碗,舀起一勺在嘴边吹了吹,送到我嘴边。

    我抿了抿唇,张嘴喝下药汁,余光在屋内瞟了瞟,接而低叹了口气,一丝失落袭上心头。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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