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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综]飞刀与剑-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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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说那你还跟着我做什么,但尚未来得及开口,头上因方才的打斗而有些松动的布巾就被他一把扯下。

    长发倒是好好地束着并未受到影响,但垂下来的那些白发也足够叫他愣在当场停住动作了。

    练霓裳有点生气,皱着眉抢回他手里的头巾,一言不发地重新包好。

    “怎么会这样?”她听到他问。

    “走火入魔而已。”她言简意赅地糊弄过去,“怕吓到人。”

    满头白发,容颜却还这般年轻的确是极吓人的,纵是他在大漠见过不知多少奇人异事也难免愣神。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已搭上了她的腕,而后又在她想要挣脱之前立刻松开了。

    “你的经脉没问题。”他说。

    练霓裳有些尴尬地缩回手,撇开脸道:“很久以前的事了,自然已无问题。”

    他笑了笑,状似无意开口道:“那就好。”

    之后两人一起上了天山。

    或者说是她要上天山,而他坚持要跟着。

    她是在天池附近醒来的,这次回来自然也先往那边过去了,但令她惊讶的是,原本罕有人至的天池居然多了一个沉默的黑衣人在旁守着。

    “咦——”跟在她身后的玉罗刹在见到这人的时候惊讶了片刻,“他怎么也在天山?”

    练霓裳皱了皱眉,顿住脚步没再过去,狐疑地问:“你认识他?”

    “他叫荆无命。”他说,“是个剑客。”

    这名字练霓裳从前也没听说过,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径直往记忆中那个洞穴走去,一边走一边问他究竟何时才离开。

    他脸皮可厚着呢,她没说请他进去也能毫不犹豫地跟进那个洞穴,还只当没听到一样赞了一句:“这地方不错。”

    练霓裳:“”

    这地方当然不错,汇集天地灵气不说,还隐蔽得很,更妙的是行至尽头恰好就是天池的另一端,是她当初无意之中发现的,在里面住了很久。

    后来踏破时空,虽然地方还在,但那些熟悉的起居用品却是全没了,还得重头来过。

    练霓裳原本打算等这个人打消对自己的兴趣之后再折腾这些的,可他日复一日地用各种话逗她,就是不见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唯一值得开心的大概就是那些话里不再暗藏机锋,应付起来方便不少,时间久了,她甚至还能够驳上那么一两句来。

    后来的某一天她看见他站在山巅处取下了一只白羽雕脚上绑着的纸条,而后迎着风在那不知站了多久,末了大概是发觉了她的目光,回过头来朝她笑了笑。

    简直莫名其妙,练霓裳想。

    他没说要走,但傍晚的时候却忽然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坛酒来请她喝酒。

    不是什么好酒,只是练霓裳也没拒绝。

    这一日恰好是十六,两人就着天山之上格外明亮的月光分掉了那一小坛酒。他难得沉默,反倒叫她有些不太习惯。

    快喝完的时候她听到他忽然出声问了一句,“一航是谁?”

    那一刹练霓裳可以说是浑身都僵硬了,她已经有很久没想起过这个名字了,也不记得自己有和他聊过那些事,顿了很久才低声回答:“一个不重要的人。”

    “是吗?”他笑了笑,一副不信的模样,但没有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我家中出了点事。”

    “噢。”她觉得他们俩算不上熟,所以连什么事都没有问,只点了点头,“你终于要回去了吗?”

    “是啊。”他总算恢复了先前那种嬉皮笑脸故弄玄虚的模样,盯了她很久,继而地问出了那个叫他十分在意的问题,“你就从没好奇过我是谁吗?”

    练霓裳喝完最后一口酒,颇不在意地把石碗扔到一边,抬手擦了擦唇边酒渍,“我哪怕问你你也不见得会说实话。”

    “怎么会,你要是问,我一定告诉你。”他说。

    她还是不以为意,但想到他有多话唠还是问了:“所以你到底是谁?”

    “我叫玉罗刹。”

    “”

    逗她呢!

    不知道是不是这顿酒的关系,这一夜她难得睡得很沉,醒来时天已大亮,那个请她喝酒的人也没有如往日一般在洞口边徘徊。

    她想到他说过有事要回去,没有多想就起来准备去练功了,然而一翻身却被一个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给硌到了。

    那是一块玉。

    一块玉牌。

    一块雕工精细,玉质温润的玉牌。

    它的正面刻着栩栩如生的青面獠牙,而反面则只有两个字。

    “罗刹”。

83 丹心白发(下)() 
再见到这块玉牌的主人是一年后的事了。

    这一年之中练霓裳根据他的指点尝试着改动了一下自己练了很多年的反天山剑法,的确成效斐然。

    她原以为天池附近只有她和那个姓荆的剑客在,岂料有天夜里练剑回来时,居然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把一个人放进了池水之中,登时顿住脚步。

    荆无命身上有不着痕迹的杀气溢出,叫练霓裳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问出了口:“他受了伤?”

    等了好久都不见他回答,练霓裳也觉得无趣,就要转身往自己的那个山洞走去。

    而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荆无命大概是确认了她没有恶意,总算不再总对她严阵以待了,但每当她打算靠近天池时,他还是会站起来向她表达无言的拒绝。

    事实上他不知道练霓裳若是动起手来他一定不是对手,所幸练霓裳也不喜欢强人所难,他不乐意有人靠近她就不靠近好了,反正他并不知道她住的山洞还有另一条路可以通往天池。

    天池里的确躺着一个人,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人。

    练霓裳觉得神奇,这人分明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稍有不慎便会死去,根本不值得荆无命花费这么多工夫来用天池水替他维持着那一口气。

    而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个年轻人的口中和手里放着的都是当世最珍贵的药材,这些药材哪怕是在天山上也是最难找的,随便哪一样放到江湖中都是能叫人抢破头的存在。

    这个荆无命真是

    兴许被他这种一定要救活那个人的执着给感染了,练霓裳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趁荆无命夜间不注意的时候,替这个年轻人好好疏通了一下经脉。

    这样重的伤非一二十年不能治好,幸好天山罕有人至,否则就算有天池这样汇集天地灵气的地方,得不到静养,这年轻人也一样活不了。

    玉罗刹处理完了罗刹教中的事再上天山来时见到的便是她夜探天池的场景。

    他想她其实大可不必这般小心翼翼,毕竟荆无命的功夫可比不上她,但下一刻他就知道了,她不是因为荆无命才小心翼翼的,她是为了不伤到天池里躺着的人。

    “你怎么回事?大半夜不休息跑过来偷偷给人疗伤?”

    练霓裳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看见是他,眼睛都睁大了,又惊又疑:“你怎么来了?”

    “当然处理完家中的事了。”他蹲下。身来借着月光看了她身前昏迷不醒的人一眼,噢了一声,“原来是他啊。”

    “你又认识?”练霓裳心道不会是罗刹教的仇人吧。

    “我认识他,他不一定认识我。”玉罗刹看到她的动作,搭上这人的手腕,皱了皱眉,“都药石无医了,别白费内力了。”

    练霓裳何尝不知道这个人已经药石无医,但手上的动作依然没停。

    幸好玉罗刹也就是这么一说,没有真正要阻止她的意思,甚至坐在那看着她的时候还勾起唇角笑了笑,笑过之后又摇摇头。

    待她把人重新放回天池之中之后,他才重新开口道:“你为什么会想救他?”

    练霓裳站起身来往自己住的那个洞穴走,回答时声音回荡在里头久久不绝。

    她说:“我尝过被人放弃的滋味,看见那个剑客到这地步都不愿意放弃那个年轻人的生命,有点心软而已。”

    “你这何止是有点。”玉罗刹一针见血道,“你帮他疏通一次经脉,都等于白练十日的功夫了。”

    她没说话,在石床边坐下后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枕边翻出他留下的玉牌递过去,“你的东西。”

    “我留在这的意思就是送给你。”他没有接,又朝她走了两步,打量了一番这石洞内的布置。

    “我要这个做什么?”她觉得好笑,“虽然我也叫玉罗刹,但我对你的罗刹教可没兴趣。”

    “我呢?”他忽然凑过来,鼻子都要碰上她的鼻子了。

    “什么?”练霓裳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缩,但后面就是石壁,退无可退,只得迎上他的目光,“你什么?”

    玉罗刹嗤了一声,没回答,而是像当初那样拿下了她的头巾,但这次却没有要还给她的意思。

    左右天山之上也没什么人,她不用那般在意被人看见自己的满头白发,包着头只是习惯而已,所以这回反应倒也并不太大,只顺了顺被他那一下弄乱的发丝,而后还是不由分说地把那块玉牌还给了他。

    “你不打算再下山了吗?”他忽然问。

    练霓裳摇摇头,道:“不知道,但现在的确没什么下山的想法。”

    方才他问她为什么要救那个年轻人时她说的是实话。

    被放弃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那个人很幸运,还有荆无命这样不辞辛苦地为他奔波救他,同她当年被千夫所指时完全不一样。

    时间过去这么久,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可是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居然没来由地还是有些羡慕。

    “你呢,不会又要在这呆大半年吧?”她回过神来,忽然想起这件至关重要的事,干脆问出了口。

    说是这么说,但练霓裳其实还是勉强可以确定他应该没这么闲的,毕竟他身上还带着伤呢,想来罗刹教的事解决得也称不上顺利。

    果然,他沉默片刻后就回道:“不会。”

    “嗯。”她看着他不同于走之前那样嬉皮笑脸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又问了句,“你的伤还好么?”

    玉罗刹闻言,当即笑开:“我没事。”

    这喜怒无常的模样的确没什么可不放心的,她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不过后半夜准备休息的时候她又犯了难,从前那大半年他都是直接倚在洞口睡觉的,但现在他受了伤,又恰逢冬天,还睡在那里怕是要伤上加伤。

    但若是让他到里头来睡,练霓裳又觉得不太合适。

    玉罗刹像是看穿了她在纠结什么似的,直接帮她做了决定:“我去外面睡。”

    练霓裳:“算了,太冷了,你别出去了。”

    “你不介意的话,我是无所谓的。”他耸了耸肩。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再收回了,练霓裳分了一块虎皮毯子给他后就钻到石床上的另一条内闭上了眼睛。

    不是她没有警惕性,而是她太清楚玉罗刹的武功有多可怕了,如果这人真要对自己做什么,别说睡在这洞内或者洞口了,哪怕把他赶出去他也一样有本事再进来。

    既然如此,她警惕不警惕还有什么意义吗?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多了一个人在这里的关系,这一晚她睡得尤其不好,还梦见了自己许久不曾梦见的那个人。

    但奇怪的是,时隔这么久再在梦中见到那个今生再不会与她相见的人,她发现自己竟比当初期待的平静更平静,心中半点波澜都没有。

    后来半梦半醒之前她听到身旁有另外的动静,那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彻底忽略不了,她刷的一下睁开了眼。

    “醒了?”声音近在咫尺,竟是直接贴着她耳边的。

    练霓裳很久没被人靠得这般近了,只觉浑身都不对劲,当下连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床上都没有顾,下意识就要挣脱他下去。

    可惜不管是功夫还是力气她都不及他,挣了几下反倒是把自己身上盖着的虎皮毯子给挣掉了。

    她也是这才发现,玉罗刹只是躺在她边上而已,他二人身上还是各盖着各的,但纵是如此,也足够她皱眉了,“你怎么上来了?”

    “你半夜梦魇,我想叫醒你,结果刚一伸手就被你拉上来了。”他说得一本正经。

    练霓裳信他才有鬼,但下一刻居然听到他又问了一遍:“所以说一航到底是谁?”

    清晨的山洞里安静得能听到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练霓裳深吸了一口气,答案也和一年前那样没有分毫变化。

    “一个不重要的人。”

    但她心里知道,其实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起码现在她听到这个名字是真的没有半点在意了,也再不想追溯什么过去,平静得一丝波澜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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