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赋-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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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抬眸看向她,冲她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推开她的手臂。
把一坛子酒喝光,长汀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今天就到这里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晚上,咱们再在这里汇合,我师父那里有的是好酒!”
苏叶见她醉的站都站不稳了,忙上前去扶她,“我送你回去。”
“不!我又没喝多,不用送!”长汀大力的拍着胸脯,声音清亮,“我告诉你,苏叶!我一个人能行!不管到了哪里,我都一个人能行!”
说着,她就一把推开苏叶的手,跌跌撞撞的向君子苑走去。
苏叶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她偷偷跟在后面,直到见长汀真的进了君子苑,才回了剑阁。
夜风抚过竹林,无数的竹身摇曳,长汀醉眼一花,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醉眼迷离,似是有个白色的人影,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细长的手指轻抚她的面颊,低低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忧伤,“你个傻瓜,以前的胆子都去了哪里?当年追他,你不是连偷看他洗澡的事,都干的出来么。”
“为什么不直接去告诉他,你是个女人,告诉他,你心里有他……”
有脚步声传来,那双茶色的眼眸朝君子苑的门口一瞥,白光一闪,竹林中就只剩那个醉酒的人。
花慕寒正大步向木屋那边走去,路过竹林时,忽的,他耳朵一动,向那低喃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条腿还搭在林道上,上身却湮没在了竹林中。
他眉间大皱,三两步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一看,他是又心疼又难过。
他弯下腰,去拉长汀的手臂,准备抱她回房。
长汀半睁着一双醉眼,一看到面前那张熟悉的脸,憋了一下午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
花慕寒被她的样子吓到了,不顾地上满是泥土,单膝跪了下来,“长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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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下地狱;两人一起下!()
话刚出口,长汀就神色激动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边用手大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边又哭又笑的大声说道:“花慕寒!我是个女人!你好好看看我,我真的是个女人!我心里很疼,疼的我都快支撑不住了!你好好看看我、好好看看我!”
花慕寒看着她那满脸的泪水,眼眶越来越红,伸手一拉她的胳膊,背着她就大步向君子苑外走去。
长汀的泪水,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湿透了他的衣领,灼痛了他的心。
走在密林里,长汀趴在他的背上,不停的喃喃低语,“花慕寒,我今天好难过,真的好难过……我一直都想告诉你,我是个女人……好几次,话都到嘴边了,又被我咽了下去……我好怕你将来生我的气,怕你永远都不再理我……”
花慕寒的脚步,忽的停下了。
他站在那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之中。
他好高兴,好高兴听到她的这番话。
原来,她心里有他,她跟他一样的痛苦。
可是,他是个成年的男子,他有他坚守的理智。
这一步若是迈出去,他能坚持住,可她呢?
她今年才十六岁,心智还不够成熟,万一有一天,她受不了这样不正常、受人非议的关系怎么办?
自己是放了她?还是禁锢她?
那时,她会不会怨恨自己毁了她的一生?
迟疑间,他咬紧了牙关,转身往君子苑方向走去。
※※※
花慕寒把她放到了床上。
看到那被酒水湿透的衣襟,他的长指,勾向了她的腰带。
帮她把外衣脱掉,花慕寒坐在床边,看着她那张红扑扑的面庞,心念不禁一动。
鬼使神差的,他的手颤抖着,向她的前胸上摸去……
唇角勾起了自嘲的笑,他撤回了自己的手掌,帮她盖上了被子。
一整晚,他都坐在床边。
他没有合过眼,就那么静默的看着那张熟睡的面庞,心里全是无法排遣的痛苦、压抑。
临近天蒙蒙亮,他才悄无声息的离去。
等长汀醒来,看着床架上搭着的外衣,嘴角扯起了一丝笑。
喝的人事都不知了,这次那个小丫头倒是挺放得开,知道帮自己把外衣脱了。
还好,喝酒前,服了一颗阴阳颠倒丸……
※※※
自此以后,一连将近十日,长汀都没去过落花圃。
尘烟觉得不太对劲,来找了她几次,都被她拿话搪塞过去了。
花慕寒在落花圃中,亦再未主动提起过她的名字。
可是,他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去君子苑走一趟……
一日,临近傍晚时,花慕寒命尘烟去剑阁给岁长青传递封信函。
等尘烟回来时,他正坐在石桌旁自己与自己下棋。
还离的老远,尘烟就兴奋的嚷嚷开了,“主子!”
花慕寒盯着棋盘,没有理睬他。
尘烟小跑到了石桌旁,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主子,依奴才看,再过不久,咱们就有喜酒喝了!”
花慕寒抬眸瞅了他一眼,淡淡问道:“岁长青的弟子又有要成亲的了?”
“不是阁主,是任老头儿!”尘烟越说越兴奋。
花慕寒捏着棋子的手一僵,“怎么回事?”
“我说,怎么总觉得百里长汀那臭小子最近不对劲儿呢!”尘烟一脸的八卦,“还说什么要搬回君子苑修剪花枝,我看,就是跟她那个苏叶妹妹私会!”
吧嗒!
花慕寒手上捏着的棋子掉落在了棋盘上,“她跟那个……女弟子怎么了?”
“奴才方才去剑阁,在剑阁外的林子中,碰巧遇到了她们两个。你就没看见啊,那两人在那里是拉着手卿卿我我、眉来眼去。就那臭小子,还时不时的趴在那小姑娘耳边嘻嘻哈哈,逗得那小姑娘是掩嘴直乐!”
尘烟兴奋无比的说着,根本没发现,花慕寒的脸色都变了。
“奴才可是真没想到,那个臭小子居然那么会讨女孩儿的欢心,哄的那小姑娘心花怒放。奴才故意冲两人咳嗽了两声,你猜怎么着?就那个脸皮厚的站在这树下引吭高歌的臭小子,居然当场就羞了个大红脸!看来,还真是动真情了!”
“奴才看啊,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两人非得出事儿不可,可不是快要喝喜酒了么!”
“你去把陶室打扫一下。”花慕寒的声音有些冷沉。
尘烟一愣,隔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的向陶室那边走去。每到花慕寒命他干活的时候,他就格外的想念长汀。
就在他前脚迈进陶室的那一瞬,花慕寒的脸,骤然怒沉的下来。
那一晚,她的眼泪、哭诉,难道都是假的吗?
这才过了几天,她居然就跟那个小丫头亲热到了那种地步!
她是自己的!
不管是男是女,都是自己的!
要下地狱,那就两个人一起下!
自己绝对不能容忍,她娶那个小丫头!
不止那个小丫头,这世上一个女人,她都不能娶!
※※※
傍晚,西边的天空上满是彩霞。
长汀和苏叶并肩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聊得正开心。
小飞白趴在苏叶的膝盖上,吃着她剥的松子,惬意无比。
岩石下的草地上,一朵粉色的野花开的正娇艳,长汀一弯腰,把它采到了手上。
她侧着身子,甜笑着把那朵花,插到了苏叶的头上,“苏叶,你可真好”
苏叶看向她,对着她恬静的笑。
长汀的手臂,自然的搭到了她的肩膀上,歪头盯着她的一侧面颊,笑语道:“今晚你跟我去君子苑吃饭吧?”
苏叶毫不迟疑的欣然点头答应,“我给你做。”
长汀脸上的笑容绽的更大了,高兴的拍了拍手,“太好了!你做菜的手艺,是我见过最棒的!”
一阵风吹过,她抬起手,去帮苏叶拨弄乱了的头发,由衷的赞许道:“苏叶,等你将来嫁了人,一定是最贤惠的媳妇儿!”
苏叶嗔笑的斜了她一眼,给小飞白剥松子。
“长汀。”
一个淡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长汀帮苏叶拨弄头发的手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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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无意中被挑战的极限()
随后,他就又看到花慕寒从树下站起了身,向房中走去。
仅片刻,也就是在他走到门口时,只见花慕寒已面色阴沉的从房中重新走了出来,身后就跟着那个小丫头苏叶。
当他听说陶碗被那个小丫头打碎了时,心中满是疑惑不解。
因为,在那小丫头走进内室的这段时间里,他就在一步步走过去,压根儿就没有听到丝毫陶碗落地的声响。
孙全,不是那小丫头,也不是自己,那么落花圃里能打碎那陶碗的,就只剩两个人,主子与那臭小子。
主子自然是不会了,若是他自己打碎了,完全没必要去冤枉一个小姑娘。
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个臭小子。
她完全有作案时间,也完全符合作案人选。
只是,唯一让他想不通的就是,花慕寒跟他一样都知道那陶碗不是苏叶打碎的,为什么还非要说是她打碎的呢?
这件事太蹊跷,他察言观色多年,知道里面的道道有点深,不好多言。
花慕寒看着长汀那急急维护苏叶的样子,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条斯理的冷声问道:“百里长汀,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那陶碗,可真是你打碎的?”
长汀的脸上透着无比的坚定,毫不迟疑的冲他点了点头,“陶碗就是长汀打碎的尊主责罚。”
花慕寒转身就往房中走去,冷沉的声音砸入了人耳中,“打她二十板子。”
“主子!长汀她……”尘烟一看事情要闹大了,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花慕寒脚步微顿,可还不等他出言阻止尘烟说下去呢,另一个人就已经抢先开口了,“不用你帮我求情,碗是我打碎的,受罚是应当该的!你站远点儿啊,别溅身上血!再开口,休怪我跟你绝交!”
尘烟被长汀的话,弄得云山雾罩。
看这样子,砸罐“凶手”的确就是这个臭小子,可主子为什么就非得说是苏叶呢?
花慕寒微微侧颜,“还不动手。”
几个仆人闻言,赶忙都下去准备。
尘烟矛盾万分,在长汀的接连瞪视下,他放弃了替她求情的念头。
苏叶轻轻扯了一下长汀的衣袖,长汀把她推到了尘烟的身边,低声安慰道:“好好站在这里,不就是打几下么,我能挺住。记着千万别多话,等挨完打,回去你多做几个好菜给我补补就是了。把我老弟抱怀里,捂上它的眼睛。”
苏叶紧皱着眉头,无奈的把小飞白抱入了怀中。
几个仆人搬来了一条长凳,拿来了板子。
长汀瞄了那条大木板一眼,偷偷咧了咧嘴角。
小时候倒也受过罚,记得八岁那年,因为贪玩,没有背出《孙子兵法》,被“老领导”罚面壁思过俩小时。
还有上高一那年,臭小子被几个校外的小混混欺负了,自己一人单挑了他们五个。因胳膊上擦破了点皮,回家被“领导”发现了,罚了蹲下起立五百个。
今日看看这个大木板,也太简单粗暴了。
牙一咬、心一横,她趴了上去,开始在心里默念自己就是活雷锋。
当那板子重重的到她的上时,小飞白在苏叶的怀里一阵挣扎,喉咙里发出了呜呜的响声。
长汀的手死攥着凳腿,咬牙忍痛道:“苏叶,你抱着我老弟走远些,等打完了再过来!”
苏叶摇头,紧紧抱住小飞白,用手捂住了它的眼睛,语气坚定的说道:“我在这里等着你。”
板子有序的一次次落下,尘烟不忍的连连闭眼。
房内,花慕寒坐在一张椅子上,脸色阴郁到了极致。
那板子每落下一下,他的心就跟着疼一次。
他倒是希望她喊叫几声,希望她能求个饶,可是,除了那让人心惊肉跳的“啪啪”声,她哼都不哼。
他的手越握越紧,椅子的扶手几乎要被捏断。
打到了第十五下时,尘烟再也看不下去了,抬手阻住行刑的那个仆人,一跃上了石阶,向房中走去。
“主子,剩下那几下我替她……”
花慕寒目光冷冷的瞥向他,他立即噤若寒蝉,敛眉颔首。
长汀在外听到尘烟的话,忍痛微微抬起上半身,向房门口看去,“我用不着你替我一口气受完好不好,这一停会更疼的!好了,吧,麻烦你们速度快一点!”
花慕寒牙根紧咬,全部的神经都绷紧了。
长汀并不知道,她已经在无意中,挑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