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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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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重的苦味便从药罐里冒出来,就像这苦不堪言的人生,躲也躲不过。

    本来熬药的时候应该一直守着,但是小怜不放心简守。

    听到他喊冷,又一路哭哭啼啼地把所有的棉絮都堆到了简守床上,她害怕极了,怕少爷熬不过去。

    府中之人都看不起少爷,都爱给少爷难堪看,这么冷的天,连个暖婆子都不愿发给少爷。

    小怜跑到井口艰难地打了两桶水,赶紧生火烧了一锅热水,一盆一盆地给简守着擦冷汗。

    喝完一帖药,等到天明的时候,额头上的温度才降了一星半点下来。

    一病如山倒,简守面色惨白地陷在床榻里,就像是半身已经埋入了土里。

    小怜看得难受,想要去请大夫,可惜囊中羞涩,又被简守给拦了下来。

    简守闭着双眼问道:“小怜,已经天明了么?”

    小怜轻轻地嗯了一声,将被子细细地捻好,担心他再受了寒气。

    简守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温声嘱咐道:“若是等会儿斯年来了,就别让他进来了。”

    他没有说为什么,可小怜却明白他的心思,少爷不想让斯年担心,也不想将病气过给了斯年。

    少爷待斯年如此好,斯年却害得少爷生病,小怜心中有说不出的怨言。

    果然,接近晌午的时候斯年就踏进了这所偏院。

    无为子一大早就不见了,他是等到阿守睡足了,才赶过来的。

    院子里的房门紧闭着,连窗子都拉了下来,斯年觉得奇怪,敲门的时候就有些急了。

    “阿守,阿守,你在里面吗?我来看你了!”

    敲了好几下,门栓才被姗姗取下,只开了一条缝隙。

    “小怜姐?我是来找阿守的,你快把门打开啊!”

    哪想小怜只是对他摇了摇头,堵在门缝里不肯退让半分。

    斯年顿时就慌了,他的两颊涨红,手足无措地问道:“小怜姐,是不是阿守生我气了,不愿见我?”

    小怜看着他,眼里的光暗沉下来,任何伤害她家少爷的人都是坏蛋。

    于是她冷着脸对斯年点点头,肯定了他的问题。

    斯年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只是固执着不愿哭出来。

    原来被阿守讨厌,是一种这么令人难过的感觉啊,心中酸涩得要死。

    他愣愣地重复着:“我知昨日是我做错了,是我害了阿守,他、他不愿见我也是应、应该的。”

    但还是不想放弃,斯年的手死死地扒在门栏上,指甲抠得发白。

    “可是小怜姐,拜托你将我放进去吧,我就想看看阿守,然后亲自给他道歉。”

    小怜固执地摇了摇头,也不管斯年松没松手,砰地一声就将门框砸了回去!

    就这么恰好夹住了斯年的手指,他却没有叫出来,只是拍着门不停地唤简守的名字。

    “阿守、阿守、我错了,你让我进来好不好?你生气就打我吧!”

    可他怎么舍得打他呢?简守闷声咳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或悲或喜。

    如果说是被误会成记仇模样,那应该还好吧。

    斯年听到简守的咳声,以为他又被自己气到了,顿时也不敢再喊,拍门的手就这么僵直地垂了下来。

    他低头沉默着,看着自己的脚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才抬起头来,留恋地看了眼依旧紧闭着的房门。

    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溜烟儿地跑走了。

    经过斯年这么一通折腾,简守的精神头越发的差了。

    他听着小怜走进来的脚步声,终于才放心地沉沉睡去。

    那被他亲自救下来的孩子啊,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呢?

    一直到傍晚,斯年都没有再出现过,本以为这事儿就算过了。

    入夜的时候,小怜准备出去打水烧来给简守洗漱,一开门却被跪在门口的斯年吓了一大跳!

    冷色的月辉洒在小孩的身上,镀下了一层柔白的光。

    不知道他跪了多久,还能看到额头上密密麻麻反光的汗珠。

    小怜虽是生他的气,但是看到他这副模样又心软了,扯着他的手腕想要将他拉起来。

    斯年却不肯动,只是固执地将一绢手帕塞到了小怜的手中。

    一双深邃的双眼像浸进了水中,低声哀求道:“小怜姐,你帮我把这个给阿守吧,求求你了!”

    小怜抿着双唇,眼里既是担忧又是刻意装出来的冷漠。

    最后,她还是接过那绢绣有鸳鸯的蚕丝手帕,转身走进了屋里。

    简守浅眠,早就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小怜看他醒着,就赶紧将他扶坐了起来,又将那张精致的手帕递到了简守的手中。

    “嗯、嗯嗯!”

    简守的手指抚摸着光滑柔软的手帕:“是斯年带来的吗?”

    回答他的是门外斯年的声音:“阿守,这是锦娘绣的鸳鸯戏水!”

    简守的手指陡然收紧,竟是微微颤抖了起来,这是他娘的刺绣啊

    他贪恋地来回抚摸着,像是回到小时候看到锦娘在昏黄烛光下刺绣时的模样,总是那么恬淡那么温柔。

    她会将他抱入怀中,细声给他讲刺绣的技巧,又会突然面带歉意地看着他。

    亲吻着他的双眼道歉:“小守,都是娘亲不好,害了你”

    他将手帕紧紧地贴在胸口处,耳边又响起斯年的声音。

    “阿守,你不要不理我,我好害怕。”

    害怕什么呢?害怕阿守不愿原谅他,害怕再也见不到阿守。

    害怕失去那个唯一对他好的人,此去一生便无归处了。

    简守收起了喉咙中的颤音:“这鲛绡你哪来的?”

    不怪他起疑心,锦娘的绣绢仅剩了几张,早就被商贩什袭珍藏了,一个穷小子哪里能讨来。

    斯年果然回到不上了,双拳紧握着出了热汗:“阿守,阿守,我只是想要让你开心。”

    简守的声音嘶哑中带着锐利:“告诉我,你从何得到的?莫要骗我!”

    斯年快哭出来了,他没有想到会惹得阿守更加生气:“是、是我偷来的可是我会给钱的,以后我赚了钱一定会还回去的!”

    简守张开双唇吐出一口沉闷的气来,斯年的偷盗行为让他难过不已,也失望透顶。

    “错错错!一错再错!咳咳、咳”

    “我不求你出人头地,只盼你做一个品行端正的人,不偷不抢,自力更生。”

    “可、可是,你怎能做这样的事呢?果然,对你还是不能抱有期望么”

    斯年蓦然一怔,胸口像是被扎进了纤细的针。

    根本找不到它在哪里,却是牵一发动全身地疼。

    这些话耗尽了简守所有的体力,他那只攥着香巾的手臂颓然地垂了下来,吊在床沿边。

    “小怜,将这个、拿给斯年,让他、还回去!”

    小怜含着泪珠一跺脚,暗恨起斯年又惹得少爷伤心。

    等到她拿着手帕追出去的时候,斯年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只余下门口的地上那一小圈水渍,跟深秋的夜色一样

第72章 此生不再入黄泉 08() 
这是斯年和简守之间第一次出现间隙;就像平静湖面上的一线裂缝;还有水流在不断地涌进漩涡里。

    期间;斯年一直不敢去见简守;再一次见到他就是在无为子开坛做法的时候。

    无为子开坛做法,张氏将府中的人请了个遍。

    除了一早就出了府的简知章;就连束足在偏院的简守也给请了出来。

    简守的风寒在这几日缓和了不少;只是身子依旧发虚,需要靠小怜扶着才能安稳地走过来。

    斯年看着简守慢悠悠的由远及近;视线一直黏在他的脸上。

    有那么一刻斯年恍惚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书中“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的含义。

    简守的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眉宇间透着一股翠竹般的清冽。

    只是那面色太过苍白,偏薄的双唇也没有一丝血色,步履虚浮神色疲惫;分明就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斯年的胸口一滞;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嘴唇,却只是固执地僵在原地。

    他很想走过去问一问他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身体难受不舒服?

    可是他不敢;不敢面对已经对他失望的阿守。

    简守大不清楚张氏为何会在道士做法的时候将所有人都请来。

    但其实心里隐约有了猜测,与寻找那两只小鬼有关。

    “九天之上,惟道独尊,万法之中;焚香为先。”

    有小厮走过来往简守的手中塞了三根香;无为子对着府中的少爷小姐们说了个“请”字;邀他们先一步上香。

    二少爷简辛被人抬出来,躺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凉棚之下。

    远远看去,竟是察觉不到胸口的起伏,就像已经成为了一具死尸一样。

    张氏一步不离地守在简辛的身边,强打着精气神,面色依旧掩饰不住的阴沉可怖。

    简守上香的时候,小怜不能陪着上前,简敏幸灾乐祸地看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燃尽的香灰落在了手指上,跟着头顶的阳光一样微微发烫。

    他试探性地往前踏出一步,然后陌生的气息就突然侵压在他的身边,还兀自握住了他的手腕。

    “放心,跟着我走。”

    是陌生而平缓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温柔。

    但简守却没有因此而放心,反而在男人靠近的那一刻,反射性地立起了汗毛,背心微微发凉。

    握住他手腕的手心里有粘稠的汗,并没有用力,简守却没能在第一时间挣脱开来。

    简昀看着他不肯动,眼里的神色一暗。

    却是笑了出来:“小守,我是你大哥,大家都在等着你上香呢。”

    这种本能的反应不过是一瞬,简守听完他的话后很快就收起了明显的防备。

    低声叫了声“大哥”,就跟着他往前走了。

    这是简昀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唤他大哥。

    刻意压低的声音就如一股电流,从他手心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要非常地克制才没有用指腹去揉捏那手腕处嫩滑的皮肤。

    等到他们都上完香,无为子这才倒满清茶三杯,面向六甲神坛焚香六柱,对着列为祖宗、吕山法王、六甲六丁神将拜了三拜。

    “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九天”

    将清香三柱插于香炉中,另将剩下的三柱插在米盘中。

    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请诸位神将大显威夷保佑法事顺利。

    又备金纸七张夹一张普唵符,右手拿着,左印将金纸点燃,令火光在米盘上虚画出一道铁光符。

    “四时八节。神不内养,外作邪精。魂定心定人定,吾收汝之魂魄。急需逮去,不得久停。急急如律令!”

    无为子拿起坛上的七枝有叶柳枝和七枝无叶柳枝,和着一千张金纸一起焚化在金桶之内。

    再捧起米盘中的三柱清香,围着六甲坛的香炉上左转三圈。

    “魂魄鬼神,邪符邪病邪煞速退!”最后将这三炷香插入了香炉中。

    无为子端起一杯沾有香灰的清茶,递给了张氏:“还请夫人给二少爷喂下,一定要喝得一滴不剩。”

    丫鬟将简辛的后颈扶了起来,张氏不敢大意地慢慢地喂着简辛喝下了茶水。

    无为子在一旁念了一段净心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旁人听得安了心,简辛也没有了先前那般激烈的反应。

    只是虚睁开眼后又闭上了,颇为安稳地睡了过去。

    张氏松了口气:“先生,我儿是不是稳住了?”

    无为子点头:“接下来就是寻鬼了。”

    他重新拿出一张黄符,画下朱砂咒语。

    闭眼呢喃着:“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窍窍,入冥冥,气道布,气神通。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

    “视我着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

    再等他睁开眼时,一双眼睛竟微微泛着金光。

    面前的符纸竟也腾空漂浮了起来!

    若说此前的主子奴才们都带着一份轻蔑来此,此时就是完全沉着了下来。

    尤其斯年,竟兴奋地握起了拳头,这是他第一次对道家法术产生了一份渴求。

    仿佛是找到了未来的路,不再因此而迷惘。

    空中的符纸逆着风打转儿,随着无为子的一声令下就直冲冲地飘了出去。

    迎着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简守的面前。

    周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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