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剑与诗歌佐茶-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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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辅机死了,那逐鹿游戏怎么算?《辋川图》怎么算?这些为了逐鹿游戏打生打死的日子怎么算?
到了这个时候,一叶先生再也无暇顾忌王禹玉的身份和实力,他一步抢到王禹玉身前,厉声斥问道:“王禹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今天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说法,大伙儿可没那么容易让你走。”
即使是在场的手下众多,一叶先生也没有自信能应付得了王禹玉,所以他言语之间刻意挑动同仇敌忾的情绪,不动声色地把花火等人划作他那一方。
“凭你,还未有资格质问我。”王禹玉对于拦路之人视而不见,依旧不紧不慢的往门口走去。
一叶先生眼睛一转,他的手下众人立刻会意,齐齐拔枪瞄准王禹玉等三人。与此同时,一叶先生自己暗掐指诀,一片叶子虚影在他掌心悄然成型。
王禹玉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发生了变化,他的嘴角掠过一丝轻蔑的笑意。没见他有任何动作,可是拔枪瞄准他的一个大汉突然眼睛一白,毫无征兆地晕倒在地。
“喂……”另一个大汉心中大惊,急急问道,可是话刚出口,还没来得及说完,他自己也颓然倒地,失去了意识。
短短几秒钟内,一叶先生的手下如同倒饺子一样接二连三地全部晕倒在地。
一叶先生、花火、杜拂弦,在场的三位高手的脸上露出了难以复加的震惊之情。只有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禹玉在一瞬之间将自己的道行毫无掩饰的显露了出来,所谓道行,即是“时、势、命、运、结、道”之总和,亦即他的存在本身。
任何超凡力量,无论走的是顺时应势,化自然为我用的路子,还是以自我意念强行改写自然法则的路子,其本质都是以我意为天意,以己心代天心,从而超越凡俗,实现种种神妙莫测的能力。
但是,王禹玉在一瞬之间显露出了超越想象的恐怖道行,他甚至都不需要做出任何攻击,因为这份过于惊人的强大,仅仅只是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经直击本质地全面凌迫着在场的其他生命,对他们造成了无与伦比的巨大压力。
此时、此刻、此地,他就是天,他就是道,他就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唯一。
俗人们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还未意识到,就已经因为源自生物本能的畏惧而昏迷晕阙。而几位方外之人虽然勉强支撑着不至于立刻晕倒,但是他们引以为傲的一身修为却被彻底压制,一切道术魔法通通烟消云散。除非得到王禹玉的允许,或者是拥有足以同他一争高下的力量,否则任凭你如何手段高妙,在此时此刻此地都再也无法引动任何力量,与俗人无异。
这是最直接的法门,也是最霸道的法门。
“吾道独尊,吾道独尊……”
一叶先生喃喃自语,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纯粹以自身道行压制别人,一叶先生自问也做得到,可是他能影响的对象也就是俗人和一些刚刚入门的低手而已。
他做梦也没想过,居然有人能在自己面前“吾道独尊”,这代表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已经不可以道里计。眼前的事实让他禁不住产生一种难以言说的荒谬感,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世界上居然存在着这样的怪物!
一叶先生的内心深处止不住地生出软弱的念头,驱使着他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跑。这些念头刚一出现就被他硬生生地强行打灭,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只要稍微露出一丝软弱,立刻就会一溃千里。届时意识崩溃,沦为行尸走肉,下场将会比那些晕倒的俗人还要惨上百倍。
可饶是如此,他也已经战意全无了。和这种怪物战斗?别开玩笑了。他满脑子想的只是怎么活下去而已。
杜拂弦虽然苦苦支撑,但始终还是差了一筹,很快受不住这等压力晕倒在地。而花火的眼中则燃起了炽热高昂的战意,她毅然决然的踏前一步,她不能退,也不想退,即使知道自己胜算渺茫,但是她的骄傲不容许她将自己的生死寄托在对方的仁慈上。与其放下尊严,卑微地求取苟且偷生的机会,还不如放开一切,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更何况只要没有真正战过,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花火不避不让地看向王禹玉,双手郑重地慢慢抬起,准备对他拱手行礼,这是对强手的尊重,也是切磋礼仪的起手式。
可是抬到一半的双手突然被人紧紧地抓住。
孙苏合在王禹玉的刻意保护下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拦到了花火前面,握住花火的手,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她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要!”
第一百零一章 一扇一诺()
这些天里,孙苏合常常在心中暗自揣摩幕后黑手的手段和行事风格,再加上自己刚才亲身经历的所见所闻,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王禹玉做事目标明确,风格严谨,虽然手段狠辣,但却不是嗜杀成性之辈。
若非如此,谭玄龄绝对活不下来,一众医生护士以及在场的俗人们也不会只是晕倒在地。
眼下虽然剑拔弩张,但是只要花火不抢先动手,不干扰王禹玉做他的“要事”,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王禹玉应该也不想在这种关头节外生枝。
对于自己,孙苏合早有觉悟。所以,他更不想看到花火卷入其中,无谓地送死。
“为什么?”花火不解地问道。
“不要!”孙苏合又重重地重复了一遍。
“这不是理由。”
“我不管什么理由,我不许你动手。”孙苏合说着鼻头发酸,声音不可控制地颤抖着说道:“我答应你,如果我们能再见面的话,我会告诉你理由,但是这一次,请不要动手。”
花火心头一软,不禁生出物伤其类的触动,她从孙苏合身上感受到了不逊于自己的觉悟,她不愿意后退,但也不愿意侮辱这份觉悟。
“好吧,我答应你不会主动求战,但是我也不会退后一步。”
孙苏合回头看向王禹玉,这位幕后黑手正颇有兴致地看向这边。
“求死可不等于勇敢。我虽然债多不愁,但也不想惹上元元岛这个大麻烦。我很欣赏你,但是你要与我一战,还太早了点,这一战暂且寄下吧。”王禹玉说着轻轻一跺脚,一道纤细的雷光迅疾地自他脚下窜出,眨眼间便绕着医院外围转了一圈。“天亮之前,不要离开这个范围,不然所以晕倒的人都会死。好吗?”
花火看了看孙苏合又看了看王禹玉,咬了咬嘴唇,郑重其事地说道:
“好。这份情,我记下了,这一战,我也寄下了。”
王禹玉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一叶先生。
一叶先生咽了口口水,忙不迭地说道:“王禹公,您放心,天亮之前,我一定不会离开这个范围。”
王禹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一叶先生立刻一手抚胸,一手举手做誓:“您放心,我发誓。”
“我,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
“我以我全家的性命发誓。”
“我以我……”
“别发誓了,我还不知道你吗?”王禹玉不屑地一笑,屈指一弹,一道雷光晃晃悠悠地自他指尖飞出,飘到了一叶先生面前。
“心脏,懂了吗?天亮之前,如果离开这个范围,它就会发作。时间到,自然消失。”
一叶先生虽然心中百般不情愿,但是眼下能保住一条小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哪还敢有丝毫怨言。而且他也清楚,王禹玉应该不会诓骗自己,要是他真动了杀心,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直接抬手杀了便是了。他毕竟还是顾忌自己背后的势力,不想多惹麻烦,横生枝节。
“是是,我明白,我懂的,您放心吧。”一叶先生脸色煞白地看着那道雷光,任凭它慢慢钻入自己的胸口。
王禹玉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看向城市的东南方向,“谭轩,你去把车开来。”
“是,老爷子。”谭轩点了点轮椅上的操纵面板,飞也似地冲向早已准备好的一辆特制豪车。
孙苏合放开花火的双手,拿出那柄扇子,递到她的手中,“这柄扇子还给你。”
花火接过扇子拿在手中轻轻摩挲着,然后笑着柔声说道:“你拿着,用它找我。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如果你爽约的话,我会很生气。”
孙苏合心头一暖,但随即泛起难言的苦涩,他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话到嘴边却像梗住了一样,怎么也说不出来,千言万语到了最后只能化作一声沉沉的“好。”
谭轩很快开了车过来。
“情话说完了吗?”王禹玉问道。
孙苏合脸上一红,但是他的目光毫无退缩地看着花火的眼睛。
“说完了。”
孙苏合紧了紧手中的扇子,不再犹豫,扭头直接上了副驾驶座。
王禹玉吩咐谭轩放开对车子的控制,他坐在后排座位上,再度确定了一下方向。
“走吧。”
没见王禹玉有任何动作,但是,随着他话音落下,车外,电光疾闪,一股强大的磁力蓦然生出,车子稳稳地离地飞起,而后两道电光当先开路,向着视线的尽头疾走奔驰。汽车在磁力的牵引下顺着电光轨道以火箭般的惊人速度绝尘而去。
“哇啊……”孙苏合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赶路,他忍不住惊呼一声,随即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也太,太招摇了吧。虽然是深夜。”
王禹玉淡淡地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了?今晚不会有人出来多管闲事的。”
孙苏合苦笑一声,“对哦,你是老大,都归你管的,呵呵。”
谭轩已经很长时间不能正常说话,只能躺在床上嗬嗬地当鼓风机。他见王禹玉不忌讳闲聊几句,也忍不住要用一用自己的喉咙。自在地说话,这对他来说曾是难以企及的奢侈享受,实在是久违了。
“年轻人,你不行啊。”谭轩微微摇头,嘴角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孙苏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轮椅老头说话。这没头没脑的是什么意思?
“不行?什么不行啊?”他暗自警惕着问道。
“当然是勾女不行啦。年轻人,我见过的女人太多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看你的眼神可不是看情郎的眼神啊。男人单相思可不行,太窝囊了。”谭轩一副曾经沧海的模样,语带沧桑地说道。
孙苏合呵呵一笑,“那您老人家有什么高见啊?”
谭轩沉吟片刻,“高见倒是没什么高见。我谭轩一辈子没勾过女,从来都是女人来勾我。”
孙苏合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谭轩,难怪一直觉得眼熟,平时在电视、报纸和网络上看到的都是他容光焕发的标准照,和他现在久病的模样相差很多,不过底子毕竟还是一样的。干你妈,搞半天原来是你这个死老头在作怪。
孙苏合瞬间对逐鹿游戏的真正意义生出诸多猜测。看来《辋川图》和诗情才气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而今晚将要去做的所谓“要事”才是一切一切的根源。
但是自己这边的怨气,又是怎么回事呢?
第一百零二章 遇我而开()
载着王禹玉、孙苏合、谭轩三人的车子随着当先开路的电光轨道,逢山过山,遇河过河,几乎是一条直线地冲着目的地疾速奔驰。
孙苏合和谭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从爱情聊到了心情,从美人聊到了美食……话题漫无边际地发散,一老一少似乎颇为投契。
其实两人都是心思深重,各有盘算。孙苏合自不必多说,生死悬于一线,就算再有觉悟,再有准备,也难免心慌动摇。谭轩则是患得患失,他谋划多年,苦苦期盼,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东西,为的就是今日,眼看大事将成,心情如何能够平静得下来?越是这种时候,两人越需要说些无聊的闲话来聊作排遣。
王禹玉不动如山地坐在后排,眼睛微眯,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就像精修禅定的高僧一般,不为外物所动,不为内心所扰,似乎神游物外,但实际上又精确地把控着全局。
突然,王禹玉古井无波的脸上神色一动。
下一秒,孙苏合惊讶地看到,一路笔直向前无限延伸的电光轨道一阵抖动,随后就像遇到礁石的河流一样,一下子野马脱缰般失去控制,分别向左右两边散开。电光乱闪之间,孙苏合隐隐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不偏不倚地挡在前方的空中。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依旧稳稳地悬浮在空中。
王禹玉打开车门,脚踏虚空,迎上了这位突如其来的拦路者。
“喂,老谭,快快快,快点把车灯打开啊,看不清楚啊。”孙苏合对着谭轩连声催促道。
“呃,老爷子他……”谭轩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