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阙美人似毒-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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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瞧着素云因惊惧变的苍白的脸孔,不禁觉得好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姐姐你怕受到责难,我也怕自个儿的性命难保啊。”说着还故作后怕,斜眼瞄了瞄了地上的血污。
见服软示弱不成,求情扯关系人家也不吃这套,素云顿时心生怨怼,脸上的哀求神色一收,朝浮萍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道:“狗仗人势!”
眼瞧着性命都快没了,倒是什么也不怕了。
浮萍闻言冷笑:“我说素云啊,看在你宫中资历年长的份上称呼你一声姐姐,你还真把自己长辈了?”
“贱人!”素云恨恨地瞪着浮萍,气得直咬牙。
在素云愤怒的目光中,浮萍却笑得开怀:“你真是很有趣呢,不管是适才那惊惧的神色,还是在我面前摇尾乞怜的可怜虫样儿!你说的不错我浮萍是狗仗人势,可若非如此我又岂会有今天?”
什么怕自己被牵连无力相助,原来竟是为了看她丑态,为了将自己狠狠踩在脚下而演的一出戏!
“你。。。。。。就算今日你借着你主子的风光耀武扬威,来日也一定会狠狠地摔下来!你一定不得好死!”素云嘶声咆哮,双目因怒火染上血丝。
浮萍静静地听着素云的咒骂,依旧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如咱们这般卑微如泥的宫人,又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你也莫要怪我,要知道这低贱宫人也是有着千差万别,譬如你我。”
这方说罢,浮萍便转眸向身后吩咐道:“拉去杖弊,最好带远一些,别扰着娘娘午睡。”
“是。”
“你一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是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素云的尖叫声,随着渐行渐远,声音也愈发变得飘渺,而那一声声带着怨恨的咒骂,本人虽是一脸的若无其事,在场的旁观者却是听浑身战栗。
“你们方才可有听到什么,看见什么吗?”浮萍看向埋首立在宫墙边的一干宫人,慢条斯理地问道,脸上未曾变化的笑容,直教人心头发凉。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无人敢应话,更不知如何作答。
就在浮萍不悦皱眉,暗骂内务府无用,竟挑了这么些不中用的人时,有人站出来回道:“回浮萍姐姐的话,奴婢等什么也没听到,更是什么也没看到。”
略有赞赏的看了眼出声的宫女,浮萍满意一笑:“都学着点,贵妃娘娘向来不喜愚笨之人,若不会察言观色,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入了宫门后,浮萍稍稍安排了一下新入宫人的去处,正想进殿看看主子午睡可醒,半道上却被一人拦住去路。
“就算她们说了些娘娘的不是,但也罪不至死,你做这些事前可有考虑过娘娘的处境!”
瞥了眼来人,浮萍漠然道:“我这么做,正是为了贵妃娘娘,仅是受些皮肉之苦又怎会长记性,更无法以此警戒其他宫人,有些流言是不可信,可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后果谁来承担?”
“后宫已在娘娘掌握。。。。。。你做的太过了!”
“原先怎就未瞧出,红英你这善良之心?你是没听见她们说了些什么,要是听见了说不准你也会同我一样。”
轻舒了口气后,浮萍再道:“不就是几日没被皇上召见就被说成失宠了,娘娘那般不遗余力的去保淑妃腹中龙胎,一片好心落在她们眼里便成了图谋不轨!待娘娘身子好了也定会怀上皇嗣,生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出来!红英你说是不是?!”
红英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是,娘娘一定会生个小皇子。。。。。。”
若说真的狠毒,只怕还及不上红英你半分。
见红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浮萍也无心继续将话接下去,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入了寝殿。
静静地掀开内室的帘幔,榻上的人呼吸绵长,刚收回手去将燃尽的熏香添上,幔内便传出一声叹息。
“娘娘可是醒了?”浮萍站在帘幔外,轻声询问着。
我起身捋着鬓间垂落的发丝,看向帘幔:“恩,出了何事,先前外头为何那么吵?”
我话音才落,浮萍就跪了下来,咬唇道:“奴婢该死,还请娘娘恕罪。”
“恕罪?你何罪之有,说来听听。”我寻了个软垫靠着,等着听她的下文。
浮萍白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将适才宫门外发生的事全盘托出,说话间还时不时抬头朝我所处的方向望上一眼。
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仅是淡淡一笑:“起来吧,你并没有错。”
“娘娘,不怪奴婢?”浮萍讶异地看着我。
这种结果,显然出乎了浮萍的预料,从她脸上怔愕的表情便可看出,她本以为我知道后定会惩处她。
“本宫为什么要怪你。”我挑眉轻笑:“就算你小惩大诫放了她们,待那些新人进宫之后,她们也免不了会落得像今日一样的下场,亦或更为惨烈。”
浮萍垂下头,想起那些个已经被她处置了的宫人,仍是觉着不解恨。
“奴婢只是气不过她们说您的不是,更不喜她们借着新人的名号大做文章,不管将来那些新人入宫后得宠与否,您这代理后宫之权可是皇上授意的,任她们怎么蹦怎么拼,也只能输得一败涂地,绝不会是娘娘您的对手!”
皇上?
是啊,我这代理之权确实是莞辰默许的,若有一日给了别人,我反倒会觉着不自在呢。
我揉了揉眉心,方才对浮萍笑道:“以后不许擅作主张,今后这宫里不论是谁得宠也好,有无子嗣,只要这后宫大局一日在本宫手里,她们便皆是本宫瓮中之鳖。”
一个也逃不了,谁也别想逃。
第二百四十九章 路倾倒()
世间的事总是变化莫测。
上一刻还是门庭若市,不过转瞬,华熠宫便成了人们唯恐避之不及的众矢之的。
已有六日,莞辰都在龙霄殿独宿,得了空就去锦福宫瞧淑妃,其余大多时间都在乾成殿中。
我不知是不是自己当日说错了什么,又或许是哪里惹得他不快,才使得他如今避而不见。
第七日,淑妃近日总冒虚汗锦福宫上下紧张不已,连太医都轮班候着生怕龙胎出了差错,莞辰得知此事后便去了她那里。
我睡到半夜被梦境惊起,猛地坐起身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伸手摸了把额头,湿漉漉地全是冷汗,心虽静下来了,但脑中德妃的面容总是挥之不去。
并非是她郁结难消入我梦中愤愤诅咒,是我日有所思,她才会来我梦中。
若说往昔仇怨,我两胜负根本未分,或许在她看来是我赢了。
可若纵观全局,我与她皆是输家,没有什么太大得差别,只是她输的有些惨烈。
“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而已,哪来情分何来惋惜?”
换做他人我还会相信这世间有一见钟情,可那人偏偏是坐享如云佳丽的一国之君。
他的情,一次次地维护体贴,就算其中多少夹杂了利益,我也愿意做一回扑火飞蛾,却总觉得我两之间还是有什么阻挡。
明明想放开痛快去爱,无形中又有些束手束脚。
再未入眠,直至黎明前第一缕阳光穿透过窗,胸中憋闷虚幻梦境,皆化做一声无力叹息。
喉咙有些干本想唤人端杯水来,却并未在殿中发现宫人身影,故只得自己动手。
离桌边尚有半步之距,便听见门外廊下传来低声交谈,细细听去倒像是浮萍与红英二人。
直到今日我都难以接受,在背后插了一刀的会是红英,浮萍对此是心知肚明,面上对红英一如往常,心里怕是已容不得她。
红英本性不坏或是受人怂恿,至于浮萍。。。。。。
“只要是对娘娘怀有异心的人,就都该死!”
疑心顿起,且又担忧浮萍会按耐不住忤了我的意思,暗地里对红英下手,随之走到门边偷听起二人谈话。
只听红英气急败坏道:“那事情都过去一段日子了,怎得还有人借此兴风作浪,这事你没对娘娘提及吧?”
浮萍迟疑了半刻,温吞道:“不久前提过,可并未细说,自德妃没了宫里便一直不太平,再加上李丞相越狱,钱嫔云常在生事,我实在是不忍看娘娘终日皱眉茶饭不思。”
红英长吁了口气,拍了拍浮萍的肩头:“你做的对,这些日子娘娘确实太操劳了,有人假借德妃之名装神弄鬼一事,你万万不能向娘娘提及,你我想想法子能压就压下去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做奴婢的得学会为主子分忧,让主子宽心伺候地高高兴兴的才是我们的本份。”
浮萍没有说话,只是连连点头。
红英见此又规劝道:“皇上已经数日没来瞧过娘娘了,咱们遇事能忍则忍,你可不能再如那日一般冲动了,总得为娘娘着想不是,待皇上与娘娘重归于好,有他们好受的!”
听到这里我心下已知来龙去脉,但那疑虑不仅半分没减反愈发有加深之兆。
就算再怎么被冷落,好歹现下六宫尽在我手,惩治几个嘴碎的奴婢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她两又何须遮掩着不愿告诉我?
到了叫起的时辰,她两神色如常乍看上去一如旧日要好,我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说笑的她们,也勾了嘴角淡淡地笑起。
用罢早膳我便想出去走走,途经的宫人瞧见了我纷纷退至两旁,那神态可谓是恭敬非常,可又无故惹人生厌。
走着走着半道儿上碰着了云常在,遂便结了伴儿一同逛着散心。
进了御花园的凉亭,云常在坐在搁了软垫的石凳上,打量了眼周身的奴婢,淡淡笑道:“许久未见娘娘出来,嫔妾只以为真如下人口中所传,娘娘受了皇上冷落心中憋屈不愿出来见人呢。”
我端起石案上冒着白雾的茶,轻轻吹起茶面涟漪,但笑不语。
“不过今日见娘娘面色红润,并无流言中那般,再瞧那些人见到娘娘后那惊惧的神色,嫔妾便于瞬间明白传言终归只是传言。”云常在说得漫不经心。
我嘴角微扬,只淡淡一笑:“是非流言本就不可轻信,常在明白就好。”
云常在嗤笑一声,道:“嫔妾虽心中明白,但不表示其他人也会同嫔妾一样明白,不过眼下看来这懂与不懂都无妨了,毕竟事实摆在那里,不容他们不信。”
“常在如此聪慧,怎得本宫原先就未发觉呢,若早前就是这般,常在的前途,还真是不可限量。”
如若一早就物尽其用洞若观火,今时今日她的身份地位,又岂会是区区常在这么平凡。
冷嘲也好,中伤也罢,就算在他人口中,我是多么的狠毒落魄,任是失了帝宠不被重视,我也依旧屹立不倒。
“娘娘闭门不出已久,如今是否该想想法子了,单叫他人独占鳌头,长久下去娘娘您威严何在?”云常在眸子一垂,故作漫不经心地道:“要说在宫里待着不出来便能恩宠临头这种事,嫔妾还真是闻所未闻,倘若真有宫里的这些个嫔妃也就不必耍尽花样不择手段的争宠了。”
我笑容不变,不紧不慢地道:“她有孕在身,毕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皇上宠着她本就是情理中事,近来时常听闻她状况不佳,都说这孕中多思,越是这种时候身边就越得有人陪着不是。”
云常在噗嗤一笑:“是情理中事不错,嫔妾清楚那孩子得来不易,不过娘娘不觉得这也太过受人瞩目了么,宫里宫外有多少双眼睛时刻关注着淑妃的肚子,都恨不能望穿了一窥男女。”
她手指抚着杯沿,眼中笑意深深:“娘娘适才那话不错,孕中多思,淑妃看似心无城府实则不然,若换做嫔妾身怀帝裔是断不可能像她一般镇静,就算明知前路再凶险难测,嫔妾还是会去赌上一赌,你不动不代表他人不动,与世无争还是会有麻烦找上门来,人心难测谁又能说个绝对呢?”
又是上香祷告祈求得女,又是不露声色荣宠不惊,为人母者不会不去为自己的孩子打算,连亲生骨肉都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的娘亲,猪狗不如势必会遭天谴!
“所以说眼下境况,算不算是您养虎为患作茧自缚呢?贵妃娘娘!”
第二百五十章 伊人妆()
云常在冷冷看我:“所以说眼下境况,算不算是您养虎为患作茧自缚呢?贵妃娘娘!”
我微微笑:“诚如常在所言,这宫里还真没有送上门来的恩宠,后宫向来就是女人的战场,若哪一日消停下来不斗不争了,那才真真是奇了。”
云常在笑道:“嫔妾怎得忘了昔日与您为敌手时的惴惴不安,不过只怕如今夜难安枕的,将会换作他人了。”
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和云常在于凉亭中说了一会儿话,突觉得有些冷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