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旮旯里的爱情-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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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兰英听后,一愣,说:“港(讲)清楚么得(什么)?有啥好港(讲)的?”
见众人都没有理会自己,聂兰英急了,朝着聂家辈分最大,年龄最长聂家任走过去,流着眼泪问道:“太爷爷,乃们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李昌均冷笑一声后说:“蔫(你)也别为难太爷爷。蔫仔细想哈(你仔细想想),完(我)不在家的歹段(这段)日子里,蔫做了些么得(你做了些什么)!”
聂兰英一听这话,眼泪不流了,吞咽了下口水,说道:“完做些么得哒(我做些什么了)?乃个不晓等完每天除了出工(谁不知道我每天除了出工),就是忙做家务、伺候孩子和牲口。”
李昌均冷冰冰地说:“除了歹些(这些),还做了些么得(什么)?”
“没得么得哒(没有什么了)。”聂兰英说。“看蔫歹个架势(看你这个阵势),该不会怀疑完(我)在家里偷人哒(了)吧!呵……呵……呵……”
“死丫头,亏蔫(你)还笑得出。”聂家太爷爷微笑着说。
“太爷爷,完(我)不笑,要哭么(吗)?呵……呵……呵……”聂兰英笑过不停地说。“到底是么得(什么)事儿,太爷爷,蔫跟完港哈(你给我说说)。”
“傻丫头,关键是太爷爷完(我)也不晓等哈(也不知道啊)。”聂家太爷爷说。
聂兰英一边给聂家太爷爷按摩背,一边说:“么得事儿蔫都不晓等(什么事儿你都不知道),乃蔫来干嘛哈(那你来干嘛啊)。”
所有人听了聂兰英的话,都抬起头看着聂兰英。
“乃们的(怎么的)?爷爷、伯伯、叔叔们,蔫们(你们)不会也像太爷爷一样的吧?么得都不晓等(什么都不知道)。”聂兰英笑着问大家。
大家点点头。
“真是难为蔫们哒(真是难为你们了)。”聂兰英道歉说。“完(我)是蔫们(你们)看着长大的,完(我)的人品和操守,难道蔫们不晓等么(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正是因为晓等(知道),昌均一喊,完们(我们)问都没问,就跟着过来哒(了)。”聂家太爷爷说。
李昌均真是沉得住气,他气呼呼地坐在原地,还是一动也不动。
“小宝他爹,有么得事(有什么事),蔫当着完们聂家家族的长辈港哈(你当着我们聂家家族的长辈们讲啊),让他们评评理。如果真是完(我)做错了么得(什么),完(我)虽说是个女人,但也是一口唾沫一颗钉……”
李昌均阴沉着脸,说:“蔫自格儿做了些么得(你自己做了些什么),难道真的就不晓等哒(难道真的就不知道了)。”
“完晓等(我知道),还需要装么(吗)?”聂兰英微笑着说。
“为跟完(我)妈治病,完(我)大嫂是不是来借过钱?”李昌均终于忍不住说。
“是哈(是啊)。没错,是来过。”聂兰英说。
“乃蔫给她借了没(那你给她借了没)?借了多少?”李昌均自觉有理地说。
“没有借,是给了她20元钱。蔫(你)的娘,难道不是完(我)的娘么(吗)?为啥要借(为什么要借)?‘养儿防老,种谷防饥’千古责任。”聂兰英说。“给老娘治病,是理所当然的,难道完(我)有错么(吗)?”
“可大嫂不是蔫歹么港的(可大嫂不是你这么说的)。”李昌均的脸还是拉得很长地说。
“蔫(你)爱信不信。问蔫姑娘替(问你姑娘去),当时,她也在场。”聂兰英又好笑又好气地说。
“歹个事情(这件事情)完(我)会调查清楚的。”李昌均嗫嗫嚅嚅地说。
“还有其他的事儿么(吗)?”聂兰英问道。
“没有哒(了)。”李昌均钱不够声地说。
“李昌均,就为歹(这)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把完们(我们)聂家整个家族的长辈们都请来,陪蔫(你)坐在歹么(这么)冷的地方,蔫(你)还是人么(吗)?”聂兰英气愤极了。
“完(我)想当着长辈们的面,把事情弄个明白。”李昌均大声狡辩着说。
“好!很好!完(我)而今(现在)就让蔫(你)彻底弄明白。畜生!从而今起(从现在起),蔫从乃儿来(你从哪儿来),滚到乃儿替(滚到哪儿去)。完们(我们)老聂家跟着蔫(你),丢不起人!”
“这——,这——”李昌均结结巴巴地说。“滚到乃儿替(滚到哪儿去)?”
“滚回蔫老家替(滚回你老家去)!”聂兰英气极了,说。“过几天,完(我)会通知蔫(你)替(去)公社拿离婚证!”
李昌均一听,顿时没了主意。其实,他一点儿都不想离婚,也不想和任何人一起过。他心里很明白,这辈子,能找到像聂兰英这样既勤劳又善良的女人做老婆,已经是他祖上积了很多阴德了。
院子里,顿时嘈杂起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李昌均的做法,惹怒了聂家的长辈们。为此,也招来了整个聂家家族的公愤。
李昌均的名字倒还取得不错,但他纯粹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极其简单”的人。在外面,谁都敢欺负他。可是,在家里,他常常摆出一副大男子主义,对聂兰英和孩子喝三哟四的,动不动就说:“蔫(你)给老子当心点儿……”等有伤夫妻、父子感情的话。每次,聂兰英和李小宝他们母子都忍让着,因为他们晓得李昌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昌均还喜欢经常发发小脾气,由着自己的小性子胡来。幸好是找到聂兰英做老婆,否则,换作别人,他早被赶出门了。
平日里,聂兰英总是让着他。聂兰英是一位传统的东方女性,她和李昌均结婚后,虽然内心十分痛苦,但她还是选择忍让着,她牢牢地记着“家丑不可外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些做贤妻良母的话。可是,李昌均却把聂兰英的忍让,当做怕他。
李昌均这次也确实做过头了,被聂兰英赶出家门,也很正常。就像聂兰英很气愤时说的:你李昌均不要脸可以,但是,我们娘三个要……
“傻丫头,乃们港离婚呢(怎么说离婚呢)。”聂家太爷爷劝说道。
“太爷爷,蔫(你)不觉得李昌均歹个(这个)畜生做的事,不离谱么(吗)?他还是人么(吗)?”聂兰英气愤地说。“太爷爷,蔫老人嘎(您)觉得完跟(我和)畜生在一起生活,合适么(吗)?”
“丫头,蔫自格儿慎重考虑,太爷爷不干扰蔫的判断。”聂家太爷爷说。
“嗯。太爷爷,蔫老人嘎放心(您放心),玄孙女完(我)会慎重做出决定的。”聂兰英对聂家太爷爷说。
众人听了贤淑孝顺、勤劳善良的聂兰英说要离婚的话,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他们都是看着聂兰英长大的长辈,对聂兰英的人品、道德没有丝毫怀疑。他们想,是李昌均闹得太过头了,就为那么一点儿小事儿,整得聂家整个家族都不安宁,真是太不像话了。他们还想,你李昌均算个什么东西,大家都是看聂兰英的面子,否则,没有一个人会理会你。当聂兰英提出离婚时,大家嘴巴上虽然劝聂兰英不要离,但心里个个都支持她去离婚。他们觉得聂兰英找李昌均这样的男人,太委屈她了。
李昌均一听聂兰英要和他离婚,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出于惊奇,他的嘴巴张开得大大的,半天说不出话啦。
他楞了几分钟后,有些不可置信地说:“兰英哈(啊),蔫歹是咋的哒哈(你这是咋的了啊)?即使就算完(我)做错哒(了),蔫(你)也不能港(说)离婚哈(啊)。离了婚,完(我)咋办哈(啊)?”
说完,他就扑向聂兰英,像女人似的撕扯起来。
聂兰英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不管李昌均怎么地摇晃、撕扯,聂兰英就是不理他。
众人都看不下去了,上前拉开李昌均,议论纷纷。
“李昌均,蔫早知而今(你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李昌均蔫(你)还算个男人么(吗)?比个女的都不如,真是丢人现眼……”
“不看看自格儿(自己)是个么得(什么)东西,还好意思呆在完们(我们)老聂家。”
……
大家一个劲地发泄着被李昌均愚弄后的恶气。
聂家太爷爷聂家任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额头说:“李昌均蔫(你)做事做得太不像话哒(了)。完而今(我现在)仔细地想了想,蔫跟完家(你和我家)兰英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哒(了)……歹么(这么)将就着兰英也闹心,蔫(你)看看歹(这)咋办吧!”
李昌均听了聂家任的话,心里一下子慌乱起来。猛地,他就扑跪倒在聂家任太爷爷跟前,慌慌张张地摇着头说:“不啊!太爷爷,完(我)错了,完(我)以后,会跟(和)兰英好好地过日子。太爷爷,求蔫老人嘎哒(求您了),求蔫老人嘎劝劝兰英哈(求您劝劝兰英啊),完错哒哈(我错了啊),完(我)以后再也不敢哒哈(了啊)!太爷爷,求蔫老人嘎劝劝兰英哈(求您劝劝兰英啊)。”
李昌均泪流满面地哭求着……
聂家太爷爷心软了,对聂兰英说:“兰英,要不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聂兰英是个心地善良,孝敬老人的好女人。她听了聂家太爷爷的话后,想都没想地对聂家太爷爷说:“完(我)听太爷爷的。但是,他必须把话港(说)清楚,完错在乃里(我错在哪里),值得他歹么(这么)兴师动众的。太爷爷,歹个(这个)要求过分么(吗)?”
“歹个(这个)要求一点儿都不过分,只是便宜了那狗东西!”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李昌均把从清理河道后,在回家的途中,如何去老家看老娘,在老家期间遇到大嫂谭红英,谭红英给他说的,以及留钱给大嫂,要她和大哥一起给老娘治病的经过说了一遍。
聂兰英说:“所以,蔫(你)就迟迟不回。让完(我)跟(我)春莲,在村口的马桑树下白等了一天,是么(是吗)?”
李昌均点点头说:“是的。”
聂兰英越想越气,越说越恨地说:“所以,蔫(你)一回到家里,就甩脸子给完(我)看,是么(是吗)?”
“是的。”李昌均应答道。
“所以,蔫把完估计死哒(你把我估计死了),乘完(乘我)上山割牛草不在家,就替(就去)找完们(我们)老聂家的长辈们来完家(我家)。”聂兰英愤怒地说。“一是想给完(我)下马威;二是想达到羞蹂完们聂家……”
“是的。”李昌均点点头说。
聂兰英已经气得差点背了过去。只见她的身子摇晃了几下后,硬是硬挺挺地站立住了。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愤怒地喝道“滚!蔫给完滚(你给我滚)!永远不愿再看见蔫(你)!”
李昌均装作没看见似的,想赖着不走。
聂兰英从地上顺手捡起一把锄头,直往李昌均打过去。
众人见状,一边拉着聂兰英,一边劝李昌均说:“蔫回蔫老家(你回你老家)待几天,等兰英气消后,再回来(再回家)……”
事已至此,李昌均心里明白,就面前的情况,聂兰英绝不会放过自己。于是,他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后,走出了聂家大门,往老家李家湾大队走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李昌均心情低落到了零点。
他被聂兰英赶出聂家的大门后,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儿,忽然,他彻底地明白了,是自己犯下了大错,种下了苦果。每想到这里,他仍然转不过弯来,觉得自己没有错。即使有错,也在大嫂身上,自己不应该承受这被赶出家门的苦痛和悲剧。
他走了一会儿,又休息一会儿。就这样走走停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玉湖坪大队到李家湾大队,走完十三、四里马路,再翻一座山,就到了。这在平常,他最多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就行了。
可是,今天,到底走了多长的时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然,他知道,马路已经走完了,只要翻过眼前的这座树林茂密的大山,就到老家李家湾大队了。
他想加快步伐。可是,此时又饿又累又疲乏的他,步子怎么也迈不开。
天,越来越黑。
森林里的风,很大也很吵。
天生胆子小的李昌均,因有风,有树。四周漆黑一片,偶然听到几声狼嗥的声音后,吓得瘫倒在地上。
过来一会儿,李昌均想,一起瘫坐在这儿等狼吃,要么继续往前走,回李家湾;要么就去前面不远的那座破庙里,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