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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凰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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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始终都在暗暗打听想知道的消息,可是,结果都是一样另她失望……

    安澜这次意外的靠谱,居然在谷中住了将近一秋,直到见长汀不缺人陪伴,才再度离了谷。

    在安澜在的这段时日里,任如风和严子穆都不见人影,可安澜刚走,严子穆就回来了,长汀甚至认为,这是她那两个师兄串通好的,怕她一个人待在君子苑太孤独。

    严子穆一回来,她的生活状态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每天早上,都会把长汀一天的日程安排好,严苛至极。可是,长汀很喜欢受他的管制,甚至,是很享受他的管制。

    严子穆也暗暗对这个小师弟的自律颇为赞许,但当着她的面,却很少表扬她。

    ※※※

    秋去冬来,花慕寒回来了。

    在严子穆离开后,她又搬去了落花圃。

    她早已把那本基础剑术的册子练的再扎实不过,缠着尘烟去给她找更高深的秘笈,可尘烟磨蹭来磨蹭去,最后又给她找来了本极粗浅的。

    虽然,她来无忧谷的真实目的并不是学武功,但心里还是很憋气,可又不想因此而跟小靠山闹别扭,就只好忍着。

    孙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离开落花圃,过个十天半月再回来,她暗暗思忖,他应该是回开阳花慕寒的家中了。

    她很想问问花慕寒家里的情况,可又觉得人家不主动说,自己去问会太唐突、太不礼貌,就放下了这个念头。

    后来,任如风回来了,而且,他这次在谷中一住就是一个月,把长汀从落花圃召唤了回去。

    她还盼望师父会教她一些高深的武功呢,没成想,希望破灭了不说,还彻底沦一个苦杂役。

    腊月里,她听说谷主的生辰快到了,就满怀忐忑的期望他能出关,可是,一直到年底,无忧园那边都没有一丝动静传来。

    失望间,花慕寒和任如风又相继都离开了,就连严子穆与安澜也不见了影子。

    她知道,只要有家的人,都回家过年去了。

    她想想就只剩无奈的苦笑,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两大节日跟中国历史上是一样的──春节与仲秋。

    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这话一点都没错。

    她跟剑阁的一众弟子凑在一块儿过年,气氛虽热闹非常,可心里,还是揣了一大份深深的思念,黯然神伤……

    ※※※

    时如逝水,转眼间,长汀已经来无忧谷一年了。

    秋风乍起,落花圃里又见凋零之势。

    夜里,她在外间已经睡去,花慕寒走了出来。

    看着那副熟悉又独特的睡姿,他抿唇一笑,以内力拂上了她的睡穴。

    门外的石阶上,尘烟已候在了那里。

    等他从房间里一出来,两条黑影无声落下,单膝跪地。

    “殿下,这是副统领大人的飞鸽传书。”其中一名黑衣人双手奉上了一个小竹筒。

    花慕寒打开看了两眼,神色淡淡的轻挥衣袖,“你们退下吧。”

    两条黑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主子……”尘烟向花慕寒投去询问之色。

    花慕寒反身回房,伸手推开窗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日前,朝中有谏臣参奏马御史,说其独子仗势抢人小妾,致人死亡。”

    尘烟皱眉,“这样的事,怎会捅到皇上面前?”

    一股秋风卷席着零落残花吹入,花慕寒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那张小木床,伸手将窗子合上,语气仍旧平淡,“那马御史之子,向来与夏丞相的小儿子交好,真正出手伤了人命的是他。”

    “哪个谏臣有这么大胆子,敢找夏相的事儿?这背后……”

    花慕寒眸光深邃,勾唇轻笑,“就是因为查不出背后有主使之人,才更加的让人疑心,可见那人的手段之高。”

    “那主子可能猜到是谁?”

    花慕寒笑笑,缄默不语。

    “那这事是好是坏?”

    “朝中有多股势力相互制衡,都在防着其中一方做大。这样的事,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

    尘烟低头凝思了一会儿后,向前迈了小半步,“主子,咱们该动身回去了,八殿下都来信催过好几次了。”

    花慕寒眼帘微垂,眼角的余光落在那张小床上,隔了良久,才语,“再留几日。”

    尘烟眼中有困惑之色,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迟疑再三,放弃了劝说,“主子早些歇着。”

    ※※※

    次日,秋雨潇潇,从早上一直落到了傍晚,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花慕寒一整天都待在房里教长汀写字,见长汀不时的伸着懒腰,忍不住蹙眉问道:“昨晚没睡好吗?怎么看上去这么疲倦?”

    长汀捏起小拳头捶打着她的小腰,懒懒的趴在书桌上,愁眉苦脸赖声赖气的嘀咕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腰酸背痛,浑身乏累的很……”

    这样的感觉,似乎,并不陌生……

    可是……

    她疲累的不想动脑筋。

    花慕寒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样子,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让尘烟带你去看大夫。”

    长汀腾地坐直了身子,一双小手摇摆不停,眼中难掩慌乱,“不不,我只是有些累了而已,不需要看大夫!真的不需要!”

    她没吃那丸药,这要是去看大夫,一搭脉,就全完了。

    花慕寒盯着她那过度的反应,眼中有疑色飘过。

    长汀忙正襟危坐,拿起笔认真的书写起来,“我还要好好学习呢。”

    花慕寒不以为然的瞟了她一眼,顺手拿了一本书,倚躺在了床上。

第三十九章 秋风苦雨;初潮至() 
过了不多久,长汀拿笔的手,就开始发抖。

    小腹先是微微的刺痛,很快,就变成了坠痛,而且,痛的她汗水都下来了。

    她暗暗咬牙,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偷偷吃上一丸药,然后让尘烟带自己去看大夫。

    犹豫间,她感觉到了那一股熟悉的热流……

    她心里一惊,猛然站了起来,下意识的第一时间往凳面上看去。

    还好,没有……

    花慕寒被吓的眼皮一跳,放下手里的书,坐起身向她看去,“你……”

    还不等他的话问出呢,长汀就深深埋着头,拔腿往外跑去,“我今天要回君子苑住……”

    花慕寒听到她推开外间房门跑出去的动静,皱眉快步走到了窗前。

    从窗内往外望去,只看到了细密的秋雨中,那柄仓仓皇皇的青竹伞……

    ※※※

    长汀打着伞,狼狈至极的逃离了落花圃。

    一到密林中,她就扶着一株古树,慢慢蹲下了身子。

    她来初潮了。

    她都把这事给忘了,在那边时,每次她都没什么感觉,可现在,居然会这么疼。

    她暗自思忖,应是服食那种药丸,乱了几次阴阳的缘故。

    来这个的时候,服食那个药丸是没有效力的,她必须得离开落花圃,万一被尘烟抓去看大夫,可就彻底露馅了。

    好在是第一次流的很少,方才没在花慕寒面前露了痕迹。

    她蹲在雨伞下浑身发抖,雨水被秋风斜斜吹进来,冰冷一片,更加重了那种生生的坠痛。

    她抬眸四扫了一下,咬牙起身,一手撑伞,一手捂着下腹,跌跌撞撞的向君子苑走去。

    下雨天,又是黄昏时分,林中没有闲逛的弟子,这让她多少松了口气。

    坚持着回到君子苑的房间时,她已疼的直不起身子,但感受着那片****,她只能强撑着去翻找衣物,撕了些布条,草草做了个简易的经包。

    等将脏污的衣服脱了,换上了件干净的中衣,她就倒在了床上。

    这时候应当喝些热水,可君子苑里里外外就她一人,并且好久都没回来住过了,哪里来的热水。

    她疼的整个人缩在了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却还是手脚冰凉。

    秋雨沙沙作响,屋内渐渐黑沉了下来。

    远远地,有脚步声传来,还有房门的开合声。

    她咬牙皱眉,暗忖,不会是尘烟找来了吧?

    就在她心慌意乱时,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门外停了下来。

    她探探头,向门口张望去。

    秋风苦雨中,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惊喜的颤声唤道:“二师兄?”

    正拿眼睛往黑漆漆的房中四下乱瞄的安澜,闻声微微一怔,随即就放下手里的雨伞,往床边大步走来,“小师弟,你怎么这么早就歇下了?”

    长汀感受到了一股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忍痛挣扎起身。

    ※※※

    长汀实在是没想到,她这个最不靠谱的二师兄,在关键时刻会这样的靠谱。

    开始时,安澜以为她生病了,二话不说,一把把她拎到后背上,就要带她去瞧大夫。他边往外走,边破口大骂,骂尘烟对自己的宝贝师弟照顾不周。

    长汀一再挣扎,在快到门口时,才好不容易从他的后背上滑了下来。

    她忍痛费了好一番唇舌,才向安澜解释清楚,她并没有生病,只是有些腹痛,喝些热汤就会好了。

    安澜一听,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长汀惊愣在了床上,一时连腹痛都忘了。

    就在她缩在被窝里,咬牙切齿的大骂该死的二师兄不仗义时,安澜端着热腾腾的汤菜再度走了进来。

    看着他那湿漉漉的衣服,长汀感动的使劲吸鼻子,生怕一个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不争气的举动来。

    她也不管那汤菜有多难吃,吃的是盆干碗净,差点没把安澜的下巴惊掉。

    热汤热饭下肚后,疼痛果真减轻了好些,安澜见此,放下了悬着的心。

    长汀精神头好了,就开始缩在暖暖的被窝里,缠着他让他讲在外面的见闻。

    安澜自然是巴不得找个人聊天,他把特意给长汀带回来的小吃往枕边一堆,就盘坐在床边上,天马行空的开讲了。

    他的话,绝对比热汤热饭还管用,长汀听的入迷,裹着被子在床上来回打滚儿,笑的眼泪都下来了,完全忘记了疼痛。

    窗外的竹林边上,那个高大男子手举青竹伞,听着房内传出的阵阵欢笑声,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丝不快。

    手腕一歪,凉凉的雨丝打湿了他的发丝,打湿了他的锦衣,随即,就无声的消失在了黑漆漆的雨幕中……

    ※※※

    秋雨缠绵,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天刚蒙蒙亮,长汀就打着雨伞,踢踢踏踏的出了君子苑,向落花圃小跑而去。

    昨晚听安澜胡扯了大半晚上,她心情大好,口里不禁不自觉的哼起了曲子,还在沿途,不时的沾惹一下那些挂着雨水的花草。

    远远地,只见门窗都紧闭,除了沙沙的雨声,一丝其他的声响都没有。

    她掩嘴坏笑,盘算着一会儿直接拿着雨伞冲进尘烟的房间,用雨水给他好好洗洗脸。

    可是,等她一跃蹦上那石阶,就愣住了。

    满心的喜悦,顿时化深深的失落。

    盯着房门上的那把大锁,她颓然后退两步,不顾地上的雨水浸湿了衣服下摆,弯膝蹲了下来。

    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上,有委屈的水汽开始,可不等那水汽聚满,她就使劲的吸了吸鼻子,一股混着湿湿雨水的冰冷气息,直透脑门。

    她猛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就往落花圃外跑去,完全不顾飞溅的雨水,湿透了她的鞋子,弄脏了她的衣服。

    她生气了。

    而且,是很生气。

    她委实是想不通,为什么不跟她说一声,就离开了。

    虽然,整整的一个秋天,她都是在赌气中度过的,但是,每天还是会忍不住,跑去落花圃瞅一眼……

    ※※※

    冬天到了,谷中一片肃杀之气,树木都变得光秃秃,没有一丝生气。

第四十章 再相见;莫名的疏离() 
长汀每天都是在希望中醒来,再在失望中睡去。

    打听来打听去,那件事情仍旧是没有丝毫进展。

    她甚至想过,不如直接跑去荷花塘,当着玄姬的面亮明身份算了。可是,老爹的脸,就在她的面前不停的晃她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最后注定鱼死网破,那也是在见到华炀后,在那之前,她绝对不能让玄姬见到自己!

    好在,无忧谷中加起来有万把弟子,玄姬又不常出来走动,再加上自己的刻意躲避,不至于会太早出现在她的面前。即便华珠回去向她娘提起自己,想必她娘也不会把一个年轻的男弟子放心上。

    她觉得,她来到这个世界,似乎就只那一件事。

    夜里睡不着时,她就会胡思乱想,想着会不会等把这件事情了了,那个神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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