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痕师-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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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祭·撕夜。”
野至头顶的天空忽的化作一片红色的海洋,一轮腥红之月撕裂漆黑的夜空,映雪飞落。
野至的一袭黑发已经变得血红,血镰飞旋着,已经抵在了野至的长发之上!
第五十四章 失控!魂力暴涨!()
野至猛地抬起头,看着头顶飞旋而落的血镰,惊骇过后猛地一侧身,躲过了这场劫难。
月映猩红倒插在野至的脚边,暗红的光渐渐消失。
雪越下越浓了,雪色惨白。
一缕青丝摇曳在雪中缓缓飘落,伴着一截断掉的、失去了黑色晶光的角。
野至大睁着双眼,眼角激烈地颤抖着,愕然地看着那段青丝慢慢坠地,那截断掉的角慢慢隐没于漫天风雪里。
渊之黑雾上缠绕的雾气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野至一顿一顿缓缓地抬起手臂,他摸到了一片平整的区域,在那只原本凌厉的角上!
忽然,无边的黑雾自他的四面八方涌向他耳垂上那颗黑色焦块,像是要将这无尽的夜都吞个痛快。
大家都默默的看着野至身上的变化,感觉手脚都被无形的绳索捆绑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雪花飘落的声音回荡在野至的耳边,还有他那因愤怒的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声。
骤然间,浓缩于耳垂的黑雾再次爆开,一道道黑雾激烈的激射出去,像是一只只狰狞可怖的黑色爪牙,将野至周围的积雪一扫而空,平整的土地上被抓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沉积的黑雾渐渐以野至为中心,升腾起一圈黑色的火焰,冲天融雪。
雪水混着黑雾流淌在大地上。
热?耗尽体力的月原辉一忽然感觉到赤烈的灼烧,仿佛那些跳动着的黑色火苗是来自地底深渊中的黑炎。
野至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眼中,已是一片漆黑,现在,就连世界上最亮的亮光也驱不散蒙在它眼中的黑暗。
渐渐地,他的意志仿佛被这无尽的黑反噬、剥夺。
他大张双臂,像是拥抱着眼前的黑。
剧烈的风吹袭着他浓密的长发,丝绦垂乱,飘荡在空中,原本粘在上面的几粒雪花慢慢融化,变成水后又立刻蒸发。
一声悲痛的长啸划破夜空,比那凄厉的风声更能摄人心弦。
黑色的火圈猛然升腾起来,与渊之黑雾连出一道道黑色的丝缕,渊之黑雾呼雀跃着,仿佛从野至身上看到了王的身影。
这里的所有人,都将承受来自黑渊之王的——盛怒!
破坏!
野至完全看不到周边的环境,他只是放肆的劈砍着。
一道道黑色的光刃连接着从那圈黑色火焰中冲出的黑炎,将整片烛火黑牢斩得纷乱如潮。
那支一直矗立在帐篷顶上的孤曳大旗轰然倒塌,安静的躺倒在血液里,上面刻着的‘46’两个红色数字在黑炎的燃烧下慢慢消逝。
“野至这是怎么了?”卡斯缇奇慌乱地躲过一道黑色光刃,惊骇的脸庞上还残留着一丝黑炎掠过的余温。
转过头来才发现小伙伴们也已经陷入了莫名其妙的苦战中,其中到现在还没有灵承觉醒的摩尔最艰苦,他只能不停地躲闪,因为他根本无力对抗这些铺天盖地的黑色光刃。
修从摩尔的肩头跳了下来,一边帮摩尔抵挡着野至的攻击,一边抽出空来仔细打量着野至。
忽然从那令人惊心动魄的身影察觉出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他。。他!
野至看不到周围的东西,却能看到他的手臂和他手中紧握着的渊之黑雾。
他没有动,但是无边的黑色光刃还在不停地从渊之黑雾的刃尖激射着,他忽然抬起了左手,看着掌心乱作一团的手掌纹,陷入了沉思之中。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连带着他的心跳和脉搏都沉寂在了那片黑暗之中。
他像是从那纷乱的手掌纹中看到了什么,那些线,像是预示着他这一生的坎坷与苦难,荣华与富贵,侠骨与柔情。
耳垂的焦块又变得黑光恒照,而那股光没有逸散出一丝,尽数沿着他的左手臂蔓延至他的左手手心。
与那些纹路对接在一起,像是一片无垠的宇宙,暗藏着无数的秘密。
黑色的光渐渐汇集,越来越炽烈,像是黑到尽头就会变成白,一无所有的白。
白?白是指光吧?光。。。。光束。。。那道光?他这一刻像是变了一个人,彻彻底底的变成了‘渊’。
‘渊’从他的手掌心领悟到了什么东西,那束毁灭一切的光。
无论是娇小的修、还是傲慢的雪莉,都为之不懈奋斗的那束光。
野至的嘴角泛起了一丝满足的笑,那是‘渊’在笑。
他的声音神圣而威严,他的嘴在动,却像是有两个人在一同说话,一道稚嫩一道沧桑,交织在这片天地间不停地回荡着,渐渐听去又像是成百上千人在一起呐喊。
“我的体内,流淌着魔能!”
洛央纱紧握粉拳呆呆的矗立在雪中,心头像是被扎进了一根针,扎得她生疼。
她听着那个变得声音重重叠叠,变得越来越陌生,已分不清究竟是野至在说,还是暗藏在飞雪乌云后的夜幕在说。
纷飞的雪下得更紧了,像是要赶紧把遮盖住夜空的乌云扫空,这片土地变得一片白雾茫茫。
而在那白雪的正中心,一束耀人的黑色光束从野至的指尖激射而出,那道光很细,却无坚不摧。
“不好!”摩尔一脸惊骇地看着站立于空中的野至,他认出了野至指尖释放出的那道光束,那是魔能一族特有的【魔能晶炮】。
与此同时,野至的魂力不断飙升着,由一滩积水变作一潭水池,又化作一道水渠,而且丝毫没有停滞的意思。
“诸事万物,皆俯我身!”
野至的眼眸变得沧桑,像是历经了十生十世之久。
他的指尖缓缓转动着,扫荡着周围存在的一切事物,毫不留情。
这一下,烛火黑牢彻底变成了黑的牢!
魔能晶炮扫射之处,建筑物皆被拦腰斩断,斜斜的倾倒,废墟之上肆虐着犹如疯草般生长的黑炎,将残余的东西全都染成一片漆黑。
那些悬于半空中的水晶楼梯似乎也为这强大的力量慑服,不停地激颤着,而后断裂成一节一节,从天空骤然掉落在地,化作一片片碎晶,晶亮的扶手上还跳跃着黑色的火苗,远远看去像是一片片碎裂的天空。
那个被斯库利和沙利亚施加了加固法术的中心木桶也被拦腰斩断,轰然倒塌。
黑色的火焰风潮涌动,很快就把那些原本就有些腐朽的木头吞噬殆尽。
烛火黑牢正慢慢崩塌着,眼看着就要被无边的黑炎彻底毁灭。
不过那些被困在烛火黑牢多年的人们并没有为此而感到激动或兴奋,因为那道灭世之光已经向着他们扫来。
他们的心里没有一丝反抗的欲望。
他们在烛火黑牢里苟且偷生了这么久,只有今天,只有这一刻,有着真正的令他们感觉到难以翻转的绝望。。。
第五十五章 逃出生天()
“怎么办?”连平时谋略多端的摩尔此刻也是乱了心神,慌乱道。
要是雪莉在就好了,也许只有在她全力以赴的情况下,才能在半‘渊’化的野至手中接下几招,给大家留出逃脱的间隙。
卡斯缇奇凝然的望着浮空而立的野至,自嘲的想:野至。。野至怎么那么强,所有人都被他折服,而且,洛央纱对野至也是那么上心。
而她,也许只对我这一身的黄金感兴趣吧。
卡斯缇奇回想起和洛央纱在一起的这些天,她的音容笑貌,怒斥着用温夜曼莎砸他肩膀的动作,都是那样的温柔,甚至连初次见面时两人争夺钱袋时的场景都变得梦幻了许多。
这种感觉,令他心生温暖与安定。
年少时的我们,总喜欢管这种感觉叫做‘爱’。
但在卡斯缇奇心中,那是一种认同感、归属感,只有当你像卡斯缇奇一样每天浪迹与冰天雪地之间,感受着寒冰给予的冰冷孤寂之时,才能懂得这种感觉,像家的温暖。
也许这种感情,就是爱的预兆吧。
就像是当你深陷泥沼时手边的绿藤,就像是能打开紧闭着你的牢笼的那柄钥匙。
为了能不辜负他们的认同,为了找寻到自己的归属,也为了保住自己在洛央纱心中的那一块小小的角落。他必须在这种时候站出来保护大家,即使在他的面前是一片地狱火海。
这不是责任也不是义务,而是他对大家的、发自内心的由衷感谢。
也许有时他不敢直视洛央纱的眼眸。但现在他却敢于面对未知的危险。
那道灼烧万物的黑炎已经渐渐扫荡过来,在他金光闪闪的身影上抹过一道暗影。
但是他仍然迈向前方,眼神坚定,心中满是渴望,他要战胜的不是野至,而是自己
“祝浮生,发动一维融合!”
只要心中还有希望,这时间就没有什么被唤作不可能的事情。
闪耀着金光的纸牌浮动在他的周身,缓慢旋转着,像是记载着万千时空时光流逝的时钟。鎏金丝缕绕成的金镜架流转着耀眼的光华,探视着伫立在黑暗中俯视着脚下大地的野至。
面前是一片黑色的火海,没有浓烟。身后是慌乱的人群,眼中满是绝望和惊恐。
他的人在奔跑,但动作看起来却又很慢,周围的人群动作也慢慢降缓,他们由于惊恐而惊叫的嘴闭合的越来越缓慢。
空气仿佛都变得粘滞起来,惊恐的人群仿佛被凝固在一个微妙的时刻。
在两声惊恐的尖叫交替时,那一刹的安详,仿佛周围没有黑的火,雪夜中也没有那道黑的光。
只有卡斯缇奇,还是金色的飞蛾扑向黑色火海的奋不顾身。
他纵身一跃,原本减缓的时间忽然又收了回来。
洛央纱的耳边传来了卡斯缇奇满怀希冀的声音,滞动灵痕只能包容一个人继续流淌在时间的长河中。
而他放弃了自己的权利,他选择无条件的相信洛央纱:
“接下来的时间,将被我慢慢冻结,你一定要趁着那重要的时刻寻找到野至的弱点,让他重新回到我们的身边!”
“浮祝·断空!”
骤然间,一切停滞。
洛央纱心中铭记着卡斯缇奇的话,时间很短,也许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到。
但是洛央纱就是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找到了那个引导着‘渊’出现的关键——那个隐藏在野至长发之下的,左耳耳垂上坠着的黑色焦块!
“温夜曼莎,发动一维融合!”
七彩的光华,伴着耀眼的金光,合力抗争着满天的漆黑,一束赤红的光划破长夜,打破了这一瞬的安静。
人群继续骚动,雪又接着下,伴着一道冲天红光。
“彩虹炫光炮·映红!”洛央纱耗尽了所有的魂力,巨大的后坐力将她震得倒飞出去,卡斯缇奇已经拿命站了出来,她也会不惜一切。
野至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道红色光束已经击在了黑色焦块上。
无匹的魔能光束骤停,只剩下遍地黑炎还在激烈的燃烧着。
“这样啊。。”野至若有所思的看着夜空,自言自语道。
接着,缭绕在周身的黑雾刹那间收拢在耳垂上的黑色焦块里,而后,野至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漂浮在天空的威严身影缓缓坠落下来。
沉睡的野至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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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儿的愉快吗?”雾一脸诡笑着问道。
“我原本只是想吓吓他们的,没想到他们当真了。”渊看起来有点无奈,显然玩心未了。
“还把你送了回来?”雾阴阳怪气的问道。
“切~”渊无话可说,又转身向黑渊深处走去。
他确实是小看了野至身边的人,他们并没有比野至差多少,特别是那个拿着猎枪的摩尔,好像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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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成功阻止了半‘渊’化野至的疯狂毁灭,但是这个烛火黑牢已经走到几近崩溃的边缘了。
烛火黑牢的落幕,让大家分外欣喜。虽然他们看起来已经放弃了抵抗、任人宰割,不过希望之火总是会越少越旺的,而且一触即燃。
只有处图植一个人仍然闷闷不乐的。
他心里其实也明白,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大家的嘲讽,他都记在心里,斯库利的厌烦,他也真切地感受着,可是又怎样呢?
他安于现状,每天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后悔、不抱怨,努力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