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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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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年清醒后看见的第一眼也是那个碎裂报废的瓷瓶。

    四周静悄悄的,月亮依旧血红,可是那吃人的阵法却不见了。

    狄笙和巫苏苏也不知所踪,这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斯年的头发散乱着,脸上的眼泪和满了泥土和血渍。

    七星剑被扔在地上,手心的伤口还在滴血。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眼睛,跪在地上,无措地嚎啕大哭。

第102章 此生不再入黄泉 38() 
离魂阵;夺人魂魄的阵法,却不应是两个人的刑场。

    也不可能同时吞噬两个人,除非、除非;他们本就是对方的一部分

    简守将小孩抱入怀里的那一刻,就突然有了种茅塞顿开的明悟。

    小孩哭得很伤心;倒不是害怕,就是觉得难过;很难过。

    他主动抱住简守的脖子:“你带我出去吧,我把身体给你就是了。”

    他害怕自己消失,却更害怕死在这里。

    简守在阵眼里坐下;面上倒看不出有多么痛苦。

    只是一阵一阵地咽下涌上喉咙的黏滑鲜血。

    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血液便顺着嘴角流下。

    将原本苍白的嘴唇染得殷红,像含了一口朱砂,竟然多了分气色。

    他眨了眨莹润的眼睫,瞳孔里的温度愈加失衡。

    这样的神色倒是和先前的巫苏苏有几分相似,透露着无知无畏的哀伤。

    没有等到回答,小孩儿止住哭音;仰起头来看他:“你吐血啦?”

    简守点点头;嗯。

    “那你快带我出去啊!我会把身体给你;在这里我们都要死掉的!”

    简守垂下眼眸;看着他:“我们出不去了。”

    小孩儿听后愣了一瞬;随后熄灭了眼中的那最后一缕亮光。

    他缩回了简守的怀抱里;熟悉的气息给了他弥留之际的舒适。

    他喃喃道:“早知道;早知道;就早点把身体让给你好了”

    人有三魂,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

    天地命三魂并不常相聚首,命魂即为生魂,住胎而生修成人形。

    当初简守死后,是有鬼差来捉的。

    为了躲避鬼差,秦狩将简守的生魂剥离了出去。

    留下的魂魄由他铸其躯体以供承载,可惜并不能长久。

    “你在变老。”

    “你会受伤,你会流血,你变得害怕寒冷,他想要你一直一直陪着他只要你回到这具身体里,将生魂湮灭,就可以长生不老了。”

    巫苏苏的眼里装了空茫:“反正,他是这样给我说的。”

    除却其余的威逼利诱,秦狩还给巫苏苏讲了不少的真心话。

    所以当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他养成的一个容器时,并没有太多的愤怒,只是更加难过和羡慕。

    于是,当遇上对他好的斯年时,巫苏苏很珍惜。

    已经开始变老了么?简守闻言后闭了下眼睛。

    他抬起手摸上自己的鬓角,那里的白发都已经藏不住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晓啊。”

    巫苏苏诚恳地点了点头:“就你不知道了。”

    “秦狩在我身上设了禁制,我不能做违背他的事情,可是我们都要死了,我就不同他一起骗你了。”

    “他名秦狩?”

    “是的呀”巫苏苏被打了个岔,有些讶异,“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吗?”

    回想起来,简守只是觉得难堪,原来那个傻瓜却是自己。

    他说他就快想起来了的,可其实是根本不愿意告诉自己么。

    也对,秦狩怎么可能会傻呢?他向来聪慧过人,善于算计人心。

    简守觉得的心尖都在发酸:“我不知晓的,还有些什么?”

    “姐姐得癔症是秦狩故意做的,我跑出来的那次也是故意的,高詹是他杀的,丫鬟却是我杀的”

    简守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巫苏苏却有些心虚:“我只有一点点的坏”

    秦狩禁锢他的同时也给了他力量,在南苑时做了许多胡作非为的事。

    全是巫苏媚帮他背了骂名,他只是给了斯年最纯良无害的一面,他也更喜欢这样的自己。

    简守:“南苑那天晚上?”

    巫苏苏:“姐姐知晓了我的蹊跷,于是想要杀了我,我猜到斯年哥哥会来,可是没有想到你也来了。”

    他垂着头:“让你受伤,秦狩发了很大的火。”

    “可其实我知道的,他恨斯年害你受苦,却又庆幸你对斯年绝望,他还是妒忌你不愿杀了斯年。”

    简守有些茫然:“他理应知晓,我对斯年从未有过多余的情愫,又何谈妒忌呢?”

    “你没有,可是斯年哥哥有,斯年哥哥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简守敛眉,想要纠正什么:“我只心悦于秦狩,他不曾与我说过他心中所想。”

    譬如这诸多猜忌和不安,他如若说出来,自己一定会给他一个无比坚定的拥抱。

    巫苏苏摇摇头:“他只是不想让你知道他的坏,就像我不想让斯年哥哥知道我的坏一样。”

    越是在乎,就越是害怕,也会愈加虚伪。

    从来都是这样,秦狩就算要做件坏事,到了简守跟前也都会披上一件伪善的外衣,以便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狡猾极了。

    简守的手指抚摸上巫苏苏柔嫩的脸颊,嘴角牵起一抹苦涩。

    “你们都是坏人,我却也不是个好人,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如若爱他,便从来不会想着改变他,而是任由他身边的墨将自己染黑。

    巫苏苏又有点想哭了,目光落在简守的手腕上,泪光闪烁。

    “所以,他其实并不需要,对吗?”

    “什么?”

    简守抬起自己的手腕,与肌肤相衬的白玉铃铛依旧十分耀眼。

    他眨了眨眼睛,里面依稀有水泽:“就这么个玩意儿啊,我那时可是很努力地去争取啊”

    巫苏苏:“那个时候,他已经变得很厉害了。”

    当自己被巫冶庭质疑时,简守觉得无所谓,被斯年威胁时,他也觉得无所谓。

    甚至被斯年捅了一刀后,他都觉得实在值得。

    原来到头来,秦狩并不需要聚魂铃,而自己一厢情愿得厉害。

    简守咬住下唇,胸腔里震动越发厉害,更多的血涌了出来。

    秦狩操纵了全局,瞒了他所有,做牵线木偶的滋味并不好受。

    但更让简守难受的,却是遗憾自己没有真正为秦狩做过什么。

    “如果没有今天的意外,秦狩也不会告诉你我是如何的存在,你会很顺利地得到这具身体,不会有愧疚不会有难过,只会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

    巫苏苏遗憾地耸了耸肩:“好可惜啊,我其实好羡慕这样的这样的生活。”

    简守声音清冷:“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觉得愧疚和难过。”

    撒谎

    巫苏苏噎住,便不再言语,只是和他一起静静等死。

    简守撑起的结界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细听的话,还能听到衣服的撕裂声。

    巫苏苏煞白了脸色,眼角的泪痕也早已干涩。

    秦狩,你在哪里呢?

    太阳穴突然阵阵刺痛,简守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堕入无妄地狱里!

    简守尖叫着捧住自己的右眼,顷刻之间,鲜血就疯狂地从指缝间渗出,染花了那张漂亮的脸。

    巫苏苏从他怀里滚了出去,无助地看着简守蜷缩在地上满地打滚,凄厉地嘶吼声让人绝望。

    他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垂死挣扎地摆动着身体,一下一下直至血肉模糊。

    最后又慢慢回归濒死前的平静,他活不了了

    巫苏苏崩溃地大哭,他朝简守爬过去,紧紧地握住他手,指尖抠地发白。

    “秦狩!秦狩!你这个大坏蛋!”

    你怎么还不来救我们?

    结界破碎的最后一刻,巫苏苏趴在简守的身上。

    想要将他护在小小的身体下

    斯年游荡在大街上,像个失去魂魄的亡命人。

    众人看他浑身是血,狼狈又可怖,都胆怯地避开了。

    有男人想去报官,可被自己婆娘拦住,劝说莫管他人瓦上霜。

    斯年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凭着残留的直觉,他走进了安置段晚盈的客栈内。

    血色的脚印踩在木板上,是难听的吱呀声,他逆着光站在门口。

    指尖的血液点滴落在地上,他凝望着坐在床榻上的段晚盈,沉墨一般的眼里是疯狂的偏执。

    “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

    瘦得不成人形的段晚盈穿着干净的衣服,眉宇间是化不尽的愁苦。

    她没疯,可她觉得面前的人快疯了,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将他彻底击垮。

    “你想听什么?”

    她都犹豫让斯年变得焦虑不堪,像不得解脱的困兽。

    他抓住自己的头发,在原地打转:“你当年看到了什么!你知不知道阿守是怎样死的!?”

    那把大火,是谁放的?

    阿守,两个字让她陌生,这样的斯年让她害怕。

    段晚盈站起来,一手撑在桌面上,顺下这一口气。

    “你究竟是谁?”

    为何会知道简守,又为何非要问求当年的事情。

    他是谁?斯年看着指间被扯下的头发

    “我是阿守养大的孩子”

    段晚盈觉得残忍,鼻间发酸,一一道来:“三弟,死得很惨。”

    “他们都想让他死,什么沉塘的尸骨不过是找的借口,让他背了个怎么也洗不脱的罪名,他们的狠心手段我也是后来才明悟”

    只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她同情简守,也为自己的遭遇心寒。

    “三弟被挖去了右眼,又染上了风寒,被扔进柴房里是活不过当晚的,简昀半夜出去的时候我醒了就跟了出去。”

    她的表情变得难堪,似乎难以开口,目光里也浸满了当初的惊惧。

    那晚霜寒露重,段晚盈只来得及裹上一层薄薄的披风。

    她远远地坠在后面,没有被简昀所发现。

    她一路尾随着他来到了关押简守的柴房外,心中忽而有了隐秘的猜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一证明了她疯狂的猜想。

    简昀将简守压在身下,任他拼命地挣扎

    躲在窗栏处的段晚盈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恐惧的眼泪成串的滚落。

    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更不敢冲进去阻止他。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简守是如何撞落蜡烛。

    眼睁睁地看着火焰爬上简守的身体,将他湮灭在火海里

    段晚盈撑在桌面上的手一直在颤抖,“我只是没有想到三弟的娘也是他杀的。”

    简守含着仇恨而死,她也愧疚了一辈子,遭了报应。

    眼前一黑,窒息感瞬间将段晚盈包围,她被斯年掐住了脖子!

    脚尖渐渐离地,悬空感更让人恐惧,她大大地张开嘴巴,却呼不进空气。

    离得那么近,段晚盈能清晰地看到男人眼中布满的血色。

    和其中不得解脱的痛苦,仿佛那个真正喘不过气的人是他才对。

    他哑着嗓子,藏着哭腔:“你没有救我的阿守。”

    段晚盈想要摇头,也想要乞求,可惜动弹不得。

    两眼已然翻白,脚背也绷得笔直,男人真的下了死手。

    他咳出了血沫,微微偏头

第103章 此生不再入黄泉 39() 
斯年杀了段晚盈。

    尸体落地的时候;竟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只是钝闷得令人心悸。

    斯年看着她,神经质地扯了扯嘴角;最后又压下来,喉间发出一声哽咽。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却不是最后一次;不管怎样都回不去了。

    早在十年前,他就走错了路。

    偌大的一个太守府;如今却成了空壳,守在这里的下人侍卫统统不知去向。

    只余下躲在密室里的简昀;痴癫地守在鼎炉前,看着那滚滚烈火。

    无为子骗了他;昨天就是月食之夜;却始终不见人影。

    生魂为药的小孩也消失不见;他等了十年的药并没有被炼成!

    简昀去无为子的住所找他;却被告知那人几天前就不见出入了

    他只能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自己疤痕纵横的脸;颤抖得不成样子。

    怎么会这样?他的脸;他的脸;该怎么办!

    他突然疯了一般地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用力地推开棺材盖。

    迎面而来的恶臭味浓烈得让人眩晕;他却没有停下来。

    而是像泄愤一样;跳进去;疯狂地跺踩着烧焦的尸体!

    尸骨很快就四分五裂;缺了一块的颅骨滚到了边角,那么的孤零零。

    这是一种扭曲的满足感,简昀的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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