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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女流浪汉的逆袭-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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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鳞一把推开她,往内殿去。一直到了塌前,才停下来。

    床上的人盛妆而卧,打扮得华贵艳丽,仿佛随时会醒来一般。

    他伸手,小心翼翼碰了碰敷了脂粉的脸颊,是冰的。

    她死了。

    齐田在世时,他自以为对她如何半点也不曾露出来。现在自然也是。没甚么悲意,只茫茫然向外走了几步,遇到长贵来说“娘娘最舍不得便是家人。”

    这便是来说情的人。徐鳞少有地笑了起来“那她家人可有舍不得她呢?阿丑若真是心里有她这个阿姐,便不会拿家人冒险去抢她根本不要的东西。若她母亲心里有她,便会厉害管教!”如今她一死,可真好啊。他笑一笑,眼泪都要笑出来。这下自己担忧的事便成了真的,就好像头上的铡刀终于落了下来,竟轻松起来。

    现在便是有什么,也不怕她知道难过。

    什么人死有在天之灵,这些总归他是不信的。

    人死了,就是死了,什么也没了。就像他家里那么多叔伯,死了便化成灰,不见踪影,世上的人是好是坏,也再不与这些人相关。世间的人是死是活度多少苦难,再牵不动他们的心弦。不然怎么没有一个来帮自己呢。

    所以,她死,也就是死了。没有了,与这世间再没有半点关系了。

    长贵被徐鳞问得愣住。回过神徐鳞人已经走了。

    长贵追出去,便看到徐鳞与长公主一起往外走。

    他跑上去时,徐鳞已经上马向前去了,长贵不知道内殿的情景,扑过去抱住长公主的腿,只说“那阿丑,他不知道啊!他不知道娘娘不要这些呀。您与徐大人日夜见得到娘娘,知道她所想所愿,识其心志,可阿丑见不到。他有亲认不得,看着娘娘,只觉得娘娘孤苦无依。娘娘又偏是先皇杀的,他眼里娘娘跟皇家是有仇的。再说他陪娘娘去那偏洲一趟,是为什么?娘娘是拼死要谋个名号。可这里头您知道娘娘一搏是为陛下去的,他知道吗?他自幼,是受娘娘照应,跟前跟后,田氏又是那样性子,教导他都只说要对阿姐好,要对得起阿姐……”

    长贵越说越急。只想着决不能松手,死死抱住脚不放。还是被长公主的亲兵来扯开的。

    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也顾不得体面不体面,娘娘都死了,他也没本事做甚么别的,只被压在那里起不来。挣扎得在灰地上翻腾,像被人抓住的鱼不肯赴死,扑腾求生似的。

    长公主马都跑了老远,回头看,那个有点胖的影子还在那处。

第196章() 
长公主的亲卫比她阿舅快了一步。见到整整齐齐在路中间等着的田家人和周家人有些讶异。

    田氏站在前面,后面周老夫人棺材没有落地;由八个人抬着。旁边是珍娘和何并吉、李氏和她儿子。长公主来时便听说,周家已经休了阿丑的新妇了,是以人并不在这里。现在阿丑坐在田氏身边的撵椅上,看样子是没有知觉;容颜竟也安详。

    田氏也不问别的,见长公主来只问“娘娘如何呢?”

    长公主没有说话。

    田氏心里一痛。她的阿芒,她乖乖巧巧的女儿。

    这一路过来她就想过,女儿会怎么样呢,可只抱了一线希望;徐家会厚待她,公主会厚待的。

    田氏回头怔怔往阿丑看。这件事,等她察觉不对时;便迟了一步。

    她只以为早年自己已经打消了阿丑那些混帐念头;怎么想到,他看着不动声色,心里的主意却没有变;入了魔一般。旁边的什么也看不见;像被遮了眼的人;一条道便直着去了。

    如今他中了药,闭着眼睛睡着,看着可真是再乖顺不过。就像小时候一样,说来,因为他阿姐强干,他小时候哪怕顽皮一些,但向来却是没甚么大主意的,事事都以阿姐的主意为先。阿姐说的便是圣旨。

    后来他阿姐入宫,家里便是自己事事拿主意,即没想过叫他入仕,也就不督促他在关先生那里是花架子还是真的用了功,只想他太太平平。

    等他阿姐过世的消息传来,他已经是那么大的人,可哭得多伤心啊。那时自己却一味想看一看女儿求仙问道,却不想,他哭过那一场后来看着镇定沉稳了,可内底又是怎么样的。现在想来,儿子便是打那时候起,便少跟人说些知心的话了。

    他每日早起,都要在院中久坐,又想了些什么呢?那时候自己多问一句,也未必会有今日。可只以为他现在乖巧了。反正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半点不忤逆,只唯一样执拗的便是非要去徐鳞那里。也只想着宫里有个人陪一陪女儿也好,便不以为有什么可忧心的。

    田氏想着这些,踉跄退步,若不是珍娘扶她就要撞到后头棺材上头了。

    长公主翻身利落地坐马上下来,从她身边绕过去,走到撵椅上的阿丑面前。

    田氏紧紧抓住珍娘的手,不敢回头。

    便是想求情,也无话可说。

    只听到‘锵’地一声,大概是拔剑出鞘了。田氏打了个颤。指甲要掐到肉里去,珍娘却也不喊痛。一边李氏紧紧牵着儿子,原是想走到她身边来,现在可是半步也不能动,只紧紧与她四目相对,并不肯移开半点视线看向别处去,好像一旦看过去,就不能再站得住了。

    长公主带来的那些亲卫,身为黑甲,如鬼魅一般。刀剑出鞘在月色之下寒光凛凛。

    家将们见长公主拔剑,纷纷把手按在兵器上。田氏是不能顶事了,她只怔怔站在那里,珍娘转身厉斥“不要动!”何并吉本来是抱着孩子的,这个时候回过神,大声向那些家将喝道“解甲!解甲!”田氏的家将不认何并吉,但认珍娘。

    李氏连忙也向身后厉声吩咐下去。

    田氏站在前面,望着夜幕下的不远处的丘林。

    虽然家将们把武器入掷在地上的声音分外响亮,但她还是在这些声音中清晰地听见了利器划皮入骨的声音。

    阿丑应该不会醒,她药下得很重,但她却以为自己是听到阿丑含糊地叫了一声“阿娘。”

    随后珍娘便扶她跪了下去,身后几百人伏身下来。

    长公主从她身后走上来,那件红色的袍角从田氏眼角过来了,她走一步,手里淅淅沥沥的血迹便向前延生一步。大约是回到马边去了。

    田氏闭上眼睛。想想,家里几百年下来,到了这一代,母亲一直担心兄长会坏事,没有想到事情是坏在自己身上的。

    她一向竟以为自己不是个糊涂人。

    可现在想想,先时,对周有容灰心,便亲生的儿女们都不上心照应,只想着,到底是给他家生的儿女,好不好都是她家命数。哪里像个做母亲的人呢。连大女儿在外头那些年都不知晓。可竟然也并不十分自悔,只说是周有容害的。他害得自己受苦,儿女受苦,仿佛没有自己半点干系。

    后来,又教偏了儿子。惹下这样的祸端。都说她打小就是个明白人,可她不晓得自己明白在哪里?

    说来最该死的是自己,可偏偏儿女先都没了两个,自己还在这里喘着气呢。

    她想回头看一眼撵上的人,可无法动弹。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一点点看着长成,喜怒哀乐,从小到大。

    可也是她亲手送去死。

    她怎么能去看?

    本来还想着,母子一场,跟他有些话说。但一路过来,却不敢叫他醒。想想,这一劫,能过去自然有说话的时候,过不去,再说什么也没甚么意思了。事已至此。

    如今一家人,可真是整整齐齐。她紧紧握了握珍娘的手,只觉得对不起她,但对不起的又何止她呢,也不知道要对她说什么。珍娘到还坚定些。并不十分惊惶失措。后面李氏带着儿子,也只静默地跪着。

    长公主回到马旁,良久也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田氏才突然听到她的声音“你们走罢。我答应了母母的。”

    田氏要说话,长公主却不肯听,有甚么好听的?不就是那些话。人已经死了,便是说再多也没有用。只道“再拖一会儿,我阿舅可就来了。”

    珍娘当机立断磕完头就把田氏扶起来。何并吉抱着孩子去扶李氏,大声呼和“上路!上路!”

    转身赶抬棺的人起身。连撵上的人也不敢抬走。

    李氏的儿子田存志跟着仓皇而去的人群走了一段,跑回到长公主面前,跪下对她磕了三个响头。他晓得,家里是犯了大罪的。

    磕完了头才跟上人群去。

    一路上,这队伍停也不敢停地日夜急奔。只恐怕那边改了主意,又会追来。换了好几条道改头换面,避人耳目昼伏夜行。最后实在是不能再撑下去,哪怕是停下来喝口水歇歇脚都有人能即刻昏睡过去。才好好地休整了一回。

    田氏消沉,早拿不得主意,珍娘去往李氏商量,李氏说“现在还太近了些。要落脚也不能往太偏僻的地方去。”越是小地方,来了这么大一群人越是显眼。

    最后一直走到个叫楚城的地方才停下来。那边是长公主治地,又在临海的地方。来往的商船多,还有海外国的船支。虽然还未做成正式的对外港口,可也有些小规模,各种舶来品买卖,热闹异常,也不乏很多各种口音的人、移居过来找活计。

    所以有外来的人口,也很常见。

    何并吉说“即有娘娘为保,在长公主治下才是最安全的。”李氏与珍娘也深以为然。

    珍娘与何并吉出去买屋,只说一家是姓楚的,家乡闹灾合家迁行。

    之后便把祖宗牌位都拿箱子装好,埋在新宅的院子里。然后编了一堆名字,刻了摆在祠堂内,只当是家祖。

    都安顿好了,珍娘扶田氏去看,田氏看着祠堂里那些荒唐的牌子,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站了一会儿精神不济了很快就累了。

    转头出去时,下仆领着邻居匆匆来。

    邻居见礼,叫她“楚夫人”见到李氏过来,又叫“楚二夫人”

    田氏听着,这才真真切切地晓得,田家也好,周家也罢。新贵也好,世族也罢。都在这样轻飘飘的一句楚夫人里化成云烟了。

    顿时跪地沧然泪下。不晓得是哭一族泯灭,还是哭儿女福薄。可哪怕是在这里,也能听到外头人来人往,笑声起伏。

    那光景分明是再好不过的。

    宫里头。椿并不知道外头的消息,一边担心着,一边收拾主家住的寝殿。盘点哪些东西要随着人去的,哪些东西要收到库里的。

    摸了个小石头出来却是奇怪得很,看上去也不起眼,但放在窗前案上的十八珠玉盘里头。

    老宫人却认得“娘娘先头不是一睡不起吗?这个就在手边上。我在内宫服侍也不敢随便丢弃娘娘拿过的东西,就放在盘子里了。因不是什么要紧的,便就忘了。虽然不起眼,可到底是内宫,下头的怕也不敢随便移动位置,所以素来都在原位。”

    椿拿起来看看。

    老宫人又有些不解“怎么白了?先时是黑的。”连忙又笑“想必是我记错了。”

    这东西出现得顶奇怪,所以她记得这件事。毕竟内殿上上下下,便是灰尘也不落半点,断不会是谁落在太后塌上的。

    那便只有是太后自己的东西了。

    可贵为太后身边却有个石子……

    老宫人小心询问:“姑姑,这样是要随葬吗?可是得太后喜欢的物件?”

    椿心跳得很快,总觉得不会是普通的石头这么简单,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想看得清楚些,但眼睛肿得厉害,看不大明白了。向旁边看,也不见长贵,便不动声色收起来,只说“石头罢了。想必是娘娘在外头顽时,觉得长得有点意思,随手就拿回来了。”

    老宫人想,随葬个石头好像也确实不好说。也就不提。

    这时候,外头有小内侍急匆匆跑过来。

    因跑得急,跪下来后还收不住,向前滑了一段,急匆匆说“长公主已经回宫了。”

    椿紧张起来。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内侍跑来“大公公说,天下太平的事,叫椿姑姑不要想别的。”

    别人听着不懂,可椿却明白长贵的意思。他这是打听清楚,人放走了。椿虽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宣室去,还没走近,便听到里面有吵闹的声音。

    长贵见她来,连忙给她使眼色。两个人走到外面,长贵说她“你怎么还在这里晃。”到底还是田氏的养女。

    椿说“我还没有送娘娘。”

    长贵着急“人死如灯灭!现在也不是讲这些的时候。你也听到里面在吵架吧。是徐二夫人跟大公主。里头徐大人也在,小公主也在。最后谁知道是哪边压倒哪边?长公主固然厉害,可徐二夫人到底是阿婆。万一呢……你快走罢。娘娘我代你送便是。”

    转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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